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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吾家皇姐初長成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她的氣息薄弱,張著嘴唇艱難地說道,“泠,我早就活不成了。”

    “我求你,你把我?guī)У蕉汲??!?/br>
    “讓我離他、近一點。”

    這么幾句話已經(jīng)耗費了她畢生的力氣,她想,她終于能夠解脫。

    她的眼里是突然那么藍的天,淚水漫過眼角,嘴角含著一絲微笑,“償還了?!?/br>
    她還了。

    碧棠最后的動作便是握住泠的手,她的嘴巴蠕動著,像瀕死的魚,卻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死亡來臨的時候總是猝不及防,好在苦痛走的時候也是如此。

    泠的臉上沒有露出半點悲傷的神情,有的只是詫異。

    說他冷血也好,說他無情也罷。

    他向來對所有的東西都漠不關(guān)心,他對碧棠,有的只是當日救命之恩,更何況還是不純粹的救命之恩。他如此聰敏,自然知曉碧棠對他向來只有利用。

    那日睜開眼,他捂著昏沉沉的頭,看到身邊這個女子,一臉謹慎地看著她,“你是誰?”

    “是我救了你。”她沒看他。

    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置身危險,試圖在腦子里搜刮記憶,卻是一片空白,再想就是一陣刺痛,讓人無法承受。

    “我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他閉上眼睛,最后零星的記憶片段也離他而去。

    碧棠沒什么驚訝的表情,她異常冷靜地說,“你叫雪泠,是巽族的少主?!?/br>
    一場大火映在泠的瞳孔里,他看著面前一寸一寸化成灰燼,尋火而來的,還有錯亂的腳步聲。

    他側(cè)臉看去,只聽到一聲,“少主?!?/br>
    雪泠在大火下的臉龐籠罩了一層冰雪。

    為首的那個人手持佩劍,眸光犀利,雪泠瞥了他們一眼,諷刺地說,“來得好生及時。”

    偏偏在碧棠死后。

    那人見到雪泠身后一場火,“敢問少主這是在做什么?”

    “火化碧棠?!彼脑捳Z中毫無起伏。

    為首的人聽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堆火焰,一群人手中的佩劍“噌噌噌”亮了出來對準雪泠。

    碧棠的地位是高于雪泠的,因為在巽族最有權(quán)利的并不是族長,碧棠已故的母親才是實權(quán)的真正擁有者,而碧棠便是巽族的繼承人,失去了繼承人等于失去了希望。

    雪泠并不因此恐懼,他掀起眼皮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他們,“怎么?想造反?”

    他們觸及雪泠的眼神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雪泠臉上帶上了譏笑,這群人還真是喜歡做戲,若是真在意碧棠,碧棠也不會淪為如今的下場,她如今變成這樣,也是多虧了這些人。想起來,碧棠不也是可悲么,擁有人人艷羨的高貴身份,其實是一枚任人擺布的棋子。

    待大火撲滅,他割下自己的袍子收斂骨灰,蹲著身子卻無人敢靠近。

    “這件事我自會交代,輪不到你們?nèi)リP(guān)心?!?/br>
    他身上自帶的傲氣總是讓人覺得他高人一等,想要下意識地臣服。

    雪泠跟隨著他們回城池,沒想到讓元梓筠給追上了。

    她側(cè)著身子攔在他們面前,喘著氣,胸口輕微地上下起伏,眼中的殺氣卻絲毫沒有因此削弱?!耙牖蠲粝履珡陌?。”

    雪泠在最后方同她對視,眼中沒有當初的溫情,而是徹骨的寒冷。

    “這里沒有墨從安?!彼f。

    元梓筠心一陣鈍疼,但心疼的表情很快從臉上消散,“那你是誰?”

    “雪泠?!?/br>
    她到底是親耳聽他說了答案,遠比碧棠說出來的要傷人多了。

    “我不信?!?/br>
    泠輕笑了聲,“既然如此,何必問我?”

    大概人在不確定一件事的時候,往往希望得到別人的答案以證實自己的想法,如果別人的想法不同,又會不相信,覺得全世界都在騙自己。

    “我不相信你不記得我了。”

    泠直直地望進她的瞳孔里,“呵,我當然記得你,大將軍?!?/br>
    這充滿諷刺性的語音從他嘴中吐出來更像是一把尖刀扎進她的心臟。

    元梓筠抽出聽月的劍伸向泠,“你今天若是用它殺了我,我就信你不記得我了。”

    聽月聽了驚恐道,“你是不是瘋了?”

    她執(zhí)拗地拿著那把劍,她不信曾經(jīng)愿意把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的人,如今會殺了她。所以她在賭。

    “來吧?!痹黧迣β犜碌脑捴萌糌杪?,眼中只有他,“今日我若是不死,來日便是你的死期?!?/br>
    她想在泠的眼中看到不舍與掙扎,可是沒有,一絲一毫都沒有。

    泠站了出來,她也走到了他面前。咫尺天涯,不過如此。從前和他相處的每一刻,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可是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

    泠眼中毫無波瀾地接過她手中的劍扎進她的腹部,“滿意了么?”

    元梓筠的眼中,是一寸一寸的灰燼。

    聽月在身后怔住了,哪怕是他,也沒想到這個男人這么果決。他上前用力推了泠一下,泠一下子倒了地,眼中仍是冷的。聽月扶住元梓筠,看她腹部被鮮血浸濕,“將軍!”

