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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將神養(yǎng)狐手札在線閱讀 - 第83節(jié)

第83節(jié)

    奉玉抱著她回到旭照宮內(nèi)。

    白秋無知無覺地試著安撫他,擔(dān)心道:“神君,你為什么又生氣啦?你跟我……唔……”

    剩下的話被堵在口中,奉玉一抱著她回到無人的房間中,就習(xí)慣性地關(guān)上了門。白秋不知何時被他變作人形,順勢就被抱到床上,她的后腦碰到床板,奉玉的身體有力地壓了下來。白秋不及反應(yīng),有些驚慌地用腳去蹬他的腰,但根本還未碰到,就被奉玉捉住了腳踝,抬起扛到肩上。

    讓人害羞的姿勢令白秋臊得滿面緋紅。她雙手抵在奉玉肩上,有點生澀地盡量配合,奉玉的吻比平時來得急躁,白秋幾乎找不到任何可以用來呼吸的機會,她很快就覺得喘不上氣,吃力地嗚咽。

    奉玉并非對她一路的撩撥全無反應(yīng),早在回來的路上便動了情,偏偏白秋自己渾然不覺,他又不好在路上就對她這般。他壓住她柔軟的身體,手指扣住她的手壓在床上,對著身下的寶貝狐貍吻了又吻,親了又親,將她吻得皮膚泛出粉色,羞澀地閉著眼睛。

    奉玉拉她的手腕到唇邊,反復(fù)吻了幾遍,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何情感,白秋并無過錯,但他心中的煩悶卻壓不下去,自己憋著終歸難受,可總不能讓凡間平白無故少個天子,只好抱著懷里的秋兒,一遍一遍脆弱地確認(rèn)所有權(quán),確定她在自己身邊。

    男子的身體比她想象中更有壓迫感,奉玉有著武將完美的身體,肌rou排列得強壯而富有美感,他的體溫很高,像是一個火爐,被這樣的軀體包圍,白秋很難沒有一種心慌的緊張感。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感到奉玉微微松開自己一點。

    “秋兒……”

    奉玉拉開一點距離,眼眸沉靜地看著她,回答道:“我沒生氣?!?/br>
    白秋:“……”

    白秋不是太信,卻還是問:“那你怎么了?”

    奉玉回答:“不高興。雖不是因你之故,卻還是不高興有人那般碰你?!?/br>
    白秋聽著他的幾句話平穩(wěn)地入耳,面頰卻是通紅。她雙手抵著奉玉肩頭,白秋這時貼得太近,自是能夠感覺到奉玉身體上的變化,他稍稍一動,白秋就忍不住身體一僵。

    奉玉微滯,看著白秋無措的神情,他自己也曉得自己吃醋太過。他松手撐床,試著起身道:“我去冷泉……”

    他話音未落,衣襟已被白秋的手輕輕揪住。

    白秋手指發(fā)顫,卻緩緩地將他拉了回來,說:“算啦……”

    白秋到底未經(jīng)人事,讓她在全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突然來真的是不敢的。

    她將手探去,剛一觸已覺得害怕,卻已無退縮的余地。白秋害羞地緊緊閉了眼,整個人被奉玉的氣息包圍,聽到他在自己耳邊喘息。

    白秋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男子的溫度。奉玉渾身肌rou都已繃得死緊,白秋笨拙,他卻也沒有催她,也沒嚇?biāo)?,只等她生澀地自己摸索,盡量耐著性子,直到喉結(jié)一滾,悶哼了一聲,方才將白秋抱入懷中,溫柔地去親她的眉眼、鼻子還有嘴唇,繞著耳廓一圈一圈地親吻。

    白秋到底緊張,慌得人都軟了,回來抱著奉玉的肩便不肯撒手,乖巧地被他親著算是安撫。過了許久,她才有點找回自己的聲音,試探地小聲道:“你下回不要吃醋了。”

    奉玉托著她,“嗯”了一聲,但良久,卻又問道:“秋兒,你可喜歡我?”

    白秋臉埋在他肩上,奉玉這個時候問這個,她哪兒好意思回答,卻還是在他肩膀上點了點頭。

    奉玉似是沉了一會兒聲,繼而又問:“說來……你當(dāng)初,為何會擇我?”

