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還有條件？

    她眼睛瞪得圓圓的，背抵車門，已經(jīng)無路可退。

    “蘋果，都是我的人了，”靳川抬手，把她完全圈入自己的領(lǐng)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低聲道：“先說句我想聽的來聽?！?/br>
    他想聽的？

    什么？

    狹小的車廂里黑暗而安靜，朵棉緊張得連呼吸都困難，眨眨眼，半晌才聲若蚊蚋地擠出一句：“……我喜歡你?！?/br>
    “嗯?！苯ㄩ]眼，埋頭在她香香軟軟的頸窩處拱了拱，黑暗中，聲音低啞得可怕，“繼續(xù)?！?/br>
    ☆、第40章 chapter 42

    chapter 41

    朵棉腦子已經(jīng)完全暈了。

    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具體什么不對勁。靳川修長的雙臂把她圈在懷里, 頭埋在她頸窩位置, 噴在她脖子上的氣息均勻而溫?zé)?，有點兒癢。

    ……他剛才說什么來著？

    繼續(xù)。

    繼續(xù)說他喜歡聽的話？說什么？

    朵棉僵著身子臉色紅透, 好半晌才擠出一句：“我覺得，我應(yīng)該回家了?！?/br>
    話剛說完, 便明顯感覺到腰上的手臂收緊幾分。

    下一瞬, 那人的呼吸遠離她頸窩來到耳邊。

    “……”朵棉的心在胸腔里噗通狂跳，想鎮(zhèn)定，卻愈發(fā)心慌意亂。

    為什么車?yán)飼@么黑。

    視覺受阻, 其它感官就更敏銳了。

    偏偏他居然還貼那么緊。

    “蘋果?！苯ǖ纳ひ魤褐鬼懫? 低沉地，近似威脅地道：“今天不發(fā)生點兒什么，你走不了?！?/br>
    朵棉有點缺氧, 深呼吸，像條缺水的魚一般汲取周圍的氧氣, 然而吸進肺里的不是氧，是男人身上混合著煙草與清爽薄荷的味道。

    矛盾又令人沉迷。

    她用力把拳頭捏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如常，“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去訓(xùn)練，我也應(yīng)該回家復(fù)習(xí)。靳川，我們慢慢來, 好么？”

    他臉頰貼上她的, 閉著眼, 輕輕摩挲，“怎么慢?！?/br>
    “……比如，”天知道，此情此景她需要多努力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們先正常一點相處。”

    “哪樣算‘正常相處’。”若有似無，他的唇輕蹭過她的臉頰。

    “……”朵棉整個人一抖，大腦空白，后面想說什么全給忘了。

    她怔忡的瞬間，靳川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她看見他隱藏在夜色中的眼，深不見底。

    拇指刮過她柔軟的唇，他問：“這算不算？”

    “……”朵棉出口的都成了顫音，“不算?！?/br>
    整只大手往上幾公分，包裹完她半張臉龐，手指穿過烏黑柔軟的發(fā)，堂而皇之觸到她的耳朵。他微微挑起了眉，萬年不改的調(diào)侃表情：“算不算？”

    朵棉：“……不算?！?/br>
    靳川忽然笑了下，盯著她，目光不明，“不給睡不給碰，你怎么不讓我直接出家當(dāng)和尚?！?/br>
    ……能不能別總把“睡”字掛嘴邊。

    聽著好窘啊。

    果然，論臉皮論下限，她和這位大爺壓根就不是一個段位。

    朵棉從臉蛋到脖子都紅成了火燒云，靜默幾秒鐘，忽道：“就七個月。”

    咫尺之遙，靳川瞇了下眼睛。

    她定定神，鼓起勇氣與他對望，字字清晰，“按照我和我mama的約定，七個月之后，只要我能考上b大，我就能做我想做的所有事，打比賽，加入mys，和傳說般的broken組隊……”稍微頓了下，“成為他的女朋友?！?/br>
    車廂里安靜數(shù)秒。

    片刻，靳川淡淡地開口：“嗯。接著說。”

    “我是一個很認(rèn)真的人。既然下定了決心，跟你在一起，陪你走你今后所有的路，就一定不會反悔。”她目光前所未有的堅定，“所以靳川，你愿意再等我七個月么？”

