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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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等許秋明見到與他年歲相當(dāng)?shù)睦顏單臅r,許秋明懵圈了。 許秋白道:“以后亞文就在咱家住著了。” 說完許秋白便帶李亞文去找賀婉瑜安排。 后面許秋明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哥,你別不要我,我以后聽話,再也不在嫂子面前說你壞話了?!?/br> 許秋白腳步一頓,回頭瞧著哭的慘烈的許秋明,皺眉道:“你經(jīng)常在你嫂子面前說我壞話?” 許秋明的哭聲立即頓住,他剛才說了什么了?他現(xiàn)在在哪? “嗷~”許秋明哀嚎一聲,接著竄到許秋白跟前拉著他的衣襟訕笑,“哥,哥我說錯了,我今后一定好好聽話好好讀書,早日考上狀元,讓嫂子過好日子。” 見許秋白還皺著眉,許秋明的心都涼了,哭喪著臉道:“你別不要我啊,你當(dāng)初好不容易把我偷出來,別不要啊?!?/br> “誰說不要你了?”賀婉瑜從屋里出來便瞧見許秋明拉著許秋白的衣服哭喪著臉。 許秋明見賀婉瑜出來立即丟棄親大哥小狗般跑到賀婉瑜跟前拉著她袖子,委屈道:“嫂子,我哥不想要我了?!?/br> 說著還控訴一般指著李亞文道,“我哥定是嫌棄我了,這不還領(lǐng)回一個來。嫂子,你可不能和我哥是的嫌棄我,我吃的很少的。” “撲哧?!辟R婉瑜瞧見李亞文便知這孩子是帶來和許秋明做伴的,剛聽見許秋明說前面的話勉強能忍住笑,可聽見許秋明說他吃的很少這話時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許秋明別看才十歲,可一身的小肥rou卻是不少,吃飯的時候飯量更不小,比賀婉瑜吃的都多。 許秋明見唯一疼他的嫂子都笑話他,心里別提多委屈了。 好在賀婉瑜還算厚道,給解釋了,“他是你哥帶來給你做伴的,還不是怕以后忙起來顧不上你太孤單了?” 許秋明對他哥的信任度一再降低,但是對嫂子的話還是深信不疑的,他狐疑的瞧了眼他哥,問道:“真的?” 許秋白也沒料到不過是帶個人回來竟然讓許秋明這么大反應(yīng),好笑之余,他心里又不好受,當(dāng)初他是怕了家里那女人了,只想著帶秋明逃出那個魔窟,等秋明大一些的時候他也不曾跟他隱瞞過兩人的身世,卻不想讓許秋明心里這么沒有安全感。 “他叫李亞文,爹娘在咱家豬舍干活,他今后就陪著你玩陪著你讀書了?!痹S秋白說著對李亞文使個眼色,李亞文到了許秋白跟前,恭恭敬敬的叫了聲,“二老爺?!?/br> 年輕的二老爺還是有些懵圈兒,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新伙伴。半晌笑了,“走,我?guī)闳ネ??!?/br> 李亞文轉(zhuǎn)頭去看許秋白,見許秋白點頭后便應(yīng)了聲跟著許秋明跑了。 賀婉瑜見了嘆了口氣,再沉穩(wěn)又如何,還是個孩子呢。 家里院子小,索性直接將李亞文的行禮扔到許秋明房間里去了,其他的還得等他們有了銀子換了宅子再說了。 過了沒幾日城內(nèi)的災(zāi)民更多了。張縣令最近幾天都在組織災(zāi)民去修城墻,筑工事,每日開糧倉給災(zāi)民口糧,就是這樣還是被一些災(zāi)民恨上了,他們覺得他們本來就可憐了,還要幫著干活,頓時聯(lián)合起來抵制干活。 張縣令焦頭爛額,可災(zāi)民中顯然有人組織,讓一些想安安生生干活掙口吃的人也不敢再去,終于在一個晚上,張縣令在家中被人打傷,張縣令再也不打算忍,一怒之下寫了奏章直接發(fā)往京城,當(dāng)然他也不傻,還不忘跟青州府遞了消息。 