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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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王絕不敢殺江秋意的,頂多為難她一下,可傳出去了也落不著好,平白了懷了他自己的名聲。堂堂大秦皇子,作難一個丈夫還在前線打戰(zhàn)的孕婦,禹王看來是昏了頭了,要不然不會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聲譽的。 就是這樣昏了頭的禹王才可怕,他可能不敢殺江秋意,但是其他人就不好說的了。 江秋意被硬押著跪在了禹王的車駕前,她知道這個時候分辨是沒有用的,冒犯皇室的罪名根本就是無須有,可人家就是仗著自己的身份硬要扣在你頭上,你又有什么辦法呢? “民婦知罪,請殿下念在民婦乃是一介粗鄙村婦無知無識的份上,大人有大量,寬恕民婦。” 她如今這情況可嘴硬不起來,江秋意很清楚不能拿自己的身體冒險去博清高,硬梗著脖子跟禹王抬杠到底,人家就是不想講道理了,你一個人處于劣勢,和人家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她主動認(rèn)錯,還沒等馬車?yán)锏挠硗跽f話呢,安王就來了。 “二弟,謝夫人既然知錯了,還請二弟念在她的夫君正在前線保家衛(wèi)國的份上,寬恕一二?!?/br> 安王嘴上雖是和禹王求著情,可人已經(jīng)走了過去,睨了那幾名侍衛(wèi)一眼,侍衛(wèi)立即心懷畏懼的退開,他親自伸手把人扶了起來,給了江秋意一個抱歉的眼神。 江秋意淺笑搖頭,寬慰他無需自責(zé)。 禹王在馬車?yán)镆榱搜例X,冷哼一聲。 “大哥倒是來的及時,就算大哥不求情,本王也不會為難保家衛(wèi)國的將士的家眷的,只是如今這大理寺制度越發(fā)的松懈了,謝夫人身為被告人,居然還派馬車相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看在安王殿下的面子上才對嫌疑人多番照拂呢。” 幾句話,江秋意就從協(xié)助大理寺辦案變成了被告人,又從被告人變成了嫌疑人。其實要真的較真起來,禹王說的也沒有錯,吳世瑞狀告她蓄意謀殺了謝美玉,那她可不就是被告人,嫌疑人了么! 只不過安王確實跟大理寺打過招呼,大理寺卿也確實顧忌安王想對江秋意照拂來著,可他禹王不也伸手了么!要不然大理寺卿能是這個搖擺不定的態(tài)度? 江秋意心頭有些煩悶,只想著這案子快點結(jié)束,每次只要踏進(jìn)長安城,她就恨不得趕快回家!這個地方跟她八字相克似的,一踏進(jìn)這片土地就渾身不舒服。 “禹王殿下說的對,民婦確實不應(yīng)該坐馬車,想來是大理寺卿體恤民婦身懷有孕不忍多加責(zé)難,這才派了馬車過來。不過既然禹王殿下剛正不阿的指點了出來,那民婦還是坐囚車吧!要是殿下不怪罪民婦剛才的不小心冒犯了,那民婦就自行上囚車前往大理寺協(xié)助調(diào)查了” 幾句話,輕易的就將安王摘了出來,人家大理寺派馬車是看在她大肚子的份上,而這個禹王不近人情的非要為難一個孕婦,傳出去那名聲恐怕不會好聽的。 話被她說的滴水不漏,馬車?yán)锏挠硗跄樕拥碾y看了,又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謝夫人好一張利嘴,這倒是引的本王好奇了,今日這大理寺恐怕熱鬧的很,本王還真得跟過去好好的瞧瞧熱鬧了。” 說著一揮手,禹王府的馬車當(dāng)場調(diào)轉(zhuǎn)方向,連人帶車,走的干脆利落,恨不得揚起一地的灰塵噴安王一臉。 江秋意失笑,這個禹王,估計是身后的勢力太龐大了,做什么事情都得心應(yīng)手,久而久之便目中無人了。 安王無奈,親自把江秋意扶上了囚車,這個情況下,誰還敢不知死活的上去給她戴枷鎖鐐銬什么的?開玩笑,安王騎著高頭大馬就跟在囚車旁邊呢! 一路趕往大理寺,江秋意到底還是忍不住問了幾句關(guān)于平遙城的戰(zhàn)事。 “你來長安的路上,你家六郎已經(jīng)成功拿回十二座城池了,如今禁衛(wèi)軍和燕軍全都龜縮在鄴城不肯出來,要不是他們關(guān)押了大批鄴城當(dāng)?shù)氐睦习傩?,還有戰(zhàn)俘,將人全都綁在城頭上脅迫六郎,只怕謝六郎早就將鄴城拿下了?!?/br> “呸!