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余皓道，“你怎么知道？”

    “又怎么了？”傅立群逛街就忍不住買東西，一邊給自己的新鞋付錢一邊心疼著，忙道，“還有錦旗嗎？快！帶上我寶貝們。”

    周昇：“……”

    第94章 求助

    咖啡廳里， 肖玉君打開電腦， 在“十一月專題備案”文件夾的子文件夾里頭，多了個“未命名”的壓縮包， 大小有三百來兆。

    肖玉君說：“昨天取電腦時我還沒發(fā)現(xiàn)， 早上想開文檔工作， 就看到這個了，我記得是你從u盤里頭給我一起拷過來的， 打不開， 是你的東西？怎么沒命名？”

    余皓：“不是……”

    周昇道：“果然啊，這小子的智商真是太恐怖了?！?/br>
    “是歐啟航放的？”肖玉君道。

    傅立群一頭霧水， 在旁邊只聽著沒有插嘴。余皓把電腦屏幕轉(zhuǎn)過來， 點開壓縮包， 顯示輸入密碼。

    周昇一笑道：“這下好玩了?！?/br>
    肖玉君說：“這是什么？”

    肖玉君并不完全清楚整件事的詳細內(nèi)情，卻根據(jù)早先的推斷，大致能猜出一點，至于歐啟航準(zhǔn)備的資料、密碼、布局， 肖玉君則完全不知道。

    肖玉君的電腦除了她自己之外， 只有兩個人碰過，一個是歐啟航， 另一個是余皓。

    余皓道：“啟航為什么這么做？”

    “他想賭一把?！敝軙N說，“賭咱們會幫他， 現(xiàn)在千萬不能聯(lián)系他?！?/br>
    “嗯?！毙び窬f， “昨天他mama告訴我他回了家，一定被徹底監(jiān)控了， 一接觸他，咱們搞不好也會被監(jiān)視?！?/br>
    余皓皺眉道：“密碼是什么呢？”

    余皓：“？？？”

    肖玉君驚訝地看著余皓，周昇起身買咖啡，說：“猜下？猜出來晚上給你做好吃的?！?/br>
    余皓道：“怎么可能！連密碼有幾位都不知道！中六合彩也比這幾率大吧？”

    余皓望向周昇，周昇在柜臺前點咖啡。

    “萬一猜不到呢？”余皓道。

    “猜不到也給你做。”周昇回頭道。

    余皓這才放下了心，不對，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密碼吧！

    傅立群說：“這是證據(jù)嗎？”

    余皓道：“對，可是我完全沒頭緒……”

    肖玉君道：“周昇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我都急死了！”

    周昇道：“喝杯咖啡，穩(wěn)定下情緒嘛，我叫黃警官過來了？”

    肖玉君沉默片刻，意識到這件事不能不通知黃霆：“可他萬一跟咱們不是站在一邊的呢？”

    “人和人最基本的信任吶？”周昇笑道，“得相信你的眼光?！?/br>
    肖玉君嘆了口氣：“我的眼光？我就是被騙多了，不過……我是很想相信他的?！?/br>
    余皓有點聽不太懂，說：“為什么這么說？”

    “黃霆的上司，想把這件事壓著吧？”傅立群把電腦朝向自己，說，“這小孩是不是想找你幫忙，把事情繼續(xù)往下捅？”說著又朝余皓道：“萬一黃霆聽他上級的，把電腦收走，就白搭了?！?/br>
    余皓明白了，周昇把咖啡拿回來，一人分了一杯，肖玉君沒有問他們?yōu)槭裁磶е盗⑷?，但既然周昇讓他隨行，想必是非常好的朋友。

    “打電話吧?！毙び窬f。

    周昇拍了張照，說：“給他發(fā)個微信，看不見拉倒?！闭f著把電腦屏幕拍了照片發(fā)給黃霆，黃霆幾乎是秒回：“等我。”

    余皓：“沒說在哪兒呢。”

    “背景咖啡館他一看就知道。”周昇漫不經(jīng)心道，“君姐，來，咱們先聊聊，怎么做？幫不幫他這個忙？”

    肖玉君說：“得想想辦法，公眾號不在我手里，這孩子真是……”

    肖玉君完全沒有糾結(jié) “幫”或“不幫”，而是“想想辦法”，余皓聽到這話時，仿佛重新認識了肖玉君。周昇與傅立群對視一眼，周昇漫不經(jīng)心地拈著咖啡杯，喝了口，余皓則一直在想密碼的事，不過他知道周昇已經(jīng)心里有數(shù)了，自己猜不出來也沒什么。

    不多時，黃霆趕到，顯然剛睡醒，皺眉看了傅立群一眼：“你也來了？”

    傅立群道：“我是來圍觀的，你們別管我?！?/br>
    黃霆一時哭笑不得，搬過電腦看了眼，再看余皓、周昇，說：“昨天你們的談話，局里分析過一次，也包括監(jiān)控視頻，沒找到隱藏在談話里的密碼。”

    周昇道：“還‘不和高中生一般見識’呢？一群老jian巨猾的刑警，被一個小孩兒耍得團團轉(zhuǎn)，說出去都沒人信。”

    黃霆說：“天底下被犯罪人耍得團團轉(zhuǎn)的刑警不少，但大家往往忘記了一句話——”

    余皓還在想密碼，這時注視黃霆。

    黃霆認認真真，說出了那句嚴(yán)肅的話：“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懂嗎？曲折是短期的，往復(fù)也是短期的。當(dāng)刑警的人，總堅信著一些事，那就是我們內(nèi)心的堅持。只要守住這堅持，就會有撥云見日的一天?！?/br>
    所有人：“……”

