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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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嬤嬤隨即站到圓臺前,慢聲道:“太后有命,今日宴飲,眾位千金辛苦,休息半個時辰,硯襄苑紫薇花正好,可隨意走動,不必拘束?!?/br> “那母后,兒臣也回去歇息半個時辰?”霍伯霖試探地問。 慕聽箏談?wù)勂乘澳阕隽耸裁?,還要休息?我瞧著這花嬌人美的,你也去隨處走走吧?!?/br> 霍伯霖正要想法子拒絕,不經(jīng)意望見賢煜親王走進(jìn)硯襄苑,喜道:“母后,五皇叔來了,正好兒臣有些問題還不懂,現(xiàn)在就去像五皇叔請教一番。” 他說完后,忐忑地等待母后駁斥,不料母后靜默幾息,竟然應(yīng)了。 霍伯霖立馬起身,大踏步朝賢煜親王走去,生怕晚了母后又不允許。 辛嬤嬤碎步走到寧國公夫人身邊,行禮道:“夫人,太后請您過去。” “是。”寧國公夫人回身看了看與喬涴琤兀自說話的女兒,才雖辛嬤嬤往高臺去。 “我昨兒磨了三哥哥在錦饈閣訂了房間,過兩日若是無事,咱們一起過去?”慕聽筠興沖沖地說。 喬涴琤不解,柔聲問:“你是要請誰?” “不請誰,就是聽聞錦饈閣出了許多新菜式,想與你一起去嘗嘗。”慕聽筠不會說她打聽到二哥哥的同僚里有一位叫顧覃秋的,不僅相貌、家世好,本身也是潔身自好的人,聽說兩日后與二哥哥約了錦饈閣,她特地讓三哥哥去訂了隔壁房。 喬涴琤點(diǎn)頭,“好。哎,兜兒,你二jiejie過來了?!?/br> 慕聽筠轉(zhuǎn)身,果然慕聽璃正朝她們走來,“二jiejie有何事?” “無事就不能來與你說話了?”不久前她從公主那兒面帶微笑告退,就有幾位少女迎上來,雖然都是庶女,但她也嘗到眾星捧月的滋味了。 慕聽筠瞧著她的神色不同剛進(jìn)宮時怯懦,轉(zhuǎn)念一想便知,定是寶和公主許了她什么。 她懶得搭理慕聽璃,敷衍道:“隨你?!?/br> “三meimei莫要這么冷淡,其實,我是有件事想勞煩你?!?/br> 慕聽筠驚奇的看著她,“說來聽聽?!?/br> “三meimei知道我初次進(jìn)宮,并不熟悉,但……我有些不適,三meimei能否陪我去恭房?”慕聽箏臉上略帶可憐的神色。 慕聽筠凝視注視著她,過了幾息,盈盈一笑,“不能,二jiejie還是去找旁人吧,想必方才圍著你的閨秀們很樂意陪你同去?!?/br> 她拒絕的干脆,慕聽璃一時未反應(yīng)過來,慕聽筠已經(jīng)拉著喬涴琤走遠(yuǎn)了。 酉時初,一行行粉衣婢女捧上精致的點(diǎn)心,相熟的主母小聲敘話,或是話里話外說起自個兒的兒女來。 高臺之上,霍伯霖苦笑著與母后爭論,“母后,兒臣看了許久,并無合意的,您就饒了兒臣吧?!?/br> “一個都沒有?”慕聽箏不死心的問。 霍伯霖重重頷首,“并且兒臣才不過十六的年紀(jì),母后是否太過著急了些?!彼@話聲音很小,生怕她不高興。 “行了行了,不過是讓你挑個順心的,日子也不會枯燥,你呢,好似母后逼著你?!?/br> “你瞧五皇叔,年過四十還未成家,不也過得挺好。”霍伯霖信手拈來一個身邊活生生的例子。 慕聽箏倏地心痛難忍,她攥緊手心,平靜地說:“你與你皇叔能一樣嗎?先不談皇位繼承,我也是盼著你能得一知心人,畢竟,你以后的日子還長?!备吒叩膶m墻內(nèi),實在是太寂寞了。 霍伯霖不甚在意的擺擺手,“母后,兒臣先行離開如何?” “行了,去吧?!?/br> 霍伯霖精神一震,剛要起身,就見霍伯曦驀然上前,走到圓臺中央,下拜道:“今日獨(dú)好之日,臣有一事懇請皇上成全。” “成全……”霍伯霖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他不由得看向慕聽筠,后者瞪著眼睛,顯然也有些緊張。 