    此事說來奇怪,奉玉先前未曾問過。

    白秋當(dāng)初跟著他時,他方才在凡間歷劫。白秋到底是仙子,而他彼時不過一介凡人,仙凡戀倒在其次,她身為仙子喜歡上一個凡人,本就不在常理之中。

    白秋臉一紅,趴在奉玉肩上,小聲回答道:“你救了我呀。”

    奉玉一頓,捧起白秋的臉,卻見她眉眼彎彎,臉頰微紅,卻有幾分桃花色,不覺心中一動。他將她托著腰抱起來,讓她坐在懷間,說:“……不過是救你,你卻不了解我的性情。我若是如如今這般自私、占有欲強、癡妒成狂,你可還愿嫁我?”

    第147章

    奉玉此言, 原本是因他之前一番表現(xiàn),心中不安,才這么說, 既怕白秋事到臨頭改主意,又怕她沒有想清楚。奉玉將白秋摟在懷間,低頭便可吻到她的鼻尖,本來是等著秋兒的答案, 誰知白秋一愣,將他推開幾分, 板著臉認(rèn)真地道:“我們婚期將至, 你莫要再說這種話了!”

    奉玉錯愕。

    白秋委屈道:“我同你成親,自然是好好考慮過的。你難道當(dāng)我是隨意同意與你成親,隨意讓你搬來這里的不成?你是怎樣的人, 我當(dāng)然是清楚的,若非如此,又如何會讓你見我爹娘?”

    奉玉不曾想自己一問,竟被白秋這般教訓(xùn)了一番,見她真的被自己這么一句話說得紅了眼眶, 杏眼圓滾滾的, 又舍不得。他的胸口早被白秋這句話輕易地用甜意填滿, 趕忙探手將小狐貍摟入懷中, 緩聲道:“……我曉得了。”

    白秋被奉玉抱住, 扭了扭身, 便不再掙扎, 將臉貼在他肩上,輕聲說:“我喜歡你的,最喜歡你了。”

    奉玉言道:“嗯?!?/br>
    他用手輕輕捧住她的臉,低頭湊過去,緩緩啄她的嘴唇。

    兩人原就剛親密過一場,正是溫存的時候,奉玉光是抱著她的身體便忍不住變得溫柔。他感興趣地握住白秋先前碰他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中捏了又捏,忍不住將她擁在懷中親吻。

    白秋很快就架不住這般柔情耐心的廝磨和親吻,由他抱著躺回榻上,擁在一塊兒親熱。只是親昵到半途,她忽然被奉玉在嘴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他聲音和氣息皆帶著曖昧的暖意撲在耳邊,壓低了聲緩緩地道:“秋兒,我已為你吃了那么多回醋,你什么可也能替我醋上一回?”

    白秋早被他哄得迷迷糊糊的,聽到奉玉的話,這才迷茫地睜眼。

    奉玉低著頭看她像半睡半醒的小貓似的咪嗚,低聲悶笑兩下,又埋首在她臉頰頸間,沿著皮膚吻她,竭盡全力地尋著會令她舒服的地方親吻。她先前幫了他一回,奉玉便也使勁地哄她寵她,看著她在自己懷中繾綣,膚色泛出粉來,看著她害羞地蜷成一團,奉玉的滿足之感竟有滿溢之勢。

    他用她入懷,用聲音一點點地哄她入睡。兩人擁在一起睡了半個晚上,直到早晨有人急匆匆地趕到東陽宮前來敲門,才一并醒過來。

    著急過來敲門的是天軍營的天兵,早先被奉玉派去照看齊風(fēng)仙君的。白秋被急促地敲門聲叫醒,還在揉眼睛,從床上側(cè)過身,便看到奉玉已穿好衣服站起來。

    他見白秋醒來,又回頭彎腰在她唇上吻了下,說:“你再休息會兒便是,我去看看?!?/br>
    白秋乖乖受了吻,但聽到這般著急的聲音,哪里還能安心待在床上睡回籠覺,等奉玉起身出去,她也趕緊爬起來換了衣服,追到外面去。

    她到的時候,奉玉已經(jīng)在主殿中與天兵議事。只聽那天兵道:“將軍,不好了!昨夜我們守著齊風(fēng)仙君,誰知齊風(fēng)仙君今日凌晨整理東西時,忽然吐了兩口血,往地上一倒,便病死了!”

