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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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嗤笑,毫不憐惜的用繩子將她們的手捆好,拍拍手,就出去了。 慕聽筠腦袋還懵懵的,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她捂著疼得厲害的后腦勺,倒吸口冷氣。 “劫持?”慕聽筠下巴抵在膝蓋上,身上泛冷,眼圈也跟著紅了,撲簌簌的掉眼淚。 寧蘊呻吟一聲,晃了晃頭,“怎么回事?” “啊,我們被劫持了。”慕聽筠忍著哭腔說道。 “劫持?”寧蘊聲音里滿是難以相信。 慕聽筠點點頭,也沒意識到身后的她看不到,發(fā)憷的喃喃道:“我一直沒回去,娘和哥哥們一定會發(fā)現(xiàn)的,你、你莫要怕?!彼滩蛔〕橐€努力去安慰寧蘊。 她背后的寧蘊應(yīng)了聲,面上卻是怡然自得,毫不畏懼。 未幾時,又進來幾個蒙面男子,領(lǐng)頭的那人在她們面前來回徘徊,停留在慕聽筠對面。 慕聽筠只覺后腦勺愈來愈疼,讓她幾欲昏過去,卻還是強撐著問:“你們,你們綁我們作甚?” “自然是為了財,不過,我瞧你們姿色不錯,想改變主意了,不如劫色算了?!蹦悄腥硕自谀铰狊廾媲?,捏著她的下巴左右打量,眼中掠過貪婪之色。 慕聽筠嚇得往后瑟縮,“你你你,你可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不過看著打扮應(yīng)當(dāng)是有錢人家的小姑娘,嘖嘖,你說你來過大爺這兒,就算回去也是不潔了,不妨留在這兒給大爺我做媳婦兒,我會好好疼你的?!蹦腥寺冻龅难劬Χ⒅铰狊薜膵深?,逐漸沉迷前傾。 寧蘊忽然動了動,厲聲道:“你做什么?大膽賊人,不知我們的身份也敢做出這等事!” 男子陡然清醒,罵罵咧咧的轉(zhuǎn)到寧蘊那邊,揚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就在耳邊,慕聽筠愣住,惶恐、害怕,腦后的疼痛,讓她抖如篩粒,咬牙撐著才沒暈過去。 男人又蹲回慕聽筠面前,剛要碰觸她的臉,就聽一個蒙面人沖進來,“大哥,有人來了,直沖咱們這兒來!” “什么?”男人起身,推門一看,果然有火把快速朝他們一動,只幾個眨眼,一個玄衣男子站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 “你是誰?” 霍伯曦冷笑,“你是何人?你可知劫持當(dāng)朝郡主是什么罪行?” “郡主?什么郡主?”男人猝然變色,那信上明明寫著那小姑娘只是個富家女,怎么又成了郡主? “我乃襄南郡王之子,你若是識趣,就將那女子放了,束手就擒,否則……”霍伯曦手里把玩一把利刃,他身后漸漸出現(xiàn)眾多人。 男人罵了一聲,走進屋子,吼道:“你們,誰是那什么郡主?” 慕聽筠抖了抖,還未開口,就聽寧蘊小聲說:“是…是我?!?/br> “壞了老子的好事?!蹦腥苏f著,抓過寧蘊的肩膀帶出了屋子。 慕聽筠瞪大星眸,忙道:“住手!快住手!我才是郡主,她不是!”她的叫聲成功讓那男人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將她也抓了出去。 看見慕聽筠,霍伯曦神色一緊,上前一步,“放了她們?!?/br> “放了她們,那我們怎么辦?”男人嗤笑,“你們,在這兒等著,一炷香的功夫朝南直走,自然會看到她們,不要做手段,不然本大爺就讓她們中間走一個?!?/br> 他說的‘走’,當(dāng)然不是放了。 霍伯曦來不及沉思,應(yīng)道:“可以,若她們無事,我可以放過你們?!?/br> 一群人在林間疾走,沒幾步就將慕聽筠和寧蘊丟下,如鬼魅一般很快消失。 慕聽筠手心里全是汗,呼吸急促,也不知過了多久,霍伯曦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有沒有哪兒傷到?”