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我......也曾是他的妻?!甭曇羯n涼而無奈。 他一手捧著她的臉,鳳目幽深,“不試一試,怎么知道忘不了?” “如果忘記一個人,是傷害另一個人,我做不到?!彼龑ι纤难?,充滿了無奈。 他唇角微微一揚,笑容很淡卻很好看,“你在關(guān)心我?” “我不想騙你,也不想利用你?!彼鐚嵒氐?。 畢竟段懿軒是她在這個世上的第一個男人。 第一次,永遠是刻骨銘心的。 她恨他,然而卻不可能忘了他。 他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后側(cè)身躺在了她身邊,將她攬入自己懷里,“可我希望你騙我、利用我,一輩子。” 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她感到一股從所未有的安寧,有些話不禁脫口而出,“段君墨......” “嗯?”他垂眸看著她。 她看向前方,杏眸幽涼而冷靜,“曾經(jīng),我喜歡過你?!?/br> 一陣清風(fēng)拂過,帷幔輕輕飄蕩。 一室靜謐。 翌日。 段君墨起了一個大早,然后在帳篷里跟幾位大將繼續(xù)商量戰(zhàn)策。 此時,只見簾子被人一掀,明亮的光照了進來,大家紛紛看了過去。 她站在逆光中,身影清秀單薄,卻沐浴了一層金光。 “將軍夫人?”海超咋了眨眼,她怎么來了? 段君墨笑了笑,走過去,一臉寵溺地撫了撫她的腦袋,“一個人無聊?我一會兒就好。” 她無奈地拿開他的手,抬眸,“我做你的軍師,可好?” 底下幾位大將一聽,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但也沒有嘲諷,只以為她在跟大將軍鬧著玩。 她目光筆直地看向這些人,語氣狂妄而從容,“我一個人可以頂你們十位?!?/br> 大將們一愣,見她不似開玩笑,紛紛詫異地看向段君墨。 段君墨看著她一笑,小小的她,腦子里永遠裝著讓他震驚的東西,所以他沒有一點懷疑,“好?!?/br> 海超一聽,只覺心底發(fā)虛,悄悄湊到他身邊,“將軍夫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當真會戰(zhàn)術(shù)?” 他們只知道她醫(yī)術(shù)超群,還精通商道,解決了朝白城和柔然數(shù)十年的危機,沒想到她還會戰(zhàn)術(shù)。 不待段君墨回答,鳳靈夜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不會戰(zhàn)術(shù)?!?/br> 這下,所有人都驚訝了。 這不會戰(zhàn)術(shù),還說要做大將軍的軍師,還說一個頂他們十個大將? 段君墨沒有說什么,只帶著笑,對她充滿了期待。 只見她走到大家的戰(zhàn)略圖旁,掃了一眼,“你打算怎么做?主動攻擊,還是繼續(xù)防守?” 林峰說道:“還在商量?!?/br> “這么久了還沒做出決定?”她挑眉。 林峰搭不上話。 段君墨走過去,沉聲分析道:“繼續(xù)防守,鐘離云必定加大兵力,強行攻城,要想守下去,損失一定會比上次慘重。主動出擊,兩方大軍兵力不相上下,損失同樣慘重?!?/br> “既然如此,那我建議繼續(xù)防守,怎么樣?”她看向他。 段君墨遲疑了一瞬,“你有對策了?” “嗯?!彼⑽㈩h首,看向鐘離云的十萬大軍,目色微沉,想不到段懿軒早已得知消息,所以提前就調(diào)集了十萬大軍給朝白城,可見他這個皇帝當?shù)眠€算圣明。 “我們的兵力尚且還沒有暴露,這是一大優(yōu)勢,所以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削弱地方的兵力。要想削弱地方的兵力,就需要持久戰(zhàn),防守最合適。待我方兵力和敵方兵力形成差距以后,再一舉進攻,主動出擊!” 待她說完,場下是一片寂靜的。 