    白秋聽得大驚,奉玉在內(nèi)殿中似是也大震。但他轉(zhuǎn)瞬便冷靜下來,問道:“我先前不是以防萬一,讓你們帶著那盞蓮燈?可是用上了?齊風(fēng)仙君的神魂,聚起來了沒有?!”

    天兵滿頭大汗地大聲回答:“將軍!聚不起來!”

    “聚不起來”四個字令白秋心頭大震,正擔(dān)心的要命,卻注意到奉玉聽到這四個字后反而冷靜下來。

    他眉頭緊蹙,似是立刻有了決斷,道:“你們莫慌!派人立刻整頓隊伍,帶上醫(yī)仙,去登仙臺!速去登仙臺!”

    ……

    這個時候,另一邊的文之仙子亦正在同少帝詳談。

    她將少帝從奉玉神君那邊領(lǐng)出來,單獨用了旁邊的內(nèi)室,望著坐在對面用銳利的眸子凝視他的少帝,心頭已是嘆氣。

    文之仙子多年來醉心詩書,讀過書中的風(fēng)花雪月,卻從未親自沾染情愛,此時望著自己在凡間沾上的風(fēng)流債,不想她這一趟凡劫,竟也影響了凡人一生,多少有些無奈之感。

    文之仙子溫和地道:“陛下口口聲聲說要見我,如今見到,可覺得滿意了?”

    少帝許久不曾聽她與自己這般溫情的說話,一時笨拙,急道:“……文之……”

    他朝思暮想地盼著見她,自從寄希望于上天,日也上香,夜也上香,得不到回應(yīng),方知何為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可楚襄王尚且能有一夜巫山**,而他即便是文之尚在凡間時,也從未得到垂青。

    少帝上香之時,想說的話足能寫上數(shù)頁紙,燒在壇中便可有半壇子的灰,可如今當(dāng)著文之仙子的面,他竟是連連貫的話都說不出。

    說白了千言萬語,他所想問的不過一句話而已。

    少帝斟酌言語,良久,終是問道:“文之,一息也可,你可曾喜歡過我?”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文之仙子答得卻是絕情得很。她搖頭道:“不曾。”

    即便早有準(zhǔn)備,少帝仍是被這兩個字重重砸在心頭,猶如墜水三千尺,四面皆是冰水,呼吸一次便痛至肺腑。

    他顫了顫嘴唇,又問道:“那你……可曾恨我?”

    文之仙子亦搖頭道:“不曾?!?/br>
    她看著少帝蒼白的臉色,嘆息一口,說:“我下凡本是歷劫,你我皆在劫中,我又何須恨你?”

    此話其實本不該與凡人說,但少帝一睡之后醒來能看得見她與天兵天將,也算有了些仙緣。文之仙子本不欲拖延,索性直接與他說明。說完,見少帝睜著眼看她卻不說話,文之起身道:“若無別的事,還請陛下回宮去吧。”

    話音落下,文之仙子便要離開,誰知她剛要走,卻被少帝拉住手腕。

    少帝眼眶中血絲道道,他說:“人仙殊途,我于你而言,不過是一劫數(shù)嗎?”

    文之仙子一頓,另一手手腕抬起,輕輕將少帝扣著她的手指拂開。

    說來奇怪,年少的天子握她的手極為用力,指節(jié)都泛出了青色,可文之仙子四兩撥千斤地一動,便將他的力道都化解開,輕易掙脫出來。

    文之仙子道:“不過是無意罷了。文之多年來醉心筆墨紙硯,下凡一遭,也是為此。陛下天子聰穎,本有經(jīng)世致用之才,想來除了情愛,還是有許多別的事情要用心的。當(dāng)年江山是在陛下這一代定,盛世是在陛下這一代啟,朝中眾臣都仰仗陛下,盼著陛下能一展宏圖,還望陛下不要學(xué)前朝上代的君主求仙問道,多重視眼下之事,莫要讓百姓臣子失望,為一代明君。這世間事,多的是求神拜佛也絕回不來的……陛下,你說如何?”

