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因為收割機(jī)省了大家很多時間跟精力,所以下午時間還有余。 等到鄒行還遠(yuǎn)拖拉機(jī)回來,導(dǎo)演忽然寫了個紙牌,沖聞科舉了舉。 聞科挑挑眉,心里嘆了口氣。 導(dǎo)演的牌子上寫了玩游戲三個字,聞科道:“今天拖收割機(jī)跟拖拉機(jī)的福,任務(wù)完成得早,不如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 玩游戲倒是沒什么意見,問題是玩什么游戲。 聞科又說,“既然我們是田園生活,那不如我們就來玩跟田園有關(guān)的游戲吧。” 說到玩,瞿向陽整個人眼神都亮了,他看著陳西跟李芬芬,壞笑兩聲。 “聞科老師,不如我們?nèi)ニ咎锢锿姘??!?/br> 陳西心里哀號一聲,這是針對啊,赤裸裸地針對。 李芬芬卻顯然比較有興致,“玩就玩,誰怕誰啊。” 于是才從水稻田里解脫的五人,又向水稻田進(jìn)軍。 好在這會太陽已經(jīng)開始西沉,沒有中午那會曬了。 陳西保持著大大的笑容,不想讓自己在鏡頭上看起來消格,她雖然沒有參加過真人秀的錄制,但其他節(jié)目也看的不少。 這種東西,很能做文章的。 瞿向陽跟李芬芬走在最前后,聞科走在中間,陳西跟鄒行拉在最后頭。 鄒行看了陳西一眼,淡淡地問了句,“累嗎?” 陳西肯定地點點頭,但臉上的笑卻仍是大大的,“累啊,但也十分開心,這種別樣的體驗可是從來沒有體驗過的?!?/br> 在他們前面走著的聞科聞言回頭,悄悄對陳西豎了個大拇指。 聞科一開始接這個節(jié)目是受人之托,他還以為陳西這種沒有什么經(jīng)驗的,應(yīng)該會比較難帶,現(xiàn)在看來也還算是機(jī)靈。 起碼很懂什么是說話的藝術(shù)。 陳西對聞科吐了吐舌頭,然后立即就后悔了,也不知道跟拍的攝影機(jī)有沒有拍到。 幾個人到了現(xiàn)在只能稱做泥巴田的水稻田,與之前割水稻時的懨懨之色,瞿向陽這會已經(jīng)完全活了過來。 他還在水稻田里來了幾個大跳,不過最后一個大跳沒有成功,泥巴與地心引力一起把他拖了回去,瞿向陽重重地摔回泥田,眾人放聲大笑。 與城市的鋼琴與水泥的結(jié)構(gòu)不同,在這空曠的地方,人好像也變得空曠起來,放聲大笑不過是一件自然而然地就做了的事情。 陳西覺得傅沉也應(yīng)該來這種地方改造改造,免得他越來越狹隘。 說是游戲,其實就是個無聊的瘋跑比賽,輸了的人的懲罰是晚飯后洗后。 因為是在泥巴田里,無聊的比較多了些樂趣,起碼對陳西這樣運動神經(jīng)不發(fā)達(dá)的人來說,泥巴田簡直是厄運。 特別是厭惡洗碗的瞿向陽還想出什么先轉(zhuǎn)圈再跑的主意,到最后陳西都記不清自己摔了多少次了。 陳西整個人都摔成了泥人,身上臉上頭處都是,嘴巴里也吃了不少。李芬芬也比她好不到她去,這種游戲本來就是女生吃虧。 三個男生毫無同情心地看著她倆摔,陳西最后都摔懵了,都已經(jīng)分不清東西南北了,明明是要往前面終點跑,她摔了幾次后爬起來就開始往起點跑。 等到摔到起點,鄒行一把扶住要倒下去的她。 “你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你的方向不對么?” 陳西一愣,回頭看了眼已經(jīng)到了終點的李芬芬。 她瞬間xiele氣,擺擺手,坐回地上。 “不跑了不跑了,我認(rèn)輸,晚上我洗碗?!?