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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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個(gè)好天氣。 喬毓早早起身,照舊梳洗過后,還起了興致,要去探望染病的二娘。 碧池聽得一怔,旋即又干笑著勸阻道:“六娘,你與二娘之間有些誤會(huì),貿(mào)然前去,怕是……” “親兄弟沒有隔夜仇,親姐妹也是一樣,我與二jiejie骨rou情深,豈是你能挑撥的?” 喬毓沒好氣的看她一眼,又道:“昨夜你做什么去了,怎么不在?” 碧池是新武侯夫人的人,自然聽從她吩咐,昨夜被人叫走之后,便知六娘晚上要糟,哪知第二日回來,人卻還好好的,倒是真嚇了一跳,只能繼續(xù)留下,虛與委蛇。 聽喬毓這樣問,她心下驚駭,臉上卻賠笑,請罪道:“奴婢昨夜腹痛,實(shí)在是熬不住了,六娘見諒……” “哈哈,仔細(xì)笑掉我的牙,”喬毓手中捏一把折扇,側(cè)頭瞥她一眼,嗤笑道:“天下間哪有主子體諒奴婢的道理?” “跪下,”她一腳踢在碧池腿彎,笑容刁蠻而又惡毒:“跪到我高興再起來?!?/br> 碧池面頰慘白:“六娘饒命,奴婢,奴婢……” 喬毓如何會(huì)聽她解釋,一指身后兩個(gè)女婢:“你們在這兒盯著,若叫我知道她站起來了,你們倆就等死吧!” 府中知曉喬毓真正身份的,也就那幾個(gè)人罷了,其余人眼里,六娘是侯爺與夫人最心疼的女兒,更是葛老太爺?shù)恼浦袑殻瑢?duì)于她的話,如何敢敷衍,忙不迭點(diǎn)頭應(yīng)承。 喬毓的心緒似乎好了些,重重哼了聲,出門去了。 …… 過了月末,便是四月初一。 府上的規(guī)矩,每到初一、初十、二十、三十這些整日子,都要舉家團(tuán)圓,行家宴的,今夜也不例外。 葛老太爺坐在上首,底下是新武侯夫婦,再往下,卻是府中的郎君、女郎,言笑晏晏,其樂融融,氣氛頗為和暢。 已經(jīng)到了四月,便是進(jìn)了春天,只是昨夜刮了場風(fēng),葛老太爺似乎有些受涼,新武侯夫人便叫人重新備了暖爐,又將窗扇閉合,免得老太爺病情加重。 喬毓坐在暖爐邊兒烤梨,約莫過了半刻鐘,便嗅到甜香味兒出來了,張mama湊過去討趣兒:“六娘烤了四只梨子,卻不知是給誰的?” 喬毓道:“老太爺一只,阿爹阿娘一只,還有一只是我的?!?/br> 老太爺心緒頗佳,笑瞇瞇道:“有孝心是好事,但也別忘了你的兄弟姐妹。” “我開玩笑呢,”喬毓“噗嗤”一聲笑了,轉(zhuǎn)目四顧,道:“大家都有份兒,家里又不缺這幾個(gè)梨。” 眾人齊齊笑了出來,又出聲道謝。 新武侯世子離喬毓最近,略微側(cè)身,便能嗅到她身上的清香氣,他前后飲了幾杯酒,已然有些醉了,低笑道:“六娘,你熏得什么香?真是好聞?” “是嗎?”喬毓一抬衣袖,笑吟吟道:“你要不要湊近些聞?” 色令智昏,新武侯世子恍若身在云端,深深嗅了一口,便覺心醉了,身也醉了,舌頭也有些不聽使喚:“好—息—以—昂—啊……” 短短三個(gè)字說完,右手竟捏不住筷子,順勢栽倒在地。 新武侯夫人不喜喬毓,格外留意她舉止,故而也是眾人之中頭一個(gè)發(fā)現(xiàn)不對(duì)勁兒的:“大郎,大郎?!怎么回事?!” 這話說完,她便嗅到一陣極淺淡的清香,但覺骨軟體酥,身子一歪,栽在了桌案上,其余人也是如此。 喬毓見周遭人都癱軟下去,面色擔(dān)憂,神情慌亂:“呀,這是怎么了?” 她到新武侯夫人面前去,伸手搖晃一下,見她人雖醒著,卻說不出話,臉上憂慮之情愈重,狠狠甩了她幾記耳光,呼喚道:“阿娘,你醒醒啊,你怎么不說話了?阿娘,阿娘?” 燭影輕搖,暖香,內(nèi)室中一片靜謐,無人言語。 