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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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寧愣了愣,稍后才反應(yīng)過來她說的王氏是說那石某的續(xù)弦。 辛三姑嘆道:“我和那姓石的結(jié)合,無非是想找個伴,他若是不同意我也不會強(qiáng)求,哪想他這樣翻臉不認(rèn)人,仔細(xì)想想他當(dāng)時(shí)會答應(yīng)和我結(jié)為夫妻,怕是瞧著我有錢財(cái)。只是他狼心狗肺,卻和王氏無關(guān),她也不愿意攤上這樣的丈夫,我是從不怪她的。 再者她初時(shí)雖怕我,可后來卻很敬重我,那日我喝醉變成狐,她也沒有害怕,反而很是憐愛我,為我蓋上被子。那姓石的想殺我時(shí),她也為我求情。只我實(shí)在氣憤那姓石的所作所為,拿回藥丸子便離開了,后來我放心不下她,就回去看了看。 她死了丈夫又沒有一兒半女可依靠,想回娘家,偏娘家有個惡狼般的嫂子,恨不能將她榨得渣都不剩,我雖有錢財(cái),可如今也明白她一個弱女子,便是有錢財(cái)也守不住,這才想著給她找個靠山。” 凡人不知拾光道君的真身,辛氏狐卻是知道的,于是便有了辛三姑前來投誠的一幕。 辛三姑可以說是把話得明明白白了,林寧也沒有覺得被冒犯,相反不知道是不是林寧的錯覺,她總覺得有點(diǎn)gay里gay氣的。 林寧仔細(xì)思索了下,便認(rèn)為自己這么想有那么幾分武斷,便將這感覺壓了下來,沉吟道:“若王氏同你所說,那我庇護(hù)她便是,不過有些話我得說到前面,我只會庇護(hù)她安順,其余的還得靠她自己?!?/br> 辛三姑欣喜不已,起身拜了一拜:“有道君這一承諾便已是大善?!?/br> 說完便將那一丸藥送給了林寧,也沒顧得著和辛十四娘說什么,便急著離開了道觀后園,想來是去幫襯王氏去了。 林寧若有所思。 辛十四娘見此事圓滿,便有了閑情逸致說起了他事:“道君可還記得白秋練?” 林寧問:“怎么了?” 辛十四娘含笑道:“她來信說要回洞庭湖探親,對了,她和慕相公有了個兒子,聽她說白白胖胖的很是喜人。” 林寧先前才想起生殖隔離的問題,如今人家兒子都有了,有那么一瞬間她想檢測下那小孩兒的基因,不過好歹打住了這個學(xué)術(shù)性念頭,慢吞吞道:“你想和她小聚,直管去便是?!彼龔膩聿欢噙^問門下人日常的,平日里對她們的約束也不多。 辛十四娘自不見外,笑盈盈地應(yīng)了。 林寧見沒有其他事,就帶著辛三姑給的那丸藥,馱著豬籠草出了后園,本來想回洞府的,偏還記得辛三姑說的那個為父祈良藥的香客,便轉(zhuǎn)步朝著道觀而去。 來祈愿的香客但凡他們祈愿,林寧都能接聽到,只是她多是攢一起聽,如果有涉及到妖魔鬼怪的,她都會酌情受理的。那個辛三姑說的香客,很快就被林寧找到了,她叫那個香客過來偏殿一敘。 香客忙不迭過來了。 此香客姓李,是家中長子,乃青州下屬西桐村人,西桐村距這兒有二十多里。 李大郎見林寧天姿靈秀,一派浩然之氣,又聽聞過拾光的大名,加上本來就是來求‘他’的,當(dāng)下自然什么都愿意說,半分都不待猶豫的,辛三姑當(dāng)時(shí)都沒有這樣的待遇,不過想想也是,辛三姑冷不丁說那么一句,尋常人自然會覺得她不可靠。 話說回來,李大郎將他父親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李父一日躺在床上小憩時(shí),看見從墻中走出來一個婦人,頭發(fā)亂糟糟的,干枯的長發(fā)垂著遮擋住了臉,待走到床前用手把頭發(fā)分一分,露出臉來又胖又黑,可以說是不怎么好看的。 