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穿鞋的怕光腳的,丁磊做了個請的動作,保證自己不再說話。 陳西收回惡意滿滿的視線,“方才我說到哪了?” 丁磊道:“我不懂?!?/br> 陳西點了點頭,“對,你不懂。像你這樣家庭出來的人,其實不讀書也沒什么的,對吧,你看你,上學(xué)時不用跟其他人搶奪學(xué)習(xí)資源,畢業(yè)了不用跟別人爭奪畢業(yè)機(jī)會……但高原不一樣,他什么事都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br> 陳西想起今天高原跟她說的那句話,他說從來沒有努力過什么,好不容易努力一次…… 那句話聽著陳西的耳里其實是心酸的,他們在一起的那四年,他都看在眼里,他哪里是沒有努力過什么,他只是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從來沒有哪一件事是真正為他自己努力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讓他媽失望,為了不讓他身邊的親人朋友失望,為了不讓那些給予過他幫助的人失望,他想讓大家覺得他們曾經(jīng)做的那些都是值得的。 陳西其實挺心疼他,越是優(yōu)秀的人,心底越有不為人知的心酸。 她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跟高原在一起,是不是有這些成份在里面,但她必須得承認(rèn),時至今日,她都沒有辦法對高原狠下心來。 丁磊心想,她這些話幸好是對自己說的,要是對傅沉說,就傅沉那悶sao的個性,估計會氣得半夜自己拿刀子捅自己。 等到陳西說完,并且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之后,丁磊才開口,“你的這些話沒有跟傅沉說過吧?” 陳西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br> 丁磊心里說著,你也不見得多聰明。 他道:“陳西,你說的固然對,你的想法,甚至是做法,可以說是可敬。但是陳西,做人不能太貪心,魚跟熊掌還不能兼得呢,高原跟傅沉,你只能選擇一個不傷害。你如果選擇了傅沉,那你就必須跟高原斷得干干凈凈,連一點可能的想法都不能給他留。如果……” 丁磊想了想,決定還是給陳西一點刺激,“要么你就跟傅沉斷了,反正最近招來的實習(xí)生里也有幾個既年輕又漂亮的。男人嘛,無論是二十、三十、五十、八十。喜歡年輕小姑娘的心總是恒定的?!?/br> 陳西不屑地扯扯嘴角,“那是你的想法,傅沉才不是你這種敷淺的人?!?/br> 這個丁磊就不能茍同了,他比傅沉不知道純潔多少好嗎?他多潔身自好啊,除了喜歡錢,他喜歡過誰??? 不過,現(xiàn)在好像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丁磊把話題拉回來,“所以你的打算呢?” 陳西撓撓腦袋,“所以我的打算是……打算把這個難題交給你,你去幫我解決吧。” 丁磊指了指自己,“我?你的意思是讓我去跟那個高原交涉?” 陳西拿起刀,嘆了口氣說,“過程我就不了解了,你把結(jié)果搞定就行了?!?/br> 丁磊想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所以你剛才又是糾結(jié)又是苦腦了那么長時間,其實心里早就有打算把這爛攤子丟給我是嗎?” 陳西鄭重地點點頭,“事成之后,傅沉?xí)煤弥x謝你的?!?/br> 丁磊喃喃地道:“我怎么會認(rèn)識你們這兩個不要臉的玩意兒?!?/br> 陳西拿著刀子晃了晃,“傅沉說晚上請你吃飯,你吃還是不吃?” 丁磊十分想說不,但見著陳西的刀子,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又說,“事成之后你們準(zhǔn)備怎么感謝我?” 陳西想了想丁磊愛好,好像也只有錢了,便道:“我喜歡簡單粗暴一點的?!?