/br> 鄒行被陳西的自暴自棄逗樂,他這會也比上午剛到的時候放得開了,他旁若無人地踢了踢陳西的腿。 “誒,你好歹注意點形象啊,好多鏡頭對著你呢?!?/br> 陳西累得估計連陳遠(yuǎn)同志站到她面前她都能不認(rèn)識了,哪里還管得了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她轉(zhuǎn)過頭,惡狠狠地看著瞿向陽,“alert,你的游戲規(guī)則完全是為我量身定制的吧?” 瞿向陽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大笑,“我哪里會知道你會這么沒用。” 晚餐是大家一塊做的,五個人里面似乎只有陳西跟聞科會做飯,其他人都不太行。不夠雖然能力不夠,熱情卻是有的,五個人齊齊地擠在廚房,好不熱鬧。 瞿向陽,純粹就是一個搗亂的,叫他洗菜,他把菜扔水里泡了泡就撈起,這么個洗法可沒人敢知,最后鄒行不得不默默地把菜又拿去重新仔細(xì)地細(xì)了一遍,忙是沒幫上什么,廚房里倒被他弄得到處亂糟糟的,陳西幾次都想提著菜刀上了。 不過,相比做飯,飯后的洗碗工作似乎是大家都不怎么喜歡的工作。 陳西因為輸了游戲,不得不承擔(dān)起洗碗的主要工作。 聞科也主動說要洗碗,不過陳西拒絕了,玩游戲嘛就得愿賭報輸,況且聞科的資歷那么老,陳西可不敢讓他幫忙。 瞿向陽是那種主動逃避勞動的人,讓他洗他也會想辦法避開,更別說主動了。 最后還是鄒行主動上前,“我?guī)湍惆??!?/br> 這次陳西沒有拒絕,五個人的碗筷,工作量確實有點大,而且如果整場鏡頭下來,大家都在休息,就她一個人在洗碗,似乎也不太好看。 “那我來洗,你幫我清吧?!?/br> 陳西分工,打開水龍頭對著碗筷先沖了一遍,把大部份油漬都沖掉了之后才開始下手。 陳西問鄒行,“你在家里干過這些活嗎?” 鄒行搖頭,陳西這時候有點想傅大爺了,好歹傅大爺也是洗過碗的人呢。 鄒行說,“我要行跟隊友住在一塊,要么自己一個人住,做飯的時候少,基本都是在外面吃。” 陳西笑著問他,“那你今天感受如何?” 陳西是主持人,可能有點習(xí)慣性地提問別人,而且鄒行又是個話不多的,所以他們兩個在一塊,基本都是陳西問的多。 鄒行低著頭,與陳西并排站在水池邊,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著陳西洗好的碗放在水龍頭底下沖著水,他想了想說。 “還挺有趣的?!?/br> 陳西說:“你是指什么有趣?” 鄒行又想了想,忽然一笑,“你比較有趣?!?/br> 呃? 陳西愣了愣,隨即反應(yīng)過來,“你是看我今天摔的有趣吧,我那下午那會都摔懵了。” 上午來的時候她還在那慶幸自己化著妝來的呢,但到了下午,哪里還管得了妝不妝了,臉上糊的全都是泥巴。 回來后陳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當(dāng)她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時,她都有點無從下手的感覺。 想到自己的那個樣子,陳西也跟著笑起來。 “我爸一定不知道我是來參加這種節(jié)目的?!?/br> 鄒行忽然問,“怎么?他會舍不得?” 陳西連忙搖頭,“不,我爸只會給節(jié)目組加雞腿,讓他們玩的更猛?!?/br> 鄒行做簡短總結(jié),“是親生的?!?