    說完不等他有反應(yīng)，又非常嚴(yán)肅地，沉沉地，一字一頓補充：“一約若定，萬山無阻?！?/br>
    最后八個字，是朵棉從一本書上摘抄來的。在她看來，此八字氣勢如虹浩浩湯湯，用來表達她此時激昂而澎湃的心潮，再合適不過。

    ……就是好像有點兒中二。

    那什么，他該不會覺得很好笑吧……朵棉咬咬唇，低下了頭，有點忐忑地等待著對方回應(yīng)。

    遲遲沒有任何動靜。

    “……”朵棉皺眉，就在她懷疑靳川到底有沒有聽清楚自己說話的時候，頭頂傳來一個聲音，淡淡地道：“‘一約若定萬山無阻’，你說的。”

    “……嗯。”她緩慢點頭。我說的。

    又過兩秒鐘，

    “行。”靳川說，“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br>
    欸？

    朵棉聞言，有點詫異地眨了眨眼睛。怎么突然這么善解人意這么好說話了？不太符合這位大爺一貫的風(fēng)格啊。

    下一瞬下巴被靳川再次捏住，抬高，看向他。

    朵棉眸光閃了閃，莫名心緊。

    他垂眸，目光在她整張緋紅的臉上來回掃視一陣，然后埋頭，貼近她道，“蘋果，記著我的好，要不是真稀罕你，我可沒這么好的耐心?！?/br>
    “……嗯?！倍涿蘼曇魡〉?。

    好熱，她全身都像要燒起來一樣。

    靳川拿鼻尖蹭了蹭她的，忽然一勾唇，輕笑著說，“都把我后半輩子定下來了，不打算付點兒定金？”

    “……什么？”定金是什么？

    朵棉懵懵的，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比如說，”他粗糙的指腹暗示性摩了下她的唇，“先給親一下?！?/br>
    朵棉錯愕地瞪大了眼睛，還沒等她做出反應(yīng)，靳川的唇已經(jīng)貼了上來。那一瞬間她肩膀一顫，一種觸了電似的感覺從嘴唇處被引燃，短短零點幾秒，野火荼草一般蔓延到四肢百骸。

    連呼吸都好像要停止。

    ？？？

    ！！！

    好突然……

    太突然了……

    都不用等她同意的嗎……雖然原本也沒打算拒絕……但是，他這應(yīng)該也算強吻了吧……朵棉大腦卡機，迷迷糊糊亂七八糟地想著。

    嘴里有清淡的薄荷味在彌漫。

    是靳川的味道。

    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暖暖的，好親密。他吻她的唇，這種親昵到極點的親密，這種黑暗中交織的迷離，令她有種終于觸碰到他心臟的錯覺。

    朵棉睜著一雙大眼，沒有技巧也不懂回應(yīng)，眼珠亂轉(zhuǎn)，腦子里天馬行空。

    靳川吻了幾分鐘，停下來，額頭抵著她的。

    “……”結(jié)束了？

    她臉通紅，暈乎乎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靳川逮著她下巴上的軟rou掐了把，低笑，“看沒看過電視劇，誰接吻把眼睛瞪得跟金魚似的？”

    “……”

    “閉上。”

    “……哦。”

    于是這天晚上，光榮失去初吻的朵棉知道了兩件事：接吻的時候要閉眼；靳川吻她的時候，跟要把她生吞進肚子里去似的。

    ☆、第41章 chapter 43

    chapter 43

    七個月之約就這么定了下來。

    亞洲邀請賽開幕在即, mys全體成員按照慣例要進行兩個月的封閉式集訓(xùn), 因此，靳川給學(xué)校請了長假, 休學(xué)兩個半月。

    朵棉身旁的座位空了。

    年級第一的突然休學(xué), 班主任沒有做出任何解釋, 也正因如此，各式各樣的猜測版本眾多, 滿天亂飛，有說靳川生病的, 也有說他是回豪門繼承家產(chǎn)的。

    這些說法，朵棉聽完一面好氣好笑, 一面又由衷佩服那些造謠者的想象力。心想有這才能還考什么大學(xué), 直接去編故事寫小說多好。

    好在這種狀況并未持續(xù)多久。

    大約過了一星期，關(guān)于靳川的流言便沉寂了下去。

    時光按部就班地往前流, 一切重歸平靜。每天，老師們照常用題海戰(zhàn)術(shù)轟炸全高三, 大家伙也照常在叫苦連天中刻苦復(fù)習(xí)。

    朵棉成了最刻苦的幾個學(xué)生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