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傅沉說的很對,她心里的確有疙瘩。 但她又覺得他說的不對,怎么孩子這件事繞來繞去還是她的問題?她明明記得孩子的問題一開始是他的問題。 陳西找不到反駁傅沉的話,只好問他,“那你說劉露到底有沒有抑郁癥?” 陳西表現(xiàn)出一副中國好閨蜜的樣子,趁傅沉把問題繞回到孩子身上,把劉露今天的表現(xiàn)跟傅沉說了一遍。 傅沉也沒有什么特別地反應(yīng),只淡淡地道:“獨居的人感到孤獨是件很正常的事。” 這話比生孩子的問題簡單多了,陳西還是能反駁的,“她都獨居這么久了,也沒見她每天晚上感到孤獨啊?!?/br> 傅沉瞥了她一眼,接著說,“人的孤獨感出現(xiàn)雖然多數(shù)體現(xiàn)在晚上,但并不等于說是晚上就一定得孤獨。 人的孤獨感有時候會在某種特定的時候出現(xiàn),比如生病時要一個人去醫(yī)院掛號去跑上跑下地找醫(yī)生;比如她做了某件特別有成就的事,卻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完全沒有人能跟她分享這種成就,沒有人跟她分享這種喜悅?!?/br> 陳西認(rèn)認(rèn)真真地聽著,聽到后面不自覺地點點頭,“所以劉露是思春了!” 傅沉…… 他暗暗嘆口氣,心想幸好她早把禮服換了下來。 陳西掙開傅沉,站起身舉著手機說,“我開導(dǎo)一下孤獨的劉露,免得她真的抑郁了?!?/br> 陳西站在沙發(fā)上,那樣的話傅沉就完全看不到她的手機。 她手指飛快地給劉露發(fā)了條信息。 “傅沉說你該談戀愛了!” 陳西本來想打思春,但想了想,傅沉嘴里也說不出那幾個字,干脆就換了。 劉露不像陳西,陳西還顧念著姐妹情誼,劉露發(fā)過來的信息她都要回復(fù)一下。陳西發(fā)過去的這條信息那邊完全沒有反應(yīng),陳西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回復(fù),于是又發(fā)了個紅包過去,紅包寫著:你睡了嗎? 不到一秒的時間,劉露收了紅包,但信息仍沒回復(fù)。 陳西懨懨地放下手機。 方才傅沉沒在的時候,她是想一個人呆著思考思考,結(jié)果劉露不停地sao擾她。 她了,等傅沉洗完澡出來,她不想一個人呆著了,劉露卻又裝死起來。 陳西轉(zhuǎn)轉(zhuǎn)脖子,咳了一聲后說,“既然沒什么事,大家不如先睡吧?!?/br> 陳媛的那件事陳西是有點拒絕去想的,自己想多了頭疼,還陷入一種說不上來的處境里去,什么樣的處境陳西說不上來。 陳西知道傅沉在唬弄她,陳媛那么精的人都裁他手里了,她說傅沉是惡魔,那么大的恨意她都能感受得到。 她那點智商在陳媛面前都不夠用,別說傅沉了。 他三兩句話就能把她帶走,況且她這人對其他的事情不像對待追著傅沉結(jié)婚這件事這樣執(zhí)著,沒什么勁頭。 晚上睡下后,陳西窩在傅沉懷里想心事,傅沉知道她沒睡著,知道她需要時間消化,也沒吱聲。 以陳西的智商她要是自己能把整個事情想得通透,他就服她! 而且傅沉也不怕她想通透,他等的不就是她想明白過來嗎? 他原來是顧及高原,但現(xiàn)在他跟陳西木已成舟,高原根本不足為懼。 她要真想得明白,他為她做了那么多事,她要是對他有什么其他想法,傅沉磨著牙,放著陳西腰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他等著她想明白! 兩個人各懷心事地躺著,比誰挺得久。 陳西幾乎是整夜沒睡,她是那種藏不住心事的人,而且較著勁呢。 生孩子的事,明明是傅沉的問題。 他不解決他自己的問題,卻總是把問題拋給她。 對此陳西十分地不爽! 等到她覺得傅沉應(yīng)該睡著了之后,她摸著黑輕手輕腳地起了床,鬼什么的早就被她忘記了。 陳西拿著手機去洗手間里找她的人生導(dǎo)師傅言去了。 陳西坐在洗手間的馬桶上,跟倒垃圾似地,對著手機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堆。 起初還用文字,之后又覺得別墅里的隔音應(yīng)該還行,傅沉又睡著了,她小點聲傅沉應(yīng)該也聽不到,所以干脆開了語音。 陳西從今天陳媛的事情,一直說,說到生孩子的事情傅沉的態(tài)度。 陳西還足足花了兩條語音描述了她在這兩件事上對傅沉邏輯縝密,怎么把問題都制造成別人的問題。 也不管傅言在干嘛,陳西就跟刷屏似的一直發(fā)著信息,很快手機就已經(jīng)刷滿了她的信息。 看著滿滿一頁都是她發(fā)的消息的手機,陳西終于歇了口氣。 百般聊賴地坐在馬桶上等了一會,傅言那邊給她發(fā)了條簡短的信息過來。 “你先等等,我把你前面的信息先看完。” 陳西很聽話的等著,陳西的那些語音信息,每條都足夠了六十秒,一秒都不肯發(fā)過,等了大概足有好幾分鐘之久,傅言才又發(fā)了第二條信息過來。 “所以你對傅沉最不滿的地方是覺得他處理問題的方式有問題?” 高智商就是高智商,能這么快就從陳西一堆拉拉雜雜沒什么重點的話里總結(jié)出重點。 陳西肯定地點點頭,想起傅言也看不到,連忙補了條信息過去。 “是,他處理問題的方式當(dāng)然有問題!無論是劉青青或者高原甚至是陳媛,這些都是跟我有關(guān)的人跟事,他做這些之前,我不求他跟我商量,但最起碼也應(yīng)該也要讓我知道?!?/br> 說完,她又接著道: “還有生孩子這件事,我就奇怪了,怎么每次一說起這事,他總能把事情說得好像是我的問題一樣。我覺得如果他不想要孩子,或者說確實是我現(xiàn)在覺得因為工作暫時不想要孩子,那可以,大家把這件事攤開來講?!?/br> 歇了口氣,陳西繼續(xù)發(fā)語音,“我覺得他不尊重我,把我當(dāng)傻子一樣?!?/br> 陳西要是發(fā)文字,傅言大概會直接把前面兩條信息都忽略,直接看她的第三條。 陳西說的那么認(rèn)真,又說的那么嚴(yán)重,在意的其實根本不是傅沉做的那些事情本身,而是傅沉在這些事上對她的態(tài)度問題。 說她聰明,她總是能把精力放在奇怪的地方。 說她笨吧,她卻又是聰明的。 劉青青也好,高原也罷。還有陳媛,甚至是陳遠(yuǎn)的公司。 那些本來是跟傅沉沒有關(guān)的東西,傅沉那么聰明從來不做賠本買賣的一個商人,他為什么要把自己攪在里面,陳西稍微想一下就能透徹過來。 從一開始的震驚過后,后面她就平靜地接受了。 傅言語氣認(rèn)真地給陳西發(fā)了條語音過來,“兩個人相處,不是非要誰贏了才行。陳西,有時候輸會比贏得到的更多?!?/br> 傅言說的這話就哲學(xué)了,陳西坐在馬桶上花了十幾分鐘的時間意會了一下這兩句話的意思,直到覺得腿都坐麻了,才假裝上完廁所沖了馬桶從洗手間出來了。 陳西輕手輕腳地爬回床上,傅沉似有感覺似的,在她躺好好,閉著眼睛伸手將人摟進懷里。 陳西也沒掙扎,靠著傅沉的胸口打著哈欠,腦子依然十分清醒地悟著傅言的那句話。 睡跟沒睡,到第二天早上就很明顯了。 陳西哈欠連天叉著腰站在別墅門口,度假村的新鮮空氣也沒能拯救得了她。 “既然這么困,怎么不繼續(xù)睡?” 傅沉已經(jīng)繞著別墅區(qū)跑了好幾圈,他看著陳西哈欠連天的模樣,忍著笑意問她。 陳西側(cè)過臉看了上傅沉,然后說,“是饑餓把我召喚起來的?!?/br> 傅沉挑挑眉,進了屋子,“想吃什么?” 陳西不知道怎么想起個下流的笑話,自己驚了一下后說,“你做面給我吃吧?!?/br> 傅沉點點頭,沒顧得上去沖個澡就先去了廚房。 陳西本來就困,吃飽了之后就更撐不住了,跟傅沉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是半瞇的,節(jié)拍也明顯比平時要慢了許多。 但她還是堅持地?fù)沃?,“我們今天有什么安排嗎??/br> 傅沉看她實在撐的辛苦,道:“我昨天晚上好像沒有休息好,一會準(zhǔn)備補個覺。” 陳西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站起身沒什么靈魂地說,“我先去給你暖床?!?/br> 丁磊早上趕到別墅區(qū)的時候,陳西早就夢周公去了。 丁磊沒見到人,奇怪地看著傅沉問,“你們昨天回來不會吵架了吧?” 丁磊這話問的心虛,昨天酒會結(jié)束之后他一直不敢聯(lián)系傅沉跟陳西,只有快十二點的時候給劉露打了個電話,側(cè)面地了解了一下陳西晚上的活動。 聽劉露那意思,傅沉跟陳西好像也沒什么異樣,他這才放心了下來,不讓晚上會多一個人失眠。 昨天的事還是要怪他,如果不是他大意了,也不會給到陳媛接近陳西的機會,陳西也不會被嚇到。 這個酒會傅沉也是煞費苦心了,結(jié)束的時候丁磊才知道傅沉在后面為陳西安排了一個環(huán)節(jié),想要酒會上大庭廣眾之下跟她重新求一次婚。 因為陳媛,這件事也沒做成。 丁磊既愧疚又害怕。 愧疚的是如果他一直陪在陳西身邊,后面的事就不會發(fā)生。 害怕的是,傅沉指不定會將這筆賬算到誰頭上! 要不是昨天在劉露那里探了下口風(fēng),他今天是萬萬不敢出現(xiàn)的。 但一早過來沒有看到陳西,丁磊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 傅沉看了丁磊一眼,臉上是一慣地四平八穩(wěn),教人看不出到他跟陳西到底吵沒吵架。 傅沉故意沒回答丁磊的問題,只問他,“查出來沒有,陳媛怎么進的酒會?” 傅沉問這話時眼睛瞇了瞇,這酒會他們是主辦方,邀請的人都是傅沉認(rèn)識的,入場的時候身份也是經(jīng)過確認(rèn)的。 酒會的事都是私下一個一個通知的,連陳西事前都不知道,陳媛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又是怎么進的? 這件事丁磊還真查出來了,“是劉美琪。” 聽到這個名字傅沉倒也沒有太意外。 道不同始終不相為謀。 傅沉沉吟了片刻,又問,“她從陳媛那里拿了什么好處?” 丁磊搖搖頭,“目前只查到她們在酒會之前接觸過,但她們私底下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還沒查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