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韋伯斯特博士受到的威脅信件中，找到了理查德·加勒特寫的十幾封信，我想戴維斯就是這樣認識了他?！比鸬抡f，“另外我還看了戴維斯從前發(fā)表的論文，語言特性和《實用生活指南》中那格格不入的幾段一致，另一個嫌犯就是他。”

    摩根沒有想和瑞德討論語言特性的想法，他果斷道：“那就是地方檢察官的事了，孩子。”

    瑞德看了摩根一會兒：“你不想知道那兩個翅膀是什么意思嗎？在理查德·加勒特原本的設計中，可沒有那兩個翅膀，那是戴維斯自己添加的。”

    摩根：“……不想?！?/br>
    羅西在不遠處和曾經(jīng)作為公訴人的霍奇說話：“艾薩克·戴維斯完全可以矢口否認，雨傘是理查德帶上公車的，《實用生活指南》是理查德寫的，他甚至還寫了一份完完整整的計劃，在他的公寓里發(fā)現(xiàn)了炸彈——沒有直接證據(jù)證明戴維斯參與了此事?！?/br>
    羅西頓了頓后接著說道：“語言特性并不能作為直接證據(jù)，即使在地下停車場里發(fā)生的事，艾薩克·戴維斯也可以說他是在武力威脅下屈服的?！甭蓭熆偰苷业礁鞣N各樣的空子。

    霍奇也清楚這件事，他在沉默過后只有說：“我們抓到了嫌犯?！?/br>
    嚴格來說是他們至少抓到了嫌犯，從前他們也不是沒有辦過苦勞無功的案件，甚至有些案件直到十年乃至數(shù)十年后才偵破，更有有些案件至今還沒有破案。當然也有抓到了嫌犯，結(jié)果律師“金”口開道，讓嫌犯逃脫法律制裁的。

    正說著，艾薩克·戴維斯的律師來了。

    然而出乎羅西預料的是，在律師暗示不會有事的情況下，艾薩克·戴維斯對他所做的事供認不諱，律師當場臉都黑了。

    然后，艾薩克·戴維斯說：“在外面還有一個炸彈，我把它放到了一個學校里?！?/br>
    律師臉更黑了，同時也錯愕不已，想到他自己的孩子，條件反射的去掏手機給妻子打電話，但是在外面圍觀審訊的jj，在霍奇的指示下上前按住了律師的手機，溫和但不容拒絕地說：“先生，在消息未確定前，請不要往外傳遞它，這會制造不必要的恐慌?！?/br>
    先前表現(xiàn)得很衣冠禽獸的律師這時候焦急道：“我有一個孩子，在上小學。”

    jj很理解，但就他們從前的經(jīng)驗來講，這種情況最好封鎖消息，不讓民眾得知，盡管這從道德上來講，并不是那么的合乎人道主義。

    “先生，請冷靜下來。”

    律師在jj的堅持下放下了手機，準頭惡狠狠地瞪向艾薩克·戴維斯：“你這個婊子養(yǎng)的?！?/br>
    艾薩克·戴維斯對他的唾罵置之不理，他嘴角往上牽了牽，隨后說道：“我要見nemesis的主席，等一見到他，我就告訴你們炸彈在哪所學校。對了，忘記告訴你們，你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律師氣得爆了句粗，這個案子他肯定是不接了。

    bau小組再次集結(jié)，一面分析艾薩克·戴維斯所言的虛實，一面說起nemesis的主席來。先不說前者，單就來說后者，艾米麗說道：“我知道nemesis，我家有他們研發(fā)的uspirim，但我記憶中從沒有看到關于他們主席的新聞，無論是報紙還是新聞。這正常嗎？”uspirim，nemesis開發(fā)的阿司匹林產(chǎn)品。

    摩根拿出手機：“這就要問一問加西亞了?！?/br>
    加西亞很快就接通，得知摩根的請求后，她眉飛色舞道：“nemesis我知道，據(jù)說他們將在明年發(fā)行他們自主研發(fā)的電腦，小道消息稱那將成為世界上最好的電腦，我不是很懷疑這一點，他們之前上市的高新產(chǎn)品都很棒?！?/br>
    霍奇：“加西亞?！?/br>
    加西亞：“是是，他們的主席，這可是個神秘人。等我一會兒，看網(wǎng)絡上最厲害的獵人揪出他的狐貍尾巴。”

