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蔣離被劉露踹醒,揉揉眼睛看向劉露,好像還沒醒過神來。 劉露拉著被子包住自己,咳了一聲后問,“你醒了嗎?” 劉露的聲音傳進(jìn)蔣離的耳里,成功將蔣離喚醒。他先是眼睛一亮,接著害羞地笑了笑,“露露姐?!?/br> 露露姐想哭,本來她還沒覺得有什么,但蔣離這一喊,硬生生將她喊成一個寂寞空虛需要排遣的少婦。 可天知道她還是個純潔的少女呢…… 劉露忽然想起什么的,掀開被子看了眼,在看到被子上那扎眼的血跡時,默然無語。 好了,她不純潔了,也不是少女了。 見劉露久久不語,蔣離又喊了聲,“露露姐?!?/br> 劉露看了蔣離一眼,強(qiáng)迫自己的目光從他的身上移到他臉上,這臉……算了,劉露干脆抬起頭看著天花板。 “你能不能……別那么暴露?!?/br> 蔣離看了眼自己的身體,抬起頭,有些委屈的說,“可是旱露露姐把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了。” 劉露一陣窒息,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蔣離已經(jīng)一把掀開她身上的被子,縮是進(jìn)來。 劉露瞪圓了雙眼驚恐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你……” 蔣離笑得靦腆,“露露姐,這樣是不是好了?” 好你媽個巴子。 “那個,你還是出去把衣服穿起來吧,該上班了?!?/br> 蔣離伸手從枕頭下?lián)瞥鰤K手表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還早呢,才五點(diǎn)多?!蹦禽p車熟路一點(diǎn)也不見外的樣子,好似他在這床上睡過無數(shù)次一樣。 不知怎么的,劉露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你、我……你我……昨天晚上?!?/br> 蔣離看著她又是一笑,右邊臉上隱隱能看出一點(diǎn)酒窩的痕跡,劉露心里哀號,咳了一聲后硬下心腸來說。 “那個,我昨天喝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需要你負(fù)責(zé)?!闭f著,又道:“你也看到我這家了,這房子這么小,還是租的,我也沒什么錢,所以我也不會對你負(fù)什么責(zé)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當(dāng)是不小心躺錯了床好嗎?” 劉露說完,蔣離只睜大著眼睛看著她。劉露想了想,又補(bǔ)充地問了一句,“那個,你成年了吧?” 蔣離開口說,“露露姐,我已經(jīng)20歲了?!?/br> 劉露心里流著淚,她說,“我已經(jīng)28歲了。不過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我前面說的那兩句話,所以……” 蔣離扁著嘴,劉露真懷疑他下一秒能哭出來,她心里罪惡極了,但對于昨天晚上的事,她還真湊不齊完整的成年人故事。 難道真是跟陳西混久了,所以她才那么猛,居然對一個孩子下手? 蔣離卻搖搖頭,一副不肯配合的樣子,“我不。” 劉露頭大,“你……乖?” 劉露跟她弟劉同是從小打到大的,要是劉同敢在她面前說這話,她早一腳踹過去了,但面對蔣離,她狠不下心,又沒哄人的經(jīng)驗。 有一種人就是這樣,她能架著腿,一手摳著腳,一手拿著黃瓜啃著,面不改色地跟大家一塊觀看并討論愛情動作片,但你真要讓她真刀實(shí)松地去干,她能嚇得屁滾尿流。 劉露就是這種人,她平時跟陳西流氓得不得了,但現(xiàn)在跟蔣離的這種狀況,她只想昏死過去,當(dāng)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睡一覺什么都沒改變。 劉露說的那個你乖,本意是想讓蔣離聽她的話,就按她的意思辦了,他們兩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算了。 但很明顯,蔣離不是陳西,一點(diǎn)也領(lǐng)會不了她話里的精髓,甚至還有自己的一番獨(dú)特地見解。 “露露姐,我很乖的,你想做什么我都能配合。” 說著十分害羞的低下頭,還拿眼睛瞟了劉露一眼。 劉露整個人心神一蕩,她不是那種人??!真的不是那種人!她家沒有藏小皮鞭,沒有藏蠟燭! “那個,我好像也沒有感覺到哪里不舒服,別的感覺也沒有,或許……我們昨天晚上什么都沒有做,只是脫了衣服躺了一夜?!?/br> 她記得陳西跟她說過她跟傅沉第一次的時候,可是做到腿軟呢。 她怎么覺得自己一點(diǎn)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也許他們真的什么都沒做呢。 蔣離面色一紅,往劉露身上一撲,“露露姐是不是嫌我技術(shù)不夠好,故意這么說的?” 劉露這個時候真是十分想念陳西,還是她們兩個比較有默契,都不用太多廢話,就能瞬間明白對方想要表達(dá)的意思。 很顯然地蔣離一點(diǎn)也不具備這種功能。 蔣離又道:“既然露露姐對昨天晚上的事一點(diǎn)都不記得了,那我們就重來一次吧?!?/br> 劉露奇了,她話里還有這個意思? 事后,劉露心想,男女之間這種事,搞起來還真是沒完沒了,之前她還一直覺得陳西不事實(shí)求是,吹噓成份占多。 現(xiàn)在看來,陳西真他媽真誠。 要不是要趕著去上班,蔣離還能再拿幾回。 劉露這會是有感覺了,原來陳西上次說的腿軟,跟第一次沒什么關(guān)系,跟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總和才有關(guān)系。 