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復雜的情緒縈繞著她，她迷失了，直到布魯斯叔叔捏了捏她的手，才將她的注意力重新拉回。

    這是真言套索，沒人會質(zhì)疑小天狼星話語的真實性。所以，連他那份自責和悔恨都是真實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并由他本人深深信服的。

    “這就是我所有的故事，”小天狼星清清嗓子，壓下聲音里的沙啞，“我能夠……拯救哈莉一次，已經(jīng)很滿足了。哈莉現(xiàn)在……很幸福很開心，她……并不需要我。你們可以隨意發(fā)配我?！?/br>
    布魯斯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

    “今天審訊的錄像，我會讓哈莉帶一份給鄧布利多。但……你殺死彼得的行為，我必須說這是十分不明智的，你失去了你證明無罪的最大籌碼。是否能夠在司法系統(tǒng)里替你斡旋成功，完全看鄧布利多的能力了。”

    “我對所謂的重獲清白沒有興趣，而彼得十分狡猾，他只會再一次逃脫，我不會再犯13年前同樣的錯誤了，”小天狼星笑了，真心實意地，“我對殺死彼得這個做法感到相當自豪——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br>
    清白和無辜這種東西……有什么意義呢？莉莉和詹姆又不會因此活過來，哈莉那整整7年的悲慘童年也不會因此被抹消。

    這都是他小天狼星造的孽。

    “不論你同意與否，證明你的清白都是必要的步驟。正義聯(lián)盟不能無道理地獨立羈押一個英國巫師犯人，這在政治上說不過去。你們的魔法部如果走正規(guī)交涉程序，在國際法律的原則下，我們就不得不被迫把你交出去?！?/br>
    布魯斯打算轉(zhuǎn)身離開了，他能看出布萊克是個勇敢且真誠的人，如果不是種種無奈的悲劇，他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教父。

    他當然也并不認為布萊克需要承擔過錯，也許有一小部分……過于輕信？的確是。但一個系統(tǒng)里存在著的叛徒?jīng)]有被發(fā)現(xiàn)，源于整個機構(gòu)的組織缺陷，和部分領(lǐng)導者的失誤……布萊克需要承擔的，絕不是像他自己認為的全部。

    哈莉在戴安娜和布魯斯的背后放慢了腳步，她轉(zhuǎn)頭看了看牢房里的小天狼星。

    他依舊不肯看她。

    哈莉走了過去，手扶上了透明的玻璃。她咬了咬下唇。

    “我相信你?！?/br>
    小天狼星只是點了點頭。

    “我……我沒有怪你，也不會怪你，我想……我想我父母也不會認為你應(yīng)該承擔什么……”哈莉輕聲說道，“但我能肯定，他們?nèi)绻滥氵@么責怪自己，一定會很傷心的?！?/br>
    “也許我爸爸還會和你打一架？但……我不了解他?！?/br>
    小天狼星牽動嘴角，輕輕笑了笑，詹姆……的確會一拳揍到他的臉上，說布萊克你可真是蠢啊，還會說你天天這么苦大仇深，是想勾搭妹子吧……

    “我……不知道我需不需要你——即使我現(xiàn)在說我需要你，你大概也不會信。因為……我們的確相處得不多……作為兩個人來說……以及教父和教女。之前……你絕大多數(shù)時間內(nèi)都是……‘提圖斯’?！?/br>
    “但，我是否需要你，不能成為你要不要選擇接著活下去、以及要不要重獲清白的決定因素?！?/br>
    哈莉湊得近了一些。

    “你難道……就不想……繼續(xù)陪伴我？”

    “你這樣輕易地……就主動放棄了我……我、我不得不說說我對此很傷心?！?/br>
    小天狼星終于抬起了頭，他皺著眉頭，眼神急切，“你知道這不是真的，我愿意為你死！”

    “我知道……稍微動動腦子，我就能想明白，你是從英國跨洋跋涉到美國的，只為了我……”

    哈莉的雙手都扶上了玻璃，“所以，為了能陪在我身邊，請繼續(xù)抗爭下去，好嗎？”

    小天狼星呼吸急促了一些，他看著女孩兒的雙眼，點了點頭。

    有時候活著，的確比死亡需要更多的勇氣。

    *************

    按照之前和斯內(nèi)普教授約好的，阿福要開著布魯斯的私人飛機，將哈莉先行送到倫敦和魔藥教授匯合。

    他說他要帶哈莉先去“對角巷”買魔杖。

    哈莉注意到自從她復活后，給大宅送信的都變成了美國的本土白頭鷹。送信效率是提高了很多，但它們可相當高傲……

    “怎么不用貓頭鷹了？”哈莉終于哄好了一只，把最終確認時間的郵件拴在了白頭鷹的腳上，問向一旁的阿福爺爺。

    “達米安干的，”提姆搶先回答，“在你葬禮上，他威脅了一只貓頭鷹，并且要它在自己的同類中傳話，‘敢在出現(xiàn)在韋恩宅，就把它做成標本’?，F(xiàn)在我們知道那只貓頭鷹果然很好地踐行了達米安的要求……”

    “卡拉也參與了好嗎？是她用熱視線燒的信。”達米安嗤了一聲。

    哈莉很無奈，看來以后家里要備足夠的生rou，用來安撫白頭鷹了。

    離開哥譚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達米安躍躍欲試地想送她，非但沒成功，還引起了阿福的注意。

    “達米安少爺，我記得你對英國一向沒什么興趣；而且，泰坦塔明天不是有任務(wù)嗎？”

    他噎住了，提姆在一旁擠擠眼睛，對他壞笑。達米安瞪了德雷克一眼，并對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沮喪的達米安，只能改為潛伏在走廊上，拉住正要回房間收拾行李的哈莉，一個轉(zhuǎn)身，帶著她藏進了一旁的禮服衣帽間。

    他一把把她按在墻上，抓著她的后頸，吻了上去。

    并不寬敞的衣帽間里，兩人只能緊緊貼在一起。

    （最近家里怎么多了這么多禮服？達米安煩躁地想。）

    “你要走了，去英國?！彼е淖齑剑贝俚卣f著。

    “唔……嗯……是啊……”哈莉幾乎找不到說話的機會。

    “天哪，再提醒我一遍，我當初是怎么就同意了的？”達米安用一只手臂就把女孩兒抵著墻抱了起來——這樣吻起來方便多了。

    哈莉的腿自然而然地纏在了達米安的腰上，她一手抓住少年的肩膀，另一只手插進他的軟軟的頭發(fā)里，“你說……唔……你說你支持我?！?/br>
    “那個達米安·韋恩聽上去真傻，我……嗯……我應(yīng)該回到那個時間點打他一巴掌……”為了穩(wěn)住平衡，他另一只手已經(jīng)托住了女孩兒的大腿根部。

    “嗯……”哈莉情不自禁地將頭后仰，靠向身后的木質(zhì)衣柜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