    過了一會兒，加西亞吞吞吐吐道：“最厲害的獵人也有失手的時候，但我敢說他的消息絕對是被加密起來了，當然我也可以去入侵他們公司的內(nèi)部網(wǎng)絡，但我覺得這不是一個好選擇，我不敢保證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闭l知道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被告侵權賠不賠得起？再說了像那樣的公司，它的防護系統(tǒng)肯定是最頂級的，要成功入侵進去不知道得到什么時候。

    瑞德默默舉起手來：“其實我們可以直接打電話的?！?/br>
    眾人齊齊對瑞德側(cè)目。

    瑞德小無辜道：“我有艾米莉亞·伍德的電話，她直接對他們主席負責?！彼聪蚰Ω澳Ω仓赖?。”

    眾人齊齊對摩根側(cè)目。

    摩根：“……確實有那么一個電話號碼?！?/br>
    霍奇直截了當?shù)溃骸按蚪o她?！?/br>
    ·

    nemesis發(fā)展勢頭已經(jīng)不能用“迅猛”來形容了，而是比迅猛還迅猛，從醫(yī)療到高新科技，可以說是全方位入侵著普通百姓的生活，而且和軍部都有深入的合作，可以說是政商兩界通吃。這樣的集團未來不可期，會成為很多人選工作時的首選也就是很順理成章的，然而即使是nemesis的員工，他們也不知道他們主席是什么模樣。

    基層員工也就算了，董事局中也不是沒有小股東沒見過nemesis的主席。不，嚴格來講，知道林寧就是nemesis主席的，總共就沒有幾個，平時時候負責為nemesis掌舵的都是白皇后。她還是分出數(shù)據(jù)流來處理的，本體基本上都跟著林寧到處浪，像最近就是跟著吉迪恩學習側(cè)寫。

    說這么多呢，就是想說nemesis主席對外，或是對內(nèi)都是個謎。

    此時的林寧正在履行她作為主席的職責，她這邊有一些文件是需要她親筆簽名的，這話兒說的從前需要她親密簽名的文件，就是她親筆簽名似的——白皇后連她的簽名都能幫著“偽造”，當然了在“偽造”前，她都是知會過林寧，經(jīng)過林寧同意的。

    說白皇后白皇后出現(xiàn)在林寧面前：“艾米莉亞，黑皇后在搜索你的信息。”

    林寧愣了愣：“嗯？加西亞嗎？”

    白皇后：“嚴格來講，她是在檢索nemesis的主席?！?/br>
    林寧：“我記得網(wǎng)絡上并沒有?！逼鋵嵅粌H僅是nemesis主席，連nemesis放在網(wǎng)絡上的信息都少得可憐，再加上主席她神龍不見頭也不見尾，這大概是到了艾薩克·戴維斯那兒，nemesis的主席成了‘他’的最主要原因吧。

    白皇后：“是沒有。”

    林寧不是太清楚加西亞為什么要查這個，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她留給瑞德和摩根的那個電話號碼被打了進來，林寧等鈴聲響了兩次后，將電話接通：“艾米莉亞·伍德，請講。”

    是瑞德。

    瑞德將情況言簡意賅地講了一遍，林寧眉頭起初是皺著的，等到后面反而舒展開來，等瑞德把事情講完，她反問道：“你們小組是怎么想的？滿足艾薩克·戴維斯的要求嗎？”

    瑞德說：“我們在側(cè)寫他，想先搞明白他有沒有就炸彈一事說謊?！?/br>
    林寧想了想說：“我想說的是艾薩克·戴維斯對主席并非憎恨，他很仰慕主席，我想他之所以會對艾倫·韋伯斯特博士下手，是因為覺得博士是他見到主席的障礙，他需要將他搬開。另外，當時在地下停車場時，他用槍指著我就是想讓我?guī)ヒ娭飨?。還有在那之前我還告訴過他，艾倫·韋伯斯特博士的項目是由他自己全權負責的，nemesis只是贊助商，也就是說即使艾倫·韋伯斯特博士去世，這個項目也不會歸入到nemesis來——我希望我告訴你的這些，會對你們的側(cè)寫有所幫助?！?/br>
    瑞德：“我想會的。”

