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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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陸星寒一本正經(jīng)控訴,“你最近忙起來就兩三個月不見人,打電話也說不到十句,我是實在沒辦法才自己做決定的,哪有跟你深談的機會!” 林知微手指摳了下沙發(fā)坐墊,回想起近期工作室馬不停蹄的行程,好像……也有一點點道理? 陸星寒見她沒反駁,更來勁兒了,得寸進(jìn)尺湊得越發(fā)近,生怕林知微看不清他的冤枉和可憐,“我就是沒人關(guān)心的留守兒童,天天盼你回來,好不容易見著你,你還朝我發(fā)脾氣!” “我……我哪有發(fā)脾氣?” 陸星寒眨巴眼睛說:“你不笑,對我來說就是發(fā)脾氣?!?/br> 不給她繼續(xù)冷臉的機會,他氣都不喘,一連串說下去,“你這次能留多久?是不是很快又要走了,時間本來就不多,你別和我較真了好不好?!?/br> 一遍“好不好”還不夠,又鼻音糯糯地再加了一遍。 鮮嫩水靈的美少年豁開面子撒起嬌來簡直要命,態(tài)度軟語氣更軟,像只緊緊纏著主人腿的大貓一樣,林知微就算再多情緒也被他磨蹭得一點點流瀉掉。 “好了好了,別蹲著了,起來?!?/br> 她探身去拉陸星寒的手臂,手指一碰,才驚覺他上臂肌rou堅硬而略有鼓脹,已經(jīng)隱隱有了成熟男人的輪廓。 陸星寒抓緊機會逗她開心,三兩下就把衣袖高高卷起,側(cè)過身露給她看。 孩子氣的動作惹得林知微笑出來,最后那點殘存的氣也消了。 陸星寒心里一松,貪戀地盯著她看,正要說話,忽然有人敲門。 第3章 三只崽 林知微剛要起身,被陸星寒阻止,“我去開。” 外面穿制服的送貨員核對單據(jù)和門牌號,確認(rèn)無誤后把打著緞帶的紙盒遞上來,“您預(yù)訂的生日蛋糕。” 陸星寒接過,在門口發(fā)怔,不敢相信地在“預(yù)定客戶,林知微”幾個字上翻來覆去看。 林知微上前把蛋糕盒子搶下,“別傻看了?!?/br> 陸星寒總算反應(yīng)過來,喉嚨深處發(fā)出小動物似的悶悶嗚咽聲,撲上去從背后纏住她薄薄的肩膀,“你還記得我生日!” 林知微拗不過少年緊箍的力氣,掙了兩下紋絲不動,干脆放任他去了,“你十八歲生日,我怎么能忘?!?/br> 本來她是打算明天回來的,被他藝考的突發(fā)事件打亂了計劃,但也算歪打正著,下飛機時她收到了何晚發(fā)來的微信,工作室太忙,要她明天中午之前務(wù)必趕回去。 剛想把航班時間跟陸星寒交代一下,一偏頭,意外對上他水洗過似的漆黑眸子,烏潤含光,深不見底,正目不轉(zhuǎn)睛凝視她。 她像不經(jīng)意地撞進(jìn)了某處深潭里,一時溺住,說不出話。 眼神相碰,陸星寒睫毛輕扇了下,清冽聲線里摻了些沙,“十二點之后,我就是成年人了,你不能再把我當(dāng)小孩。” 林知微晃過神,手上亂了的動作馬上恢復(fù)穩(wěn)定,“那要看你夠不夠成熟。” 陸星寒繞到她前面,“怎么才算成熟?” 