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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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的錯?!?/br> “阿兮,我記得你會易容之術(shù)?” “以前也烈教過我一點?!?/br> “今早我召見顧南封,是想請他幫忙,暫代我上朝?!?/br> 寅肅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六兮一陣涼意,這是多大的信任與放權(quán)? 他是相信自己的眼光還是相信她的判斷? “這風(fēng)險太大,我不贊成。倘若露陷或者顧南封心存二心,這通朝的天下將會大變?!?/br> 六兮知道自己這么不信任顧南封是對不起他,但有關(guān)寅肅的一切,她不能不去堤防。 “他無權(quán)做任何決定,只是替我上朝,面見大臣們,朝中各項事務(wù)還是由安公公交由我來打理決策?!?/br> 六兮本還想說什么,但見寅肅臉色已發(fā)白,十分疲倦的樣子,她只好忍下沒再說話。 寅肅傷的太重,按照太醫(yī)的話本是性命堪憂,但如今能保有這樣的精力已是奇跡,六兮不敢再有別的奢望。 而顧南封接了這個秘密圣旨之后,現(xiàn)在每日會到御瑄殿化妝,容貌上六兮能輕易給他喬裝成寅肅,但身型與氣質(zhì)上,兩人卻相差甚遠,身高雖不相上下,但寅肅是剛陽,而顧南封是偏清雅。六兮只好給他在著裝上下功夫,穿的龍袍是特制的,能把那股龍威自然表現(xiàn)出來。 六兮給他系最后領(lǐng)口上的袖扣,細白的指尖在顧南封的眼前來回晃動,因身高的差異,所以一直昂著頭,他一直低著頭看她,除了晃動的手指,還有她濃而密的睫毛遮掩了她的雙眸。 他不自覺的伸出雙手捧起她的臉,想看清她的眼,手剛碰到她的臉,她便被驚嚇到似的,一下跳離他的身側(cè),站在三步遠的地方,戒備的看著他。 顧南封的手落空,自嘲的苦笑了一番,自己伸手系上最后一個扣子。 “怎么?我現(xiàn)在不像皇上?”顧南封開口即是調(diào)侃。 “像?!?/br> “既然像,你的反應(yīng)為何那么大?連你都沒騙過,怎么騙的過別人?” 這是顧南封對剛才舉動的解釋,但六兮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放松, 她覺得站在她面前的顧南封陌生極了,這不是她認識的顧南封,她認識的顧南封很灑脫,萬事萬物在他面前都能看的云淡風(fēng)輕,甚至對她曾經(jīng)產(chǎn)生的那份感情也能收放自如,從不逾越,何況是在御瑄殿內(nèi)? 自從他流放回來之后,整個人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不僅話少,看似陰郁而充滿了一種掠奪。 這讓她心中打了一個寒戰(zhàn),真怕寅肅這一步是走錯了。 她收斂了心神,盯著他看,想看他到底哪里不對勁。 顧南封卻沒有再理會她,而是說 “走吧,上朝?!?/br> 聽到他的話,在外忙碌的安公公急忙迎了進來,看著站在那的顧南封,因喬裝打扮,簡直與皇上一模一樣,幾乎讓他以為他就是皇上。 他在前面引路,一邊走一邊與顧南封介紹上朝時的注意事項 “顧大人,您盡量別開口說話,只需要聽著就好,有任何需要回答的問題,奴才會先替您擋回去?!?/br> “嗯。” 顧南封一個嗯字,讓安公公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他一眼,不得不佩服顧南封的能力,不僅外形神情學(xué)的像到極致,連聲音竟也有幾分像。 