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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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不知道怎么,童母的話題竟然轉移到了他身上。 “你說你怎么大年紀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你和一蕊打算什么時候要個孩子?昨天我和一蕊她媽說話,她媽還說呢,心里著急,可是和一蕊說,一蕊總是說工作忙,你說這工作再重要,能有要孩子重要嗎?” 一聽這話,童昭就無奈了。 他當時結婚,其實也是想著到了年紀該結婚了,他和芮一蕊還算能合得來??墒菦]想到芮一蕊堅決不要孩子,兩邊的老人都著急要孩子,這下子矛盾大了。 因為催著要孩子,甚至根本不能在一塊兒住了,芮一蕊煩有人催,而自己父母甚至芮一蕊父母那邊就忍不住想催。 也是,能不急嗎? “爸,媽,一蕊她工作忙,她那家外貿公司現(xiàn)在生意太好了,忙得很,等忙完這陣子,我會找她認真地談下這問題?!?/br> “可不是得談談,再這樣下去,你們都多大年紀了?你別光怪我催,你說這事兒,擱誰家能不煩?” 童昭能說啥,他只能點頭:“是,是,媽你說得對。” 說話間,他起身:“爸,媽,你們先和競越說話,我出去趟洗手間?!?/br> 還是決定先尿遁吧。 童父童母見了,搖頭:“你啊,其實你就是不把這事兒放心上,你說你如果真想要孩子,和一蕊談,她能不當回事,她不打算要孩子事先就應該說好,何必現(xiàn)在鬧成這樣呢!” 童昭一邊應著,一邊推開了門,誰知道也是趕巧了,恰好看到對面服務員引著兩個人過來,就是去對面的包間。 那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妻子芮一蕊,一個是金發(fā)碧眼的男子。 關鍵是,兩個人看起來神態(tài)間頗為親昵。 這下子,童昭愣了,包間內的蕭競越蜜芽兒并童父童母,也愣了。 他們雖然沒看太清楚,可是卻認出了那個身穿高跟鞋和正裝短裙的女人正是芮一蕊。 芮一蕊和一個外國人挨著要進包間…… 這? 一時之間,大家都不知道說什么了,傻在那里。 門外,芮一蕊開始也是一愣,略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她便坦然自若了,笑著和童昭打了個招呼:“童昭,這是史密斯先生,我的美國客戶?!?/br> 說著,又對那位史密斯先生說:“this is my husband tong. ” 史密斯先生見了,連忙上前要和童昭握手:“tong,o meet you!” 既然介紹了童昭,那少不得要介紹這邊的其他人,于是芮一蕊又分別介紹了一番,蜜芽兒和蕭競越還好,尷尬地點了點頭,而童父童母則是全程面無表情。 一番尷尬的見面后,芮一蕊帶著她的客戶進去對面包間了。 童昭繼續(xù)去洗手間,包間里只剩下童父童母蜜芽兒蕭競越。 童母也顧不得蕭競越在場要維護剛才的和藹客氣了,當下氣得手都發(fā)抖:“不像話,實在是不像話,丈夫在這邊,她陪著一個外國男人去包間吃飯?” 童父連忙安撫:“也沒什么,不是說了是客戶嗎?” 蕭競越怕兩位老人家氣壞,也趕緊說:“姥姥,其實這個應該是沒什么,想必童嬸嬸這是應酬而已,人家美國客戶來到中國,她總得招待下?!?/br> 然而童母卻根本想不通;“她一個女人,怎么單獨請人家美國客戶吃飯?她就不能再帶個人嗎,一男一女的,單獨進個包間,這傳出去像什么話!” 蕭競越只好繼續(xù)打圓場道:“其實在美國,這種很常見,稀松平常,我們現(xiàn)在中國改革開放了,自然也開始學國外,正常的社交應酬,男女平等,請客戶朋友吃個飯,估計沒當回事,姥姥你也不用往心里去?!?/br> 她不用往心里去?可是她就是往心里去了! “哎,你說這叫什么話?