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沒有?!彼槐菊?jīng)地忍住笑。 晏城:“………” 督尼早在前兩天就被陳錦琳接去了。 出去接近小半個月,不把督尼交給其他人代養(yǎng),就怕回家后見到的是一具貓尸了。 其實可以找家政阿姨的,每天上門打掃再給督尼倒貓糧清理貓砂,但說真的,晏城和陳錦瑤都不太喜歡將家里的一切交給陌生人,沒有任何理由。 好在,陳錦琳和督尼的關(guān)系向來不錯。 讓她養(yǎng)幾天督尼,她還求之不得呢。 “姐,姐夫,你們多玩幾天,不用擔(dān)心督尼。”陳錦琳捂著嘴偷笑,亮晶晶的眸子里盡是揶揄。 晏城瞥了眼窩在沙發(fā)上打盹曬太陽時不時還甩甩尾巴的督尼,揚(yáng)眉,心道:自己還真不擔(dān)心這小畜生。 診所里的事情,陳錦瑤也安排交待好了。 要是她手下的有要來復(fù)診查看的,這段時間內(nèi)則一律轉(zhuǎn)交給另外兩位牙醫(yī),只說了一些大概情況,“具體的到事后我們電話聯(lián)系,麻煩你們了?!?/br> 前臺小劉目送陳錦瑤下班的背影時,一臉艷羨。 而晏城這閑云野鶴,知會阿泰一聲就足夠了。 掛了電話后,阿泰很無奈,他甚至都覺得自己這個洱館總管已經(jīng)可以直接晉升為洱館老板了。 邵崇肆知道后,拍拍他的肩膀,勾著唇:“幸虧你沒有謀朝篡位的心思。” 阿泰聳聳肩,“畢竟我工資翻了好幾倍?!?/br> 話畢,又笑出了聲。 其實晏城也不是不管事,只是轉(zhuǎn)為幕后罷了。 如今,新來洱館的客人都會聽到有關(guān)洱館老板的傳言。 首先,是出眾的外貌。 其次,是顯赫的背景。 最后,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 但凡有認(rèn)識的,心血來潮問一句:“已經(jīng)好長時間沒見到晏城了,你們老板呢?” 得到的回答都是統(tǒng)一的,“在家陪老板娘。” 不知不覺中,甚至是在本人都還不知道的情況下,晏城現(xiàn)在在外人眼里的形象,已經(jīng)是妥妥的妻管嚴(yán)了。 放著洱館的花花世界不來,在家守老婆? “這反轉(zhuǎn)真的讓人大開眼界,誰能想到晏六少是妻奴啊,現(xiàn)在周雪該是后悔死了吧?!庇腥宋χf。 另一人瞄了眼坐在一旁喝悶酒的周雪,趕緊使眼色,“噓,別說了?!?/br> 來聲色場所的女人們,相處起來比男人對女人還要逢場作戲,哪里有什么姐妹情深,也就差揭開虛偽的面紗了。 “什么別說,難道不是嗎?嘖嘖嘖,她現(xiàn)在除了頂著個霍太太的名號外,她還有什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她笑話。”那人目露鄙夷。 “所以說看人得用心看。” “話不能這么說,誰能想到霍祁東是這樣一個人啊?!?/br> 周雪聽著這些大實話,心里五味雜陳。 她們說自己不會選人,哪里知道她選誰都是錯的,包括霍祁東在內(nèi),誰都不清楚這里面的彎彎道道,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才是掌握主動權(quán)的,哪曾想,是個任誰都不會那么想的局中局,到頭來,她和霍祁東都是被動的一方,所以事到如今,她沒有任何退路。 晏城那條退路早就堵死,或者說,那根本就沒有退路,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幻想,幻想早早破滅,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保全霍太太的位置。 哪怕霍祁東已經(jīng)光明正大地在她眼前出軌。 周雪咬碎了牙,瞇起眼仰頭將一杯紅酒吞入腹中,然后,猛地將酒杯扔到地上,砰地碎開后才制止了不斷充斥到耳邊的所有有關(guān)她的討論聲。 在面面相覷的沉默中,周雪嗤笑:“我再怎么樣,也是霍太太,好過你一輩子上不了臺面?!?/br> 周超蠢蠢欲動:“姐,現(xiàn)在看著確實晏城好。” 周雪怒目而視:“閉嘴。” 她現(xiàn)在是恨極了周超,她拉下臉給他找的工作都被他自己給作沒了,作沒也就罷了,還四處樹敵。 霍祁東也因為周超惹出來的事兒和她大吵了幾架,最后,不問緣由,連帶著直接怪罪到她頭上。 這次周超約她出來見面,還約在洱館,原來是別有目的。 周雪咬牙切齒,最后一次給他警告:“周超,你別有一天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br> 沒想到,后來竟然會一語成讖。 