李父看得分明,自然知道這婦人是鬼,當(dāng)下十分害怕,想要逃跑,不想那黑胖的婦人忽然跳到床上,用力抱住他的頭,想要和他接吻,舌頭還把唾液送到他嘴里,冰涼得如同寒冰。李父不想吞咽,可又不能不喘氣,咽下去又覺得黏稠得很,堵塞住了喉嚨。 李父才喘那么一口氣,接著嘴中又堵得滿滿的,氣急得喘不來時(shí)就咽一口,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就在他覺得快要喘不過氣時(shí),門外有腳步聲傳來,那婦人這才不甘愿地逃走了。 李父僥幸逃過一劫,然而接下來的日子他便腹脹不已,常常覺得喘不過氣來,仿佛下一刻就會背過氣去,且連飯都吃不下,便是喝水也覺得如同吞泥水,難以下咽。 這樣可不是個辦法,于是李大郎便趕著家里的牛車來了道觀。 林寧聽完道:“我和你走一趟罷。” 李父這樣的情況顯然是吞咽了鬼津,也就是鬼的口水所致,而這女鬼也不太尋常,倒不是說她怎么不是個好看鬼,而是她的口水竟然還有這樣的效用,再者不知她是隨心挑選受害人,還是有目的的,考慮到她如今就在她領(lǐng)地中,林寧自然是要弄個清楚的。 在去西桐村的路上,林寧聯(lián)絡(luò)了后方的白皇后。 發(fā)現(xiàn)李父只是個老實(shí)巴交的農(nóng)家漢子,并沒有做過會招惹鬼來“霸王硬上弓”的事,不過林寧這邊的資料,不可能細(xì)無巨細(xì)地將一個人一日之內(nèi)都做了什么,都記錄下來的地步,再者和鬼有時(shí)候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很快到了西桐村,這個村足有三四十戶人家,李大郎家住在村西頭,正領(lǐng)著林寧往西去時(shí),途經(jīng)一戶人家,正好那戶人家魂不守舍地開門出來。但見他二十多歲,眉清目秀,做文人打扮,李大郎見了他便喊了他一聲:“竇秀才,你今日沒去學(xué)館啊?” 竇秀才還有幾分茫然。 林寧偏頭看了他一眼,原本趴在她肩頭的豬籠草比她反應(yīng)還快,一個起跳就要朝著那竇秀才撲過去,林寧眼疾手快的把它拎住,再對上李大郎和竇秀才迷惑的目光,她神色自若地將豬籠草放回她的肩頭:“這位居士怕不是遇著了難以言說的怪事?”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林寧心想,可比她說出“我觀你印堂發(fā)黑”這種套路話稍微好一點(diǎn)吧。 竇秀才一愣:“你怎么知道?” 林寧沒言語,因?yàn)樗览畲罄啥ㄈ粫f她是何方神圣。 果然李大郎便道:“這位便是鼎鼎有名的拾光道長,斬妖除魔從不在話下?!?/br> 林寧很是端得住,但也覺得這有點(diǎn)恥了。 竇秀才跟著恍然大悟:“原來是拾光道長,小生久仰道長大名?!彼P躇下方道:“不瞞道長,小生確是遇著了怪事,小生竟是夢去了女兒國?!?/br> 林寧:“?” “不不,倒也不是女兒國,那國中還是有男子的,只女子為皇,且文武百官到平民百姓中卻多是女子?!备]秀才說著還有幾分羞于啟齒,只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吞吞吐吐,便硬著頭皮道:“小生夢中去了這女兒國,承蒙女王陛下厚愛,被召為王夫,新婚夜后卻有宮女慌忙跑來說是有妖怪闖進(jìn)宮殿,滅頂之災(zāi)不遠(yuǎn)矣?!?/br> 對竇秀才的說法,林寧瞇了瞇眼,而李大郎本來覺得荒唐不可信,可他爹的經(jīng)歷在那兒擺著,他也是半信半疑。 竇秀才見狀連忙道:“小生也覺得這是夢,很是荒唐,可小生非一日做夢,而是隔了幾日做得兩次夢,夢中情景十分真實(shí),夢境也歷歷在目,小生懷疑是遇著了怪力亂神,又憂心女王陛下和其國安危,適才——” 林寧眉目一轉(zhuǎn)已有了猜想,便擺擺手道:“你不妨詳細(xì)說來?!?