她不待見我們,我們就不住過去,這行,沒問題!她不想生孩子,我們也不敢直接催,只好旁敲側擊,這都行!可是現(xiàn)在,你說蜜芽兒保研了,童昭帶著大家伙吃個飯,就趕巧能碰到她請人家外國人吃飯?咱這是看到了,咱看不到的,不知道還有什么事呢?你說這叫什么事兒啊!家門不幸啊!” “改革開放,改革開放,這都改革得什么,開放得什么?怎么把這人越來越改倒回去了?老頭子,你說咱們那時候,能有這種事?” 童父嘆了口氣:“這種事,咱就不說話了,讓童昭自己處理吧,他們年輕人的事,咱根本不懂?!?/br> 可是童母不服氣啊,心里生氣?。骸安恍?,我得把老芮他們兩口子叫來,這得說道說道,你們說,這一蕊怎么這樣?。窟@還有個媳婦樣子嗎?知道的說這是咱老童家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外國人媳婦呢!” 她這話一說出,大家頓時都不敢吭聲了。 剛才那情景,說不好,兩個人走得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有沒有其他關系,不好猜。 就在這時候,門開了,童昭回來了。 “怎么了這是?吃飯?。吭趺炊疾徽f話了?”童昭狀若無事,笑呵呵地這么說。 “吃,吃什么吃,哪有心思吃??!”童母恨不得直接拿盤子砸童昭臉上:“這到底是啥意思,你說你有這媳婦和單身有啥區(qū)別?你這日子過個什么勁兒!” 作為一個老太太,她年紀足夠大了,滿心只盼著能抱個孫子孫女的,所以一直不敢說啥,一直小心翼翼的,可是誰知道,現(xiàn)在竟然等來的是兒媳婦和外國人進包間! 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童昭,今天這事兒,沒完,你得給個交代!” 說完這個,她直接把個盤子砸到了地上,摔了一地。 這飯,不吃了。 ~~~~~~~~~~~~~~~~~~ 出了這種事,原本開開心心要慶祝的一家人,也是沒心情了。 其實這是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現(xiàn)在改革開放,大城市的小年輕都開始學英文要出國,也開始崇尚外國人的生活方式,學著要思想解放,學著要自由要追求自我,年輕人在街頭蹦迪談戀愛,也有那穿著露肚臍裝的,有當街摟摟抱抱的。 或許是大家在過去那些年受到了太多的禁錮,一旦開閘,自由的洪水便難以遏制了,大家追求國外的那種自由化,也向往著外面那個花花綠綠的世界。 據(jù)說外國人的廁所都比中國人吃飯的地兒干凈衛(wèi)生,大家都知道外國好。 做外貿的生意好起來,大家都開始掙大錢了,對于外國客戶那更是恭恭敬敬的,生怕得罪財神爺。 可是老人們就看不太慣,一個是看不太慣你們干嘛這么巴結外國人,另一個是看不慣露肚臍裝的,男女當街摟摟抱抱的,覺得有傷風化。 許多年輕人覺得無所謂的,老人們看不慣。 就算童父童母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可也是民國舊家庭出身,他們那時候風氣可和現(xiàn)在不一樣,當然接受不了。 況且,或許打心眼里也是對芮一蕊不要孩子感到不滿,現(xiàn)在這件事正好讓他們爆發(fā)了。 忍無可忍了。 蜜芽兒看自己姥姥姥爺氣得不像樣,自然是小心陪著,打算當晚就在姥姥家睡。蕭競越這邊,其實早就準備好了禮物的,沒想到遇到這種事,也沒機會拿出來了,便陪著蜜芽兒一起過去姥姥家坐了會,之后便下樓走人。 蜜芽兒見了,就去送蕭競越。 走出樓道后,蜜芽兒苦笑了聲:“今天這事兒,實在是讓你見笑了,我也沒想到,竟然出這種事?!?/br> 小舅舅對她來說是至親,就算蕭競越是男朋友,可現(xiàn)在讓蕭競越看到這種家事,看到自己小舅舅婚姻中不太和諧的地方,她依然替小舅舅不舒服。 