劉露趴在床上累得直喘,“你怎么還沒完沒了了?”她之所以對蔣離的這幾次采取縱容的態(tài)度,主要還是因為既然以后吃不著了,那就先吃飽再說。 結(jié)果沒想到吃到撐了。 蔣離又換上那副無辜加愧疚的表情,“對不起,露露姐,我一看見你……我就有點(diǎn)忍不住?!?/br> 劉露頭疼地問了一句,“你不會還是處男吧?” 蔣離臉紅了紅,輕輕地嗯了一聲。劉露心里cao了一聲,祈禱這孩子不要認(rèn)死理。 劉露擺出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勸他,“沒事,你第一次這樣可以理解,以后就不會了?!?/br> 蔣離望著她,似乎有點(diǎn)委屈,動了動唇但沒有說什么。 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兩人要再不起來估計就得趕不上上班了。 蔣離抱著她劉露進(jìn)了浴室,兩人在浴室差點(diǎn)又擦槍走火,劉露狠下心來,眼睛一瞪,蔣離立即委屈地說,“露露姐,我不動你了?!?/br> 要不是她實(shí)在沒力氣,她早把人攆出浴室了。但吃撐的劉露最后還是靠蔣離才完成洗澡這種簡單的肢體勞動。 蔣離先給劉露洗好,自己也洗了個澡,等他從浴室出來,劉露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化好了妝。 蔣離只圍著條浴巾出來,劉露看了眼他的胸膛,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把他的衣服遞給他。 “你昨天送我回來的事都有誰知道?” 蔣離邊穿衣服邊想了想,“我不知道,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誰跟誰上了哪輛車都分不清了。” 劉露面色一松,也不想細(xì)究她跟蔣離到底是怎么上錯車躺錯床的事。 她說,“我家沒有你能穿的衣服,到了電視臺別人問起,你準(zhǔn)備怎么說?” 劉露這邊唯一會過來的男生只有劉同,但劉露這邊地方小,而且只有一個臥室,劉同每次過來最多只吃頓飯就走,從來沒會在這邊過夜,自然也不會留換洗的衣服在這。 蔣離小心翼翼地瞥了劉露一眼,撓撓頭說,“實(shí)話實(shí)說?我不會撒謊?!?/br> 劉露心里撓心撓肺地說實(shí)你媽個頭啊,但臉上卻努力保持溫和。 劉露嚇唬蔣離,“你要是實(shí)話實(shí)說了,可能你今天就得打包走人了,我們臺里對這種事還是比較嚴(yán)格的,你如果想留下來實(shí)習(xí)就不能這么說?!?/br> 蔣離一臉希翼地看著她,“那我要怎么說?” 劉露道:“你就說你在朋友或者同學(xué)家過夜就好了?!?/br> 蔣離猛地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掛滿了大男生那種陽光的笑容問,“那我可以說是在女朋友家嗎?” 劉露已經(jīng)不知道說什么了,轉(zhuǎn)身就走。 兩人趕在最后一刻出現(xiàn)在電視臺,劉露還故作姿態(tài)地讓蔣離先上去,自己拐到隔壁的咖啡廳里去買了杯咖啡才上去。 不過,兩人先前在家里擔(dān)心的那個問題顯然是多余。 大概是昨天晚上喝醉的人多,劉露發(fā)現(xiàn)今天很多人都穿著昨天的衣服。 劉露心里想著,不知道這些沒換衣服的人里有沒有跟蔣離一樣躺錯床的。 因為沒換衣服的人多,蔣離就顯得不突出了,壓根就沒有人問他昨天晚上睡在哪的問題。 劉露心里松了口氣,神色如常地埋首工作。 還沒做一會,蔣離就蹭了過來。 劉露嚇了一跳,四下看了眼,見沒人注意到這邊后瞪了他一眼。 蔣離委屈地說,“露露姐,都沒有人問我。” 劉露這會十分想吃兩粒阿司匹林,劉露正色道:“蔣離,這是工作的地方,你好好工作,不要分心總想其他的事情?!?/br> 劉露臉上神情雖然嚴(yán)肅,但心里卻是心虛的,總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像是睡了人不負(fù)責(zé)任就跑的無恥之徒。 蔣離哦了一聲,萎靡了幾秒又恢復(fù)精神,“露露姐,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的?!?/br> 蔣離說的大聲,劉露嚇了一跳,其他人光聽到蔣離的聲音,不明所以地朝他們看了過來。 劉露一陣尷尬,連忙拍了拍蔣離的肩說,“嗯,這個態(tài)度真不錯,好好干,有什么不懂的問題可以來問我?!?/br> 正常的前輩與后輩之間的交流,眾人見沒戲可看又轉(zhuǎn)過頭去做自己的事情。 劉露松了口氣,瞪著蔣離,無聲詢問,你怎么還不走? 蔣離這回什么都沒說乖乖地走了。 只是下班之后,劉露看著跟著自己回來的蔣離,就有些頭大了。 她道:“你這衣服再不回去換,明天該臭了?!?/br> 蔣離舉起手,劉露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上還提了個袋子,“中午休息的時候我去買了兩套衣服?!?/br> 劉露深吸口氣,“我的意思是,你不該來這里。” 該不該的,蔣離也來了。 不光來了,還深度地探討了一番人類原始奧秘。 當(dāng)蔣離跪在她身后,問她,“露露姐,白天你說的好好干,是這么干嘛?!?/br> 劉露哼著氣,抬著腦袋一邊享受蔣離帶給她的欲望與禁忌充斥的快感,一邊想著,一定要把陳西的那本《說話的藝術(shù)》借回來好好看看。 弗洛伊德說,人的心中會存在著一種強(qiáng)迫性重復(fù),那是一種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