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事實上,在h市電視臺,除了她秦婉,還真的很少有人會背地里做什么事。 畢竟電視臺也不大,大家別說抬頭了,就是低個頭也能看見別人的鞋子。 像秦婉這種不管不顧,只知道自己個人利益的人,也實屬少見。 秦婉瞪著擋在劉露面前的大頭,“喲,你這要是逞的哪門子英雄,你算哪根蔥,她陳西跟劉露認識的男人多著呢,輪得到你來替她說話嗎?” 秦婉把話越說越難聽了,已經(jīng)不像是一個知識份子會說的話了。 劉露被氣得渾身發(fā)抖,但嘴巴閉得緊緊的,沒有再吭一聲。 大頭以為她是被氣傻了,他一個男人也不好跟個女人對罵,只能黑著臉說,“秦姐,你說話別太過份了!” 秦婉還要再說什么,今天出外景的蔣離不知道什么時候擠了進來,也不知道秦婉說的那些話他聽到了多少。 蔣離在辦公室看了一圈,然后從不知道誰的位置上拿了個鏡子。 蔣離上前,把鏡子塞進秦婉的手里,然后說,“秦姐,您應(yīng)該照照鏡子。” 秦婉被動地拿著鏡子,有點不明所以。 蔣離冷笑地看著她,“您好好看看現(xiàn)在的自己,跟個市井沷婦有什么兩樣?!?/br> 秦婉摔了鏡子,指著蔣離說,“你一個小小的實習生也敢這么跟我說話?!你才剛來幾天?不想干了是不是?” 秦婉是那種在誰身上都能找出點優(yōu)越感出來的人,就算是在方臺那里,她也覺得自己身上有方臺沒有的特質(zhì)跟優(yōu)點。更何況蔣離只是個小小的實習生,她自然不放在眼里。 蔣離揚著眉道:“如果因為你這種人,因為你的這些瘋顛的舉動導至我丟了這份工作,那我也無話可說,這樣的電視臺也不值得我呆?!?/br> 蔣離說完辦公室里一片沉默,方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門口。 好半天他才背著手不悅地看著眾人,然后說:“你們幾個跟我過來一下?!?/br> 陳西這會正在傅沉的公司,還沉寂在傅先生粘她粘得緊的沾沾自喜中。 這事兒,劉露也沒想跟陳西說。 但劉露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多少有些看戲的成份在里面。 臺里一個跟著劉露實習的小姑娘等他們一跟著方臺離開,立即就給陳西發(fā)了條信息。 “陳西姐,你不在,露露姐被秦婉氣得快哭了?!?/br> 收到信息的陳西看了眼埋首工作的傅沉,拿著手機站起身說,“我去打個電話?!?/br> 傅看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有點詢問的意思,陳西很自覺地主動解釋。 “臺里的同事發(fā)信息過來說劉露那邊有點事,我打個電話問問?!?/br> 傅沉道:“就在這里打吧,你們臺里那點事還要鬧得人盡皆知嗎?” 陳西也不知道傅沉這話是在跟她粘乎,還是在拐彎抹腳地嘲諷她。 陳西也不知道臺里的情況,當著傅沉的面打,她還是有點顧及的,于是假意客氣地說,“會不會打擾到你?我還是出去好了?!?/br> 傅沉問她:“所以你去外面不會打擾到別人?” 要想讓傅沉改掉他那狗脾氣,果然是件任重而道遠的事。 陳西當著傅沉的面給臺里的小姑娘打了個電話過去,小姑娘把事情經(jīng)過跟陳西說了一遍。 她知道陳西跟劉露關(guān)系好,著重地說了描述了秦婉是怎么在言語跟行動上欺負劉露的,而劉露毫無還手之力的被欺負。 小姑娘精得很,她跟蔣離是同一批進的電視臺,不過幾天時間就認清了形勢。 秦婉在臺里勢再大,也沒什么用,已經(jīng)沒有什么發(fā)展的空間了,一個市電視臺,她再折騰也就那樣。 但陳西不同,很明顯的,陳西是會往上走的人,小姑娘私下下有意要跟陳西搞好關(guān)系。 陳西一開始覺得這事有點不可能,畢竟劉露不是那種由著別人欺負她的人,劉露之前比她還不怕秦婉呢,每次秦婉針對她,還是劉露站出來幫她出的頭。 怎么會輪到她自己了,她反而當了縮頭烏龜,這一點也不像劉露的個性。 但小姑娘說,“陳西姐,我覺得露露姐可能是在顧慮什么,才不想跟秦姐起沖突,秦姐在臺里說你的那些話說的可難聽了。” 她這么一說,陳西倒是想明白過來了。 成功的人都有一個通點,那就是做任何事都要比一般人專注。 陳西的那通電話一點都沒有影響到傅沉,倒是她掛完電話,往桌上一拍的那一下,影響到了傅沉。 傅沉挑眉看她,“你做什么?” 陳西咬牙切齒地道:“媽的,秦婉居然趁我不在欺負露露。” 陳西掛完電話沒兩分鐘,方才跟她通電話的小姑娘又從微信給她發(fā)來了一段錄音。 傅沉已經(jīng)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陳西當著他的面把錄音點開,秦婉說劉露的那些話,還有說陳西的那些話,一字不落地進了兩個耳中。 “我就知道那女人不會善罷甘休的,真是浪費我的那套香水?!?