    少帝張了張嘴,終是接不上話來。

    他這么多日想說的話,便是被文之仙子如此輕描淡寫地堵了回去,她一句“無心”,便已讓他一腔熱情化作泡影,讓兩人之間無話可說。

    文之仙子本意也是若無雜念,還是說得清楚、斷得干凈為好。因少帝遭此一難,是因她下凡受得波折,她才親自解釋一番,見他了解,文之仙子起身頷首,禮貌地朝少帝星行了一禮,然后白袖一拂,讓對方睡了過去。

    她將少帝無聲無息地送回皇宮寢宮之中,正準(zhǔn)備收拾收拾回她的星宮仙殿去,誰知還沒走幾步,就見大批的天兵天將慌慌張張地從眼前跑過,無數(shù)仙云如雄鷹展翅般掠過。

    文之仙子看得吃驚,趕忙攔住一人,問道:“仙友,你們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天兵當(dāng)然認(rèn)得文之仙子,忙抱拳一禮,回答道:“是秦侍郎!奉玉將軍讓我們照看的秦侍郎,方才病死了!天軍營中傳了軍令,讓大家速去登仙臺!”

    這一句話,當(dāng)即令文之仙子心頭巨震!不敢耽擱,趕忙借了天兵天將的風(fēng),隨他們疾步往登仙臺的方向去,等匆匆趕到,才發(fā)覺登仙臺周圍已聚了不少人,奉玉神君被簇?fù)碓谌巳赫?,白秋緊張,被他護在戰(zhàn)袍中,而在登仙臺中,隱隱有仙氣聚集。

    白秋當(dāng)然是隨奉玉一并過來的。

    齊風(fēng)仙君這一世的命書中沒有因果記錄,因而沒有陽壽,不知何時會死。奉玉這般周全的人,即便應(yīng)了等齊風(fēng)仙君三日,也不會當(dāng)真全無防備。

    他特地留了蓮花燈給天兵保存,就是為了防止齊風(fēng)仙君在此期間臨時出事,好及時聚集神魂將他帶回天庭。齊風(fēng)仙君如今身上仙魂已死,他這一世有成仙的機緣,卻不知是何契機,蓮花燈不可能聚不起死魂,故而齊風(fēng)仙君的神魂未聚,許是他終于觸到契機功德而返,許是蓮花燈起了作用活了他的魂,但天兵未曾注意到……奉玉當(dāng)機立斷,這才讓天兵帶人來登仙臺。

    剛剛返天的神魂都十分脆弱,更何況是在凡界歷經(jīng)七千年凡劫。

    奉玉單手護著秋兒,目光投注在登仙臺中,只見其中心有仙氣緩慢凝聚,終于,一個人影漸漸顯出輪廓來。

    第148章

    仙氣一點一點聚集起來,平坦而空曠的登仙臺中央有一道身影在無形的風(fēng)和不知何處吹來白色花瓣般浮現(xiàn), 猶如花瓣逐漸聚出人形, 再由人形緩緩直起身體。

    出現(xiàn)在那里的是個不過弱冠之齡的年輕男子。

    那人烏發(fā)白衣, 長發(fā)由一道雪帶高束,生得頎長,背影卻隱隱有清雅孤寂之感。他站在三十六重天云霧間,云煙繞其身, 白袖垂下,他緩慢地四處環(huán)顧, 似是對自己為何在此處感到迷茫。

    登仙臺上鴉雀無聲, 便是天兵天將都沒有發(fā)一語,白秋亦望著那云霧間之人失神,她感到奉玉握著她肩膀的手微微發(fā)緊。

    白秋不覺出聲喚道:“……齊風(fēng)?齊風(fēng)仙君?”

    只見青云之間,一陣清風(fēng)拂過,帶起那人束起的長發(fā)。他似是一頓,接著遲疑地回過頭, 往白秋,還有天兵天將所在的方向望來。

    一時間,重天仙云上無人說話。

    白秋亦說不出自己此刻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轉(zhuǎn)過頭來的男子, 是一副仙人的樣貌。他有幾分像白秋在妖境認(rèn)識的齊風(fēng)仙君,又有幾分像凡間堅毅的侍郎秦澈, 但一旦介于兩者之間, 卻又很難說更像誰, 他比齊風(fēng)仙君多了幾分成熟之氣,卻又比秦侍郎來得清靈出塵。

    世有君子,立于冰原,不折霜雪,根正骨剛。

    眼前人有如一道剛直的云中玉劍,他好似對眼前之景茫然不已,但等視線落在奉玉神君身上,他愣神一剎,急忙躬身行禮道:“將軍!……唔!”

    禮行到一半,齊風(fēng)仙君忽然身子一歪,吃不住悶哼一聲,捂住胸口,好似喘不上氣,且頭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