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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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如同往常那樣擁住她,而是輕輕推開了她,逼她與他直視著,他正想開口問什么,被六兮截住了,六兮繼續(xù)說道 “這不是一個(gè)玩笑,是事實(shí)。對不起,我一直瞞著你?!?/br> 與她直視著的寅肅的雙眼,驀然變的通紅,渾身抖的比剛才還厲害,似乎是情緒已徹底崩潰的看著六兮,極力控制著,不讓自己失控。 “你說他叫什么?” “麒兒,他叫麒兒?!?/br> 說的奇怪,麒兒一直沒有真正的大名,甚至六兮從未想過麒兒是跟她姓甄還是跟寅肅姓寅? 她一直就這么叫著玄也烈給他起的乳名,似乎是潛意識(shí)里,就想著總有一天他會(huì)認(rèn)祖歸宗,也總有一天,要讓寅肅親自替他起名字。 寅肅喃喃道 “麒兒?” “對。他跟芊柔公主一樣大,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他長的也很像你。” 芊柔是早產(chǎn),麒兒是足月生的,所以按照這么算日子,她是在宮中懷上的麒兒。她之所以又強(qiáng)調(diào)了,麒兒長的像寅肅,就是把所有不確定的因素都直接扼殺在搖籃了。 她的麒兒,絕不容許任何人的猜疑。 寅肅好久之后,才從這份震驚之中恢復(fù)過來,情緒也鎮(zhèn)定了許多,這才抓著六兮問 “他現(xiàn)在在哪里?” 話音剛落,六兮還未回答,忽聽御瑄殿外哐當(dāng)一聲,有瓷器落地的聲音。 寅肅皺眉,怒聲問道 “誰在外面?” 竟敢在外面偷聽。 六兮已跨步朝外走去。 “奴才該死。” 是安公公,已早她一步,噗通跪在地上,全身都在顫抖,一直朝地上磕頭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啊?!?/br> 見安公公這副樣子,連六兮也皺眉了,這安公公做事向來最有分寸,這還是頭一遭在外面偷聽他們說話。更讓六兮不安的是,即便是偷聽,安公公也不至于如此亂了分寸,如此磕頭,額頭已滲出血跡來了。 “什么事?起來再說?!焙竺娉鰜淼囊C,也看出安公公的異樣了,冷聲命令道。 安公公這才抬起頭,額頭有鮮血,老淚眾橫的哭道 “奴才該死,小皇子” 一聽到小皇子,六兮的臉色鐵青,全部精神都緊繃了起來,厲聲問道 “你知道麒兒的存在?他怎么了?” “皇后娘娘知道小皇子的存在,并且把小皇子所在地給了奴才。奴才以為,奴才以為” 安公公聲音已顫抖,一時(shí)不知如何往下說。他侍奉皇上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逾越過,更未做過偷聽之事。只是剛才經(jīng)過,湊巧聽到兮妃娘娘正跟皇上說著懷孕之事,他才停下了腳步聽了一會(huì)兒。 卻想不到聽到兮妃娘娘說的那個(gè)孩子,是皇上的親生骨rou,而他差點(diǎn)造成大錯(cuò),死上萬次也無法彌補(bǔ)的大錯(cuò)。 那日他從皇后娘娘那拿到那個(gè)地址,心中幾乎百分百認(rèn)定不是皇上的子嗣,否則兮妃娘娘為何一直隱瞞? 既然不是皇上的子嗣,他不敢想象若是皇上知道兮妃娘娘與別人生了這個(gè)孩子,對皇上的打擊有多大? 這個(gè)孩子根本不應(yīng)該存在這個(gè)世界上,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而是應(yīng)該默默的消失了才好。 所以他已暗中派人去那住址把孩子秘密接走,藏至另外一個(gè)隱蔽的地方,計(jì)劃等他出宮后,親眼去見一見這個(gè)孩子,確定之后再秘密處決掉。 還好,還好,還沒有釀成大錯(cuò)。 他臉上的風(fēng)云變化讓六兮看的心驚膽戰(zhàn),大聲的時(shí)候,聲音都是抖的 “你把麒兒怎么了?” “快說?!?/br> “奴才已接了皇子在另外一處地方,奴才這就去帶皇子回宮。” 安公公也不等皇上下令,直接從地上踉蹌著爬了起來,就往外跑。今天就是他這條命沒有了,也要把皇子接回宮中。 “等著,朕跟你一塊去。” 寅肅的臉色也不好,而眼神幾乎可以凌遲了安公公似的。但安公公此時(shí)已不知道害怕,心中只有一個(gè)念頭,希望自己找的人能穩(wěn)當(dāng)點(diǎn),能照顧好小皇子。 君君臣臣,他并非怕皇上殺他,并非怕死,而是真心的希望小皇子能夠平安,真心的希望皇上見到這得之不易的皇子,真心的希望皇上能夠幸福。 他在前面跑,皇上跟兮妃娘娘在后面緊跟著。三人出了宮,直接上了馬車,飛馳著朝安公公所說的地方而去。 這一路上,外面是喧囂的集市與嗒嗒的馬蹄聲,而馬車內(nèi),卻有讓人窒息的安靜。 安公公是又驚又憂,一路上都在不停的拜佛,求佛主保佑。 而六兮,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馬上可以見到麒兒了,從此這一生,她再也不用跟麒兒分開,再也不用過以前躲躲藏藏的日子。 