青州府也沒法子,整個青州府都涌入了不少災(zāi)民,糧倉里的糧去了不少,可災(zāi)民卻再增加,青州知府派人一打探才知隔壁滕州府竟然關(guān)閉城門禁止災(zāi)民入內(nèi),而災(zāi)民得知青州各縣可以入內(nèi),紛紛前來投奔。 到了三月初,京城終于派來賑災(zāi)欽差,直奔災(zāi)民眾多的清河縣。張縣令松了口氣的同時,賀婉瑜夫妻也得知清河縣已被欽差暫時關(guān)閉,不止災(zāi)民出不去,就是城中百姓也不得而出。 與此同時城中糧價大漲,一時間百姓苦不堪言,更有百姓認為都是災(zāi)民惹來的麻煩,糾結(jié)起來與災(zāi)民打了起來。 欽差大臣眼見勢頭不好,竟帶人開城門跑了,張縣令無奈,只能接手爛攤子又往京城寫奏折。 一直到三月中旬,京城重新派來的欽差帶著賑災(zāi)糧才抵達清河縣,然后以雷霆手段鎮(zhèn)壓打架斗毆,又將災(zāi)民中帶頭挑事之人當(dāng)眾砍頭,災(zāi)民這才安穩(wěn)下來。后面欽差發(fā)放糧食,又安撫災(zāi)民,派人帶災(zāi)民或是返鄉(xiāng),或是帶往地域廣闊的邊疆開荒種田。 三月下旬的時候,清河縣終于恢復(fù)往日的繁華,同時崔家與薛家的婚期也到了。 崔云蘭經(jīng)歷了小產(chǎn),整個人心神恍惚,崔大郎如何安排她便如何做,直到坐上花轎往清水縣去了,崔云蘭一直恍惚的臉才終于有了變化。 崔家她恨,那幫乞丐她也恨,但是她更恨的還是賀婉瑜。 若不是賀婉瑜,她早就與許秋白成親,若不是賀婉瑜她又何至于被許給薛人理,又如何會被乞丐糟蹋,說到底都是賀婉瑜的錯。 崔家敲敲打打的時候,許家上下也一片歡喜,因為賀婉瑜有孕了。 賀婉瑜成親四個多月,一朝有孕立即成為全家上下的寶貝,惠氏得了許秋白的消息,忙不迭的收拾了一堆吃的喝的到了許家,又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注意事項。 可這會兒賀婉瑜還有些懵的,她沒料到居然會這么快懷孕,想當(dāng)初作為大齡女青年可沒少聽姐妹們說起懷孕多難,有的結(jié)婚三四年都懷不上,所以她就覺得興許她也不會這么快懷孕。正好可以多過段二人世界的生活。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二人世界過了沒幾個月,她就懷孕了。好在最近因為外面的混亂和豬舍的事情兩人啪啪啪的少,不然她真不敢想若是傷了孩子會怎么辦。 也是她粗心大意,月事晚了半個月都沒注意,還是翠丫提醒,這才找來大夫把脈,竟然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許秋白高興的找不著北,見他家娘子暈暈乎乎的,便仔細的聽著惠氏的絮絮叨叨,等惠氏說完了還主動問幾句?;菔弦娝绱苏J真,心里對這女婿滿意極了,再瞧瞧她家傻閨女,暈暈乎乎的也不知想些什么,又有些慶幸找了這樣好的女婿。 對于自己要當(dāng)叔叔這件事,許秋明也頗為高興,“嫂子,等小侄子出來了我?guī)妗!?/br> 惠氏若有所思的瞧了眼許秋明,“你怎么知道是侄子不是侄女呢?” 許秋明道:“小姑娘太討厭了,沒有小侄子好玩?!?/br> 惠氏:“.....”還能指望什么呢。 許秋白忙活著給他家娘子做吃的去了,惠氏拉著賀婉瑜小聲道:“今兒崔云蘭嫁了。” 賀婉瑜一怔,她都好幾個月沒聽到崔云蘭的消息了,卻不想在今日嫁了。想到崔云蘭當(dāng)初的模樣,也是個倔性子,竟然肯嫁。 惠氏說完就有些后悔,抬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多嘴,大好的日子說她干啥,喪氣。” 