蕭競越知道蜜芽兒的心思,輕嘆了口氣,反而安慰說:“沒啥,平時過日子,難免磕磕絆絆的,誰家沒個爭執(zhí)的時候,這都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厝ズ?,看看安慰下你小舅舅,陪著姥姥姥爺,多和他們說說話?!?/br> 蜜芽兒點頭:“嗯,我知道的?!?/br> 說完這個,兩個人一時相對無言,此時朗月當空,秋風微涼,草叢中的蟲鳴聲細細脆脆的,小區(qū)遠處有孩子尚在夜色中玩耍歡笑。 蕭競越從褲兜里掏出來那個小盒子,深吸口氣,終于遞給了蜜芽兒。 “給,這個是我送給你的,慶祝你保研成功,本來想著找個合適機會給你,現(xiàn)在看來,也沒啥浪漫的時候了?!?/br> 蜜芽兒聽著他那語氣中的無奈,竟然不由得想笑,她接過來盒子,打開看了看,倒是意外了下,這是一個金耳環(huán),菜市口百貨商場買的,也就是后來做廣告很厲害的那個菜百的金閃耀的金。 小小的金耳環(huán),精致可愛,在這月光下亮閃閃的。 “你有錢沒處花了嗎,買這個!”蜜芽兒的娘童韻倒是很有一些這種金手指,都是她爹顧建國給買的。 顧建國發(fā)財了,最愛的是給媳婦花錢,想買啥就買啥的,要多寵有多寵。 不過蜜芽兒這個當女兒的,倒是沒買多少,至今她的金首飾幾乎沒有,就是當年奶送的那個金長命鎖留著。 “不喜歡嗎,那天我逛了半天,人家售貨員說這個好看,說小姑娘戴合適。人家說,如果不喜歡,還可以換款式。” 蜜芽兒看著蕭競越那略帶緊張的語氣,看那樣子,他是生怕自己不喜歡呢。 “沒有啊,我挺喜歡的,很好看,就是覺得太貴了,不值當花這錢?!?/br> 蕭競越聽這話,松了口氣,笑了:“也不算貴,你喜歡就好。” 蜜芽兒看他笑,笑得又露出那小小酒窩,心里又暖又甜的:“你原來是不是打算請我吃飯???” 請吃個晚飯,然后再送上菜百的耳環(huán),他一定是這么打算的。 聽起來還挺浪漫,可惜被攪和了。 “嗯。” 蕭競越也是無奈,他好不容易精心策劃想浪漫一次,奈何根本沒那環(huán)境。 蜜芽兒抿唇笑了,笑著間,忍不住問道:“你之前身上到底怎么了?” 按理說他不是這樣的人啊,行事穩(wěn)重,也不是那毛躁的人,怎么會東磕一下西碰一下的,把自己弄得渾身到處是傷呢? 一時想著,如果說這事兒和小舅舅有關系,也不像啊,別說小舅舅一直很欣賞他,就說當時小舅舅那表情那語氣,和他相談甚歡,怎么可能呢? ☆、第118章 第 118 章 第118章小舅舅的離婚 蜜芽兒這么問自己,蕭競越再次感到肩膀和腿上疼得厲害, 其實今晚上他時不時就泛疼。不過沒辦法, 也只能是忍著了。 誰讓童昭這么能裝, 明明把自己打了一個落花流水,竟然還裝得沒事人一樣。 他真不知道童昭是看出來上次他對付陸奎真的招數(shù), 故意學來的, 還是本來就是這種手段。 不過想想,自己從小就是跟著童昭混的,難保不說自己這些思維方式也是從童昭那里被潛移默化的。 這么一想, 除了苦笑一聲, 他還能說什么呢? 當下只能是笑著說:“是我粗心大意了, 昨晚同宿舍的李大哥帶來了一點家鄉(xiāng)的茶葉, 我跟著喝了一杯, 晚上睡不好覺,今天起來頭暈沉沉的, 走起路來就磕磕碰碰的, 沒精神,誰知道就碰了那么兩下。” 他這一說,蜜芽兒自然是信以為真了,畢竟他臉上脖子上都看不出任何異常,誰能想到自己的小舅舅那么能裝又那么心狠呢。 當下心疼地連忙說:“那你趕緊回去好好歇著吧, 早點回家, 路上可得小心著點, 要不我送你回去?” 蕭競越伸出手, 捏了捏蜜芽兒的手:“不用,我現(xiàn)在腦袋清醒得很,不會出事的,你先上樓吧,多陪陪你舅還有姥姥姥爺,別讓他們因為這事兒不高興?!?/br> “恩嗯?!?/br> 當下告別了蕭競越,蜜芽兒上樓,只見姥姥和姥爺在朝南的主臥那里說話呢,她進去了,倒了一杯水,陪著說了一會兒話。 童母嘆口氣:“蜜芽兒,你說依你年輕人的想法,你舅媽這樣,是對還是不對的?我我老了,跟不上形勢了,實在是不懂。你說家也不管,孩子也不要,去陪著外國人去包間吃飯,這難道就是改革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