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下了課就去跳舞,和老年人一起活動。 她還挺時髦,跳的是交際舞,每天在廣場上,都是一堆老頭子圍著她。 完全一只受歡迎的老蝴蝶。 她老辣椒的性格,雖然總是被池父詬病,卻很被別的老頭子喜歡。 那個時代的人,都活得太壓抑了,偶爾出現(xiàn)一個像池母這樣火爆脾氣的女人,可不就招人喜歡嗎? 周末,季時禹果然“騙”池父出了門,他剛買了車,雖然駕照是幾年前就拿了,但是實cao機會少,手藝比較生疏,開得不快。 這一路都是往池母出租屋的方向,池父在森城住了幾十年,怎么會發(fā)現(xiàn)不了季時禹開的路和他說的目的地不一樣? 還不是半推半就。 池父這個人,看著老頑固,有個優(yōu)點倒是很明顯。 那就是有臺階來了,就趕緊健步如飛地下。 這也許就是他和池母雖然有諸多誤會,還能好好生活這么多年的原因吧? 到了池母住的小區(qū),池父才故作迷惘地說:“我們這是不是走錯了路?” 季時禹也不回答,已經(jīng)快到池母住的樓層了,先去見池母吧。 兩人剛從樓梯道走出來,就看見池母家門口圍了好幾個人。 空曠而寬敞的走廊里,說話都有回聲。 幾個看上去精神矍鑠的老年人將俏老太包圍了起來,一人幫池母拿了點東西,跟年輕人追求姑娘似的,還給池母送回家來了。 這場面可不得了了,季時禹能感覺到一旁的池父,眼睛里都快冒出火來了。 池母年輕時候就長得漂亮,老了也不差,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五十出頭,一根白頭發(fā)都沒有,皺紋也沒幾條,一頭順滑的短發(fā)為她添了幾分利落和大氣。 池母拿他們沒辦法,站在門口,半天都沒開門,一樣一樣收回了自己的東西。 “你們趕緊回去吧,我都到了,不用送了?!?/br> “不請我們進去喝口水???” 池母笑笑,潑辣地回答:“那不行,我一個獨居老太太,傳出去難聽?!?/br> 其中一個老男人知道池母的性格,也不堅持,只是趕緊趁機問:“你獨居啊,你老伴呢?” 季時禹一回頭,就看見池父一聲不吭地看著池母,那雙和池懷音很像的眼睛里,分明寫滿了期待。 樓道里都是人,季時禹就看見池母抿唇笑了笑,無比自然地回答了兩個字:“走了?!?/br> 季時禹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池父這個人最愛面子,居然被他這個毛頭小子見證了“去世”的全過程。 這可真是…… 季時禹懊惱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心想,自己可真是多管閑事,還想在池父面前多表現(xiàn),加加分。 現(xiàn)在可好,偷雞不成,還踩了一腳雞屎。 估計在池父那里,已經(jīng)是應(yīng)該被殺人滅口的名單了…… 季時禹趕緊背過身去,假裝沒有看見樓道里的那群人,輕輕咳嗽兩聲,小心翼翼地對池父說:“爸,我什么都沒聽見,你放心吧?!?/br> 池父:“……” 作者有話要說: 【老岳父專場】 池懷音:爸,你到底這么多年,一直針對季時禹,好歹也是您的女婿啊。 池父不說話,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喝著小酒:他聽到了不該聽見的東西。 季時禹趕緊捂住了眼睛:爸!我當年是真的沒聽見!! 池父:閉嘴??! 第57章 池母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 把那幫老蒼蠅趕走以后,就開門進去了。 這一邊的池父, 嘴唇緊閉,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嚴肅又冷峻。 季時禹偷瞟了池父一眼, 許久, 試探性地說道:“我覺得, 也許, 您可以考慮去學跳舞,我聽說岳母很喜歡跳舞, 很多人都爭當岳母的舞伴, 您熟人熟事的, 努力競爭一下上崗, 機會還是比較大的?!?/br> “……”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zhuǎn)眼就五月了。 趙一洋夫婦抱怨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于是休息日, 季時禹和池懷音一起去趙家玩。 季時禹開著車,池懷音坐在副駕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么了?”季時禹問。 “我爸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去學跳舞了?!背貞岩魧τ诔馗高@個變化, 實在感到詫異, 畢竟池父這一生刻板嚴肅, 除了學術(shù)上的研究, 從沒見他對什么東西感興趣, 池懷音有些擔心:“該不是離了婚,就性情大變了吧?” 