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在一起……就很好啊?!睖亻容p輕說道。 陸連川鼻尖微紅,微微皺了下眉:“我這么說,是不是看起來……其他的做得再好也沒用,我……” 溫槿說:“慢慢來,反正我們都是慢性子,和別人比,就是慢半拍。” 陸連川頭向后一靠,低聲笑著:“我倆最拿手的,就是安慰彼此?!?/br> 溫槿問:“是不是人生病之后,都會想很多?” “你昨天……有沒有想過這些?”陸連川問她。 溫槿說:“有啊,我一想這些,就習慣性地開始制定計劃……然后就想,快些結束任務,跟你回家?!?/br> 陸連川鼻子發(fā)酸,問她:“我也想回家,回去好好和你戀愛?!?/br> 溫槿就說:“沒出息啊……被首長聽到了,一定要說我們?!?/br> 陸連川閉上眼,說:“溫槿,我是不是……不如別人,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連劉皓都不如。他喜歡誰,不必一個個去說,大家也都知道,他們能看出來。你看我,心里不安全得很,恨不得讓每個人都知道你和我結婚了,因為我怕我不說,他們看不出來你和誰是一家人……” “你比他們好?!睖亻日f。 “你又在安慰我。”陸連川張開一只手,扣住溫槿的手指,他垂下頭,輕輕笑著說,“沒有安全感,或許是因為我太差勁了?!?/br> “沒有,你很厲害?!睖亻日f,“陸連川,讓我動心是很難的事,我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和你一樣,所以這么多年,別人都得不到我的心,而你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完全不費力?!?/br> 她握住陸連川的手說:“所以,你很厲害。當然,我也很厲害……” 陸連川愣住。 溫槿說:“以前,因為你的‘風流’神話,我以為你是那種很容易就會把心交出來給別人的男人??珊髞?,我發(fā)現,你把心給我,都是小心翼翼,困難得要死,害怕我被你的心嚇到……所以,你也是很難動心的人?!?/br> 溫槿抬頭笑道:“我們兩個,一樣呢?;钤撐覀冞@樣的人,談不了轟轟烈烈的戀愛。連川,每次這么想,我都對你,對自己充滿自信,我覺得總有一天,咱倆能在愛情里慢慢進階,最終不分彼此,像最好的知己那樣,白頭到老……” 陸連川抬起打吊針的手,擦了一下要流出來的淚。 溫槿說:“你真的很好……” 他很簡單,所以他的感情也純粹干凈。 他不舍得放開她的手,所以擦淚也不惜用打著吊針的手。 陸連川把溫槿拉進懷里,雙手抱住了她,無聲地抱著。 好久之后,他問:“我要哭了,你會笑我嗎?” 溫槿說:“會呢,但是不會笑話你。” 陸連川輕輕笑了起來。 他說:“溫槿……溫槿,我愛你,這條命都是你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陸小狗子……有名字。 叫陸燃。 因為爸媽太溫了,所以希望兒子將來會燃一點,燒起來,不要磨磨唧唧戀愛,要轟轟烈烈來一場?。?/br> 嗯,陸燃的媳婦叫林棲桐。四個木,助燃。 所以倆人戀愛談的天崩地裂的,非常熱烈。 第37章 情書 陸連川燒退那天, 弗沙基地那邊的沖突也結束了。 陸連川他們以極其拉風的方式,乘直升機回到了弗沙。 當然,英雄歡迎會是沒有的, 落地后, 因為趕上戰(zhàn)后重建的關鍵時期,他們立刻投入到了新的任務中。 總指揮說道:“我來講一下啊, 大家都知道的,沖突過后,疾病、飲食、住宿和衛(wèi)生方面都需要重視,當然最危險的還是隱藏在平民中的武裝分子,因此大家在幫助重建過程中, 一定要小心謹慎,聽明白了嗎?” 醫(yī)療隊的同事給陸連川講解任務范圍:“西區(qū)因為當時有武裝分子在,受災情況嚴重。大多居民棚都不能再住, 現在有三千多人等待著移動到東區(qū)去,人數有點多,等會兒醫(yī)療點肯定也亂,各種小病小傷都也都會有,估計會很忙, 提前說聲辛苦了。幸運的一點是,今年還沒在弗沙發(fā)現疫情……” 陸連川點頭說好。 同事笑瞇瞇問道:“陸中尉, 聽院長說, 你高燒還把眼睛給燒壞了?!?/br> 陸連川說:“唔,左眼, 沒多大事,就一會兒,現在好了……” 同事說:“陸中尉還是要自己多注意一些,沒記錯的話,當時流感肆虐時,你也中招了……” 陸連川驚奇道:“你們都知道??” 同事笑:“當然知道,你剛進醫(yī)院那會兒,主任就跟我們說了?!?/br> 陸連川面皮薄,輕咳一聲,道:“沒事,輕癥?!?/br> “都進艙了……” 陸連川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強調:“家里人太上綱上線了,我那時挺嬌氣的……見笑?!?/br> 同事返回自己的任務區(qū),看見溫槿在幫本地人搬家裝車,停下來搭了把手,順便聊了一會兒。 