霍伯曦解開她手腕上的麻繩,關(guān)切問道。 慕聽筠連連搖頭,眼眶紅腫,她側(cè)身去扶寧蘊,滿懷愧疚的看著她腫了半邊的臉,哽咽著說:“都怪我,你還挨了打?!?/br> “他們本就是兇殘成性的壞人,不怪你?!睂幪N柔柔一笑,也碰了碰慕聽筠的臉。 霍伯曦望著她們的動作,雙拳緊握,在寧蘊眼神看過來的那一瞬,竟避開了她的視線,低聲道:“我?guī)銈兓厝グ伞!?/br> “話說回來,霍公子怎么知道我們在這兒?”寧蘊輕聲問道。 霍伯曦張了張嘴,過了幾息后才出聲說:“我去接表妹回府,碰巧遇見了你的護衛(wèi),就一路搜過來了。” 慕聽筠頭疼的要命,她小心的摸摸,那里已經(jīng)高高腫起來,輕輕一壓就是劇痛,刺激的她既想昏過去算了,又更加清醒了。 霍伯曦注意到她的動作,擰眉問:“怎么?受傷了?”說著,就伸出手要碰她的后腦。 “嗯,有點疼,等回去看看大夫就好了?!蹦铰狊扪b作跟寧蘊說話,避開了他的手。 黑夜籠罩在山林間,夏風(fēng)吹過蕃廡枝葉,隱隱約約的獸鳴和著風(fēng)聲,像是就在附近。慕聽筠強忍害怕和不適,低頭認真走路。 “兜兒。” 慕聽筠驀然抬頭,慌慌張張的扯開前面停下腳步的人,循著清冽而熟悉的嗓音往前看,霎時呆住,guntang的眼淚順著腮邊落下。 “兜兒?!惫珒x疏嵐輕嘆,看著她一身狼狽,既是心疼又是焦怒的喚她。 “夫子……”慕聽筠舉步朝他跑去。 公儀疏嵐生怕她在山路上崴腳,快走幾步,接住沖撞進懷里的慕聽筠。 淺淡的松枝香縈繞在身邊,慕聽筠緊緊揪著公儀疏嵐的衣襟,扒在他肩上哭的不能自己。 公儀疏嵐環(huán)住她的腰身,聽她小獸嗚咽般在頸項哭泣,心疼得讓人恨不得挖出來,那雙冷眸里更是風(fēng)卷云涌,直直看向霍伯曦和寧蘊。 很好,既然有人敢招惹他掌心珠寶,他不回饋,又怎能算禮尚往來? 第35章 仙女 看到慕聽筠猶如落水之人抱住浮木那般哭得聲嘶力竭, 許是哭的累了,也抽抽噎噎的, 委屈至極, 霍伯曦眉宇間閃過一絲掙扎和痛苦, 還是邁步上前。 “公儀大人?!?/br> 公儀疏嵐淺淺頷首, 目光沉沉, “霍大人是如何尋得兜兒?”他心底極怒,盡力壓著, 才使得語氣平緩。 “陰差陽錯罷了,郡主似乎受了不小的驚嚇,還是趕緊離開此處為好?!被舨卮诡^, 并不與他對視。 寧蘊盈盈淚水覆面,仍上前小聲道:“方才郡主后腦勺磕著了,需得盡快看大夫?!彼ひ艏逼葥?dān)憂, 反而閉口不提臉上的指痕, 梨花帶雨臉猶傷的模樣,還是使人心生憐惜。 但公儀疏嵐只當(dāng)做沒看到,只不動聲色的瞇了瞇眼睛,斂去眸中深色,半擁半抱著慕聽筠離開, 見她實在昏昏沉沉,干脆將她打橫抱起, 牢牢護在心口, 一步一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某较伦? 慕聽筠開始還有些意識,隨著他的步伐,加之頭疼眼疼,慢慢睡了過去。 霍伯曦忍了又忍,還是開口道:“總歸男女有別,公儀大人這么做,恐怕不太好?!?/br> “兜兒已經(jīng)應(yīng)允了我的求娶?!陛p飄飄的一句話,卻讓霍伯曦遽然瞠目,腳下一亂,險些栽下山坡去。 還未到山腳,慕聽詡和慕聽策疾步而來,近乎撲到公儀疏嵐面前。慕聽詡眼神陰晦,就著火光仔細詳查慕聽筠的面容,小心翼翼要接她到自身懷中。 公儀疏嵐頓了一頓,順著他的動作將懷里的人兒挪過去,瞬時感覺懷中一空。 慕聽策惶然許久,見到meimei也安不下心,但還記得不能吵醒她,遂壓低聲音問:“究竟發(fā)生了何事?是何人竟敢綁走兜兒?” 霍伯曦還未從公儀疏嵐的那句話的打擊中走出來,倒是寧蘊上前,低眉順眼的將事情始末緣由說了七七八八。 慕聽詡冷笑,“夙京城郊外竟然殘余匪幫,又好巧不巧的綁了我寧國公府的郡主,呵,我倒想知道,是誰人有這么大的膽子?!?/br> 他和慕聽策、公儀疏嵐都是剛從宮里就接到了消息,匆匆?guī)Я巳巳肷綄ふ遥簧砉俜磽Q,已有塵土染身,按照律例應(yīng)當(dāng)受刑。