這事,暫且不提。 晏城也不知道幾天前洱館還上演了這么一出。 此時此刻,行李整理地差不多了。 兩個行李箱,不知道的以為是要搬家。 主要還是陳錦瑤帶的東西多,水.乳防曬等一件不少,晏城天天在她耳邊碎碎念,導(dǎo)致她也將游玩放到了第一位,同學(xué)會則不得已地退而求其次了,女孩子嘛,一想到要出去游玩,就憋不住要將自己拾掇地漂漂亮亮的,再加上夏季已經(jīng)悄悄來臨,能穿的好看的裙子更是到了用武之地,陳錦瑤在鏡子前拿著衣服裙子不停地比來劃去,挑選工作很難,更難的是身后的晏城還閉眼夸。 一系列的“好看好看好看老婆你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下來后,就產(chǎn)生了現(xiàn)在的局面。 “………”陳錦瑤神色復(fù)雜,“會不會帶太多了。” 晏城坐在床沿,兩手臂往后撐,翹著二郎腿,毫不掩飾地遷就她:“不會,開心就行,你一天可以換兩套?!?/br> 沉默片刻,陳錦瑤沒出息地心動了,認(rèn)同了他的說法,煞有其事地點頭:“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br> 落日斜暉,溫和的陽光灑入窗臺。 照在晏城身上時難得地襯出他干凈的氣質(zhì)。 然而,還不過一分鐘,就被他親自破壞了。 眼看著一切確認(rèn)無誤,陳錦瑤叉著腰準(zhǔn)備指揮他把箱子合起來的時候,晏城倏地倒在床上,往上挪了挪,打開床頭柜,把剩余沒用完的小盒子全都拿了出來。 陳錦瑤被他突然弄出來的動靜嚇了一跳,趕緊往后撤了一步,隨后,扯了扯嘴角有些哭笑不得:“你干嘛?” “這個要備著?!彼糁颊f。 聞言,陳錦瑤笑了笑,提醒他,“那你這樣就和去普陀山求子的愿望相違背了噢?!?/br> “………” 事實上,雙方父母已經(jīng)不再施加這方面的壓力。 做子女的耐心地和他們說說心里話,他們也都能理解,再說了,規(guī)勸歸規(guī)勸,這日子到最后也只是小夫妻倆在過,哪里知道,父母不急時,他倆又急了。 備孕的工作做的齊全,連殺手锏拜菩薩都出來了。 晏城和晏母說的時候,晏母愣了愣,隨即捧腹大笑:“你這孩子,怎么比媽還迷信。” 他故作嚴(yán)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br> “還有,我是求女?!?/br> 晏母笑瞇瞇地點頭:“孫女也好,孫女也好?!?/br> “小六啊,我就說你最像我?!?/br> “?????” “你愿意把心放在家庭上啊,這比什么都重要。” 頓了頓,又扎他心窩道:“怪不得我看你最順眼你爸看你最不順眼,唉,他就經(jīng)常批評我這種一天天的就知道兒女情長,不思進(jìn)取的思想?!?/br> 晏城:“………” 說著說著,就氣笑了,晏母:“呵,以后,就讓他和他的事業(yè)同xue吧。” “………”晏城望著其他地方,繼續(xù)保持沉默。 這話,他可不能亂搭腔。 但潛意識里,他能預(yù)感到,往后他爹可能更不待見他了。 同學(xué)會是在十二號和十三號兩天。 聽說已經(jīng)有不少同學(xué)已經(jīng)提前抵達(dá)魔都了。 晏城訂了十一號上午的機(jī)票,也訂了陳錦瑤的班長發(fā)過來的酒店,上次沒機(jī)會的浪漫套房,這次一次性住個夠,只是和帝都半山腰那家實在相差太大。 班長時不時地發(fā)消息打電話給陳錦瑤詢問情況。 此舉動終于讓晏城皺起了眉頭,不是他疑心重,而是他真的開始覺得自己說過的玩笑話可能不是玩笑話了。 出租車司機(jī)目不斜視,上了高架。 掛了電話后,陳錦瑤掃他一眼,就看出了晏城心里頭的別扭,她秀眉微揚(yáng),頭一歪,靠到他肩膀上,“你想多了,我都和班長說了我結(jié)婚很久了?!?/br> “應(yīng)該不是你班長。”男人肅著臉,眉頭暗鎖。 儼然把自己代入成了福爾摩斯。 陳錦瑤額角突突一跳:“你沒毛病吧?” “對不起?!彼蝗坏狼?,“我在胡思亂想?!?/br> “………” 晏城:“非常認(rèn)真?!?/br> 陳錦瑤:“………” 晏城:“而且我的眼皮在跳?!?/br> 事實證明,男人的直覺就像狗鼻子一樣,靈敏地能挖地三尺找到rou骨頭。 陳錦瑤不知道這個比喻恰不恰當(dāng)。 但,當(dāng)下一秒班長推送給她一個微信號時,她就無話可說了,并對晏城的“無理取鬧”保持沉默。 班長:【班助的微信,他來機(jī)場接你們。】 陳錦瑤:【不用了,魔都我很熟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