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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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厲:“幫我個(gè)忙嘛,我那輪滑社新招了個(gè)兩個(gè)妹子,不太會滑,我一個(gè)人教不過來,你幫我教一個(gè)?” 沈念深:“沒興趣?!?/br> 說著就要走。 許厲一急,趕緊拽住沈念深胳膊,“別啊,我好不容易招到兩個(gè)女生,我答應(yīng)教她們的,要是教不會,人家就走了。” “那就走啊。” “哎喲我去,就教一次,就一次行吧?” 說完,生怕沈念深拒絕,急忙朝孫恬恬招手,“恬恬過來!阿念教你!” 孫恬恬忙不迭抱著滑板來了,滿臉笑容,朝著沈念深深深鞠了一躬,“學(xué)長!辛苦你了!” 沈念深睨她一眼,掉頭就走。 “誒!”孫恬恬見他竟然要走,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拉住他手,沈念深眉頭一皺,猛地甩開她,“別碰我!” 他反應(yīng)很大,孫恬恬被他甩得往后踉蹌了一步,差點(diǎn)摔倒。她嚇一大跳,震驚地看著他。 沈念深也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太大,看了孫恬恬一眼,抿了下唇,低聲道歉,“對不起?!?/br> 孫恬恬愣愣的,搖了搖頭,“沒……沒事?!?/br> 許厲見狀,急忙說:“那個(gè)……阿念他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 孫恬恬被沈念深剛剛那反應(yīng)弄得有點(diǎn)懵,嗯了一聲,看著沈念深,“對不起,我不知道?!?/br> 沈念深雙手插在褲袋里,目光幽深地看著遠(yuǎn)方,沉默了很久,說:“你們玩,我先回去了?!?/br> 話落,便往前走了。 程朵很生氣,拉著孫恬恬,“干什么呀!不就是拉了他一下嗎,干嘛那么兇??!” 緊張地上下檢查孫恬恬,“沒事吧?” 孫恬恬搖頭,眼睛直直盯著沈念深背影,“沒事?!?/br> 程朵一把將孫恬恬手里的滑板拿過來,扔到許厲身上,“不玩了!煩死了!” 說完,拉著孫恬恬就走。 許厲急忙跟上去,想著幫沈念深解釋,“恬恬,你別誤會,阿念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喜歡別人碰他,所以反應(yīng)大了點(diǎn)?!?/br> 程朵生氣,“碰一下怎么了,又不是要吃了他?!?/br> “阿朵,別說了。”孫恬恬心情有點(diǎn)復(fù)雜,對許厲說:“我不知道他有潔癖,也不是故意碰他的,你幫我跟他道個(gè)歉?!?/br> 許厲也有點(diǎn)不知該怎么辦,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 孫恬恬朝他感激地笑了笑,“不過還是謝謝你幫我約他出來,你放心,我們肯定還待在輪滑社,不會扔下你不管的?!?/br> 許厲噗地聲笑了,“那敢情好,你不知道,我那輪滑社之前一個(gè)女生都沒有,清一色的大老爺們,底下的兄弟們都怪我沒魅力,招不來女生?!?/br> 孫恬恬彎著唇笑。 許厲說:“等下周三開例會,讓他們看看我招的兩個(gè)大美女?!?/br> 孫恬恬點(diǎn)頭,微笑說:“那星期三見。” 許厲:“行,那我先回去了?!?/br> 程朵還在生沈念深氣,以至于看許厲都不順眼了,氣呼呼趕人,“走吧走吧!快走!” 說完,拉著孫恬恬往宿舍的方向走了。 許厲回到宿舍的時(shí)候,沒見到沈念深,問室友:“阿念呢?” “不是給你送充電寶去了嗎?” “沒回來?” “沒啊?!?/br> 許厲想了下,說:“我知道了?!?/br> 男生宿舍的天臺上,沈念深背靠著墻壁,單手插在褲袋,微低著頭,右手夾著一根煙。 天臺沒有燈,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他手指間的火星明明滅滅,煙霧繚繞。 他忽然想起八歲那年,他半夜聽見外面?zhèn)鱽黻P(guān)門的聲音,以為在外面打工的爸爸回來了,他很久沒見過爸爸了,高興地從床上爬下來,打開房門,從房間里出來。 可他沒有看見爸爸,他看見的是一個(gè)陌生的男人,mama和他抱在一起。 他悄悄躲在門后面,他看見那個(gè)男人去親mama,mama很小聲地說:“去臥室,別讓我兒子聽見了?!?/br> 然后兩個(gè)人的就抱著去了臥室。 他站在門后,聽見房間里傳來很奇怪的聲音。 他那時(shí)候年紀(jì)尚小,不知道m(xù)ama在做什么,只是潛意識里知道,那是很不好的事情。 沒多久,父親就回來了。有天半夜,他聽見外面?zhèn)鱽砗芗ち业臓幊陈暎麖拇采舷聛?,跑出房間,看見父親狠狠扇了母親一巴掌,罵她賤人。 他們吵得很兇,鄰居們都出來看熱鬧。 第二天,兩個(gè)人就去民政局離了婚。 