他們也不顧忌,城門已關(guān),慕聽策親自去與城門衛(wèi)兵言談,得知是寧國公府的人,正在猶豫時,一道快馬加鞭的人影來到城門處,并令人打開城門。 慕聽詡已將meimei安置在馬車上,本在一旁守著,聽說宮中來人,眼神一肅,將官袍上灰塵撣去,起身下馬車,恰遇公儀疏嵐。 兩人目光相觸,俱是了然。 從宮里出來的,是宣德帝的親信袁黃門,他朝幾位大人行禮后,小聲道:“太后已經(jīng)得知此事,命人壓了下來,特令下官迎各位大人回府。公儀大人,慕衛(wèi)尉,慕少府,皇上亦有令,明日進宮覲見?!?/br> 三人作揖受命,簡單說了幾句話,各自翻身上馬。 袁黃門也瞧見了霍伯曦,行禮道:“霍大人。” 霍伯曦淡淡應(yīng)聲,望著馬車徐徐離開,各種復(fù)雜情緒交織,讓他雙拳緊握,內(nèi)心郁沉。 寧蘊更是面色慘白,她忽而發(fā)覺,她不該現(xiàn)在就對慕聽筠動手,她的身份在慕聽筠這個有著百年世族,更有長姐為太后的背景面前,不堪一擊。這個認知,幾乎讓她撐不下去寧靜的臉色。 霍伯曦將寧蘊送至鄉(xiāng)君府,還未開口,寧蘊搶先道:“不能讓他們抓到那些人。” 他許久未言,神情冷漠,許久后才說:“自然。” “霍公子,我們本就為了各取所需,希望今日之事,不會有他人知曉?!睂幪N始終放心不下,心底忐忑不安。 霍伯曦翻身上馬,望著她慌亂的面色,嘲諷一笑,“我沒那么傻?!彼唏R離去,卻并不是襄南郡王府的方向。 回到寧國公府,顧雁笙還等在影壁后,見他們回來,忙迎上前。 “這…這是怎么了?”以為慕聽筠有什么不好,顧雁笙聲音都在發(fā)抖。 慕聽策解釋說:“無事,幸好被救及時,但是受了驚,后腦有磕傷。母親呢?” “娘并不知曉兜兒出事,勉強算是瞞過去了,阿容,快請大夫來?!鳖櫻泱险f著,就吩咐貼身丫鬟速去請大夫來。 慕聽詡緩言道:“煩勞長嫂親自去廚房盯著做一碗壓驚湯來。”他一路上神經(jīng)都崩得很緊,進了寧國公府才將將舒緩。 顧雁笙了然,這是不想讓太多人知曉,她瞧了瞧慕聽筠的睡顏,這才往小廚房行去。 皇宮內(nèi),一排排提燈宮女走過宮道,腳步輕盈無聲,反之重甲在身的護衛(wèi)每走一步,均有沉重的盔甲碰撞聲響,他們在夜間行走,虎目肅容,井然有序。 這是袁黃門和宮城禁軍統(tǒng)衛(wèi)沈相彧皆在霍伯霖面前,袁黃門將從他在城門處的見聞如數(shù)告知后,霍伯霖沉默許久,把玩著玉石的手也停了下來。 “膽子是真不小,朕的小姨母也敢綁?朕可不信是一般匪徒。” 沈相彧應(yīng)聲道:“臣也以為,近來臣在民間走動頗多,留心到一些傳聞?!?/br> 霍伯霖挑眉,“哦?是何?” “關(guān)于……失蹤多年的三皇子?!?/br> “三皇子?”霍伯霖是先帝最小的皇子,他出生時,三皇子已經(jīng)失蹤不在宮廷之內(nèi),是以他毫無印象。 沈相彧點頭,“傳言三皇子才是真龍?zhí)熳樱渖嘎邋?dāng)年是被陷害自戕的。” 霍伯霖扯唇一笑,說:“這話,當(dāng)是宮中人或是與皇室有關(guān)之人傳出去的,你是皇城禁軍統(tǒng)衛(wèi),皇城內(nèi)行事便宜,小心留意吧。” “是,那微臣告退?!?/br> “等等,”霍伯霖喚住他,“禁軍里有不少護衛(wèi)身手不錯,朕的舅舅礙于身份不便調(diào)動衛(wèi)尉府之人,那么,從你們禁軍里挑兩個,委屈一下,去保護朕的小姨母一段時日吧?!?/br> 沈相彧腰身更彎了,用皇家禁軍護衛(wèi)保護福宜郡主……他無話可說,只好道:“郡主尊貴,豈敢稱‘委屈’,臣這就去準備?!?/br> 袁黃門也隨之告退,大殿內(nèi)靜了片刻,霍伯霖招來方元問道:“太后今日如何?” “太后聽聞福宜郡主出事,憂心忡忡,但晚間還是將藥喝了?!?/br> 霍伯霖?zé)o意識轉(zhuǎn)著手中玉石,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又問:“賢煜親王呢?他、他身子近來可有好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