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總，這個賬號id您可以按照喜好更改。”鄭浩說。

    利慎平接受手機上傳來的文件，沉吟片刻，有些不確定：“這樣會不會影響判斷？”

    鄭浩顯然準備充分，沒有被問住。

    “我這里還有一份三個月內(nèi)注冊用戶影響力的情況分析，能夠一躍而紅的用戶大多數(shù)是利用了自砸禮物上首頁這個方式，因為這是網(wǎng)站的唯一不看視頻數(shù)據(jù)的曝光做法?！编嵑埔桓北M量簡短的匯報工作，“事實上，提高曝光度之后才能檢驗出一個視頻的具體內(nèi)容是否迎合了大眾口味。”

    利慎平瀏覽著網(wǎng)友們的留言，頓了頓，若有所思地說：“知道了?！?/br>
    鄭浩暗自松了口氣，“那我先出去了，利總您休息下，下午的會議是在3點開始，我2點三刻的時候來接你?！?/br>
    “好?！崩髌近c點頭。

    他抬眸，看著鄭浩的背影，又出聲留人，“做的不錯，回去讓財務(wù)加一個月的基本工資。”

    鄭浩又驚又喜，連忙回頭說：“不用了利總，完成您交代的任務(wù)是我份內(nèi)的事情?！?/br>
    “公私分明，”利慎平笑容溫和，“先去休息吧?！?/br>
    “好的。”鄭浩面不改色地從房間里退出，在走廊上有些愣。

    公私分明是什么意思？

    宣傳視頻……是利總的私事？

    可利總從來不把私事帶到公司的啊。

    鄭浩抬手，摸了摸額頭，覺得自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 ***

    趙心蕾熟練地cao作著手機，在評論里@了幾個家庭生活號，和南興本地的微博賬號，請人幫忙轉(zhuǎn)發(fā)，又給雜志社的同事發(fā)了個微信，請人家也轉(zhuǎn)發(fā)一下。

    習(xí)盡歡在一邊，還糾結(jié)著名字：“我真的覺得這個名字有毒啊，是我的話絕對不會點進來的?！彼欀?，“心蕾，你不覺得這名字聽起來很……很……”

    “很什么？”趙心蕾抓了抓臉，盯著手機，單手滑動關(guān)注列表。

    “很色.情？很yin.蕩？”好像也還不至于，“反正感覺就很妖艷賤貨?！?/br>
    “這就對了！”趙心蕾滿不在乎地說，“現(xiàn)在妖艷賤貨是中性詞，代表著敢作敢當獨立自信，你別拿老眼光看人。”

    “……真的嗎？”她怎么那么不相信呢。

    “真的，現(xiàn)在是眼球經(jīng)濟，你搞個出位點的名字才能吸引流量?！?/br>
    好吧，習(xí)盡歡被徹底說服了，“那我炒個菜，咱們先吃飯吧?！?/br>
    折騰這么久，已經(jīng)過了中午，剛才炒得辣子雞丁也沒有剛出鍋那會兒那么酥脆了。習(xí)盡歡把辣子雞丁放在一邊，打開冰箱，找出來一點小排骨。

    她知道趙心蕾是典型的南興人，喜歡海鮮，口味清淡，于是單獨給她做了一小份糖醋排骨。

    沒一會兒，她就從廚房捧出來一個白盤子，上面醬色的排骨冒著騰騰的熱氣，聞起來又酸又甜的。

    “心蕾吃飯啦?！?/br>
    “來了?！?/br>
    趙心蕾就著她的筷子，吮了一塊小排骨。舌尖嘗到酸酸甜甜的汁水，她“唔”了一聲，瞇起了眼睛，含混不清地說：“盡歡！我第一次知道你做菜這么好吃！”

    “好吃吧？”習(xí)盡歡嘿嘿笑，也給自己夾了一塊兒。

    “你以前深藏不露?。俊壁w心蕾砸吧砸吧嘴，自己拿筷子又夾了一塊。

    “不是，”習(xí)盡歡搖搖頭，把骨頭捋了出來，拿渣盤接著，“我以前不做飯，哪有時間??？還不是這次失業(yè)了沒辦法?！?/br>
    趙心蕾驚訝：“你現(xiàn)學(xué)都這么好？”

    “當然不是，”習(xí)盡歡挑了一塊雞丁，“我姨媽開過飯店，我老幫忙就看會了些?！?/br>
    “你姨媽不是開小賣部的嗎？”趙心蕾記得。

    “那是后來，她以前都自己炒菜，得了一身熱病，年紀大了就把飯店關(guān)了。”

    趙心蕾點點頭：“那沒問題了，你有我和姨媽左右護法在，一定會紅的！”

    習(xí)盡歡開心得笑瞇了眼：“恭喜發(fā)財恭喜發(fā)財！”