霍伯曦語氣肯定,“是,臣有一位心儀之人,懇請皇上為臣賜婚?!?/br> 慕聽筠已經(jīng)傻了,若是在郎朗眾目之下,霍伯曦提出娶她,這得用什么理由拒絕才好,寧國公夫人拍拍她的手,讓她靜心。 慕聽箏面色無波,心底則在盤算著,霍柏霖不知不覺沉下眸色,與母后對視一眼后,啟唇道:“愛卿……” “皇上,”原本候在他身后的方元匆匆從硯襄苑外進(jìn)來,急聲稟報,“邊關(guān)急報?!?/br> 霍伯霖立時說:“此事容后再議。帶來報之人到御書房去?!?/br> 慕聽筠松了口氣,又隱隱擔(dān)憂,“邊關(guān)有事,那哥哥豈不是可能要又上戰(zhàn)場了?!?/br> 暮色暗沉,卻有許多大臣陸續(xù)進(jìn)宮,公儀疏嵐也不例外。久安尋了件厚袍子,又讓廚房趕緊端了碗熱湯來。 剛更衣出來,公儀疏嵐見久安面色奇異,他順口問道:“何事?” “暗衛(wèi)來報,今兒紫薇花宴霍小公子向皇上求成全……” 公儀疏嵐眉心緊蹙,薄唇顏色愈淡,“看來,沒多少時日了?!?/br> 不過一日,慕聽筠就從慕聽褚那兒知曉,北方戰(zhàn)事忽起,而慕聽褚留在那兒的一員大將重傷昏迷,而后失蹤?;噬弦幻媪钅铰狇壹纯坛鼍I(lǐng)數(shù)千精兵,直奔北地,一面派官員徹查戰(zhàn)事忽起以及尋找鎮(zhèn)護(hù)將軍下落。 只慕聽筠始料未及的是,主動請纓前往北地徹查的官員,竟然是公儀夫子。 “夫子是文職,霖兒外甥怎么允了?” 慕聽褚笑了笑,“你還不知道吧,公儀大人雖是文職,但通讀兵書,年少時在軍營待過兩年。” “竟是如此……”慕聽筠不知為何,還是安不下心,她也不懂這種心慌的感覺,就如哥哥在邊境時,每每聽聞戰(zhàn)起時一般。 慕聽詡在門外將他們對話聽得清楚,再看小妹神色,不禁輕嘆,看來再過不久小妹就留不住了。 “公儀大人僅是去查案尋人,并非上戰(zhàn)場。大哥明日天一亮就走,兜兒莫忘了來送一送?!?/br> 慕聽筠不住點(diǎn)頭,“趁著日頭還好,我去抄幾卷佛經(jīng)給哥哥帶著?!?/br> 她提著裙裾就小跑而去,像一只靈巧的小鹿。慕聽詡收回眼神,正色道:“我總覺得此事與文宰相有關(guān),若果真如此,公儀疏嵐此行一有收獲,回來之后免不了遷官了?!?/br> “定然是有關(guān)的,別看公儀疏嵐年紀(jì)輕輕,他可敏覺得很?!蹦铰狇掖肢E的眉峰一揚(yáng),頗為自信。 慕聽詡不懂他這得意從哪兒來,坐到他對面說:“那大哥可知曉,公儀大人自薦前往北地,也與兜兒有關(guān)?!?/br> “什么?”慕聽褚一拍桌子站起身。 慕聽詡卻不再言說,任由慕聽褚百般追問,也不開口,老神在在的品茶。 整個寧國公府,除了他,無人知曉公儀疏嵐向皇上求娶的,是小妹兜兒。 慕聽褚抓耳撓心了半晌,才恍然大悟,“難道公儀疏嵐看上了兜兒?那前些日子送兜兒去公儀府學(xué)琴,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門外偷聽的慕知慎眨巴眨巴大眼睛,抬頭問哥哥:“他們在說姑姑,為何又說到了羊和老虎?這是什么意思呀?!?/br> “……約莫是,咱們要有小姑父了吧?!蹦街肓艘粫海桓铱隙ǖ恼f。 兩稚子的話,慕聽褚聽得一清二楚,他忍不住怒吼:“什么小姑父!咱們兜兒那是隨隨便便能娶的嗎?” 慕聽詡?cè)嗳喽洌畔卤悠鹕?,撣了撣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輕描淡寫的說:“希望公儀疏嵐前來求娶的那一日,你也能這般有氣勢?!笨蓜e被兜兒的眼神看著,就軟化了。 “那是自然!” 翌日,天還未亮,寧國公府和公儀府門前都已經(jīng)來來往往許多仆人?;噬咸販?zhǔn),讓公儀疏嵐與慕聽褚同行,當(dāng)慕聽褚出現(xiàn)在府門前,公儀疏嵐已經(jīng)收整好了。 