因為這個辦法,他們也知道。 但就像段君墨說的,防守站,他們同樣損失慘重。 然而,段君墨知道她還有下文。 她繞了一圈,拿起兵架上的兵器,“要想利用防守戰(zhàn)減少損失,削減敵方兵力,那就要改良兵器?!?/br> 海超雙眼一睜,大驚,“你懂改良兵器?!” 她揚起一邊唇角,自信又好看,“自然?!?/br> 不然她說半天是為了什么? “太好了!”海超雙手一捶,“那我們趁著鐘離云還沒有進攻,趕緊趕制吧!” 鳳靈夜抬眸看向他,“不是要趁著他們沒有進攻而趕制,我需要你們想辦法,在這段時期沒辦法進攻?!?/br> 海超一愣。 安靜的帳篷里,突然傳來一道沉穩(wěn)的聲音。 “我有?!?/br> 大家齊齊看向段君墨。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鳳靈夜趕著畫各種兵器圖,將手動箭弩,特別制成連發(fā)箭弩,殺傷力瞬間提升。 同時,將守城彈射的石頭改成了炮火。 在這個時代,炮火還沒有。 所以這個工程,由鳳靈夜一手加工和監(jiān)督完成,火藥的比例,完全保密,除了工匠,其余人不得進入。 她不希望炮火時代提前到來,成為統(tǒng)治者們隨意擴張土地的武器。 否則她就成了一個千古罪人。 段君墨不知用了什么辦法,真的就讓鐘離云暫停了戰(zhàn)火。 相比鳳靈夜,段君墨就清閑許多了。 但他不忍她一個人抗下所有的責任,所以就常常陪在她身邊,想替她分擔一些,哪知她卻像防賊一樣防著他,根本不跟他解釋里面的原理。 所以他只能打打下手,研研磨,做些營養(yǎng)可口的飯菜,夜里替她驅(qū)趕蚊子,打打扇子。 這一天,她終于有些受不了,看向他,“你很閑?” “有點。” 她笑了笑,垂頭繼續(xù)描圖,“就快好了?!?/br> 他也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她描圖,她描圖沒有用毛筆,而是讓他找了一些炭塊,所以描出來的圖,特別逼真。 就像一副沒有顏色的倒影。 “你會畫畫?”他問。 她微微頷首,想到什么,挑眉看向他,“要不要我給你畫一副素描?” “素描?” 她點了點頭,說完就開始行動,拿出一張白紙墊在木板上,“你擺一個帥氣的姿勢?!?/br> 他抿唇一笑,“你覺得我什么姿勢帥?” 她認真想了想,“在戰(zhàn)場上拿著那把移動的虎頭鍘時,最好看?!?/br> 虎頭鍘? 她就是這樣形容他的嗜月? 他有些失笑,“等我上了戰(zhàn)場,你在城頭上為我畫,可好?” “好。”她放下紙筆,又開始繼續(xù)畫箭弩圖。 他為她撐著燭臺,看到陰影擋住了她的圖紙,又換一個放向。 她認真作圖,唇角微揚,睫毛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心里暖暖的。 一天兩日,不眠不休,終于將所有需要改良的武器都畫了下來。 段君墨拿著她的圖紙,迅速交給了朝廷兵部,找來工匠趕制兵器。 大功告成以后,她往床上一躺,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他為她熬好了粥,扶著她起來吃完以后,她又去往北城,開始趕制火藥。 一連忙碌了十天。 兵部連夜趕制的武器,終于送到了朝白城。 鳳靈夜也調(diào)制好了火藥。 所有準備就緒,只欠東風(fēng)。 這一天,她問段君墨,“你是怎么讓鐘離云暫停發(fā)兵的?” 他笑了笑,“想知道?” 她覷了他一眼,“不說算了?!?/br> 他靠近她,湊在她的耳畔,“如果你告訴我你的秘密,我就告訴你我的秘密?!?/br> 她摸了摸耳畔,離開他,“不要?!?/br> “好了好了,”他拉住她,妥協(xié)道,“我告訴你還不成?” 她站定,看向他。 他無奈,看來這輩子他都得栽在她手里了,“明國老皇帝病了,她就暫時回去了?!?/br> 不用細說,她也知道了大概,“看來明國老皇帝很重視他的這位公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