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刺客聯(lián)盟不存在這個問題——母親到現(xiàn)在都和祖父一同行動。但人要入鄉(xiāng)隨俗，達米安最不想的，就是被上面那三個羅賓們看成賴在父母家不走的loser。

    他已經(jīng)重新披上了蝙蝠俠制服。昨晚，在例行的夜巡后，僅僅脫下了頭罩的他，在蝙蝠洞對還在研究瞭望塔擴建計劃的父親，提出了自己希望找獨立住所的想法。

    他的自立地點，當然不是誰家的地下室或者車庫，也不會是和陌生人合租的公寓——他達米安·韋恩可不是普通的美國青年。

    作為年輕有為的新蝙蝠俠，他早就看好了一套郊外別墅，面積只是韋恩宅的四分之一——美國最近地產(chǎn)市場不景氣，作為不到十歲就拿到經(jīng)濟學博士的有為青年，他不打算買太大的。

    當然不是為了省錢，他并沒有這個概念，如此選擇只是為了“效用最大化”。而且，房子買過大，也會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绊f恩繼承人新購入某某地產(chǎn)”之類的新聞可能會見諸報端。

    只有他和哈莉住的話，一個小型的別墅足夠了。他又不打算像父親一樣開泳池party。

    達米安甚至規(guī)劃好了別墅地下的秘密小型蝙蝠洞。除去大硬幣、巨型恐龍模型這些沒用的裝飾，他的蝙蝠洞不需要多大。

    父親說這些看似多余的裝飾是他事業(yè)和人生的里程碑（milestone）*，人總要留些紀念，提醒自己走過的路，和所堅持的信念。而達米安在這方面，更傾向于母親血脈中游牧民族那種敢于舍棄、輕裝行走的精神。

    父親耐心地聽完了他絮絮叨叨的設想，甚至看了他小型蝙蝠洞的設計圖紙，最后卻用一個單詞否決了所有。

    “不?！?/br>
    “為什么？”總不可能是錢的問題，這個數(shù)字父親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大宅有足夠的房間，我們甚至沒有用上十分之一，你沒必要搬出去，”父親說，“你也不需要建自己的蝙蝠洞，這里的設備永遠是最新的?！?/br>
    “格雷森他們都搬出去了?！?/br>
    “迪克是因為18歲時和我正鬧矛盾，他要擺脫我的控制，要建立自己的生活和事業(yè)，而那時候我也比較年輕沖動；杰森……杰森有特殊的原因……”布魯斯頓了頓，“提姆搬出去的前因后果，和我的死亡息息相關。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住大宅一段時間了。如果有我在，我絕對不會同意。”

    “而你我的父子關系早就多年的磨合后走上正規(guī)了，你難道現(xiàn)在又回到了叛逆期？”父親眨眨眼，他每次開的玩笑都如此冷，達米安當然笑不出來，只是緊皺著眉。

    “還是你想像迪克一樣，找到另外一個你自己想守護的城市？你不想在哥譚行動了？”父親反問。

    “當然不是……”達米安欲言又止。

    “不用套用那些成年后要搬離父母家的習俗，”父親像能讀心一眼，繼續(xù)說道：“我們有我們的特殊情況。你是一個韋恩，這個祖宅也是你的。你看我就一直在這里住?！?/br>
    “那是因為……”達米安及時住口了，他當然不能直接說那是因為父親你的父母早就不在了……你實際上并不算和父母一起居住……

    父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明白了達米安未完成的話語，他沒說什么，只是搖搖頭。

    “這個宅子里有歷代韋恩家族的畫像，你的也在這里。在這里居住，不會讓你顯得有任何不自立，”父親笑笑，“我還一直被阿福照顧，這難道不會顯得更不自立？”

    “你如果真喜歡那棟房子，就買下它，”父親隨意地建議著，“但是，你依然要住在大宅這里?！?/br>
    “倒也沒有多喜歡……”達米安小聲嘀咕，“我從來不知道你這么不舍得我，父親?！?/br>
    聽到他的話，父親沒有回復，只是在不明顯的點頭后，繼續(xù)投入瞭望塔的數(shù)據(jù)計算中。

    “哦——”達米安恍然大悟，“你才不是因為不舍得我！你是因為害怕哈莉寒暑假會只愿意呆在我那兒，不回大宅！”

    “……不是，”父親沒有回頭，背對著他，依舊面對屏幕，“你想多了。你們都是我的孩子?！?/br>
    哈，被他發(fā)現(xiàn)了！

    達米安聳聳肩，“你要知道，我未來總是要和哈莉單獨搬出去住的——在我們成家后?！?/br>
    “你想得太遠了?！辈剪斔垢砂桶偷卣f。

    幾秒鐘的沉默后，父親大概終于思考出了反駁的理由，“根據(jù)韋恩家的歷史，特別是你是目前唯一繼承人的現(xiàn)實，反而你成家后更應該住這里?！?/br>
    “真的嗎……”達米安有些泄氣，耷拉了肩膀，“天天在阿福眼皮子底下……”

    任何羞羞的事情都無法放開手腳！

    而一想到“羞羞的事情”……

    shit！正在默默淋浴的達米安一個失神，被澆下的水柱嗆出了回憶漩渦。他低頭，挫敗地看了看。

    他開始在水流下冥想——堅定地和欲/望抵抗著。

    至于他為什么沒有像其他幾乎所有正常的青年人一樣“手動解決”。那是因為，他自始至終認為自己比這些精蟲上腦的庸俗之輩高級。

    當然，達米安也不是從來沒“手動解決”過——自制力一等一的他當然嚴格限制著次數(shù)。他可不能因為缺乏自控，而到未來某個關鍵時刻萎了。

    一個澡洗得相當不痛快，達米安簡單地擦了擦，套上簡單的衣服，去廚房給自己準備早餐。

    阿?？隙ㄟ€在暗暗懲罰他，達米安除了習慣，并沒有其他的辦法。

    可是……今天，反常的情況出現(xiàn)了……

    阿福，居然正在廚房，背對著達米安，正在做著讓他懷念已久的華夫餅——夸張地講，聞到這個久違的香味，達米安差點兒熱淚盈眶。

    達米安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一定像極了捕獵林中小鹿的獵人，輕手輕腳，不敢呼吸，害怕把珍貴的“華夫餅”阿福嚇跑了……

    “達米安少爺，你是正在廚房門口練習肺活量嗎？”阿福的平緩如常的聲音傳了過來……

    “呃……”達米安抿抿嘴，他可不能在這個時候逃了。

    這很可能表明阿福愿意和他正式地進行一番成熟地對話了……

    他深吸一口氣，冒著今天早上很可能吃不到華夫餅的風險，鄭重其事地說：“阿福，我想我們需要談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