他被父親帶去醫(yī)院做了親子鑒定,在醫(yī)院里,父親又很生氣地扇了母親一巴掌。從那以后,他再也沒有見過父親。 母親受不了流言蜚語,也扔下他跑了。 沒有人要他,父親不要他,母親也不要他。 外婆從老家趕來將他接回去照顧,以為可以躲開那些戳脊梁骨的污言穢語。 可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去學(xué)校讀書,同學(xué)們罵他mama偷人,罵他是野種,欺負(fù)他歧視他孤立他,沒有人愿意搭理他,沒有人愿意和他講話,沒有人愿意和他同桌,就連老師都厭惡他,用一種很羞辱的眼神看他。 他坐在最后一排靠垃圾桶的位置,在漫無邊際的孤獨(dú)和絕望中度過了他的童年。 他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他的母親和陌生的男人茍合。他看見的,聽見的,這么多年,壓在心底里揮散不去。 即使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年,每次噩夢驚醒,童年時(shí)候的恐懼和絕望依然像浪濤一樣吞噬他。 那是他藏在心里的秘密,是他見不得人的傷疤。 因?yàn)槟赣H,這些年來,他對女人的觸碰幾乎是生理性抗拒,他想過從年少時(shí)的陰影里走出來,他努力過,可是沒有辦法,沒有用,他做不到。 往事像潮水一樣洶涌而來。黑暗里,沈念深眼睛通紅,喉嚨像被火燒似的,脹痛得厲害,像密密麻麻的沙子堵在心口,讓他無法呼吸。 他閉上眼睛,微仰著頭,身體靠著墻壁,努力地想把那股快要將他吞噬的情緒壓下去。 過了很久,他終于漸漸冷靜下來。 將手里的煙頭掐滅了,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正巧碰到上來找他的許厲。 許厲一見他,頓時(shí)激動(dòng),“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沈念深嗯了一聲,雙手揣在褲袋,往樓下走。 許厲跟著他,說:“那個(gè)……恬恬同學(xué)讓我跟你道歉,她不知道你有潔癖,也不是故意要碰你的?!?/br> 沈念深抿著唇,沒吭聲。 許厲偏頭看他,面無表情的,也看不出什么情緒來。 他頓了頓,忍不住說:“不過你手勁兒也太大了點(diǎn),差點(diǎn)把人家給推到地上了,人家怎么說也是個(gè)女生啊。” 沈念深嘴唇抿得緊緊,目光不由深了幾分,但依然什么也沒說。 許厲見他不說話,抓了抓頭發(fā),一時(shí)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索性閉了嘴。 宿舍熄了燈,孫恬恬躺在床上睡不著。 程朵還在生氣,聲音從蚊帳里傳出來,“那個(gè)沈念深真的是太囂張了!以為自己是學(xué)霸是校草就了不起啊,一點(diǎn)都不懂得尊重人!恬恬,我看你還是算了吧,事實(shí)證明,有些人就只是生了一張好看的皮囊而已,人品根本不行!” 孫恬恬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天花板,一直沒有吭聲。 程朵從蚊帳里探出頭來,“誒,恬恬,你怎么不說話?你在想什么?。俊?/br> 孫恬恬嘆了口氣,“我沒想什么?!?/br> “你不會還打算追他吧?”程朵問。 孫恬恬抿了抿唇,一時(shí)間也不知該怎么回答。 程朵等了會兒,見孫恬恬不吭聲,無力躺回床上,“反正要是我,我肯定不追了?!?/br> 孫恬恬難得地很沉默,過了很久,才輕輕的很長地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星期一。 上午的課在第三四節(jié),藝術(shù)概論課,上課地址在6608教室。 去上課的路上,程朵問孫恬恬,“昨天的事情,你想得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 “沈念深啊,你還喜歡他?” 孫恬恬抿了下唇,沒吭聲。 程朵見她又不說話了,忍不住嘆氣,“也不知道是什么怪胎,不就碰一下嗎,哪有那么夸張?!?/br> 話剛落,抬頭,就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呃…… 孫恬恬也看見了,“你……你下課啊?” 沈念深正要從教學(xué)樓出來,看著孫恬恬,嗯了一聲。 孫恬恬看著他,第一次不知道該說什么,經(jīng)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她的勇氣好像真的被磨滅了一點(diǎn)。 奇怪的是,沈念深也沒有立刻走開,兩人就那么對視著。 孫恬恬覺得有些尷尬,先開了口,“我要上課了,先走了啊?!?/br> 說著,繞開沈念深,要往里面走。 擦肩而過的時(shí)候,卻忽然聽見一聲,“孫恬恬?!?/br> 孫恬恬腳步一頓,僵硬了一瞬,回頭,看向沈念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