安公公自是沒有六兮想的多,能解決當下的燃眉之急,他便十分高興。 御瑄殿的六兮卻是坐立難安, “麒兒,你覺得你的封叔叔跟以前有變化嗎?” 顧南封每日要來御瑄殿,他是麒兒的太傅,為了避人耳目,所以每日也把麒兒叫來,當是在御瑄殿內(nèi)習(xí)課。 都說孩子不會撒謊,而且也是最敏銳的,所以六兮才這樣問他。 麒兒拿著筆,正認真練字,聽到他娘問他這個問題,他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答道 “封叔叔對麒兒沒有以前親近了?!?/br> 果然,連麒兒也看出了顧南封的問題,六兮決定把這個擔憂告訴寅肅,讓顧南封替他上朝之事,還需要慎重。 ps,你們猜現(xiàn)在的顧南封是誰? 朝堂之上,沒有任何一位大臣發(fā)現(xiàn)龍椅之上威嚴的人不是真正的皇上,連一直捏著一把汗的安公公也不知不覺忘了他是顧南封,而不是皇上。 大臣們一一匯報了各省事務(wù)之后,顧南封始終是一言不發(fā)的屏息聽著,并不發(fā)表任何意見,但卻在最后即將要散朝之時,忽聽下邊一大臣說到 “皇上,臣還有一事啟奏。” “說。” “有關(guān)立兮妃娘娘為后與立太子之事,還請皇上三思啊。” 此話一出,整個朝堂有一瞬的寂靜無聲,隨后,也不知哪位大臣起了一個頭 “請皇上三思?!?/br> “請皇上三思啊。” 一呼百應(yīng),他們紛紛跪地,此起彼伏的聲音響徹整個朝堂。 安公公看著底下排排跪著的大臣,冷汗盈盈,這若是真正的皇上在這,看到這副場景,不知要發(fā)多大的火,這么想著,他偏頭看了眼顧南封,卻見他面色如??粗紫?,甚至目光如一潭靜水,沒有任何波瀾。 許久之后,在大臣們的聲音漸漸微弱下去之后,顧南封忽然開口到 “立后與立太子之事,按大家的意見,暫緩些日子,之后再說?!?/br> “皇上” 安公公聽他的回答,心中一驚,想阻止已來不及,不可思議的看著顧南封,他竟然敢擅自做主,竟敢在皇上最看重的事上私自拿了主意,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慍怒,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句話也不敢說出口。 顧南封似沒聽到他的話,自顧到 “還有事要上奏嗎?沒有的話退朝?!?/br> “皇上英明。” 底下自是大臣們?nèi)杠S的聲音,本來以為要阻止皇上立后立太子,要頗費功夫,甚至已做好了皇上大發(fā)雷霆要怪罪下來的準備,熟知,一場暴風(fēng)驟雨竟被這樣的風(fēng)和日麗所取代,他們不由的長長松了口氣,魚貫列隊離開。 下了朝,安公公跟隨在顧南封的身后,直走到一處僻靜處,沒有外人時,他才開口 “顧大人,請留步?!?/br> 顧南封頓住腳步,靜靜站著,回頭看著安公公,這沉靜的眼神使得安公公心中同樣閃過一絲異樣,與他印象中的顧大人相去勝遠。 他清清嗓子,說到 “今日顧大人在朝中擅自做主恐怕有違圣意,顧大人應(yīng)該知道,朝中一切事宜,不論大只有皇上能定奪?!?/br> 顧南封眉眼一挑看著安公公,開口時,聲音帶著一絲冷意 “你指暫緩立后與立太子之事?” “正是,皇上對此事十分看重,亦是不容任何質(zhì)疑的,還望顧大人今后在朝中謹慎行事,以免觸了龍威?!?/br> 顧南封冷笑一聲 “今日的情形,倘若我不暫緩,大臣要滴血認親,難不成真讓我與麒兒滴血認親?” 他一句問話,頓時把安公公問的啞口無言,只得說道 “這事奴才做不了主,還請顧大人親自去跟皇上解釋?!?/br> 誰知顧南封卻說道 “想必皇上也累了,我不便去打擾,這朝堂上的事,還有勞安公公?!?