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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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璉撓頭,“嘿嘿”一笑,“屬下錯了?!?/br> 顧瑯景坐著與他說上這么兩句話,便止不住的咳嗽。 手臂傳來的痛楚依然不減,他哼了一聲,問道,“小姑娘呢?太醫(yī)可有看,怎么樣了?” 楚璉“唔”了一聲,轉(zhuǎn)了轉(zhuǎn)眼,一本正經(jīng),“甄姑娘醒來后,便被長公主殿下派人送回府了?!?/br> “她走了?” 顧瑯景猛地起身,碰到傷口疼的他倒吸了口氣,“她中了毒,怎么就讓她走了?” 楚璉無辜道,“殿下,甄姑娘沒中毒啊。只是中了麻藥,這會兒勁過了,早醒了回家去了。” 床上的人不再言語,只掙扎著掀開被,一連串的動作看的楚璉發(fā)毛。 “殿下,您去哪?” 顧瑯景冷著臉,額間隱隱犯著青筋,一言不發(fā)的朝外走。 楚璉這才意識到他玩大了,連忙小跑攔他,賠笑道,“殿下,我錯了。我逗您吶,姑娘沒走,在公主宮里好好的躺著呢。” “屬,屬下就跟您開個玩笑。”他撓撓頭,有些心虛。 “砰!” 一陣勁風(fēng),楚璉被踢了膝蓋,應(yīng)聲摔到了地上。手腕劃到他打碎的瓷片上,出了點血。 他委屈巴巴的嚎了兩聲,殿下怎么受傷了還這么有勁! “滾去值夜,別在孤跟前晃?!鳖櫖樉氨梢牡钠沉怂谎?,冷冷道。 小子越發(fā)大膽了,都尋起他的樂子了。 “哎,屬下這就去。”楚璉抱著大腿一瘸一拐的朝外面開溜。 惹不起,惹不起,病中的人脾氣忒大。 的虧他說甄姑娘回府,這要是說甄姑娘沒了,殿下還不送自己去下邊陪人家! 夜色朦朧,涼風(fēng)透過窗縫,吹得紗帳呼呼作響。 八角宮燈里的蠟燭就要燃盡,發(fā)出“滋滋”爆火花的聲音。 顧瑯景目光落向窗外,默了會兒,抬腿朝外面走去。 可剛出了大門,就撞上了一行色匆匆的小不點。 顧眠芊疼的“哎呦”一聲,抬首瞪向來人,見正是自己要去見的哥哥,頓時癟了癟嘴。 “哥哥。” “嗯?!?/br> 簡短平穩(wěn)的答應(yīng),實則顧瑯景抑下了胸膛傳來的痛感,盡量讓自己看上去無事。 見哥哥沒事,完完整整的站在她面前,顧眠芊鼻子有點酸。 她走上前,清脆的聲音少了素日的張揚(yáng)明媚,似蒙上了一層灰,“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去做什么危險的事了。母后沒了,芊芊就剩你了?!?/br> 顧瑯景心一顫,他抿唇,抬手拂了拂她的肩膀,柔聲道,“不會了,哥哥答應(yīng)你。” 顧眠芊身子在抖,她不敢想象若哥哥倒了,還有誰能守著她,給她撐腰。 母后去世以后,她身邊就沒什么人關(guān)心她了。姑姑雖也愛她,可她不敢去打攪。 姑姑的眼里總是有抹不開的哀愁,她不止一次聽人說,云華宮的燈火徹夜通明,飄滿了酒香。 顧瑯景抬手擦了擦她臉頰上的淚,“哭什么,你現(xiàn)在這張花貓臉,哪里還有大悅宮里最神氣小公主的樣子?!?/br> 夜色溫柔安靜,他低聲道,“你是顧瑯景的meimei,不可這般小女兒氣?!?/br> 這般勸說,顧眠芊總算抬起了頭,斜了他一眼,“怪誰?!?/br> 顧瑯景頷首,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頓時抬了腳步。 “哥哥,你去哪?” “去見琬琬?!?/br> 顧瑯景心情愉悅,小姑娘難得在宮里住一晚。 “嘖嘖。” 被哄好的顧眠芊又恢復(fù)了她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撇嘴道,“人家有名有姓的,怎么就成琬琬了?!?/br> 顧瑯景伸出修長的食指敲了下她光潔的額頭,“胡說什么,那是你未來嫂子?!?/br> 隨后信步朝西邊走去。 顧眠芊見狀,伸手拎起裙角,也跟了上去。 “你跟著干什么?”顧瑯景詫異道。 顧眠芊瞪著眼睛,理所應(yīng)當(dāng),“我自己的宮殿,不能回去嗎?” “不能。” 顧瑯景毫不客氣板著她身子,給她轉(zhuǎn)了一圈,“找蘭紹玩去,哥哥我要辦正事?!?/br> ……辦啥正事啊? 