/br> 陳西想想還是十分生氣的,方臺說的那些話她都聽進了心時在,自問也沒哪里做的不對。 但秦婉這個女人生事的本事遠遠比她想的還大。 傅沉看著陳西,陳西也回看傅沉,兩個人不說話,互相看著。 最后還是陳西先敗下陣來。 “你……難道沒有什么想說的?” 傅沉挑挑眉,臉色平淡地說,“沒有?!?/br> 陳西不高興地翹起嘴巴,“難道這個時候你不應(yīng)該替我出出氣?” 傅沉看了陳西一會,然后說:“替你出氣也不是不可以,但這只是開始,以后你遇到的人和事,可能會比秦婉更多更過份。你真的想好要當一個明星了嗎?” 陳西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個時候她要聽他什么大道理,他只需要跟著她一起大罵秦婉賤人就好了。 “你……” 說好的疼她寵她愛護她呢? 陳西還沒你完,傅沉又說,“如果這點事你都需要別人來幫你,那省臺的節(jié)目我建議你還是請辭。” 陳西忍了忍,“違約金很高。” 傅沉揚揚眉說,“這點錢我還是付得起的?!?/br> 陳西簡直要抓狂,她覺得放在她床頭的那本《說話的藝術(shù)》應(yīng)該給傅沉好好看看。 傅沉的這話要是換個說法,一定十分甜蜜又動聽。 但他偏偏能說得把人氣死。 他就不能說是舍不得她受欺負?就不能說是不想她太辛苦? 陳西脖子一梗,“不用,謝謝你!” 傅沉聳聳肩,說了句,“隨你?!?/br> 陳西不想新婚第一天就跟傅沉翻臉,氣呼呼地轉(zhuǎn)身出了傅沉的辦公室,出去打丁磊去了。 陳西雖然不是什么窮人,但錢也沒有多到可以砸死秦婉的地步,要不然她早拿錢把春婉給砸死了。 丁磊最近也開始被家里催婚,所以沒什么事的情況下他都往公司里跑,借以逃避他媽的狂轟亂炸。 陳西過去他辦公室的時候,他正架著腿在打游戲。 陳西走過去直接把他電源給拔了。 丁磊這方面倒無所謂,一點也不在意,拔了就拔了,他是游戲里的那種人民幣玩家,花錢最多的地主是買皮膚,買裝飾。 每次他的人物一出場,總是全場最sao氣的。 丁磊享受的是這種燈光音響對齊他的感覺,壓根不在意什么輸贏。 陳西在他對面坐下,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很閑嘛。” 丁磊也有樣學樣地嫌棄地回看了她一眼,“你也不忙?!?/br> 陳西大嘆口氣,“我忙著呢,但你們傅老板太粘人了,有什么辦法?” 丁磊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傅沉粘人?丁磊想了想,這兩個字大概只會出現(xiàn)在傅沉的嬰兒時期。 陳西來找丁磊不是來跟他互懟的,而是來找他跟她同仇敵愾一起懟別人的。 陳西打開手機,把方才給傅沉聽的那個錄音又放了一次給丁磊聽。 丁磊聽完一拍桌,“我去,這姓秦的是個什么人,怎么會這么賤?這人就是上次把那姓高的老太太帶進臺里找你麻煩的那個人吧?” 聽聽,這才是做為一個朋友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再看看傅沉,那種狗子簡直就需要回爐重造。 不過,姓高的老太太? “那是高原他媽,不是什么姓高的老太太。”老太太不姓高。 丁磊擺擺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姓秦的這個女人,太賤了?!?/br> 丁磊罵完人又說,“要不要我找人揍她一頓?罵你就算了,怎么還連劉露一塊罵上了?” 陳西…… “你跟劉露是只假裝男女朋友的普通朋友,丁先生,你能別入戲太深嗎?” 丁磊哈哈大笑,馬上說:“開玩笑,逗你的?!?/br> 陳西手撐在桌子上,腦袋撐在手上,苦惱地說,“你說這種人該怎么辦啊,打又打不得,罵她又拉低了自己的檔次。” 丁磊想了會,也覺得頭疼。 這種人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在企業(yè)都是讓人十分頭疼的。 因為你趕她不走,你對她好她也油鹽不進,我行我束地影響別人的心情,甚至是工作效率。 丁磊有點不理解了,“你們方臺跟她是什么關(guān)系???這樣的人為什么還要留著她?” 陳西也嘆氣,這也不是方臺的錯,編制內(nèi)的終身合同,方臺又能拿她怎么樣?多數(shù)情況下只能息事寧人。 上次還是因傅沉……的錢的壓力,秦婉才跟她道了歉,可又有什么用,沒兩天她就又開始了。 要說,這種人精神也是足夠強大,臺里幾乎沒有什么人喜歡她,大家吃飯聚會都要背著她,平時有什么事也絕對不會喊上她。 陳西覺得要有一天自己混到這份上,她一定干不下去。 丁磊跟陳西兩人以同樣的姿勢撐著腦袋想著,不過他們兩個智商大概還是比較同步,誰也沒有先想出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