    瑞德還想說什么，電話就被霍奇接了過去。

    “伍德女士，我們目前還不能判斷戴維斯是否在說謊。我想保險起見，我們不得不做好雙重準備，畢竟我們不能拿一個學校的師生冒險，”霍奇頓了頓說：“可以請你聯(lián)系你們的主席嗎？”

    第32章 匡提科（15）

    林寧聞言，沉默了一瞬：“可以?！?/br>
    等掛了這通電話, 白皇后問：“你要對他們說你是nemesis的主席？”

    林寧神情稱得上輕松：“誰知道呢?！?/br>
    白皇后想了想說：“那我傾向于認為你不會那么做?！?/br>
    林寧卻聳了聳肩：“為什么不呢？我想到那時候艾薩克·戴維斯的臉色一定很好看?！?/br>
    白皇后“唔”了一聲：“我還是不懂你們?nèi)祟悺！?/br>
    林寧忍不住笑出聲：“我也不是很懂心理變態(tài)們是怎么想的?！?/br>
    不等白皇后再說什么, 林寧就一拍手：“好了, 親愛的，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首先我們得封鎖消息, 我不想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其次，給法務部打電話，讓他們最好的律師們待命；最后, 等我想到了再和你說?！?/br>
    白皇后：“好?！?/br>
    ·

    威爾明頓警局

    bau不再耽擱, 加緊火力來側(cè)寫艾薩克·戴維斯。

    關于他的資料, 加西亞從網(wǎng)絡上將他給扒拉了遍，在發(fā)給小伙伴們時還嘖嘖道：“艾薩克·戴維斯可真是斯文禽獸最好的代名詞?！?/br>
    原來艾薩克·戴維斯的履歷在一般人看來十分的完美, 從小到大都是優(yōu)等生, 而且還不是單純的書呆子人物, 他在體育上也很在行, 可以說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等到了大學，艾薩克·戴維斯同樣也是佼佼者, 比他人用了更少的時間讀完了本科, 在讀研究生時又被人工生命領域里的權威艾倫·韋伯斯特博士收入門下, 在韋伯斯特博士的項目中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過這樣的履歷對bau小組來說, 還真算不上多叫人驚嘆, 到底要說天才，他們的小博士才是比較天才的那個，不是嗎？

    bau小組快速翻閱著有關艾薩克·戴維斯的資料, 艾米麗先說道：“家境富裕，截止到目前人生可謂是順風順水，沒有遭遇過什么挫折，這無疑讓他的自信心在不知不覺中就膨脹起來，認為他做什么都會成功，而且能做得比別人都好?！?/br>
    摩根跟著說：“我和瑞德去實驗室時，盡管他沒有和我們說幾句話，但他在聽到我們是fbi后，表現(xiàn)得很不屑一顧，你們可以想象當瑞德開始就韋伯斯特博士的研究進行長篇大論時，戴維斯的表情有多有趣。”艾薩克·戴維斯平常時候都不會在他認為比他低等的人前掩飾他的高傲，而連助理小姐都對他的高傲深有感觸，那就更不用說摩根這個側(cè)寫師了。

    “自命不凡。”羅西一錘定音道，“而且他至今為止都沒有對韋伯斯特博士表現(xiàn)出任何愧疚，要知道韋伯斯特博士可是悉心教導過他，對待自己的導師都這么冷酷。”

    瑞德道：“他是個精神變態(tài)者?！?/br>
    霍奇點了點頭：“他對nemesis主席的傾慕是順理成章的，他認為那樣驚才絕艷的人物才值得他去追隨。”

    jj說：“可偏偏他走投無門。”

    艾米麗轉(zhuǎn)著手中的筆：“這可以說是他迄今為止遭遇到人生第一個挫折，以他的性格，他自然而然地就選擇了劍走偏鋒?！?/br>
    摩根在心里嘆了口氣：“除掉艾倫·韋伯斯特?！?/br>
    羅西接著說道：“他也很聰明，如果不是他骨子里的自命不凡驅(qū)使著他在那本宣言上，加入他自己的思想，恐怕我們還想不到這兒還有另外一個嫌犯?！?/br>
    這一番話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如果不是瑞德在讀完《實用生活指南》后，指出了其中有兩種不同的語言特性，他們在那之前從沒有想過還有另外一個嫌犯。