唯有一雙雙眼珠,沾滿了驚恐,在眼眶中不安的滾動(dòng),將主人此刻的驚駭與悚然盡數(shù)傳達(dá)出來。 “這是怎么回事?”喬毓歪著頭看了會(huì)兒,又驚慌喚道:“來人,快來人,出事了!” 室外同樣寂靜的嚇人,仿佛這座宅院被隔離到了另一個(gè)世界,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聲響。 “哦,我忘了,”喬毓神情漸漸平靜下來,她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gè)笑來:“老太爺賞他們酒吃,吃過酒,他們便睡了?!?/br> “咦?你們怎么都這樣看著我?” 喬毓咧開嘴,牙齒森白,放聲大笑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么無惡不作的魔頭呢……” 第12章 大刀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么無惡不作的魔頭呢…… 就你這做派,說是魔頭,魔頭都得覺得委屈。 新武侯府一干人等額頭生汗,心中戰(zhàn)栗,卻苦于無法做聲,只得任由驚懼自脊背一寸寸爬至腦后,或伏或倒,呼吸急促,看她下一步如何。 葛老太爺軟倒在椅上,動(dòng)一下都覺得乏力,不受掌控的身體給了他無限的惶恐,平安無恙、狀若癲狂的喬毓更叫他心頭不安。 如此過了一會(huì)兒,他便覺舌尖略微有了幾分力氣,低聲說幾句,還是可以的。 畢竟是歷經(jīng)幾朝的人,葛老太爺勉強(qiáng)叫自己平靜下來,隱忍著怒火,慈眉善目道:“六娘,這是怎么回事?快別胡鬧了?!?/br> 那聲音輕不可聞,但也足夠叫喬毓聽見了。 她走到葛老太爺面前去,歪著頭打量一會(huì)兒,忽然抬起一腳,踹在了椅子上,力度之大,竟生生折斷了紫檀木椅的一條腿兒。 葛老太爺年邁體弱,遠(yuǎn)不如那張木椅結(jié)實(shí),如何禁得住這一下,身體一歪,當(dāng)即便從那象征著葛家最高地位的椅子上摔落下去,狼狽不堪的跌到了地上。 “別叫得那么客氣,我可不是你們家六娘?!?/br> 喬毓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道:“老太爺,話說的那么彎彎繞,也怪沒意思的。你不是不想害我,只是還沒來得及罷了。今日咱們到了這個(gè)地步,不是一句誰好誰壞便能說清的,只是你棋差一招,技不如人,輸了而已。” 今日乃是家宴,新武侯府三世同堂,葛老太爺當(dāng)著諸多小輩兒的面被人打落在地,身體上的痛苦還在其次,臉面上卻有些挨不住。 他早知喬毓心思詭譎,不能以常理視之,卻以為自己能夠壓制的住,不想今日竟反噬自身,心下又怒又悔。 怒的是不能即刻將她抽筋扒皮,泄心頭之恨; 悔的卻是當(dāng)日自己做主,將這魔頭帶進(jìn)新武侯府,今日一個(gè)不小心,興許便要被滅門。 只是現(xiàn)在并非發(fā)泄怒火,懺悔自身的時(shí)候,不妨先將她穩(wěn)住,等藥效過去,再行擒拿,屆時(shí)是殺是剮,還不都由自己做主? 只轉(zhuǎn)瞬功夫,葛老太爺面色便是幾變,最終幻化為長輩的慈愛與無奈。 “六娘,你這又是何苦?” 他嘆一口氣,動(dòng)之以情道:“你入府之后,諸多胡鬧,我何曾苛責(zé)過?我對(duì)你的確有利用之心,但我何曾真的害過你?你這樣古靈精怪,惹人喜愛,我是真心將你當(dāng)成孫女疼愛的……” 葛老太爺說這話的時(shí)候,內(nèi)室中最惶恐的便是新武侯夫人與新武侯世子了。 畢竟闔府之中,他們才是真正想過要害喬毓,并且付諸行動(dòng)的人。 “六娘,老太爺這話說的在理,”新武侯世子以為喬毓不知自己也摻和了那晚的事,自恃略有交情,勉強(qiáng)扯出個(gè)笑來,勸慰道:“他老人家真心視你為孫女,我何嘗不是視你為親妹?