初夏的清晨微風(fēng)涼涼,慕聽筠站在門口跺跺腳,看了看被嫂嫂細(xì)細(xì)叮囑的哥哥,再瞧瞧負(fù)手站在馬前的公儀夫子,磨磨蹭蹭的挪過去。 慕聽褚看見了,剛要追過去,被夫人顧雁笙拽著領(lǐng)子動彈不得。 “哪兒去?” “這,兜兒往那去了?!蹦铰狇易詮闹拦珒x疏嵐有意兜兒后,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顧雁笙清秀的面孔板著,“公儀大人是兜兒夫子,說幾句話怎的了,我話還沒說完呢,你仔細(xì)聽著!” “好好好,我聽我聽還不行嗎?” 那邊,慕聽筠蹭到公儀疏嵐面前,故意環(huán)顧一周后說:“夫子,您想娶的人,怎么沒來送你?難道不是夙京城的?” “是?!惫珒x疏嵐眼神自然地落在她的小嘴上,凝望了幾息,方轉(zhuǎn)過眼眸。 “那她怎么沒來送你?”未婚未嫁,自然不能來送,慕聽筠知道這個道理,可就是想問,看能不能套出夫子喜歡的人。 公儀疏嵐眼神微柔,“她是個小傻子,并不知我想娶她。”言語間情濃繾綣,如同深夜絮絮低語般溫柔。 慕聽筠心頭一梗,忽而不想再問,低著頭‘嗯’了聲。 東邊已經(jīng)有淺薄金芒,到出發(fā)的時候了。 公儀疏嵐忽然喚她,“慕聽筠。” “嗯?” “那個姑娘,你也認(rèn)識,等我回來再告訴你?!惫珒x疏嵐薄唇揚(yáng)起好看的弧度,他近乎貪婪的深深看她一眼,翻身上馬。 金色的日光從東邊噴薄而出,披灑下晨間第一縷日光,曳在公儀疏嵐的俊美面容上,為他棱角分明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光,煞是好看。 慕聽筠怔怔地盯著他的唇角,就連慕聽褚與她告別也未聽進(jìn)去,引得慕聽褚更是不滿。 夫子笑起來當(dāng)真好看,慕聽筠癡癡的想。不對不對,慕聽筠連連搖頭,方才夫子說什么了?他說他想娶的姑娘,她認(rèn)識! 慕聽筠立刻往府內(nèi)跑,連聲吩咐道:“青雉,你腿腳快,先回去把紙筆找出來?!?/br> “姑娘匆匆忙忙的要紙筆做什么?”墨蕪快步跟上她,邊走邊問道。 做什么?自然是將她認(rèn)識的閨秀名字都寫下來!她就不信,找不出那個夫子想娶的姑娘! 第27章 驕橫 夏風(fēng)習(xí)習(xí), 幔紗飄搖的涼亭內(nèi),一鵝黃色長裙的嬌俏女子伏在桌上, 嘴里咬著毛筆, 有幾絲墨發(fā)黏在她唇邊, 女子胡亂撩開, 對著兩張紙苦思冥想。 墨蕪送茶點(diǎn)過來, 見她仍在糾結(jié),無奈道:“姑娘, 近午了,您還沒確定?” “唔……我認(rèn)識的閨秀本就多,不過我與夫子都認(rèn)識, 應(yīng)當(dāng)是承豫書院的,可是我想了許久,沒見過他對那位閨秀和顏悅色過嘛?!蹦铰狊薷盍恕?/br> 墨蕪將茶點(diǎn)擺開, 順口說:“奴婢倒覺得夫子對您的態(tài)度, 還是蠻好的……”她忽然頓住,感覺自己戳破了真相。 她先前就發(fā)覺公儀大人與自家姑娘的相處有些奇怪。她做奴婢久了,察言觀色已能做到嫻熟,瞧得出公儀大人的眼神每每看向姑娘,愈加深邃, 還帶著微不可查的溫柔。 “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墨蕪?!蹦铰狊迒问滞腥? 頗為嚴(yán)肅的開口道。 墨蕪捏著碟子的手指一緊, “什么?” “公儀夫子心儀的姑娘, 難道是阿琤?”慕聽筠小手‘啪’地拍在桌面上。 墨蕪啞口無言,低頭繼續(xù)手里的活,若公儀大人真的喜歡姑娘,那真是不容易…… 而后慕聽筠就陷入了遐想不能自拔,若不是墨蕪攔著,慕聽筠約莫能馬上去喬府尋喬涴琤。 回蓁姝閣的路上,慕聽筠漫不經(jīng)心的想事情,沒留神樹邊有個人,好在墨蕪眼明手快拉住她,才避免撞上去。 “你是誰?”慕聽筠看著樹底下陌生的男子,蹙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