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謂的“靠近”和“表達感情”，都是“在場”的取勝？

    不管你說的話有沒有營養(yǎng)，你們有沒有更好的事可做，你都要一直在對方身邊刷存在感，比如打電話；或者，就只是“呆”在一起，字面意義上的“呆”在一起——因為他曾經(jīng)看到格雷森和星火就那么靜靜地互相倚靠在沙發(fā)上，“呆”坐著，連電視機都不看……

    這是什么他不懂的“神交”？

    而“表達感情”，并不需要一直抒發(fā)自己的內(nèi)心所想，很多時候，只需要問對方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以及，過得好不好？

    他好像還從來沒問過哈莉過得好不好……

    達米安陷入沉思。

    走神了，被外星人扇了一巴掌，怒砍之，繼續(xù)走神……

    是他對“意義”的追求太執(zhí)著了嗎？

    想想他和哈莉的相處，每一次都有理由、且非常高效——就比如一起訓練。

    他們還真沒有“無聊”地“呆”在一起過。

    也許這就是他所缺少的？高頻率，長時間的“在場”？

    父親就幾乎從來沒有在母親身邊“在場”過，尤其是在“制造”出他后，也許這就是一切的起源和關(guān)鍵？

    嗯……很神奇……

    達米安最后橫著揮了一大刀，砍掉了剩下的全部虛擬外星人。

    ************

    之后，借稻草人危機，達米安連夜回到哥譚輔佐父親。

    兩人快速解決了又搞出新一代恐懼毒氣的喬納森·克蘭后，穿梭在哥譚深夜的高樓間，最后在隱藏于深巷的蝙蝠車旁降落。

    父親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達米安知道絕對不是因為稻草人被制伏。蝙蝠俠，尤其是父親，不會在這種事上發(fā)掘出幸福感。

    果然，蝙蝠車的副駕駛上放著一個扁平的盒子，深藍色，明顯是珠寶。

    “給瑟琳娜·凱爾的？”達米安抬眉。

    “……對。”父親快速把盒子收了起來，明顯不愿意多說的樣子。

    有面罩的遮擋，達米安可看不出父親有沒有不好意思，更不能問，反正父親也不會承認的。

    蝙蝠車疾駛在哥譚黑黝黝的破敗城區(qū)，車內(nèi)一片沉默。

    “呃……”達米安扶了扶眼罩，“瑟琳娜·凱爾，很喜歡你送東西給她？”

    “你怎么忽然對這個感興趣?！备赣H的聲音平緩，“你從來沒問過。”

    “只是為了聊天，車里太悶了?！边_米安嘟囔。

    “以前也沒見你因為‘太悶’，主動跟我聊過這種話題?！?/br>
    “凡事都有第一次……你還要不要回答我了？不說就算了……我也沒多想知道?！边_米安看向窗外。

    布魯斯終于稍稍轉(zhuǎn)頭，看了看忽然反常的兒子。

    他們之間，真的很少像普通父子一樣，會聊到這些日?，嵥橹隆?/br>
    可如果布魯斯說自己絲毫不享受這種平凡的時刻，那他就是在撒謊了。

    “對，我的意思是，她喜歡我送她禮物——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為什么不呢?！?/br>
    “那，你確定她是在喜歡禮物本身，還是在喜歡你？就……是不是任何人送她東西，她都會喜歡？”

    布魯斯爆發(fā)出爽朗的笑聲，“我猜……是喜歡我吧，也許是我太過自信了？”

    他看了看自己兒子那藏著疑惑和苦惱的表情，這小子，是遇到感情問題了？

    太難得了。而且，他的確似乎從來沒有在這方面關(guān)心過達米安……

    “本身這兩件事就不是互斥的——我喜歡她、喜歡看到她收到我禮物時興奮的樣子，以及打開禮盒時露出的驚喜表情，我從中也能感到愉快，這也是我用來表達對她珍視的方式之一?！?/br>
    這個話題，讓蝙蝠車居然也能開出種某種居家感——他們此刻就像從市區(qū)下班放學，正在回家路上的普通中產(chǎn)一樣，平淡里有自然的幸福。

    他就像滿臉自信的老爹，侃侃而談，在教兒子怎么追女孩兒……

    這個想法讓他偷樂。

    “而且，如果是瑟琳娜的話，她想要什么，會自己去偷。”布魯斯無奈地搖搖頭，但嘴角卻帶著笑，對達米安補充道，“而她總是能成功。”

    “所以，我猜是喜歡我和禮物加在一起的組合？我愿意這么去相信。”

    “我畢竟也是禮物的一部分?！辈剪斔孤柭柤?。

    “噁……這是什么你們之間的dirty talk嗎？惡心！”達米安憤怒轉(zhuǎn)頭，不打算再理父親了！

    但他卻因此擴展了自己的總結(jié)——“靠近”和“表達感情”，除了要保證高頻率的“在場”外，另一個有效手段便是送禮物！

    當然，是除了生日禮物、圣誕禮物這些常規(guī)時機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