    余皓心想說得太好了！

    肖玉君帶著欣賞的表情看黃霆，黃霆又說：“這就是我為什么這么希望歐啟航能取保候?qū)彛覜]有資格審判他，但如果讓我來評價，我很欽佩這孩子。玉君，你真的想插手這件事嗎？”

    肖玉君說：“他在朝我們求助，你說呢？”

    周昇沒有給黃霆買咖啡，肖玉君便把自己的咖啡遞給他，黃霆喝了一口，眾人沒有說話，在這沉默里，黃霆又朝肖玉君說：“這不是小事，很可能會影響到你的工作和升遷?！?/br>
    肖玉君一笑道：“有什么關(guān)系，工作可以再找。”

    余皓：“……”

    黃霆：“你的獎金、你的首付也沒關(guān)系？”

    肖玉君哭笑不得道：“說什么呢，錢財身外之物，能和真理與正義比嗎？”

    傅立群、周昇與余皓同時臉色都有點異樣，傅立群夸張地說：“君姐，請受我一拜！”

    周昇當(dāng)即道：“你成為我的女神，和嫂子并列了！”

    肖玉君說：“記者也有記者的職業(yè)堅守，我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情而已，不然為什么進這行？”

    聽到肖玉君那句話時，余皓仿佛解開了一個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肖玉君揉揉太陽xue，說：“就怕那孩子出什么事?！?/br>
    黃霆答道：“內(nèi)情牽扯了太多人，證據(jù)確鑿的話，并不是完全沒有希望。這兩年里本來風(fēng)向就非常敏感，從上往下，一層接一層，找好破冰點的話，也許沒有想象中的難。”

    肖玉君道：“這個我知道，我們媒體消息總是比你們要快一點，記者群里也都很八卦。”

    周昇說：“去年打到一半停了，也是因為這個么？”

    黃霆倒不意外，看了周昇一眼，余皓沒太聽懂他們的話，但猜測是在議論官場。

    “周昇的消息來源應(yīng)該是最準(zhǔn)的?！毙び窬f。

    “我就吃了兩頓飯?！敝軙N隨口說，“沒什么消息來源?！?/br>
    傅立群看了三人一眼。

    黃霆說：“想清楚了？密碼，來吧，讓我們看看里頭有什么?！?/br>
    周昇示意余皓，余皓道：“我還不知道?。　?/br>
    周昇神秘一笑，做了個動作，余皓與傅立群注視周昇，那一刻，余皓瞬間想起來了，那是個轉(zhuǎn)魔方的動作！

    “這……”余皓道，“他早就想好了？”

    “我覺得不是。”周昇道，“搶走電腦那天，他臨時做了重設(shè)，只有這么一個壓縮包用了這個密碼，因為他見到你與君姐在一起，覺得交給你們，會是正確的人。”

    傅立群想了想，在鍵盤上輸入：“i、l、o、v、e、u，六個字母。”

    周昇：“哥哥！”

    “你讓我輸啊！”余皓道，“這么重要的瞬間……不，你怎么會知道？”

    “少爺告訴過我，那小子送了你個魔方，六個面拼起來以后是……”

    “他也太高估我了?！庇囵┑馈?/br>
    余皓陡然間全明白了！昨天從歐啟航見他們開始，甚至更早，他就留下了這一手，打定主意將資料交給余皓！而當(dāng)著周昇的面做那個動作，則是提醒他們魔方！

    余皓暑假結(jié)束時把魔方還回去，正是默認了拒絕，也默認了他拼出了魔方！歐啟航也默認他拼出來了！于是在奪走電腦后，留下了后手，把其中一個壓縮包的密碼設(shè)成魔方上的英文字母，留在了肖玉君的電腦里。

    這其中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周昇居然還能見招拆招，全給歐啟航解開！而離開時，周昇說的那句：“你還是太嫩了，長點教訓(xùn)”——

    “對啊?！敝軙N無所謂道，“我看他不爽，所以嚇一嚇?biāo)?，讓他以為我和黃警官是一伙的，資料交給了敵人。”

    “我們本來就立場一致?！秉S霆道，“你應(yīng)該說，和市局里頭某些人不是一伙的?！?/br>
    余皓：“你們這實在是太聰明了！”

    傅立群打開壓縮包，抬眼從電腦屏幕后看他們。

    余皓：“？？”

    傅立群仿佛如釋重負，不再看電腦了。

    周昇簡直拿傅立群沒辦法：“你想啥？他家產(chǎn)本來就不在郢市！”

    “你忘了創(chuàng)意園區(qū)？”傅立群說，“和云來春一樣吧？”

    黃霆漫不經(jīng)心，看了眼傅立群，將電腦轉(zhuǎn)過來，說：“我看下?！?/br>
    周昇道：“我先看。”

    肖玉君：“這是我的電腦！”

    余皓：“都別搶了，我先看！”

    余皓把電腦轉(zhuǎn)到自己面前，眾人只得等他看，余皓點開文件夾，頓時驚了，里頭有錄音，有照片，還有一份表格。還有……一份招標(biāo)書，余皓詳細看配文，歐啟航連微博文案都寫好了。就在歐偉紅沉贓事件更早以前，有人把招標(biāo)書事先送到了歐偉紅手中，歐偉紅把它帶了回家，無意中被歐啟航拍了下來。

    余皓插上耳機，一個遞給周昇，另一個遞給黃霆，黃霆道：“你們先聽?！?/br>
    周昇湊過來，與余皓一起看，兩人聽了錄音，歐啟航錄下來的，不是只有一段，還有關(guān)于投標(biāo)時，一名來客在歐偉紅家中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