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霍先生,你別慌、寡婦改嫁:農(nóng)家俏產(chǎn)婆、他那么狂、重生九零好致富、早戀影響我學習、快穿之寵愛、男神總是在養(yǎng)生[娛樂圈]、入骨暖婚:神秘老公放肆愛、醉臥伊人懷、帶著族人去求生
六兮躺在床上,只是木然的睜著眼睛,完全沒有知覺,那宮女看了一眼,嚇的趕緊把飯盤放在餐桌之上,跑了出去。 六兮渾身不時發(fā)熱如被火燒,又不時的發(fā)冷,如同進入地窖。忽冷忽熱,完全動彈不得。 一個上午,六清宮之中冷情的只能聽見外面偶爾幾聲鳥鳴。她的房門,窗戶都緊閉著,光線暗淡,昏昏沉沉,不知是幾點。 到了中午,那宮女又端來午飯,放在餐桌上,看早餐還沒吃,宮女低聲勸道 “娘娘,您就吃一口吧,這么餓著可不行。” 見六兮無動于衷,一動不動,如同死人躺在這昏暗的房內,那宮女這次再害怕,亦是不敢抬腿跑,跪在她的榻前求 “娘娘,您不要為難奴婢,您這不吃不喝,皇上若是知道了,怪罪下來,奴婢承當不起?!?/br> “知道了,下去吧。”六兮終于開口,聲音嘶啞。 宮女一聽,連滾帶爬的跑出去。 當然,六兮不想吃,也沒有力氣爬起來吃。 直到了晚上,宮女端來晚飯,一看還是沒吃完,當即就哭了,顫抖的端著晚餐出去,正巧遇到安公公來訪。 安公公看了看宮女手中端的飯菜,皺眉道 “都沒吃?” “娘娘一天都沒吃”那宮女嚇得,險些端不住餐盤。 “罷了罷了,退下吧。”安公公一擺手讓她退下,宮女如獲大釋,轉身疾走。 安公公朝那昏暗的房內望了一眼,嘆了口氣沒進去,轉身朝御瑄殿而去。 六兮娘娘在絕食,皇上也是心神不寧,發(fā)了一天的脾氣,這才允許他來瞧一眼。這瞧完回去,恐怕皇上又要大發(fā)雷霆了。 果然,聽到安公公的匯報,寅肅臉沉的比這天都黑。 “皇上,兮妃娘娘怕是昨夜糟了大雨澆灌,今兒個生病了。要么我吩咐太醫(yī)去瞧瞧?” 安公公話音剛落,只見皇上已放下一案桌的公務,起身大步朝六清宮而去。 安公公急忙派人去叫了太醫(yī),尾隨皇上去的六清宮。 這一路,寅肅走的又快又急,三兩步便到了六清宮之中,一院子的下人都被他突然的造訪嚇得齊齊跪在地上。 寅肅滿臉煞氣,一覺便踹開了房門,房內空氣不流通,有些悶,又無光,昏暗的只能看到六兮孱弱的躺在床上,似沒了意識。 他大步朝她走去,伸手還未碰到她,便一股熱氣撲上來,這個女人,是真病了,發(fā)起了高熱。 后面跟著的安公公,急忙房內的燈點上,又把窗戶打開通風。 空氣清新,有了光線之后,這才看清床上的人,已被燒的迷迷糊糊,面色潮紅。 即便是這樣,也不忘掙扎著不肯讓寅肅碰。 寅肅朝安公公怒吼一聲 “快去把太醫(yī)叫來?!?/br> “是,奴才這就去。”安公公圓滾滾的身體連滾帶爬的出了六清宮去門口迎太醫(yī)。 寅肅一抹六兮的身體,全身都是濕透,既有昨晚的雨淋的,又有發(fā)熱流的汗。他是又急又心疼又恨的咬牙。 一把就撕碎了她的所有濕衣服,動作毫不溫柔,簡直是要發(fā)泄一般,撕了粉碎。然后起身朝她的衣柜,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套舒適的雪白的睡衣給她換上。 六兮此時穿著雪白的衣衫,烏黑的秀發(fā)摘了發(fā)簪,鋪在枕頭之上,而小臉因發(fā)熱皺著眉頭,帶著潮紅。這副樣子,讓人又愛又憐又可恨。 太醫(yī)在安公公的催促之下,三作兩步的趕到六清宮,就見皇上坐在兮妃娘娘的床榻旁,雙眼狠戾說道 “給她看看。” 太醫(yī)渾身都嚇的發(fā)抖,跪著過去,給兮妃娘娘把了脈。 “娘娘昨夜感染風寒,今天又熬了一天,所以這會兒嚴重了?;噬蟿e急,臣馬上給她給開一副湯藥?!?/br> 太醫(yī)說完,寅肅沒有再說話,命令安公公親自去煎藥。 一屋子人,來去匆匆,又怕又忙。 過了不到一會,安公公便端著太醫(yī)開的湯藥來了,小心翼翼的端到皇上的面前 “奴才叫個丫鬟過來給兮妃娘娘喂藥?!?/br> “不用了,我來?!?/br> 寅肅親自端過了藥,一手端碗,一手扶起了六兮,讓她靠在他的身上。 她渾身都熱,癱軟無力,但卻一直掙扎著不肯靠在他的懷里。但她的力氣哪敵的過寅肅?他稍一使勁,她便動彈不得。 寅肅舀了一勺藥燙,吹了吹,想喂進六兮的嘴里,可六兮即便被燒的糊涂了,也潛意識里抗拒著寅肅,就是緊閉著唇,不開口。 寅肅耐心勸道 “把藥喝了?!?/br> 但六兮無動于衷,就是緊閉著雙唇,不肯張口。 “把藥喝了,發(fā)點汗,燒退了不難受?!彼€是好言相勸。 六兮還是無動于衷。 看她這倔強的模樣,寅肅強壓著的火又噌的上來,這回換成了命令的口氣 “把藥喝下去。” 無用,沒有動靜。 寅肅一急,一手捏著六兮的下巴,強迫她張開了嘴,再用碗直接對到她的嘴上,倒了下去 “喝下去。” 這回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把一整碗的藥倒進她的嘴里。 六兮被這粗暴的灌藥的方式嗆得猛烈的咳嗽起來,藥喝進去了一半,一半全吐在了寅肅的身上。 一碗藥喝的喝,倒的到,已空空如也。 寅肅身下的衣袍已被藥湯澆濕,這才把六兮扔在床上,看她蜷縮在床角,一雙眼像受驚的小鹿看著他,含著掩飾不住的恨意看著他。 寅肅心里一痛,明明是她先犯了錯,可倒頭來,懲罰的卻是他自己。 “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宮女,存心這么折磨自己是不是?” “你最知道怎么讓我難受,你最知道?!?/br> “甄六兮,你別太有恃無恐?!?/br> 寅肅說完,奮力的甩門而走,似要從此與她決裂了。 安公公跟在后面,看看床榻上的兮妃娘娘,再看看憤怒的皇上,不得不搖頭。 這兩人平時都精明聰慧,可一碰一起,就擰成這樣,任誰也解不開他們之間的交錯復雜。 六兮直到一室寂靜下來,她的雙眼才流下兩行清淚。 碟夜怎么是區(qū)區(qū)一個宮女? 她是她的家人??! 許是吃了藥的關系,她的身體不如之前那么忽冷忽熱的厲害,輕松了一些。整個皇宮已陷入睡眠的狀態(tài)。她躺在床上卻睡不著,直到聽到打更的聲音,已是后半夜,忽地聞到空氣中春堇花的香味。 她的精神一震,以為是碟夜回來了,她沒有死,她回來了。她立即起身坐了起來朝門口看去。 這一看,在朦朧的光線里,她整個人像被點了xue位,呆滯看著門邊立著的男子,是玄也烈,是也烈。 朦朧的光線之下,他一身玄色衣衫站在門邊,豐神俊逸,眉目含笑看著床榻上的六兮,那副樣子,仿佛是駕著月色從天上而來,落在她的面前。 六兮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淚已止不住的流下,泣不成聲,定定回望著他。與她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玄色的衣服光滑散著淡淡地青光,如隱靈的弟子那般無欲無求。他朝她走了過來,抬手抹了她的淚,聲音溫柔 “還是這么愛哭。” 六兮便努力吸了吸鼻子 “我不哭。” 玄也烈只是沖著她溫柔的笑,見六兮情緒穩(wěn)定下來之后,從廣袖里掏出一瓶酒,問道 “要不要來一杯?” 這熟稔輕松的口氣,哪里有半分私闖皇宮的緊張?這口氣就像年少時在玄國,在滿天繁星的草原上坐著,他取出一瓶酒 “來,今晚不醉不歸?!?/br> 六兮心潮浮動 “也烈,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碟夜,讓她白白犧牲?!?/br> 一說到碟夜,六兮的心情依然沉重而窒痛。 玄也烈沒有說話,轉身從一旁的桌上取了兩個杯子,兀自倒了兩杯清酒,遞給了六兮一杯。 六兮接過酒,喝了下去,雖是烈酒,但喝下去,卻覺得神清氣爽, “這酒是用藥材泡的,專治你這風寒感冒。六兮,以后再傷心,不也許這么折磨自己的身體?!?/br> 六兮低下頭,垂淚欲滴 “也烈,我是不是錯了,當初應該聽碟夜的,離開通朝這是非之地,如果離開了,也就不會有這些人因我而死?!?/br> “你沒錯,六兮,這是你的命中注定,逃不了。亦如多年前,你被禁閉在六池宮所說的,你身是通朝的人,死是通朝的鬼,所以不能跟我離開。因為你的家人在這,你的祖脈在這?!?/br> “可是,也烈,我現(xiàn)在累了,很累?!?/br> 也烈扶著她躺在床上,替她蓋上被子,淡淡說道 “六兮,你想不想聽我的想法?” “你說。” “你之所以累,是因為你太在乎那個人,你怕他不愛你,你嫉妒他身邊有那么多如花美眷??蛇@些,你知無法改變,無能為力,所以你想逃,想眼不見為凈,然而,可惜的是,天下這么大,你哪里也逃不脫,對不對。” 玄也烈的話很簡單,卻把六兮真實的想法剖析的清清楚楚。 見六兮低頭沒有說話,玄也烈繼續(xù)到 “六兮,你想過沒有,既然逃不了,何不迎難而上?遇事退縮不是你的性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