顧眠芊悻悻的看著他霸占自己的宮殿,無可奈何。 * 未央宮內(nèi),燈火如晝,映襯的月色都黯淡了許多。 明琬被安置在偏殿的客房里,身子靠著床后的軟枕上休息。臉色泛白,膝前蓋著一床蠶絲薄被。 門外突然傳來響動,她以為是藥煎好了,輕聲問道,“是書畫jiejie嗎?” 等了半晌,除卻風(fēng)聲,竟也沒見回應(yīng)。 她偏過頭,視線落在門口,瞥見到來人時眼眸驟然一縮,聲音也不似方才利落,“你……” 顧瑯景穿著墨色的長衫,胸襟半開,手提著一精致小藥壺,就靠在門邊,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明琬垂眸,心中一片復(fù)雜。 只要回想起下午的生死攸關(guān),就隱隱后怕。 他是大越的太子,未來的儲君,生來命就比尋常人都貴了些。 可為了救自己,差點就沒命了。 一個人能竭盡全力把性命都搭上。她就是再愚鈍,也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只是她想到家里的光景,就覺得有什么東西壓在她身上,令她不知所措,透不過氣。 莫名的,她想躲著顧瑯景。 顧瑯景來時興致頗高,可才一打照面,小姑娘就低下頭不看自己,明顯擺著疏離的姿態(tài),就知道她又不高興了。 如此心神恍惚,拎著藥盒的手一顫,險些沒拿穩(wěn)。 冷風(fēng)順著大敞四開的門迎面襲來,明琬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可她不知道怎么面對他,縮了縮腿,忍著沒開口。 這一細(xì)小的動作都落在顧瑯景眼里。 他揚(yáng)眉,抬腳進(jìn)了屋,反手把門關(guān)上,屋內(nèi)頓時恢復(fù)安靜。 “孤惦著你,一醒就跑來見你?!?/br> 顧瑯景沒輕沒重的將藥盒放到一旁,坐在她跟前,聲音低啞,“琬琬,你就這么不愿見孤?” “沒有?!泵麋÷暬氐?。 她垂眸,只能看見眼前一方蠶絲錦被上的花紋,一圈套一環(huán),綿延無際。 她其實想問問他身子好些沒,可不知為何。 她覺得,好像只有一味的推開他,自己才能喘的過氣。 “那你怎么不問問我?!?/br> 剛才一路吹了風(fēng),顧瑯景說完咳了一聲。他立刻轉(zhuǎn)過身,以手掩面,生怕沖到明琬。 不一會兒,身后傳來怯怯的聲音,有一點猶豫,“你的傷口還疼嗎?” 得了回答,顧瑯景唇角勾起,轉(zhuǎn)回身,理所當(dāng)然道,“疼,疼死了?!?/br> 明琬咬唇,有些內(nèi)疚,她輕聲道歉,“對不起,都是我——” “知道錯就好?!鳖櫖樉耙娝偹愦蚱鹁?,肯和自己說話了,笑著揉了揉她的發(fā)頂,“乖,孤喂你喝藥?!?/br> 明琬伸手輕輕推了推他的手腕,可手尖剛觸碰到他泛涼的肌膚,就覺不妥,一瞬縮了回來。 她皺著眉,一臉不愿,“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摸我的頭頂,娘親說,總摸會長不高的?!?/br> 顧瑯景失笑,又揉了揉,“現(xiàn)在就挺好,孤還抱得動,再高就不好了?!?/br> 又被言語調(diào)戲了,明琬忿忿,抬眸瞪著他,“抱你的鶯鶯燕燕去,誰要你抱了?!?/br> “東宮你又不是沒去過,孤哪有什么鶯鶯燕燕?”顧瑯景邊說著,邊起身打開藥盒,他小心的將里頭盛藥的碗拿出來。 “你不是還有位側(cè)妃?” 不知怎的,明琬覺得自己又有些怪怪的。 話才出口,她就驚覺不對,定定的望著他修長的身影,有些無措。 顧瑯景轉(zhuǎn)過身,端著藥,漆黑的眸帶著探究,笑問,“怎么,吃醋了?” 明琬掛著病色的臉頰有些泛紅,支吾道,“哪有,不過同你正常的說這個事?!?/br> 她撇嘴,小聲嘀咕,“你有幾個側(cè)妃,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喝藥吧,我喂你?!?/br> 明琬不安,扭捏著推脫,“你的手臂有傷,我自己就可以喝。” 顧瑯景詫異的望著她,“你覺得孤單手伺候不好你?” “你想哪去了,我不是質(zhì)疑你?!泵麋泵忉?,想說她不是那個意思。 可她心知,顧瑯景心高氣傲,絕非一兩句就能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