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平時在居民聚集區(qū),因文化不同,她不敢穿這么涼爽。這次在來的路上,甘甜微終于解放了自己。 劉皓吐出薇薇記者四個字后,就喪失了語言能力。 他一言不發(fā)地跟甘甜薇把剩下的患者轉移到了飛機上。 “就你們兩個人?”陸連川皺眉,問院長,“怎么帶記者來?” 院長說:“萬能油。甘記者還是個護士,上過前線的,現(xiàn)在弗沙那邊的醫(yī)護人員太缺了,所以甘記者這次也算是幫我們忙了?!?/br> 甘甜薇道:“應該的,這也是寶貴素材?!?/br> 飛機順利起飛,陸連川給溫槿打了退燒針后,溫槿就又坐在椅子上昏睡了過去。院長看起來也很累,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打起了鼾。 陸連川這人冷的時候是真冷,木著臉坐著,一直看著溫槿,眼都眨不了幾次。 劉皓抓耳撓腮了一會兒,決定主動搭話。 他清了清嗓子,繃著臉,嚴肅又正經地問甘甜薇:“我一直有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想知道答案?!?/br> 甘甜薇說:“關于哪方面的?我看看能不能為你解答?!?/br> “就是……”劉皓說,“薇薇記者你那個口紅……是怎么保持天天不掉色呢?” 甘甜薇沉默了。 陸連川也沉默了,忍不住看了甘甜薇一眼,也露出迷惑的神情。 劉皓不說,他還沒發(fā)現(xiàn)。 然后陸連川跑神了。 他又回去看溫槿,因為發(fā)燒溫槿的嘴唇有些發(fā)白,陸連川喉結動了動,微微有些心疼,臉色黑了。 劉皓求生的本能感覺出來自己似乎問錯了話,連忙補救:“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私人?” 甘甜薇:“……對?!?/br> “您別介意!” “不介意。”甘甜薇聳肩,“不過我覺得,就是我現(xiàn)在回答,你也不知道我在說什么?!?/br> 甘甜薇說:“劉中尉知道什么叫漂唇嗎?” 劉皓不愧是標準直男,他迷茫了好一陣,探著脖子問道:“那個……這倆字,怎么寫?” 甘甜薇又聳肩:“你看,你不知道吧?!?/br> 一個小時后,駕駛員忽然高聲叫了起來:“我們進入作戰(zhàn)區(qū)了!該死!!地面指揮塔失誤!” 一架戰(zhàn)機從下方飛了過去,音爆聲震耳欲聾。 駕駛員精神高度緊張起來,他與地面指揮塔斷了通訊,手忙腳亂起來。 飛機劇烈顛簸起來,陸連川用英語大聲安慰道:“冷靜下來!我們機身有國際救援組織標志!” 后方出現(xiàn)了兩架敵方戰(zhàn)機。 駕駛員崩潰大喊:“mayday!mayday(救我)!” 溫槿在顛簸中醒來,解開安全帶,不顧陸連川的嘶吼,歪歪扭扭走過去。 “冷靜,我來看通訊……”溫槿道,“你飛行多少年了?” 那位駕駛員緊緊拉著cao縱桿,抖聲道:“一、一年……我以前是民航……民航機、候補副飛?!?/br> 陸連川一聽,差點要發(fā)火。 怎么找這么不靠譜的來! “你一定受過直升機飛行訓練?!睖亻日f,“我看得出來。我們嘗試著把飛機拉高,這條航線你熟悉嗎?” “飛過三次?!?/br> 溫槿說:“好,你繼續(xù)朝沿定航線飛行,把飛機拉高。通訊信號中斷應該不是飛機的問題,是被屏蔽了?!?/br> 陸連川問駕駛員:“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又不是作戰(zhàn)機。”溫槿替駕駛員解釋,又安慰駕駛員,“你放輕松,應該不會有問題。” “可我們收不到地面聯(lián)絡??!”駕駛員崩潰道,“如果他們瞄準我們??!” 正說著,他們后方的一架敵機被對空導彈集中。 駕駛員不說話了。 他被嚇白了臉,但同時也明白了,大吼大叫是無法解決危機的。 這里是作戰(zhàn)區(qū),他們的對答系統(tǒng)又出了問題,如果地面收不到他們的答復,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們當做敵機擊落。 陸連川氣憤道:“沙而曼怎么找這么一個飛行員來!” 溫槿說:“再拉高?!?/br> 駕駛員額頭沁著汗,一咬牙,拉高了飛機。 “繼續(xù)?!睖亻嚷曇羝届o似水,毫無懼意。 受她感染,駕駛員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溫槿面不改色,終于,在飛機的逐步上升中,他們離開了信號干擾區(qū)域,收到了地面發(fā)來的信號。 “這里是國際救援組織,我們飛機上有急需救助的病人,目前前往中立區(qū)沙而曼醫(yī)院,是否需要更改航線?!?/br> “十分鐘前,合沙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請聯(lián)絡西米爾市蘭山機場,更改航線。” “收到?!睖亻妊杆儆浵侣?lián)絡碼,向西米爾市蘭山機場發(fā)出緊急避險信號。 飛行員小聲祈禱著,希望能得到降落許可,恰巧有合適現(xiàn)成的航線,能夠讓他們迅速避險。 溫槿說:“我們一家人都在這架飛機上……所以,會順利的?!?/br> 漫長的三分鐘。 蘭山機場指揮塔發(fā)來允許降落的消息,并發(fā)回了航線圖。 “3379航線?!睖亻刃÷暤?,“得救了?!?/br> 第34章 穿越敵營 西米爾市是果特里東部最大的城市, 也因為如此,成為一如黨制造sao亂的重點城市。 到達蘭山機場后,因陸連川他們都沒有帶護照, 因而無法入關, 只能在飛機上等候沙而曼醫(yī)院與機場方的協(xié)調。 甘甜薇因是無國界記者,得以到機場內為他們買水和面包。 臨走前, 甘甜薇含笑回頭:“陸醫(yī)生?” 陸連川撕開涼貼,粘在溫槿腦門上,黑著臉回頭:“什么事?” 甘甜薇:“哈哈哈哈哈,真的是你??!” 她指著自己腦袋,唱歌似的說道:“發(fā)型不錯, 像是直升機給你剪的,怪不得魅力值高的,直飛云霄。” 陸連川眼睛瞪了一下, 轉回去照顧溫槿。 溫槿帥不過三分鐘,飛機降落后,她軟綿綿說了聲暈,就躺地上了,把飛機上幾位醫(yī)生都嚇得夠嗆, 結果一翻眼皮,溫槿好好的, 沒昏沒睡, 她就是躺著歇神。 陸連川想罵她逞能,不知危險, 不要命,但話到嘴邊,就是罵不出來,只好蹦下飛機嗷嗷叫了兩聲,撒了氣才又回來。 甘甜薇調戲陸連川失敗,哈哈一樂,跟院長和劉皓說:“陸醫(yī)生有個外號,你們聽過嗎?” 陸連川耳朵動了動,心里奇怪,我能有什么外號?上學時,他也就被人叫過串串,除此之外也沒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外號了。 陸連川支著耳朵聽,甘甜薇說:“暹羅。” 說完,甘記者007特工出場似的,將外套朝肩膀上一甩,戴著墨鏡大步流星去機場給他們補充吃的了。 飛機上的幾位直男,沉默許久,院長問:“暹羅是啥?” 劉皓說:“這不是……城市名嗎?那城市有什么特點嗎?為啥說陸醫(yī)生是暹羅?” 陸連川眉頭多出一個川字,似乎是把自己的名字簽到了眉心,不太開心道:“管她呢!這么認真干什么?她不是最愛開玩笑,沒意思……” 忽然,溫槿笑出了聲,她沒睜眼,仍是閉著眼睛,額頭上貼著冰貼,幽幽道:“你們誰家有養(yǎng)貓?” 劉皓說:“我家啊,我爺爺奶奶養(yǎng)了一輩子貓,我家第一代老貓十年前就四世同堂了。” “你家養(yǎng)的什么貓?” “就……養(yǎng)的大白貓?!眲┱f話還帶點北地口音,又硬又直,大白貓三個字說出來,樸實的能聞到鄉(xiāng)土味。 溫槿說:“哈哈哈哈……算了,劉中尉平時不關心貓的品種吧。” “沒,瞎養(yǎng)唄?!眲项^。 院長若有所悟,誒了一下,指著陸連川:“暹羅貓!” 溫槿道:“挺形象的,甘記者可能就是這么個意思?!?/br> 劉皓很在意甘甜薇對其他異性的評價,緊張道:“什么意思?那玩意是啥貓?短毛貓嗎?” 這是在暗指陸連川頭上的短毛,陸連川臉色還沒恢復過來,就又黑了:“滾!” 溫槿睜開一只眼睛,悄悄看了眼,笑了起來:“暹羅?!?/br> 陸連川:“不許叫!” 陸連川只養(yǎng)過狗,從沒養(yǎng)過貓。 養(yǎng)狗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外婆的同事送給他一條小黑狗,威風凜凜的,很精神,陸連川就給它起名叫將軍。 再后來,外婆被授銜少將,陸連川就被迫給那條狗換了個名字,從將軍,變成了醬醬。 再后來,醬醬被送到了老年之家,陪伴退伍老兵了。 狗剛走,馮羨家的貓下了崽,要送他,但因陸連川對不會撿球撿棍子的長毛團們不是很感興趣,因而沒要。 馮羨是個貓黨,對貓很有研究,陸連川聽他說過幾嘴,大概知道是有暹羅貓這個玩意,但也對不上號。 溫槿說甘甜薇給陸連川起的這個外號非常形象,陸連川心里好奇,可腦海里浮現(xiàn)出的暹羅貓,卻是那種緬因貓的形象,所以仍是沒有明白,自己哪里像一只長毛貓。 等甘甜薇回來后,兩個女士笑作一團,甘甜薇問陸連川:“陸醫(yī)生還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