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菜上了桌,王茂開了酒。 陳西越發(fā)地覺得那位天才設(shè)計師的獨(dú)特之處,其他人給她敬酒她便充耳未聞,而王茂敬酒,她就一飲而盡。 陳西總覺得這里面不是有jian情,就是有仇。 吃了一會,陳西這邊已經(jīng)放下筷子,那邊設(shè)計天才周時也放下筷子。 她看著王茂道:“王總,其實我這次來是有求于您的?!?/br> 陳西的注意力從頭到尾都在這位設(shè)計天才身上,這時候不禁順著她的視線去看王茂。 王茂一笑,露出好看的白牙,“瞧你給說的,我們之間哪里用的上求這個字,你有什么事盡管開口?!?/br> 連陳西連看出這位王總的話漫不經(jīng)心了,傅沉卻只吃自己的菜,并不言語。 周時又道:“是這樣的,抄襲的事情,想必您也聽說了,但當(dāng)時傅大師的這個創(chuàng)意是公司承下來的,我只負(fù)責(zé)畫圖而已。您看,傅大師與公司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您要不要找人跟傅大師談一談?方便的話再出面幫我澄清一下?!?/br> 王茂夾了一筷子魚rou塞進(jìn)嘴里,對周時的話也不知聽到了還是沒聽到。 等他吃完,才說,“你說那個傅大師啊,聽說他人這會也在香港呢。” 王茂說著還往傅言那里看了眼,陳西嘿嘿兩聲,悄聲在傅沉耳邊說,“這傅大師跟你一個姓呢?!?/br> 傅沉看了陳西一眼,示意她閉嘴。 周時顯然沒料到王茂口中的傅大師也在香港,她道,“傅大師在香港那就太好了,如果能見上一面,當(dāng)面把誤會解開就好了?!?/br> 王茂睨了眼周時臉上的喜色,也把筷子放下,看著她說。 “周時,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 陳西覺得氣氛有些怪,忍不住抬頭去看那位王總。 王茂接著說,“傅大帥的那個創(chuàng)意本來是要給他自己的弟子袁丹的,這件事可給她惹不了少麻煩?!?/br> 王茂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陳西明顯感覺到他話一落,周時明顯僵了一下,臉色也變得不好看起來。 陳西聽不懂他們之間來來去去的到底在說什么,但有一點(diǎn)她大概知道,就是這位天才設(shè)計師似乎遇到麻煩了。 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王茂那邊的那個揚(yáng)經(jīng)理拉著另外兩人說要去足浴,臉上猥瑣的表情讓陳西作嘔。 王茂一副正人君子樣,“你們?nèi)グ?,我這還有朋友呢,再說我一會還得送周時回酒店,不跟你們一塊了?!?/br> 話是這么說,但也站起了身,陳西想著這大概是要散場了,也跟著起了身。 幾人走到門口,那幾個要去足浴的人先打了車離開,陳西分明聽到那楊經(jīng)理嘴里咕噥了一句,“都他媽一樣的婊子?!?/br> 陳西跟他不認(rèn)識,在飯桌上也沒說過話,這話肯定不是說陳西的。 在場的除了陳西就只有周時一個女士,陳西聽了這話不禁望周時看過去。 卻只見她垂著眼斂沒說話。 陳西心里贊嘆著,好定立。 傅沉這時候突然問,“不知道周小姐住的哪個酒店,跟我們順不順路,如果順路可以跟我們一塊回去?!?/br> 周時說了個酒店的名字,陳西沒聽明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跟他們不是一個酒店。 這時候王茂拍了拍傅沉的肩說,“唉呀,今天周時在,沒能好好招呼你們,改天再好好請你們吃頓飯,你們先回去吧,我送周時回酒店?!?/br> 陳西隱隱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大概是要出什么事了。 但看那位周小姐,這會臉不紅氣不喘,一點(diǎn)也沒有醉酒的跡像,都是成年人,她自己都沒有開口。陳西跟傅沉也不好太駁王茂的面子,只得伸手?jǐn)r了車回了酒店。 這頓飯來的莫名其妙,散的也莫名其妙,陳西就算是再遲鈍也看出來了,那位王總壓根就不是想請他們吃飯,他的意圖分明是那位天才設(shè)計師,但是是什么樣的意圖就沒有人知道了。 在車上,陳西說,“那位周小姐不會有危險吧?” 傅沉道:“不知道,但是如果她想讓我們幫她,方才在我開口的時候她就應(yīng)該發(fā)出求救信號了,但她卻什么都沒有說。要么,她知道她沒有危險,要么,她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么,而且她并不想別人幫她?!?/br> 聽上去很復(fù)雜的樣子。 陳西又問,“那個王總跟周小姐口里說的傅大師是你哥嗎?” 傅沉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該是?!?/br> 陳西想了想,“我總覺得這事哪里不對勁?!?/br> 連陳西都看出不對勁了,傅沉哪里會看不出來。 傅沉可以肯定,王茂最開始的那句傅大師分明是說給他聽的,而且他們所說的事也的確跟傅言有關(guān)系。 想了想,傅沉掏出手機(jī),把周時的名字跟她方才說的酒店名字一起發(fā)給了傅言。 過了片刻傅言回了信息,傅沉打開一看,只有簡單的謝謝兩個字,傅沉勾勾嘴角。 “那位周小姐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有危險了?!?/br> 陳西不知道傅沉何出此言。 傅沉與陳西的香港之行很快結(jié)束,他們趁著周末過來的,工作日傅沉走不開,陳西也走不開。 當(dāng)然,這個也走不開是陳西自己說的,為了證明自己也是很有價值。 周一去電視臺,陳西被拉去開了個早會,方臺先是肯定了一番陳西最近的工作狀態(tài),話音一轉(zhuǎn)又道:“陳西,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工作有點(diǎn)散漫啊,請假也比較多,這樣影響不好。” 這種事情,上面說有就有,上面說沒有就沒有,陳西不用想也知道,大概又是秦姐在方臺面前說了什么。 這種打小報告的行為她上初中后就不再玩了,不知道秦姐為什么還會樂此不疲地玩下去。 大家就不能成熟點(diǎn)嗎?有什么矛盾不能用點(diǎn)成熟的方式來解決呢。 比如說,打一架之類的。 陳西左耳進(jìn)右耳出地聽著方臺點(diǎn)名批評她,表面上裝作一副誠懇認(rèn)錯的樣子。 “好的,方臺,您說的對,我今后一定改正,注意影響?!?/br> 陳西如此態(tài)度還是深得方臺的意的,只念了幾句就不再說她了,又開始把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別人身上去了。 陳西松了口氣,心里把秦婉三代以內(nèi)的近親都問候了個遍。 等到開完會,劉露蹭過來。 “陳西,你越來越會裝逼了?!?/br> 陳西精神不濟(jì)地瞪了她一眼,“你的東西還想不想要了?” 早上剛到臺里就被拎去開會了,她從香港帶回的那些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拆。 劉露唉呀了一聲,立即更正自己的態(tài)度,“看你昨晚沒睡好的樣子,你家傅先生又努力耕耘了吧,你家傅先生身體真好?!?/br> 陳西哼了一聲,劉露上前又給她捏手又給她揉肩的,十分愉快地出賣自己自己的氣節(jié)。 陳西也懶得再逗她了,帶到公司的東西拆了,把她的那份遞給她。 除了劉露的東西,陳西還給同組的女同胞們一個買了支口紅,本來秦碗也有,但鑒于她一早來就挨了頓批,陳西就把原本要給秦婉的那支口紅賞給了劉露。 劉露拿著色號看了又看,皺著眉說,“這個顏色適合我嗎?涂了會不會大媽???” 陳西作勢要拿回來的樣子,“你要是不想要就還給我啊?!?/br> 劉露哪里肯給,不適合她那也適合她媽呀,給出來的東西哪里還有還回去的道理。 陳西跟傅沉今天早上才回來的,趕的一大早的飛機(jī),一下飛機(jī)就往臺里趕。 陳西這會實在是困,要平時她早趴下夢周公去了,但早上剛挨完批,就算是做做樣子也好,所以陳西努力挺著背,一副今天一定要挺過去的樣子。 劉露看著她那樣,搖搖頭,“你這假放的,比上班還累?!?/br> 陳西打著哈欠說,“可不是嗎?” 她殘余的精神只夠她應(yīng)付早上那個會的,這會人仿佛是空的。 劉露看她實在是撐不起精神的樣子,知道現(xiàn)在秦婉盯她盯得緊,也不敢勸她趴下去,只好去泡了杯黑咖啡給她。 陳西看著那跟中藥似的,一點(diǎn)糖跟奶都沒加的咖啡,閉著眼睛喝了半杯才覺得精神回來了些。 為了防止自己真睡著,陳西拿出手機(jī)開始刷新聞,待看到早上才出的新聞時,眼睛都瞪大了,別說精神了,神經(jīng)都來了。 陳西趕緊給傅沉打了個電話。 “傅沉,你趕緊上網(wǎng)看看,你哥跟那位周小姐上新聞了?!?/br> 等掛完電話,陳西又繼續(xù)看方才那條番到的新聞。 劉露也好奇地湊了腦袋過來,邊看邊問。 “這兩人是誰啊?” 陳西先指了指周時,“國內(nèi)天才珠寶設(shè)計師,周時?!?/br> 劉露沉吟了片刻,道:“聽上去好高級的樣子,設(shè)計師就設(shè)計師,為什么要加天才兩個字?” 陳西無語地道:“這跟有的兒童前面要加天才兒童,是一個道理。比如我,美女陳西,比如你,智障劉露,都是一個道理?!?/br> 劉露一拍掌拍下,陳西的瞌睡在這條新聞與劉露的巴掌雙重攻擊下無影無蹤,比黑咖啡要管用得多。 劉露又指著陳西手機(jī)屏幕上的傅言問,“那這男的是誰?。俊?/br> 陳西翻出張傅沉低著頭坐在沙發(fā)上用電腦辦公的照片,那是她偷偷拍下的,連傅沉都不知道。 這照片本來是私藏,但今天為了認(rèn)親她還是拿了出來。 陳西指了指照片上的傅沉,又翻到那條新聞,指了指傅言,你就沒發(fā)現(xiàn)這兩人的相似之處? 劉露認(rèn)真地想了想,“都是男人?” 陳西嚴(yán)肅道:“劉小姐,請帶上你的腦子思考問題,ok?” 劉露認(rèn)真地想了想,“這位……是你家傅先生失散多年的……弟弟?” 劉露本來想說兒子,但又怕被陳西打死,只好改口說弟弟。 但即便她說弟弟,陳西也高興不起來。 果然是因為傅先生太過嚴(yán)肅了啊。 她道:“這是傅沉的大哥,國際著名設(shè)計大師?!?/br> 劉露哦了一聲,問道:“那天才設(shè)計師跟著名設(shè)計大師哪個更厲害?” 陳西直想睡過去,“合著我說的國內(nèi)跟國際這兩個詞你都自動過濾了是吧?” 劉露這才哦了一聲,小聲說,“為什么傅家的男人都這么厲害,上帝把好的基因都可勁地往一個人家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