燕士良也好意思號稱當(dāng)世名將?用無辜的老百姓和戰(zhàn)俘的性命來威脅人?他也不怕后世人戳穿他的脊梁骨?” 江秋意恨的牙癢癢,不知道原來打戰(zhàn)還可以這么不要臉的,把無辜的人推出來當(dāng)人rou盾牌,六郎想收復(fù)鄴城,就要踩在同胞同袍的尸體上!這樣陰損的招數(shù),也虧得他們能想出來! “六郎攻勢太猛,燕軍在禁衛(wèi)軍的幫助下拿下的十三座城池原本就是梁王許諾給燕主的,如今在燕士良手底下全都被六郎搶了回來,燕主已經(jīng)連下三道圣旨訓(xùn)斥燕士良了。鄴城是他僅剩的救命稻草了,若是連鄴城也失去了,只怕他以死謝罪也不足以平息燕主的雷霆之怒了。在這樣的境地下他也顧不得世人的罵聲了?!?/br> “而且這個主意還是大燕的公主,就是梁王妃出的,也是她一手促成的,探子來報,燕士良起初是極力反對的,只是梁王妃一意孤行,況且她的辦法也真的奏效了,謝六郎止步不前,燕士良連反對的理由都沒有了?!?/br> 安王眉宇間的擔(dān)憂全都皺成了一團(tuán),在他心中勝利固然重要,可百姓的性命也同樣重要!這要是換了禹王掌權(quán),只怕早就下令六郎不顧一切的攻城了,他才不管百姓和戰(zhàn)俘的死活呢! 江秋意聽完氣的不行,簡直了!還真是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 第428章嫁女與征夫(一更) 她心里清楚,戰(zhàn)事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如今燕人能拿戰(zhàn)俘和無辜百姓的性命威脅六郎停戰(zhàn),等他們緩過這口氣來了,就會得寸進(jìn)尺的要挾更多,到時候六郎的處境就更加的艱辛了。 一方面他不能不顧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和戰(zhàn)俘的性命,另一方面,他肯定也無權(quán)答應(yīng)燕人的無理要求。 江秋意只覺得心亂如麻,她自己這邊怎么樣都好說,哪怕好心被雷劈被吳世瑞栽贓陷害了,她也不擔(dān)心害怕,因為她很清楚自己能將潑在她身上的臟水潑回去,不讓那些故意害她的人討得半分便宜。 可是六郎那邊,她看不見摸不著,刀劍無眼,那才真的是要擔(dān)心死了。想著想著,眼淚就掉出來了,嗓子里哽咽的難受。 囚車在長安城的主道上穿行,百姓們紛紛駐足指指點點,吳世瑞狀告驃騎將軍夫人故意殺人的消息早就不脛而走,人們今日瞧見了傳說中將孕婦開膛破肚的真兇,如何能不震驚,如何能不畏懼。 “看看看,那就是謝將軍的夫人呢!看模樣那樣面善怎么會殺人呢?還是她自家的侄女,同樣有孕在身呢!” “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吧!聽說謝夫人和謝將軍的二哥大哥家里總是處不好,妯娌之間很多齟齬,這里面事兒多著呢!” “那也不至于要人命??!開膛破肚啊,多深的仇恨??!太可怕了……” “是啊是啊,這謝將軍怎么會看上這樣心腸惡毒的女子?” “……” 各種各樣的污言穢語傳進(jìn)了江秋意的耳朵里,她雖然沒有放下心上卻還是覺得不舒服。 長安的人長期生活在大秦的政治中心,見了太多的爭權(quán)奪利陰謀詭計,就連尋常的老百姓也不像北秦似的,民風(fēng)淳樸心地善良。他們大多數(shù)想事情總是往最壞最可怕的方面去想,也能全怪他們,這里面肯定也少不了禹王府的造謠生事,開膛破肚這些事情,尋常老百姓怎么會知道?肯定是禹王府的人傳出去的唄! 看來一貫最是看不起老百姓的禹王也學(xué)會利用輿論和民心了。 安王眉頭緊皺,剛想替江秋意分辨些什么,她卻微微搖了搖頭,這種時候任何解釋是蒼白無力的,只會越描越黑。她原本蜷縮在囚車的一角,這個時候干脆扶著囚車手腕粗的柱子站了起來,看了一圈那些竊竊私語的百姓,遙想著遠(yuǎn)方的男人,心中委屈,薄唇微啟。 兔絲附蓬麻,因蔓故不長。嫁女與征夫,不如棄路旁。 結(jié)發(fā)為妻子,席不暖君床。暮婚晨告別,無乃太匆忙。 君行雖不遠(yuǎn),守邊赴平遙。妾身未分明,何以拜姑嫜。 父母養(yǎng)我時,日夜令我藏。生女有所歸,雞狗亦得將。 君今往死地,沉痛迫中腸。誓欲隨君去,形勢反蒼黃。 勿為新婚念,努力事戎行。婦人在軍中,兵氣恐不揚。 自嗟貧家女,久致羅襦裳。羅襦不復(fù)施,對君洗紅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