憂的是,還沒有見著,怕有意外,只要沒有見到他,心中那顆大石就是懸著,無法落地。她緊張的連呼吸都不暢快。 而寅肅,是三人當(dāng)中,看似最鎮(zhèn)定的,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他握著六兮的手心里冒著微微的汗,甚至他安慰六兮時(shí),沒有任何言語,像是個(gè)啞聲之人,只一手握著六兮的手,一手擁著她輕輕的無意識(shí)的拍帶著已示安慰。 “皇上,娘娘,快到了,就在前面的宅院。這宅院是奴才安置家中老人的地方,都是奴才的自家人,絕對安全,不會(huì)出任何事?!?/br> 安公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解釋了這些,也不知是想安慰皇上與兮妃娘娘,還是安慰自己。 六兮越過寅肅,伸手掀開馬車的簾子,整個(gè)人的腦袋都探出車外,迫不及待想快些見到麒兒。 安公公指的他在宮外的住宅,在這一片顯得尤為的豪華,占了很大一塊地,遠(yuǎn)遠(yuǎn)望去,能看到豪華氣派的朱紅大門,而門內(nèi)院子里的假山高聳獨(dú)立,像是一座真的山峰,屋宇的建筑亦是一間連著一間,有數(shù)十間之多。 他在皇上身邊這么多年,積攢下如此的家業(yè),也不算稀奇。反而是安公公有些羞赧 “這是奴才多年積攢的家當(dāng),就是希望家里人能過的好,等哪天,奴才侍奉不動(dòng)皇上了,也可有一處去處?!?/br> 寅肅壓根就不在意這些,所以連眼都沒抬起看他。只有六兮問 “麒兒就在里面嗎?” “是的,娘娘,為了避開所有人,奴才是讓自家兄弟去接的皇子。” 247 馬車一在那朱紅大門處停下,還未停穩(wěn),六兮已早了寅肅與安公公一步,一個(gè)跳躍就從馬車上直接下來,迫不及待的去敲那大門。 寅肅一下馬車,不動(dòng)聲色的看了一眼四周,臉色微不可查的變了變,上前一步拉住了六兮往后退。 “去開門?!比缓罄渎暶畎补_門。 安公公因今天走的急,根本沒帶鑰匙,況且平日,這府里都有下人在門口把守著,今天奇了怪了,他們的馬車這么大動(dòng)靜過來,竟沒有人來開個(gè)門。 他大步向前,開始用力敲門。 “開門。” “陳子,出來開門?!?/br> 敲了好半天,喊了好半天,里面依然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一絲聲響。 他回頭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六兮,三人的臉色各異。 寅肅放開了六兮,直接走到那大門處,一腳踹了過去,那門竟然沒鎖,吱呀一聲,打開了。 在打開的剎那,寅肅已意識(shí)到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的臉色已大變,空氣中都是血腥味,從他剛才下馬車,他就已看出周圍的不同尋常以及空氣中飄出的那一絲絲的血腥味。此時(shí),門一打開,那個(gè)血腥味已沖刺著整個(gè)空氣。 與此同時(shí),門一開,安公公亦是聞到了那股血腥味,然后一眼就瞧見了院子里,假山下,噴泉旁橫七速八的躺著一具具尸體。他嚎一聲,箭步朝里跑去。 被寅肅擋在身后的六兮亦是意識(shí)到出了問題,顧不得寅肅的遮擋,她快他一步走進(jìn)了那院子,亦是看到了滿院子橫尸遍野的感覺。 “麒兒”她眼前一黑,差點(diǎn)暈倒,幸好被寅肅牢牢控制住。 “冷靜一點(diǎn)。”他柔聲安慰她。 安公公已朝主室奔跑過去,然后從主室發(fā)出幾聲凄厲的哭聲 “爹娘弟弟” “爹” “娘” 那安公公的哭聲滲人。 “我的麒兒,我的麒兒” 六兮也顫抖的走不動(dòng),雙腿發(fā)軟,可是此時(shí)不行,她必須往前走,去看看清楚,她的麒兒不會(huì)有事的,絕對不會(huì)有事。 寅肅護(hù)著她走到了安公公那主室里,見安公公正趴在三具尸體上,哭的傷心欲絕,六兮也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跟瘋了似的,開始里里外外去找那些尸體。 千萬不要有事,麒兒。 麒兒,娘來接你了,千萬不要有事。 她似陷入癲狂,一邊念叨著,一邊一具具尸體的翻過去。 這些尸體已不知道多久,全都冰涼,僵硬的如同尸體。 安公公一邊哭,一邊訴到 “到底是誰下的狠手,殺了我全家。到底是誰,我絕饒不了你?!?/br> “爹,娘,弟,到底是誰殺了你們?” 安公公的聲音似忽然敲進(jìn)了六兮的腦子里,“我的麒兒呢?” “麒兒呢?你不是說帶他來這最安全的地方嗎?” “他人呢?” 安公公一聽六兮的問話,忽然停住了哭聲,看著眼前的皇上與兮妃娘娘,這才意識(shí)到他們此行的目的。 見他沒有回答,六兮似徹底瘋了,推搡這安公公 “我問你麒兒去哪了?” 見他依然沒有反應(yīng),六兮沒有心力再去問他,轉(zhuǎn)而又跑到另外一間房去找。 而一直默默無言的寅肅,此時(shí)一下抓住了茫然無措的六兮,不讓她在到處跑 “別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