    艾米麗往前傾了傾身體道：“我猜他會在明天打匿名電話，或是寫匿名信，說他知道個人炸彈客是誰，而恐怕那時候理查德·加勒特就已經(jīng)‘畏罪自殺’了?！?/br>
    jj想了想說：“以他的自負，我想他沒有想過如果出了紕漏該怎么做，或者說他以為他想出的這出謀殺案完美無缺，這一點看他沒有在公車爆炸案后，就滅了理查德·加勒特就看得端倪來?！?/br>
    “沒錯，”摩根贊成道，“所以在我們說我們比他想的提前鎖定了理查德·加勒特，而艾米莉亞·伍德又告訴他，他們的項目只是由nemesis贊助的后，他才失去了理智，選擇了鋌而走險去劫持伍德女士，想讓她帶他去見nemsis的主席?！?/br>
    分析到這兒后，脈絡已經(jīng)很明朗了，羅西冷靜道：“在等他被抓后，他冷靜了下來，自認為聰明的想出了一計，那就是對他謀殺艾倫·韋伯斯特博士的事供認不諱，讓我們相信他說在學校有炸彈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他確實這么做了。”

    霍奇環(huán)視了一圈隊員，做了總結(jié)道：“也就是說外面沒有炸彈?！?/br>
    jj問道：“那我們接下來？”

    霍奇道：“我們得讓他親口承認?！?/br>
    坐在瑞德旁邊的艾米麗戳了戳明顯陷入沉思的瑞德：“瑞德？”

    “我還在想那一對翅膀是什么意思，它們困擾到我了?！比鸬伦松眢w，“我們現(xiàn)在知道那一對翅膀是艾薩克·戴維斯自己加上的，而他又對nemesis的主席非常癡迷，那很有可能這對翅膀代表著他的癡迷，但nemesis這個詞代表了希臘復仇女神，然而在任何我知道的對復仇女神有記載的文獻中，都沒有說有哪一個說她的形象和翅膀有關的。事實上，翅膀常常出現(xiàn)在——”

    羅西趕緊打斷道：“好了，這個問題你可以親自去問一問他。”

    摩根若有所思道：“艾薩克·戴維斯自命不凡，而瑞德已經(jīng)打敗過他一次，如果瑞德進去的話，說不定會激起艾薩克·戴維斯的好勝心，而一旦好勝心上來，他就會漸漸失去理智，慌不擇言說出真相?！?/br>
    羅西點了點頭，又說道：“瑞德其實還不是最好的人選，最好的人選是既打敗過艾薩克·戴維斯的，同時還是nemesis的人?！?/br>
    摩根領會道：“你是說艾米莉亞·伍德？”

    艾米麗好奇道：“又一個瑞德？”

    一直在線的加西亞這時候也跟著冒泡了：“我只知道是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女孩兒，還有小天才不好意思啊，我現(xiàn)在對nemesis的主席更感興趣，一想到接下來就是揭開他神秘面紗的時刻，我就激動的恨不能去跑兩圈——你們不覺得這很激動人心嗎？要知道從前他都沒有被曝光過?！?/br>
    眾人對視一眼，他們是好奇，但也只僅限于普通的好奇，而且在他們確定外面沒有炸彈的情況下，他們不認為對方還會露面。

    正想著，會議室外傳來了一陣sao動聲。

    艾米麗伸頭看了看：“來了？”

    加西亞恨不能順著網(wǎng)線把頭探過來：“我心跳地好快?！?/br>
    摩根立刻道：“我是不會舉著電腦讓你看的?！?/br>
    加西亞嚷嚷道：“別這樣，我還是愛你的?！?/br>
    這時引起喧嘩的一隊人已經(jīng)進入了他們的視野，那場面該怎么形容呢？就好像他們從前見過的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出場一樣，就是他們被眾星捧月的簇擁而來，而且站位還是那種“v”型，最好后面的人都穿著黑衣西，帶著墨鏡，又或是再來一排全副武裝的保鏢。這樣當他們走過來時，就顯得特別有氣勢，讓吃瓜群眾都下意識得退避三舍。

    艾米麗嘀咕了一聲：“她一點都不瑞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