她想了想,慢慢說:“比如好好讀書,既然選擇了,就認(rèn)真學(xué)音樂,不要被娛樂圈誘惑,更不能在大學(xué)畢業(yè)前隨便簽公司——” 順著他的話,把要求都提了,算是對他藝考無聲的讓步。 陸星寒垂下眼,唇角輕輕勾了勾,破天荒地沒有回答。 林知微只當(dāng)他是默認(rèn)了,把蛋糕先放進(jìn)冰箱,又找出冷凍的rou塊和面粉,“我給你做煎餃,蛋糕留到晚上吃?!?/br> 是晚上,不是明天。 話里的深意陸星寒立刻聽懂了,他扭開頭,半張臉躲進(jìn)暗影里,把情緒藏起來,和往常一樣的語氣問:“該不會只住一晚吧?” “有突發(fā)情況,明天上午的飛機。” 林知微拎起凍rou的包裝袋放進(jìn)冷水里解凍,擦干手,嫻熟地攏起垂在胸前的長發(fā),在頭上輕快地扎出一個蓬松的小丸子。 有些淺黑碎發(fā)不聽話地蕩在她臉側(cè),更顯得膚白若雪,滑潤似凝脂。 陸星寒的眼睛不由自主追著她,喉嚨輕輕動了下,“……好?!?/br> “這次很乖啊,”林知微夸他一句,朝臥室走,“我先去換衣服?!?/br> “哦……?。?!” 現(xiàn)在就要換衣服! 陸星寒略顯灰暗的眼瞬間燦亮起來,剛才的失落一掃而空,他屏住呼吸,悄悄跟過去,靠著墻默默數(shù)秒。 沒到三分鐘,臥室房門里不出所料地傳出一聲提高了音調(diào)的急促責(zé)問,“陸星寒,我家居服怎么回事!” 陸星寒得逞地?fù)P了下眉梢,不說話。 “陸星寒!” 他捂住嘴,依舊不吭聲。 “陸小崽——” 很接近了! 林知微只穿著內(nèi)衣,纖腰細(xì)腿在燈光下白得直發(fā)亮,她手里提著染了大片墨水的家居服,臉色漲得發(fā)紅,一時激動,不經(jīng)意就把從前念叨了好多年的小名給勾了出來,“陸小崽!崽崽——我衣服是不是你弄的?!” 陸星寒終于如愿以償聽到“崽崽”兩個字,瞇起眼,忍不住翻了個身,正面趴在墻上,爽得雙手在墻面撓啊撓。 他撓夠了,退開兩步,裝作剛剛跑過來,噠噠噠停在門口,可憐巴巴扒住門板解釋:“上次你走之后,我回來拿過一次書,順便洗衣服,想把你的一起洗了,沒想到不小心……” 趁著林知微怪他前,他急忙說:“為了補救,我給你買了新的,料子特別軟,就在下面的抽屜里,已經(jīng)洗過了,干凈的,你直接穿?!?/br> 里面暫時安靜了,隱約傳來抽屜拉動聲和細(xì)小的衣料摩擦聲。 林知微低頭瞪著印了滿身的小櫻桃小草莓,在推門前做了半天心理暗示,不斷給自己重復(fù),她是jiejie,可靠的、讓人信服的jiejie!不能因為一套衣服就崩人設(shè)! 很好,拿出氣勢來,嚴(yán)厲點,對,就這樣! 抬頭,繃住,推門。 其實前后不過幾分鐘而已,陸星寒卻莫名難熬,算著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大步退到墻邊,小媳婦兒似的低下頭。 門縫漸寬,他心跳如鼓。 出來的——是穿著非常合體的深粉色萌系家居服,松松扎著丸子頭,臉色嫩紅的嬌美女孩。 她哪里還有半點jiejie的成熟威嚴(yán),尚未卸妝的柔媚雙眸里含著薄薄的怒,鼻尖和額上沁出一點細(xì)汗,修長的天鵝頸下,線條飽滿的胸口在不斷起伏。 陸星寒腦中轟的大響。 “你哪來的錢買這個!” 林知微一開口,人設(shè)不倒,依然很嚴(yán)格很實際。 她給的零花錢是有限的,出去藝考一趟下來都不一定夠用,哪還有閑錢。 