賀婉瑜哪里不知她娘是擔(dān)心她不痛快,忙拉住她手道:“娘,我沒事,她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如何與咱們也不相關(guān),我也不會因為她不痛快,您就放心好了?!币娀菔线€是一臉自責(zé),賀婉瑜摟著惠氏的胳膊,腦袋靠在她肩上,撒嬌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是個虧待自己的人?!?/br> 她都這么說了,惠氏也松了口氣,心里卻暗道今后可得管住自己的嘴,不過她又一想,她閨女還真不是個虧待自己的人,嫁人前就懶,嫁人后也沒勤快到哪去,真真是個會享受的。 再加上欽差走后,許秋白為了豬舍的事忙里忙外的,可沒見她閨女忙活過。 其實賀婉瑜也忙碌了,而且她本就打算最近開始教授那三個婦人鹵制豬下水等物的法子,不過因為懷有身孕,胎相未穩(wěn)被許秋白暫時壓制了。 而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忙碌,城外豬舍已經(jīng)買進五十多頭小豬崽進去,而且與李耀祖當(dāng)時商定好賣豬的農(nóng)戶也按照日子開始往豬舍供應(yīng)豬了,三個半大小子也開始在許秋白的帶領(lǐng)下開始攻占清河縣的豬rou市場。 等賀婉瑜懷孕三個多月的時候,許秋白已經(jīng)帶著人將清河縣大點的酒樓飯莊都攻占下來了,不只如此,就是清河縣城內(nèi)的豬rou鋪子都開始從他這兒進豬rou了。 而這期間的兩個多月,賀婉瑜卻只是在惠氏的看管下吃吃喝喝,然后瞧著許秋白忙忙碌碌,享受了一番豬的生活。 第39章 進了六月,天氣熱的厲害,以前沒有身孕還好,賀婉瑜只要不出屋便不覺得多熱,可自打有了身孕,身上便跟燒了碳盆是的熱的不得了,白天熱的出不了門,晚上又熱的睡不著,若非怕蚊蟲叮咬,賀婉瑜都想提張草席到院子里睡去。 瞧著她這模樣,許秋白也著急的厲害,可他岳母也說了,有了身孕的人就是這樣。許秋白不禁想起來十多年前在家里時候的生活,那時候家里是有專門的冰窖的,而且家里也不缺冰炭孝敬,是以每當(dāng)?shù)搅讼娜盏臅r候,府中各主子房子便都擺了冰盆,當(dāng)然他們兄弟處除外。 可他到底是知道冰的好處的,可清河縣就這么大,想要買冰怕是不容易,別處太遠買來也就化了,還是去豬舍的時候李耀祖家的說道:“還不如到咱們這來涼快,反正新蓋的房子也收拾好了,離著豬圈也遠,不怕聞著味兒,鋪上鋪蓋卷就能住?!?/br> 當(dāng)初買來做鹵味的王嫂子這段時間也在豬舍這邊幫忙,聞言也點頭:“可不是,到這來咱們?nèi)硕嘁埠糜袀€照應(yīng),省得太太在家老爺也不放心?!?/br> 許秋白一想也是,回去便與賀婉瑜說了,賀婉瑜也心動,豬舍她只去過一回,當(dāng)時還只是占了三畝地,后來她也只聽許秋白說又在附近買了五畝地,院子也擴大了,卻是沒有去看過的。 這會兒聽了許秋白說,賀婉瑜很心動,她也是想起上輩子去農(nóng)村體驗生活的事,當(dāng)初也是夏天,鄉(xiāng)下地頭兒比城里頭樹木多,也涼快多了。 不過她也有擔(dān)憂,“會不會有豬屎味兒?” 許秋白一愣,“不會,院子大,離的遠,而且夏天多刮南風(fēng),準備的屋子卻是在南邊兒的。” 賀婉瑜稍稍放下心,又問:“許秋明怎么辦?” 這下許秋白為難了,呀,他竟然把這礙眼的小壞蛋給忘了。 礙眼的小壞蛋此刻正拖著滿臉不情愿的李亞文躲在門口偷聽呢,聽見他哥的話當(dāng)即噔噔噔跑進去,眼睛亮晶晶的瞅著他哥,拍著胸脯道,“咱們跟著你和嫂子一起去啊,我不去誰照顧我嫂子,你又那么忙?!?/br> 許秋白覺得牙酸,思考可行性。 