你行事之前,總要三思,顧及到彼此體面……” “體面你媽個(gè)頭!” 喬毓冷笑一聲,掄起地上那根椅子腿兒,徑直砸到了新武侯世子腿上。 一道叫人牙根發(fā)酸的悶響聲響起,新武侯世子猛地失了聲音,面色慘白,嘴唇亂顫,瞳孔都有些放散了。 “哥哥,我忍你很久了,你當(dāng)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我全不知情嗎?” 喬毓一腳踩在他斷骨處,垂眼道:“做錯(cuò)了就要認(rèn),被人打要站好,再嘰嘰歪歪說些有的沒的,就惹人笑話了?!?/br> 眾人被這變故嚇了一跳,二娘等女眷更是嚇得低低啜泣起來。 兒子的痛呼聲入耳,新武侯夫人自是驚痛交加,目眥盡裂,恨不能生食其rou,聲音嘶啞道:“小賤人,你,你竟敢……” 喬毓又是一聲笑,到新武侯夫人身邊去,同樣敲斷了她一條腿。 “阿娘,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免開尊口!” 母子二人癱軟在地,額頭上掛著豆大的汗珠,痛楚到了極致,想要哀嚎出聲,嗓音卻是低啞無力的。 “呀,”喬毓吹了聲口哨,贊嘆道:“老太爺,你們家的椅子腿兒真結(jié)實(shí),我看,再打斷幾條腿也沒問題?!?/br> 葛老太爺面如土色,說不出是氣怒還是驚懼,半晌,方才道:“有話好好說,你又何必……” “有些話是沒法兒好好說的,”喬毓打斷了他,目光一轉(zhuǎn),神情惡劣道:“老太爺,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將事情做得這么絕嗎?” 葛老太爺眉頭一跳:“為什么?” “因?yàn)橛腥艘獨(dú)⑽摇!?/br> “我不反擊,就要死,我若反擊,傷了你兒孫性命,你便要?dú)⑽??!?/br> 喬毓神情染上一抹哀傷,無辜道:“他們?yōu)楹芜@樣心狠手辣,連我這般的弱女子都容不下。” 新武侯夫人與新武侯世子:“……” 眾人:“……” 葛老太爺將即將脫口而出的那句“mmp”咽下去,慈眉善目道:“老大媳婦糊涂,大郎也是,你既受了委屈,為何不向我說明?我必然會(huì)為你主持公道?!?/br> 喬毓笑了笑,不置可否:“老太爺,我有幾句話想問你?!?/br> 葛老太爺心頭一跳,有些不安的道:“什么?” 喬毓開門見山道:“我是不是很像明德皇后?” 葛老太爺眼底閃過一抹驚色,正在遲疑于要不要明言,卻見喬毓站起身,往東側(cè)的架子處去,取下了新武侯世子放置在上邊兒的鄣刀。 她將刀鞘推開,就近在在二娘頭上拔了幾根兒頭發(fā),略微一吹,便斷成兩截。 喬毓?jié)M意的笑了:“好刀!” 葛老太爺瞧見那柄明晃晃的鄣刀,心下便有些打顫,舌頭也有些不聽使喚了。 喬毓左手提刀,右手拎棍,重新走過去,用刀面拍了拍他面頰,笑吟吟道:“老太爺,接下來我問的話,你可以選擇不說,又或者是胡編亂造來糊弄我……” “不過,”她笑的更開心了:“我一刀砍下去,你可能會(huì)死哦?!?/br> 葛老太爺:“……” “是,”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道:“你生的很像明德皇后,若非年歲不對(duì),我?guī)缀跻詾槟惚闶敲鞯禄屎蟊救肆恕!?/br> “哦,我就說嘛,”喬毓了然,又道:“你可知我身世嗎?” 葛老太爺?shù)搅诉@個(gè)地步,只想著趕緊將人打發(fā)走,眼眸閉合,道:“不知道?!?/br> 喬毓抬手一棍,打在了新武侯世子完好無損的那條腿上。 又是一聲叫人腦仁兒發(fā)澀的悶響。 新武侯世子何曾吃過這等苦頭,身體抽搐幾下,悶聲痛呼后,竟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