/br> 第242章 重回聊齋(13) 這事兒要從竇秀才一日午睡說起,那日他正午睡著, 依稀覺得有穿褐色短衣的人站在他床前徘徊。 竇秀才便問她有什么事。 那人說她家娘子想請竇秀才過去一敘, 竇秀才問她家娘子是什么人, 那人也不答,只說就在附近。竇秀才迷迷糊糊跟著去了, 只覺得轉(zhuǎn)過墻角,就到了一個亭臺樓閣重重疊疊接連不斷的地方,那像是一個城池, 而城池內(nèi)有千家萬戶。 又見宮女和女官來來往往, 熙熙攘攘。 竇秀才:“???” 竇秀才恍惚間覺得自己大概在做夢, 接著便隨兩位女官入了宮廷,進(jìn)了幾道門后, 便見大殿上坐著一位女子, 眾人稱她為陛下。 但見她眉如翠羽, 面似桃花, 膚若凝脂,鬢堆金鳳, 衣著華彩非凡, 這樣一看下來, 可真是道一聲國色天香都不為過。 竇秀才一見就心馳蕩漾,也就沒心思去想這兒到底是哪兒,又怎么會有女子為皇, 便是后來那女王陛下留他做客,他都仿若未聞, 等到被內(nèi)監(jiān)送回來時(shí)被人家一提醒,他才嗐聲跺腳,別提多后悔了。 這時(shí)竇秀才忽然清醒過來,再一看他還在家中,想當(dāng)那是夢,可夢中情景歷歷在目,女王陛下的一顰一笑又是那么嫵媚動人,這種失落感叫竇秀才接連幾日都提不起精神來。 好在還有第二次。 還是那個內(nèi)監(jiān)來迎他,而這次竇秀才把握住了機(jī)會,和女王陛下一夜恩愛,然后就像竇秀才他先前說的那般,有宮女惶恐著進(jìn)來說有滅國之禍。 女王陛下懇請竇秀才收留她以及她的國民,竇秀才根本就是完全在狀況外,心想他家就那么大點(diǎn)地方,又怎么能收留下這么個國家。 正當(dāng)竇秀才手足無措時(shí),他忽然就醒了過來,身旁還有幾只蜜蜂嗡嗡作響,怎么往外趕走趕不走,他這般滿頭霧水地開門出來就遇著了跟著李大郎過來的林寧。 竇秀才講完已口干舌燥,心里沒個底,偏偏李大郎還打趣道:“我看秀才你并不需拾光道長為你開解,你只管去找媒婆來為你說一門親便是?!?/br> 竇秀才羞窘道:“小生和你說不明白!” 便去看林寧,林寧盯著在門邊徘徊不去的幾只蜜蜂,神色稍稍有那么點(diǎn)微妙,她攔住仍舊蠢蠢欲動的豬籠草,略一想便問竇秀才:“你可知他們遭遇的滅國之災(zāi)是什么?” 竇秀才想了想說:“我依稀記得女王陛下她收到了一份奏折,說是有一條千丈長的巨蟒盤踞在宮外,已吞吃城內(nèi)外臣民成百戶,又說那妖莽其頭大如山岳,兩眼如江海,昂起頭,則殿閣齊并吞掉;伸伸腰,則高樓墻垣盡覆,乃是千古少見的兇惡!” 林寧“哦”了一聲:“我明白了。” 竇秀才:“???” 李大郎亦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他并沒有問出來,只覺得果然不愧是拾光道長啊。 林寧老神在在得很,而那幾只蜜蜂想朝林寧這邊靠近又不敢,到最后還是有只蜜蜂振翅飛了過來,明明是只蜜蜂,卻傳達(dá)出了殷切祈求之意。 林寧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 旋即對滿頭問號的竇秀才道:“此事的前因后果我已經(jīng)清楚了,我會理清的,而居士你權(quán)當(dāng)做了回夢便可。” 竇秀才心里抓耳撓腮般難受:“道長?” 林寧眉目微動,難不成叫她實(shí)話實(shí)說,這竇秀才是夢去了蜜蜂國,和蜂王春風(fēng)一度么?還是別了吧,這秀才還沒娶親呢,還是不要留下不必要的心理陰影為好。 又不等林寧說什么,李大郎就搶先道:“秀才我看你還是別追著道長問了,不知道有句話叫‘天機(jī)不可泄露’嗎?” 