同事說:“溫少校發(fā)現沒,我們醫(yī)院的小陸,臉皮特薄?!?/br> 溫槿兩眼放光地使勁點了點頭,笑得跟只貓一樣:“對,我剛結婚就發(fā)現了,特有意思,你就什么都不做,說兩句話,他的情緒就會跟著你走。” 同事笑出了聲:“那挺好,很好哄。” 溫槿道:“對,嗯……像小孩……不對,像那種,青春期的乖學生,受到表揚會臉紅的那種?!?/br> 同事說:“我老師,是以前感染內科的黃教授?!?/br> 溫槿彎腰,把一個小女孩抱上車,又和陸連川的同事一起把臟兮兮的布沙發(fā)抬上車。 同事拍了拍身上的灰,接著說:“黃教授是小陸的主治醫(yī)師,當時小陸生病進艙,每小時的觀察病例都是黃教授親自做的。” 溫槿就問她:“對了……那個病……我聽他哥哥說,好像很嚴重,也好像不算很嚴重的?!?/br> “差不多就這樣吧?!蓖碌溃八且咔榘l(fā)展到后期才中招的,那時血清、成熟的治療經驗什么的的也都有了,所以算運氣好的。我老師他跟小陸相處時間久了,就開始研究他這個性格。后來上課經常跟我們說起……” 溫槿以為她要講什么專業(yè)知識,連忙集中精力洗耳恭聽,沒想到同事接下來卻說:“黃教授就說,陸連川是很典型的家庭第二個孩子的性格……溫少校是獨生女?” 溫槿點頭:“嗯,我家就我一個?!?/br> “我老師講小陸,說小陸是個驕傲又自卑的孩子,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孩子都會表現出一定的攻擊性,懼怕失敗。但因為小陸家庭氛圍不錯,上面是個性格開朗又照顧人的哥哥,所以這一部分被淡化了,攻擊性和自卑感是被包裹在里頭的,驕傲的也不是很銳利,所以平時看不出來,但深入交談后,會發(fā)現他很在意對方對他的看法,但又不會對□□做出明顯的反應,所以總體來說是溫和矛盾型?!?/br> 溫槿忽然插了一句:“有數據理論支撐嗎?” 同事愣了一下,哈哈笑道:“溫少校真是……我老師隨口說的,老師的重點是剖析從事醫(yī)療行業(yè),尤其是臨床方向的醫(yī)生性格和醫(yī)學成就的相關性。小陸工作上成就還是很顯著的,所以當時被拎出來剖析了一下。哎呀……我提起這個,也是因為剛剛跟小陸聊了幾句,發(fā)現他確實和黃教授說的那樣,靦腆又驕傲,所以跟你講了起來……溫少校就當我閑聊吧?!?/br> “黃教授他……有沒有說過要怎么和這種人相處呢?” 同事說了一句很聰明的話:“……嗯,真誠以待吧?!?/br> 溫槿點頭:“對,他確實是那種你好好跟他講話,他就會很認真對待的人?!?/br> 同事捂著嘴笑了起來。 溫槿一頭霧水。 同事說:“啊……溫少校也是個認真的人?!?/br> 連這樣的閑聊,都認真的回答,思考。 伊莎貝爾也要跟著兄弟姐妹一起搬家,走之前,要來醫(yī)療點給脖子上被炸`彈磨破皮的傷口換藥。 她抱著一個掉了漆的鐵盒跑來,拿了藥,磨磨蹭蹭的不想走。 陸連川一拍腦袋,明白了,摸遍了褲兜,終于給她翻出來了一塊奶糖。 “大白兔奶糖?!标戇B川指著糖紙上的字教她。 伊莎貝爾把糖紙抻平,指著大白兔三個字,生硬卻流利地念了出來。 陸連川微微驚訝,問道:“你認識漢字?” 伊莎貝爾說:“陸教過我。” 陸連川:“……我哥哥嗎?” 伊莎貝爾點頭,指著陸連川說:“你笑起來像他,但是你不經常笑,不笑的時候就不像。” “我倆不像的?!标戇B川說,“他像爸爸,我像mama,你是第一個說我們像的人?!?/br> 伊莎貝爾說:“真的,不騙你,dr.陸,你笑起來,牙和他很像,很白……” 陸連川沒忍住,一低頭,笑了出來:“是的,這點你沒說錯?!?/br> 伊莎貝爾打開鐵盒蓋子,把糖紙收進去。 她的鐵盒子里,已經存了很多的糖紙,各種顏色,干燥香甜。 除了五顏六色的糖紙,里面還有一些玻璃球,彩色的跳棋子,信紙、還有彩紙疊成的紙鶴…… 伊莎貝爾手指撫摸過她積攢的這些寶貝,從里面拿出疊成方塊的信紙:“陸,你看上面寫的,是不是漢字。它是什么,是歌詞嗎?” 陸連川接過這個紙方塊,展開:“讓我看看,這是誰給你的?看起來像一封信……” 這之后,他的目光停在了信的開頭。 連川,你好。 冒昧給你寫信…… 這些字給陸連川的沖擊,既奇妙又激烈。 他體會了一次心臟驟停的滋味。 陸連川合上信,臉上的血色幾乎褪盡。 “dr.陸?你怎么了?” 陸連川又展開信,一目十行看到中間,忽然又合上。 他把信捂在胸口,緊緊地閉著眼,下一瞬間,他跪在地上,雙手按住信,隔著信紙感受著自己的的心跳,低低嘶吼了一聲,淚滴凝在了睫毛上。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頭,神情恢復如常,問伊莎貝爾:“bella,告訴我,你從哪里得到的這封信?” 伊莎貝爾說:“馬沙給我的……我用七顆玻璃珠換的。dr.陸,你認識寫這封信的主人嗎?它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