/br> 她伸手,沖丁磊比劃了一個數(shù)字,丁磊覺得雖然對他來說有點少,但也聊勝于無了,于是點點頭,“成交!” 陳西收回手,一副沉痛的樣子,一直到還了刀子進(jìn)了傅沉的辦公室,她還是一副rou疼的樣子。 跟她最開始到公司進(jìn)傅沉的辦公室的樣子還是有些區(qū)別的。 傅沉問,“去了那么久,聊了什么了?” 陳西道:“不明不白小金庫就少了一大筆錢?!?/br> 五萬??!陳西現(xiàn)在想想有點像剁手,那五萬還是當(dāng)初傅沉為了封她的口給她轉(zhuǎn)的,后來她就一直放在卡里沒有用過。 傅沉問,“因為什么?” 陳西差點就要說因為高原了,想了想還是說,“打賭打輸了,原賭服輸嘛。” 一聽她這話傅沉也沒興趣往下聽了,“改天再贏回來就是了。” 陳西搖搖頭,就丁磊那守財奴,除了錢沒有其他弱點的人,她何時才能把那五萬塊要得回來? ☆、第110章 說好的事業(yè)心呢 陳西跟丁磊說的那件事,丁磊趁著陳西去買奶茶的功夫,轉(zhuǎn)過頭就跟傅沉說了。 這事丁磊也聰明著,他才不當(dāng)那吃力不討好的事。 人家夫妻間的事,他跑進(jìn)去摻合,日后出了事,他吃不了兜著走。本來是好心好意,到時候怎么說就不好說了。 傅沉對此倒沒什么太多的看法,“你都答應(yīng)她了,就按她的意思辦吧?!?/br> 想起陳西最近干的這些事,傅沉不禁有些想笑,她倒是會借力使力。 蔣離跟劉露的事情是這樣,高原的事情也是這樣。 陳西買完奶茶回來,跟鬼似的,在傅沉跟丁磊之間來回瞄了又瞄。 “你們有沒有趁我不在說我壞話?” 丁磊擠擠眼,“壞話肯定要說的,你這個人那么多缺點,要說都能說三天三夜了。” 陳西嘁了一聲,“我是完美的好嗎?上哪去找我這么完美的人,連網(wǎng)上那些暴民都說我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了?!?/br> 丁磊差點把嘴里的茶噴出來,“我說jiejie,你能低調(diào)點嗎?” 陳西這時候嘆了口氣,她道:“本來是有低調(diào)的打算了的,原本想著紅了之后可不就要低調(diào)了嗎?哪里想得到紅會這么艱難呢。天時地利人和我都差了點啊?!?/br> 丁磊不動聲色地往傅沉那里看了一眼,點點頭十分贊同地說,“你的確是差了點?!?/br> 別人有金主都是抱著大腿就扶搖直上了,拍電視拍電影出專輯,瞬間紅透半邊天,哪里有人像陳西這樣,抱著這么粗壯的一條大腿,硬生生把她從紅的邊緣給扯了回來。 就是不知道若是日后陳西知道自己不紅的原因會不會搞家庭政變。 不過,傅沉這樣的人,應(yīng)該不會給她什么政變的機(jī)會。 傅沉請丁磊吃的這頓飯也不是白吃的,這不,還是得在他們之間充當(dāng)二傻子呢。 等到陳匪都放寒假了,陳西才意識到快要過年了,她跟劉露在省臺的那個節(jié)目第一季的拍攝也已經(jīng)拍完了。 在各方人士的掩護(hù)下,劉露一點都沒有穿邦。 等到省臺的節(jié)目錄制一結(jié)束,劉露迅速地跟方臺請了個長長的假。 劉露直言,如果不批長假,她就直接辭職,臺里好不容易捧出兩個要紅不紅的人來,方臺哪里舍得放人,只得同意。 劉露直接打電話給方臺請的假,后面的手續(xù)都是陳西去辦的。 這次陳西倒是口風(fēng)緊得可以,很多人都跑來跟她打聽劉露的事,畢竟好好的一個人說請長假就請長假了,也是奇怪。 特別是秦婉,每次別人一打聽,她的耳朵立即就豎了起來。 陳西每次都半真半假地以各種理由擋了過去,每次理由都不相同,即讓人覺得聽著好像有點道理,又讓人覺得,應(yīng)該是胡扯的吧,哪有這樣的。 陳西一會說劉露,“唉呀,這次我們?nèi)ナ∨_見識過大世面之后她就覺得自己太丑了,想去韓國整容,你們也知道,整容這事,前面就等于毀容啊,那張豬頭臉哪里能看,只能先請長假了?!?/br> “那她得請多長時間的假啊?” 陳西還裝作認(rèn)真思考的樣子,“那就不好說啊,這得看她臉上到底會動多少刀子,還有后期恢復(fù)得怎么樣了。依我看劉露那張臉起碼得動幾十刀了,不說別的,就她那下巴,得墊多少東西啊?!?/br> 過來打聽的人嘖嘖搖頭,“陳西姐,你還真是仗著是劉露的朋友,什么話都敢說啊。” 