/br> 說完,頭也不回直接朝他在宮中的偏殿而去,留下安公公望著他的背影無可奈何。 他話說的滴水不漏,真要在皇上面前也沒法說他什么,安公公嘆了口氣回御瑄殿。 第114章 顧南封回到他的偏殿,看著銅鏡中照射出的寅肅的模樣,雙眼暮上一層冰寒,恨恨的一手便把那銅鏡掃落在地上,哐當發(fā)出巨響。他踏過地上的銅鏡,用力撕扯了臉上,頭發(fā)之上所有喬裝的用具,直到露出自己那張俊雅的臉,他才罷手。 室內(nèi)地上全是他剛才撕扯下的東西以及扔在地上的那件黃袍,一片狼藉。而他已洗漱更衣完畢,換上自己的衣服,這才覺得胸口憋著的那口郁結(jié)之氣得到舒緩,面色也由剛才的陰狠恢復(fù)了平靜的模樣。 他給自己溫了一杯酒,慢慢飲著,烈酒下去,穿腸掛肚的難受,有些苦與痛,不禁有些自嘲的想,命運給他開了一個太大的笑話。 他明明人在拉薩,看到劉玥被燒焦的尸體,痛不欲生,本以為這一生就這樣了,失去所愛,孤獨終老。 那日,他本是執(zhí)意要給劉玥火化,帶著她的骨灰回京好好安葬,但按當?shù)氐泥l(xiāng)俗,以及寺廟僧人的說法,需天葬,返璞歸真,給她自由,而不是把她困在一個小小的盒子里。 做了許多思想工作,他與周成明想到劉玥的性格,最終答應(yīng)了天葬。直到當晚,夜幕降臨之時,他本要乘飛機離開,卻忽然下起了狂風(fēng)暴雨,他在機場聽到外面的雷雨聲,再想到劉玥被丟棄在荒郊野嶺,心中劇痛,如何也舍不得把她像一只動物似的丟棄,任飛禽走獸去噬啃她的骨血,所以他不顧大雨,狂奔至劉玥的安葬處,狂風(fēng)夾著暴雨,夾著閃電,山路泥濘,又是夜里,他不知走了多久,卻始終找不到劉玥的尸首。 那一刻,那份愧疚與絕望侵蝕著他,風(fēng)雨飄搖,地動山搖之下,他一個不穩(wěn),跌倒在地上,恰好一道閃電橫空劈下來,就落在他的不遠處,他失去了意識。 等他一覺醒來,他已不是徐啟凡,更不在現(xiàn)代。 身旁有兩個衙役對著他說 “顧大人,皇上特赦,免您流放,請速回宮里?!?/br> 他低頭看自己一身襤褸衣裳,以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確定自己真的穿到了某個時代。 真是見鬼了。 他雖心中因?qū)ξ磥淼臒o知而感到一絲恐慌,但卻沒有任何表現(xiàn)出來,只服從兩個衙役的安排跟他們回宮去見所謂的皇上。 這一路上,他斷斷續(xù)續(xù)從兩個衙役那打聽出了現(xiàn)在的情況。 現(xiàn)在是通朝時期,他是通朝首富顧南封,因犯了事被流放,今收到赦免可以回天城。 當時,他腦子一閃而過的是劉玥曾說過自己回了前一世,正是通朝時期,是兮妃娘娘。 而兩個衙役的回答,也正好印證了這一點。 原來劉玥并不是瘋言瘋語,不是她的幻覺,是她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前一世。這一點認知,讓他感到欣慰,無論如何,劉玥活著,她沒有死。 只是這份欣慰卻在見到劉玥的那一刻,見到她深愛別的男人的模樣時,被另外一種痛苦所取代。 即將要成為他新娘的劉玥,此時是別人的妻子,且全心全意愛著那個男人。 沒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了。 當他以顧南封的身份被帶入宮中,見到了那個男人,雖是受了重傷躺在床上,但全身從上至下散發(fā)出的威嚴與傲然,讓他意識到,劉玥愛上的是一個什么樣的男人,也讓他意識到,要在這個世界重新奪回劉玥是一件多么艱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