池懷音無奈地說:“我怎么覺得,我爸媽現(xiàn)在完全是兩個叛逆的老人呢?” 季時禹的視線落在路面上,平穩(wěn)地握著方向盤,想到池父,突然覺得這老頭還挺有趣。半晌笑了笑,對池懷音說:“你啊,就別管這事了?!?/br> “為什么?” “他也沒幾年就要退休了,有點愛好也好?!奔緯r禹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說不定就成老年舞王了。” “……” ***** 趙一洋的女兒不到一歲,讓人攙扶著已經(jīng)能走幾步了,會說單字,讓她喊“叔叔”,她喊成“酥”。 平時在單位里總是黑著一張臉的季時禹,對趙一洋的孩子倒是表現(xiàn)出了前所未有的喜愛,從看到她開始,就一直在一旁逗著孩子,也顧不上和人家夫妻倆說說話。 江甜帶孩子已經(jīng)帶得很怨氣了,季時禹愿意玩孩子,她也樂得清閑,拉著池懷音說話。 “你們那房子裝好了嗎?” “裝好了?!?/br> “準備哪個大酒店辦???” 池懷音說起人生大事,倒是有些茫然:“最近半年實在太忙了,團隊在研發(fā)鉛酸電池,哪有空?” 江甜看了池懷音一眼,覺得她身上透露出來的那種恬淡簡單的氣質(zhì),還和學生時代差不多。 想到這么多年以來發(fā)生的事,江甜也有些感慨。 “一轉(zhuǎn)眼,這么多年過去了。”江甜笑笑說:“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去年小寶還在我肚子里,今年她都快可以走了?!?/br> 池懷音也笑:“是啊,真的覺得每次看她,都不一樣。” “說實話,你就這么跟著季時禹,倒是讓我挺意外的?!?/br> “嗯?” 江甜想到池懷音這一路,也有些心疼:“我一直都覺得季時禹配不上你?!苯鹌财沧欤骸罢f真的,要不是他給我們先買了房子,讓我們先結(jié)了婚,我這拿人手軟,肯定反對到底?!?/br> 池懷音沒想到江甜還這么不平,有些哭笑不得:“他也沒有那么差吧?” “怎么不差呢?天天讓我們家趙一洋加班,賺了錢也不說多分點,又投進廠里做這做那。完全搞不懂他想怎么樣?!?/br> 池懷音笑笑:“長河如果能成為大集團,眼前的就只是小利益。他也是想要尋求更大的發(fā)展?!?/br> “切,不說工作,他在感情的事上也不合格啊。他學生時代死心眼喜歡那個鐘什么的,后來和你在一塊,也不會心疼人,本來你們分手了,我還想,你能找個好男人過日子,結(jié)果他又死纏爛打,把你追回來了。 江甜說著說著,就激動起來,細長的手指點在池懷音的額頭上:“你啊,就是被那張小白臉給騙了,男人要長得那么好看做什么,還招蜂引蝶的。你看我,就找個丑男,放心?!?/br> 江甜說完,她嘴里的“丑男”一臉炭色地抱著女兒走了過來。 “你他媽說誰丑男?” 江甜過去接過自家女兒,看都沒有看趙一洋一眼:“丑男自己心里沒數(shù)?。俊?/br> 趙一洋真是氣都要被江甜給氣死了,雖說他不是校草級別,長相也絕對算不上一個“丑”字,學生時代,他也算是清秀少年一枚,和季時禹一起打籃球,也還是有些小姑娘圍觀。就是自家愛人,整個審美都有點問題,天天攻擊他。 “你給我說說,我哪里丑了?” 江甜低頭看了寶貝女兒一眼,冷嗤了一聲:“女兒眉毛鼻子臉型都像我,多好看,可憐的,就是一雙眼睛,遺傳了你的單眼皮?!?/br> “單眼皮怎么了?” “……” 眼見著兩人要掐起來,池懷音拉著季時禹就走,怕戰(zhàn)火燒到自己身上。 回去的路上,兩人聊著天,池懷音突然想起江甜的話,當笑話一樣說給季時禹聽。 季時禹沒想到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又被江甜一頓批判,還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半晌只擠出一句。 “她怎么不從盤古開天辟地說起呢?” …… 想到趙一洋夫妻,季時禹就忍不住感慨:“夫妻倆都挺莫名其妙的,生的個女兒倒真是可愛啊。”季時禹說:“趙一洋那長相,倒是也沒拖太多后腿?!?/br> “人趙一洋長得挺好看的,就你和江甜,成天的針對人家。” “以后我們的女兒,一定好好地照顧。你想想,長得太好看了,估計學生時代,好多臭小子要惦記?!?/br> “孩子都沒有,你都想那么遠了?!?/br> “這叫未雨綢繆。”季時禹一臉認真:“不行,我得多賺點錢,以后給我女兒請個保鏢。” “……神經(jīng)了?!?/br> ******* 八個多月的研發(fā)和測試,長河電池溪山分部終于突破了技術(shù)瓶頸,季時禹和何冬帶著技術(shù)人員駐廠研發(fā)攻關(guān),在實驗室里埋頭苦干,終于研發(fā)出了“閥控式鉛酸電池”。 電池是研發(fā)出來了,銷路又成了問題。 長河是做電子產(chǎn)品電池出身的,在鎳鎘電池和鋰電池的市場里名氣很響,但是鉛酸電池,他們又回到了蹣跚學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