陳西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事實嘛,她知道了也不怕?!?/br> 待別人來問了,劉露又說,“唉呀,我們那個節(jié)目不是跟聞科老師一起錄的嗎?聞科老師簡直就是由無數(shù)本書組成的啊,劉露深感自卑,深深覺得她自己書讀少了,這不,突然就奮發(fā)了,說是要去游學(xué),順便泡個國外的帥哥回來?” 那人道:“游學(xué)啊,那不得一年半載的才能回來啊?” 陳西說:“誰說不是呢?我看也得那么久,畢竟以她的長相,要泡個國外的帥哥這件事就已經(jīng)十分困難了?!?/br> 那人乍著舌走了。 就這樣,關(guān)于劉露為什么會請長假這件事,在h市電視臺已經(jīng)流傳了好幾個版本的了。 至于哪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只有陳西自己知道了。 這事傳到蔣離耳朵里,他也是哭笑不得,還不能跟陳西告狀。 誰讓陳西現(xiàn)在是他們的恩人呢。 蔣離傷養(yǎng)好之后就速戰(zhàn)速決跟劉露領(lǐng)了證,劉露原來住的那套小房子也退了,蔣離在h市重新買了套大的,跟陳西的那套房子是同一個小居,不同的的樓而已。 買的時候劉露抗議了一下下,“我才不要跟陳西天天見面相看兩生厭的?!?/br> 蔣離帶著傻笑說,“我只是想著若是以后寶寶出生了,我們忙不過來,陳西姐那么近,可以過來幫幫忙?!?/br> 劉露立即欣然同意,陳西多想生個寶寶這事劉露又不是不知道,蔣離說的對,一來可以讓她過來幫忙,二來還可以刺激刺激她。 她是被陳西拐進(jìn)蔣離這個坑里的,她“報答報答”她也是應(yīng)該的。 對于跟劉露住同一個小區(qū)的這件事,陳西倒是十分高興,拉著劉露在周圍一圈介紹,直介紹得劉露困意連連。 “大姐,我來你們小區(qū)已經(jīng)n次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br> 陳西卻不依不撓,“唉呀,你之前來這都是做客的,現(xiàn)在你即將成為這里的主人,自然要好好了解一下?!?/br> 說著又道:“我告訴你,我這套房子當(dāng)初買的時候才一百多,將近兩百萬的樣子,你知道現(xiàn)在漲到多少了嗎?翻倍了啊,現(xiàn)在快五百萬了?!?/br> 陳西說完自己家房子的市值之后,又跟劉露說,“唉呀,我當(dāng)初買這套房子是打算給自己住來著,也不大。我看你跟蔣離現(xiàn)在買的那套房子還插大的,多少坪啊?得比我那房子大不少吧?那算下來,不得六七百萬才能拿下來?你出了多少錢?” 陳西一個人說了一大堆,也不等劉露回答,繼續(xù)往下說,“唉呀,是寫的你的名字吧?我跟你說,戶主這個問題還是很重要的?!?/br> 劉露瞇著眼看她做戲,陳西的意思無非就是說蔣人這人靠得住,豈碼在金錢物質(zhì)上靠得住。 劉露直當(dāng)陳西說的話是催眠用的,沒一會就倒在陳西家的沙發(fā)上睡著了。 陳西看著她干瞪著眼,最后跑去廚房看著洗水果的蔣離道:“蔣離,你家那位睡著了,我正跟她說著話了,她腦袋一歪就睡著了,她是有多缺覺?。磕阕蛱焱砩蠜]讓她睡嗎?我跟你說啊,蔣離,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劉露不在有著身孕呢,你不能這么折騰她啊,再想要也得忍……” 這話還沒說完,陳西的手就被一只大手給捂住了,陳西嗚嗚幾聲,抗義著,最后還是被傅沉拖回了房里。 等回到房間里,陳西才扯開傅沉的手,不滿地道,“你干嘛???” 傅沉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孕婦本來就愛睡,不是你腦子里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跟他說這些做什么,你沒看到他腦袋都快埋到地上去了?” 陳西張張嘴,也覺得自己好像會錯意了,但堅決不肯承認(rèn)自己的錯誤,“孩子都有了,他裝什么純情啊。” 傅沉揉揉眉心,“我覺得你好像有點太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