許秋明見他哥思考,沒個準話,急了,忙拿眼去瞧他嫂子,“嫂子,嫂子,秋明得去照顧您呢。沒有秋明誰給小侄子讀書呀?!?/br> 自打知道賀婉瑜給他懷了小侄子,許秋明每日從學(xué)堂回來就去找賀婉瑜,然后拉著賀婉瑜坐在院子里,他再拿本書給小侄子念書,還說這樣小侄子以后會和他一樣聰明。 賀婉瑜也由著他,讓許秋明過足了當(dāng)小夫子的癮。 可許秋白卻不打算帶他們?nèi)ィ碛珊芎唵危骸艾F(xiàn)在不到放假的時候,你們過去了難免耽誤讀書?!?/br> 一句話將許秋明的好玩之心打入谷底,心情甭提多低落了。 賀婉瑜有些不忍心,便道:“要不讓他們?nèi)ネ鎺滋煸偎突貋??這半年秋明讀書很認真了,也很辛苦,讀書也得勞逸結(jié)合不是,而且城內(nèi)熱的厲害,就是關(guān)在屋里也學(xué)不到多少,還不如讓他出去玩幾天?!?/br> 見許秋白遲疑,賀婉瑜掩唇輕笑,“再說了他哥讀書也不挺厲害的嗎?!?/br> 許秋白面皮發(fā)紅,咳了一聲,道:“瞧在你嫂子的面上讓你們?nèi)プ∫欢螘r間?!?/br> 許秋明一聽當(dāng)即蹦起來歡呼,李亞文雖然老老實實站著,可知道要去城外了,也知道能見到爹娘了,也很高興。 “不過....”許秋白開口道。 許秋明雙眼眨眨,緊張的瞧著他哥生怕說出什么來。 許秋白道:“不過功課不可落下,待會你倆與我去夫子家里請假,然后讓夫子布置些課業(yè),等回來后讓夫子檢查,若是完不成今后就再也別想出去了。” 帶他們出去玩一段時間可以,但是別想瘋玩,得讓他們懂得自律。 許秋明本來也打算帶著書本去,當(dāng)下拍著胸脯道:“這是自然,我一定好好讀書?!闭f著還有些羞澀的瞧著賀婉瑜,笑瞇瞇道,“我還得考狀元讓嫂子過好日子呢?!?/br> 既然他已經(jīng)保證,許秋白也不再勉強他留下,于是趁著空閑,許秋白便帶了許秋明和李亞文去了夫子家告了假又得了一堆的功課這才回來。 想著多日不在家,許秋白又帶賀婉瑜回了趟賀家,與惠氏說了會兒話告知了他們出城的事直到天色漸晚這才回去。 第二日一早天剛亮許秋白便套了前些天剛買的馬車拉上賀婉瑜還有翠丫、許秋明、李亞文一起往城外去了。 許秋明很興奮,一路上與李亞文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賀婉瑜笑著問趕車的許秋白,“車夫,小滿姐妹怎么樣了?” 車夫盡職盡責(zé)答道:“回太太的話,小滿姐妹好著天,天天跟著王嫂子忙來忙去?!?/br> 賀婉瑜點點頭,小滿是個懂事的孩子,到了許家后便幫著翠丫干活,搞的翠丫都覺得自己要失寵了,還是許秋白道城外忙碌才將姐妹倆送了過去。 馬車走的快,出了城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了大院外面,眼前的大院子倒是比賀婉瑜之前來的時候要大了許多。 “這幾乎就是個莊子了?!辟R婉瑜笑著,沒想到她有一天也成地主婆了。 說話間許秋明早就拉著李亞文跑進去了,里面的人聽見動靜跑出來,瞧見許秋白夫婦忙行禮問安。 許秋白扶著賀婉瑜下車然后進了院子,賀婉瑜瞬間感覺到了涼爽。 “是不是涼快許多?”許秋白領(lǐng)著她坐到樹下,樹下安了石桌,上面已經(jīng)備好了茶水。 賀婉瑜點頭,“早知道就早些過來了,在家里可把我熱夠嗆?!?/br> 許秋白也有些懊惱,拿了帕子給她擦汗,“怪我。還是王嫂她們提起來我才意識到。”若是早些將她接來就不用受苦了。 “哪能怪你,”賀婉瑜不在意的笑笑,“我自己不也沒想到?” 小滿瞧著賀婉瑜來了眼睛亮晶晶的,忙不迭的倒水,“太太喝口水歇歇?!?/br> 賀婉瑜瞧了她一眼,覺得小滿比剛見時胖了許多,臉上也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