竇秀才好似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是小生唐突了?!?/br> 林寧:“…………” 林寧還就擺出高深莫測的神情,叫擅自給自己加戲的李大郎先回他家,她稍微就過去。 待閑雜人等退下后,林寧就跟著那幾只蜜蜂去了蜜蜂國。原是竇秀才隔著一條胡同的鄰居家在自家菜園中弄了個蜂房,有好些個年頭了,有一個蜂巢還缺了一個口子,看來就是竇秀才口中那奏章上被妖莽吞噬的宮殿了。 至于那前無古蛇,后無來莽的妖莽?不過是盤亙在菜園中的一條菜花蛇,那條菜花蛇攏共一米多長,但對于蜜蜂來說確實(shí)是個龐然大物了。 而那條菜花蛇還沒來得及逃竄,就被豬籠草一個狗撲,按在地上沒法動彈,接著便成了豬籠草它小人家的腹中餐。 林寧:“唔。” 蛇又被叫做爬蟲,所以豬籠草吃它沒毛病。 再者說了,現(xiàn)在還有什么是豬籠草不能吃的嗎? 話說回來,菜花蛇被消滅后,那幾只蜜蜂飛到林寧不遠(yuǎn)處,沖著林寧和豬籠草盤旋飛舞了下,便立刻飛進(jìn)了蜂房,好像外面的世界太危險(xiǎn)一般。 林寧意會,拎著豬籠草就離開了菜園。 豬籠草還有點(diǎn)不舍地看了好幾眼,林寧手動把它的腦袋掰回來,還是不要給蜜蜂們制造更大的心理陰影了,到底它們已經(jīng)夠不容易的了。 事后,林寧手舞足蹈地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說給了白皇后聽,末了還饒有興致道:“我有點(diǎn)好奇它們會如何傳頌豬籠草。聽聽它們?nèi)绾握f那條菜花蛇的,那條菜花蛇把它們嚇得直呼嗚呼哀哉了,如今豬籠草三下五除二得將那條菜花蛇吞吃了,蜜蜂們怕是會說: ‘哇呀呀,但見一只吞天狗,它目光如炬,它四肢矯健如天柱,它膽魄過狗,而那千丈長的巨蟒完全不是它的對手,它撲上去的那一刻地動山搖,天地都為之變色——’。不行了,我編不下去了。” 林寧噗哈哈笑了起來。 白皇后看單口相聲也看得很是津津有味,等林寧緩過情緒來,她又問了李老漢的情況。 “我給了他一道符,祛除了祟氣就沒事了?!痹谶@一點(diǎn)上,林寧倒有點(diǎn)道士的范兒,“還有那個女鬼,她是個山鬼。這么說也不太準(zhǔn)確,只能說是山間的污穢,汲取了陰氣和怨氣而產(chǎn)生的。 至于她怎么就下山霸王硬上弓了?我想和十多年前在山間上吊的一個婦人有關(guān),那婦人當(dāng)時(shí)有被村里請來的道士做法超度了,可還是留了點(diǎn)怨氣下來——李老漢就那么趕上了?!?/br> 再說那山鬼,它膽子小得很,林寧都還沒有對它如何呢,它就恨不能下一刻就昏厥過去,還是邊哇哇大哭邊瑟瑟發(fā)抖的那種。 當(dāng)時(shí)以為自己終于有用武之地的龍吟劍,當(dāng)下就嫌棄得不行。 以及林寧也找到了豬籠草不吃的物什,它對那個山鬼就半點(diǎn)食欲都沒有。 到最后只有林寧上手團(tuán)吧團(tuán)吧,把那只山鬼團(tuán)成了球,她剛一上手那山鬼就哭暈了過去。 林寧:“…………” 林寧倒沒有趕盡殺絕,到底山鬼這屬于頭一回下山做壞事,而李老漢眼下并沒有大礙,不過也不能因?yàn)樗鰤氖挛此炀头胚^它。 想了想后林寧就把這山鬼帶了回來,準(zhǔn)備給它一個洗心革面的機(jī)會,它既然能吸收祟氣,那改造下就能當(dāng)清潔工用么,只是得稍微研究下。 說起研究來,林寧想起來了辛三姑臨走時(shí)給的那丸藥,“聽她的意思,這么一丸藥下去,別管多重的病都能治好。不不,仔細(xì)想想,這丸藥只能續(xù)命,實(shí)際上并非將病治好,沒看她從她前夫那將這丸藥收回后,她前夫就好似回到了沒吃藥前的狀態(tài)?!?/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