陸星寒緊緊盯著她,極力控制著呼吸的頻率,掩飾地低咳兩聲,“……少吃幾頓飯就有了?!?/br> 林知微一聽更氣,踮起腳用力掐住他guntang的耳朵,“你再敢省飯錢試試!” 陸星寒疼得嗷嗷叫,順勢攥住她的手,“不敢了不敢了——” 林知微不給面子地抽出來,又在他臉頰上狠狠揪了下,才把手里那套穿了三四年的特價中老年款家居服泡進(jìn)水盆里,準(zhǔn)備試試還能不能挽救。 晚飯過后,等陸星寒主動把衣服晾好,已經(jīng)八點多了。 林知微問:“我們吃蛋糕?” 陸星寒裝作很忙,趁機偷瞧她,“再等等?!?/br> 林知微上網(wǎng)刷了一圈今天電影節(jié)的話題和評論,小花的造型廣受好評,打了個非常漂亮的翻身仗,多角度照片張張光彩照人,她徹底安心了,一看時間,九點,于是又問:“吃蛋糕吧?” “我還不餓?!?/br> 吃完她肯定就要回房間了…… 磨磨蹭蹭拖到十點,陸星寒怕再晚她太累,才插上蠟燭,挨個點了火。 盈盈燭光里,兩個身影都鍍滿了暖色。 林知微穿過光霧去看他,從三歲到十八歲,跌跌撞撞拉扯著走到今天,竟然已經(jīng)過了十五年。 “許個愿吧?!?/br> “能實現(xiàn)嗎?” 這一次,她笑得溫柔,“當(dāng)然能。” 蠟燭熄滅,打開頂燈,陸星寒知道她吃不多甜食,用勺子舀起一小塊遞過去,林知微猶豫兩秒,張嘴含住,“就這一口哦?!?/br> 她指指玄關(guān)處的手提包,“你的禮物。” 包里有個牛皮紙包著的盒子,陸星寒沒有蠻力撕,按折痕拆開,是最新上市的蘋果手機。 他喃喃:“太貴了……” 林知微在他頭上揉了下,“我現(xiàn)在能賺錢?!?/br> 能賺錢,卻連一套舒適合體的家居服都舍不得換,如果不是他搞破壞,她大概還要再穿好幾年。 夜深人靜,陸星寒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給手機貼鋼化膜,膜就在禮物盒里,林知微提前都備好了。 貼完以后,他走出房間,無聲無息打開林知微的門,門沒鎖,而她已經(jīng)熟睡。 黑暗里,陸星寒輕手躡腳靠近床邊,不敢多看被子里的人,拿起床頭桌上的手機就往外撤退,把門原封不動關(guān)好。 他跟林知微的手機,從來都是互相隨便看,沒有任何隱瞞。 四下幽黑寧謐,唯有臺燈照亮小小的范圍,陸星寒把林知微舊手機里的所有資料全部備份,轉(zhuǎn)到剛貼了膜的新手機里,電話卡也換進(jìn)去,最后連桌面壁紙和圖標(biāo)排列都復(fù)原得一模一樣,再抬頭時,已經(jīng)凌晨三點多。 陸星寒揉揉后頸,在新手機上設(shè)置好早八點的鬧鐘,放回到林知微的床頭桌上。 他打算退出去時,樓外正巧有車匆匆開過,雪亮燈光晃在窗口,透過簾子漫過林知微的臉。 她毫無設(shè)防,呼吸勻稱,飽滿的嘴唇水潤櫻紅,枕上的長發(fā)綢緞一樣。 很快黑暗重臨。 陸星寒卻再也控制不住燥亂的心跳,他雙手攥緊又松開,仍舊抵不過胸中那些恣意生長的藤蔓,越纏越緊,難以呼吸,唯一的解藥,只有他心底最深處,瘋狂戀慕著的人。 他閉了閉眼睛,緩緩俯下身,唇輕顫著,小心翼翼碰在她溫?zé)岬哪橆a上。 心蹦到了云端,又像跌進(jìn)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