/br> 陳西很少有行程排的這么滿過,臨睡前,大家坐在客廳的椅子上聊天,陳西坐的是把藤椅,整個人都縮在里面,累的已經(jīng)有點目光呆滯了。 聞科看著跟大家伙,“陳西靈魂已經(jīng)升華了。”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這種生活體驗對他們來說是從來沒有過的,雖然心態(tài)目前為止還很積極,但身體跟不上,都有點累了。 陳西搖搖頭說,沒什么話說。 眾人圍在一塊聊了會,基本上聊的都是什么節(jié)目組坑人,他們壓根本不知道點習(xí)慣過來是做這種節(jié)目的,這里面唯一知情的大概只有聞科了,不過他什么都沒說。 瞿向陽問他,“聞科老師,我印象中你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播新聞的主持人啊,你為什么會來參加這個節(jié)目?!碑吘惯@種算是娛樂性質(zhì)的節(jié)目了。 聞科心里翻著白眼想說他純粹是受人之托來帶人的,想了想說,“人生總要有不同的體驗,我這個年紀(jì)來體驗,已經(jīng)算晚的了?!?/br> 瞿向陽點頭,聞科也問他,“你呢,你又為了什么?”當(dāng)紅小生,也不差這么點曝光率,按說應(yīng)該是有更好的選擇的,畢竟國內(nèi)節(jié)目那么多,找個輕松的節(jié)目還是比較容易的。 今天才第一天,大家也沒什么經(jīng)驗,臉上跟手臂上已經(jīng)有不同程度的曬傷了,只不過大家都沒說。 瞿向陽撇撇嘴,指了指混在導(dǎo)演組里面的自己的助理,面目猙獰地說,“他們,他們給我接的?!?/br> 李芬芬連忙說,“看來你平時為人不怎么樣啊,關(guān)健時候人緣曝露了?!?/br> 瞿向陽也沒不高興,他跟李芬芬一起合作過好幾次,彼此算是比較熟的人,平時開玩笑也習(xí)慣了。 輪到陳西,陳西一只手膛著腦袋,想了會嚴(yán)肅地說,“是一顆積極向上的心趨使我來的?!?/br> 陳西說的認(rèn)真,而且用的主播腔,但配上她有點呆滯的神情,跟完全放松的坐姿,這話意味就深長了。 幾人大笑,瞿向陽更是夸張得掉下了椅子,李芬芬不得不再次提醒他,“過了過了,戲過了?!?/br> 鄒行在陳西后面說的,他也接著陳西的話說,“我是因為對光明的向往……” 眾人又是哄堂大笑。 在笑鬧中,一天結(jié)束。 晚上燈一關(guān),有別于城市的霓虹,仿佛整個世界都暗了下來,完全的黑暗。 陳西不太習(xí)慣,而且心里還有點害怕,黑暗中還傳來不知名的蟲子的叫聲。 陳西抱緊被子,翻了個身,這個時候她就有點想念傅大爺?shù)捏w魄了,陳西伸手去摸枕頭下的手機(jī),想給傅沉發(fā)個信息,但想到傅言的話又忍住了。 陳西跟李芬芬住的同一間屋子,不同床,怕打擾到李芬芬,陳西整個人縮進(jìn)被子,打開手機(jī),倒是看到了傅沉給她發(fā)的信息。 “順利?” 陳西盯著信息看了幾秒,心里罵了句悶sao。 劉露也給陳西發(fā)了信息,考慮到節(jié)目播出前的保密性,陳西跟劉露胡亂地扯了一通,沒有在節(jié)目這個話題上停留太久。 劉露知道陳西要在省城過夜,頗為擔(dān)心地說,“你以后每周都要這么跑,你就不擔(dān)心你家傅先生?” 陳西回了條,“他那么悶sao,沒有人會看上他的?!?/br> 劉露不懷好意地問,“怎么個悶sao法?” 陳西打著,“悶于表象,sao在骨子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