    吃了飯，趙心蕾教她用單反拍照拍視頻，習(xí)盡歡覺得拍照得好好學(xué)，得是那種一看就很有食欲很美好的效果，至于視頻就用手機就行了。

    “行，反正現(xiàn)在視頻就是個意思，你先拍好照就行?！壁w心蕾指著扁扁的鏡頭說，“這個外號叫小痰盂，它拍出來的效果很好，是專門拿來拍靜物拍人像的，最近都放你這兒，給你用?！?/br>
    “那怎么行，你給我了上班怎么辦？”習(xí)盡歡接過相機，雖然她不怎么會玩，但是也知道單反不便宜，何況是像心蕾這樣的專業(yè)人士?！拔乙贿€是拿手機拍吧，我怕給你弄壞了?！?/br>
    “沒事兒，這臺機子是我淘汰不用的，平時上班用另外一個?！壁w心蕾讓她放寬心，“你別想太多，這個不貴，鏡頭也就幾百塊，隨便你cao。”

    趙心蕾揮了揮手，“你快別在意這些事兒了，我先教教你，這樣你每天都能拍起來了?！?/br>
    “行?！绷?xí)盡歡沒再推辭，抓緊時間學(xué)了起來。

    “小痰盂是定焦鏡頭，你從取景框看好了直接拍就可以了?！?/br>
    趙心蕾大概給她講解了相機的使用方法，替她設(shè)置好了參數(shù)，又講了講構(gòu)圖，把相機自帶的網(wǎng)格線給她調(diào)了出來。

    習(xí)盡歡學(xué)得很快，練習(xí)了一下午已經(jīng)能有模有樣的拍兩張不修也可以用的照片了。

    趙心蕾在她吃了晚飯，準備回家，習(xí)盡歡送她下樓。

    兩個人走到樓道上，趙心蕾按了電梯。

    “別坐電梯，真的，這電梯老是壞，我上次和利……”習(xí)盡歡連忙住嘴。

    趙心蕾懵懵懂懂的，“合理？什么合理？”

    “我上次被關(guān)了，”習(xí)盡歡抿了抿唇，“然后就合理合情地跟保衛(wèi)科的人說了一番，讓他們趕快來修，被關(guān)在里面真的很嚇人的?！?/br>
    “真的?。窟€好我今天上來的時候沒壞?！壁w心蕾牽住她的手，“那我們走樓梯吧?！?/br>
    “嗯?！绷?xí)盡歡點點頭，慶幸沒說漏嘴。

    *** ***

    送完趙心蕾，習(xí)盡歡吭哧吭哧地爬了六層樓回家，剛進門還沒來得及休息，手機忽然傳來幾聲震動。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喝邊看。

    消息框里有好多app發(fā)來的信息，她以為是廣告便暫時沒有管，先點開了微信。

    系統(tǒng)提示有兩條新消息。

    她點開一看。

    【利慎平：看到你的視頻了?！?/br>
    【利慎平：名字挺有意思的?！?/br>
    “噗?！绷?xí)盡歡被水嗆住，猛地咳起來，臉一下就紅了。

    她、她怎么忘了利慎平也在她的朋友圈?。?/br>
    他還看見自己叫辦、公、室、的、大、蜜、蜜！??！

    習(xí)盡歡覺得這波cao作真的很讓人窒息了。

    她拍著胸口，拿紙巾擦了擦嘴，瞪著手機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好。

    消息是剛發(fā)的，糾結(jié)了2分鐘，習(xí)盡歡終于顫著手拿起了手機。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

    她避重就輕地回了一條。

    【歡聲笑語嘻嘻哈哈：利總你覺得怎么樣？】

    【利慎平：你電話號碼是多少？】

    習(xí)盡歡一臉問號，但還是把自己的號碼發(fā)了過去。

    沒過半分鐘，手機響了，130xxxxxxxx013。

    這號碼很靚啊，一看就知道是利慎平。她連忙接了起來試探著：“喂，利總?！?/br>
    “嗯，是我。”

    習(xí)盡歡又是羞又是緊張，對方又沒有下文，她聽他長吁一聲，于是沒話找話地問：“你在抽煙嗎？”

    “嗯?！?/br>
    她小聲嘟囔：“怎么男人都這么喜歡抽煙？”

    一說完，她才發(fā)覺好像有點越界了，別人抽不抽煙管她什么事……

    電話那邊的男人頓了頓，仿佛是笑了，低聲道：“你讓我不要抽，我就不抽了?！?/br>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打電話的關(guān)系，他清潤的嗓音略顯低沉，帶著磁性。

    習(xí)盡歡貼著手機的耳朵有些發(fā)癢，酥酥麻麻的，連帶著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捂住臉頰，明明知道對方看不見，可還是本能地低下了頭，小聲說：“抽煙……是對身體挺不好的?！?/br>
    男人無聲地笑了笑。

    習(xí)盡歡以為他沉默是不高興，覺得自己多管閑事，正要補救。

    電話那頭的人，緩緩說道。

    “好，那我聽你的?！?/br>
    第23章 親自接她

    “別……”習(xí)盡歡覺得臉上更燙了些，本能地又出聲制止。

    電話那邊傳來腳步聲，頓了下，利慎平說：“我沒抽了?！?/br>
    “哦……那就好?！?/br>
    他這語氣，怎么感覺在賣乖呢。

    習(xí)盡歡捂著臉，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感覺羞愧。

    賣乖是什么鬼，人家利總只是紳士風(fēng)度吧！

    習(xí)盡歡捂著胸口問，“那利總，你打電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