    更為可怕的是,元梓筠的表情,沒有苦痛,除了絕望還是絕望。

    她很少享受過父母親情,同師傅也會有一些隔閡,同她最親最近的,還是同門的小師弟,他們相處了那么長時間,像是用漫長時光把對方刻在了骨子里。最怕的,不是生離死別,而是不愛了。因為不愛了,什么都沒有了。

    “仇已經(jīng)報了,還不走么?”泠的語氣輕描淡寫。

    看著那些人遠去,聽月想要追上去報仇卻被元梓筠攔住了。

    “將軍,將軍?!彼兴?,像是她馬上就活不成了一樣。

    聽月第一次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元梓筠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死不了?!?/br>
    她不會為了墨從安把命都搭進去,可是心已經(jīng)搭進去了。

    ☆、五十六個長公主

    元梓筠從來沒有任由別人傷害過, 對于一個將軍而言, 誰會把自己的武器遞給敵人?

    她從來不覺得墨從安是敵人,可是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墨從安已經(jīng)成了敵人了。

    元梓筠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住?/br>
    那把劍不足以殺死她, 但是那一刻墨從安的眼神已經(jīng)足夠殺死她了。

    “我沒事?!?/br>
    聽月看著她面色慘白地說沒事,連忙摟住她,

    最后元梓筠確實沒有死,因為那把劍碰巧沒有傷到血管和器官。清虛因此指責她,“你是不是瘋了?”

    元梓筠說不出話來。

    “你以為自己就是金剛不壞之體?若不是幸運你早就去見閻王爺了。”

    元梓筠知道自己不會,她手上有清虛給的丹藥,能夠及時地止血。

    清虛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 諷刺地說道, “你以為有我給的丹藥就能救命了?所以你就任由別人傷害你?”

    元梓筠忍不住,“別說了。”她是大將軍,還要點面子。

    清虛惡劣地笑了, “怎么?現(xiàn)在才想起要面子,之前怎么不要面子?”

    元梓筠氣得咳嗽了一聲,眼前這老頭就是欺負自己現(xiàn)在動不了。

    清虛翻了個白眼, “要死要活的, 舒服了?”

    她想了想, 這小半生冷血慣了,情感的閥門一旦打開就如同傾瀉的湖水怎么也止不住了。就如同習慣沉默忍讓的人,一旦爆發(fā)便無法阻止。

    “不想想自己, 難道也不為孩子考慮么?”清虛嘆了口氣。

    元梓筠像是一下子如夢初醒般,斂著雙眼一臉痛苦,她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在生下孩子之后還沒有給予足夠的陪伴就將她丟在了皇宮,現(xiàn)在又如此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她要是死了,孩子可怎么辦。

    “就算你不為孩子考慮,那你們元家的江山呢?”

    元梓筠想到這一切終于受不住了,“還能挽回么?”

    變成這樣子的她,如此陌生的她,還能挽回么?那個因為墨從安就失去了自我的她,在愛情里迷失且痛苦的她,還能變成以前那樣么?

    她曾經(jīng)以為就算失去記憶,墨從安也永遠不會傷害她??勺詈笏琶靼?,在墨從安眼里,她和陌生人一般無二,所以他可以殘忍對待。

    她和元梓文的愛是那樣不同,她的愛熱烈不顧一切,陷入愛情的時候,再冷漠的血也會被捂熱,眼中只有他的時候,命都可以交給他。離他遠的時候,就算是爬、就算是蛻去一層皮也要到那人的身邊。而元梓文的愛理智內(nèi)斂,他可以傷害自己,也可以傷害所愛之人,唯獨不可辜負的,就是肩膀上的責任和重擔。一朝放縱自己的私欲,他也會想方設(shè)法地拉回來。他犯的錯絕對不允許自己就這樣犯下去。他沒有辜負天下,沒有辜負先帝,可他唯獨辜負的,是那個如今尸骨成灰的女子。

    元梓筠突然覺得,自己一直愛錯了。不是愛錯了人,是愛錯了方式。她沒愛過,所以不會愛。如果時光倒流,在那個時候她不會接受墨從安的愛,因為她不夠成熟,應對的方式都是錯的。她可以解決很多事情,有時候不懂可以翻看兵書??墒菒矍檫@回事本來就是無道理可循的,她沒有東西可以借鑒。

    難過嗎?難過。

    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以為自己愛對了,多少年后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當初的自己是多么地不成熟,慢慢愛著,慢慢摸索,這才是愛情真正的樣子。而她所以為的就是,你愛我,我愛我,我們只要在一起就好了。

    可是當真正失去的那一天,才會知道有多絕望。

    她終于知曉這些道理,可后來的后來,總還需要漫長時光讓她慢慢通曉透徹。

    “能。”她聽到清虛這樣說。

    之后的日子,原本絕望的元梓筠在清虛的幾個問句下振作起來。原本她對墨從安也是絕望的,可她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她是墨從安呢?如果她也失去了記憶呢?那么她還能認出墨從安嗎?既然已經(jīng)成了他的陌生人,還要怎么奢求他和從前一樣?刺她一劍的是雪泠,她怪不了墨從安。

    要怪就怪她把這個難題拋給了他,怪她非要他做出抉擇。

    又或者說她恨墨從安,卻更恨這樣的自己!所以對墨從安那微不足道的恨也就在對自己的恨里淹沒了。

    “也許有一天還會有第四個人?!?/br>
    “是個男孩就好了,可以替我保護你。”

    元梓筠腦海里突然冒出這幾句話,她突然更恨自己了。

    如果有一天墨從安回來,他也會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