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扣工資扣獎金這種事對你才有效,對她沒用?!庇值溃骸袄献硬挪皇菫榱四隳羌铝P的她?!?/br> 扣錢這種事的確是對陳西比較有效。 不過,陳西有些納悶,“你不是為了這件事那是為了什么?” 陳遠道:“老子是不高興她把姓高的那小子弄進公司,這筆賬我一直記著呢。罰她不過是要告訴她,我還沒死呢,不要擅自自做主張?!?/br> 陳遠說完頓了頓,又接著說,“陳西啊,你看爸對你好吧,找機會給你出氣了吧?” 陳西都快要哭了,她覺得傅沉說的對極了,就她爸這種自以為聰明極了的做法,陳媛恐怕是早已經(jīng)把陳氏摸得透透的了。 “爸,您真是我親爸!” 下午傅沉息到電視臺,還帶著李助理。 方臺親自接見的他,傅沉給方臺介紹了一下:“這是我的助理,今天帶她過來談談贊助的事情,方臺你找個人接待一下?” 方臺連聲說好,傅沉又問,“不知道關于秦小姐的處理方法你們討論的怎么樣了?” 方臺尷尬地說:“是準備下午開會的?!?/br> 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了電視臺下班的點,傅沉本就面無表情的臉瞬間又冷了幾分。 方臺立即補充說:“我們初步打算扣點工資跟獎金,再讓她跟陳西道個歉,傅總,你看這怎么樣?” 傅沉心里冷笑,這種不痛不癢的處理方法還問他怎么樣?既然問都問了,他不發(fā)表點看法豈不是不好? 他道:“這么嚴重的事,怎么也得全電視臺通報批評吧?至于道歉的話,必須是當著大家的面,至少陳西所在的組里所有人都要到?!?/br> 傅沉不止一次聽陳西說過,那姓秦的女人仗著自己是臺里的老資歷,背地里陰過她很多次了,而這次她整陳西,一方面是因為陳西耍了她,讓她覺得失了面子,另一方面是覺得陳西的節(jié)目比她的更好更火,也讓她失了面子。 既然她那么愛面子又那么愛談資歷,那就讓她徹底沒面子,不然教訓怎么深刻? 方臺站在原地糾結地皺起眉,最后似乎放棄掙扎地嘆了口氣,“那就按傅總的意思辦吧?!?/br> 說著又對傅沉到,“那傅總先錄節(jié)目,我?guī)Ю钚〗闳フ勝澲氖虑???/br> 傅沉點點頭,方臺便帶著李助理去了投資部的會議室。 方臺一邊走一邊想,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他還真不想跟傅沉這種人打交道。他這個年紀的人,已經(jīng)沒有雄心壯志說要把電視臺做的怎么樣,反正他們是地方臺,關注度本身就沒有省臺高。 但送上門的錢,要了吧,他這一把年紀了,還被人拿捏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不要吧,送上門的錢不要,就算他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臺里的其他人考慮。 年底獎金怎么發(fā),說不定就看傅沉的這個贊助程度了。投資部要是再給力點,再多談兩個贊助,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傅沉后面要補錄的內(nèi)容并不多,那一巴掌的事也沒給陳西造成什么太面積的陰影。 等節(jié)目錄完,陳西又去看了會樣片,覺得沒什么問題后才準備跟等她的傅沉一塊離開。 不過,陳西還沒離開,秦婉的處罰決定就已經(jīng)出來,并且通知到陳西了。 如傅沉所說的那樣,除了扣工資跟獎金外,秦婉還得當著眾人的面給陳西道歉,再全電視臺通報批評一次。 對擅長和稀泥的方臺來說,給出這樣的處罰決定已經(jīng)是讓人大跌眼鏡了。 眾人紛紛猜想,這回秦婉是碰到硬釘子了,陳西請的這個嘉賓來頭可不得了。 李助理那邊也已經(jīng)跟投資部的人談完,本來電視臺的人還小心翼翼地想著要不報個一百萬,結果李助理直接說了兩百萬,還加了個前期兩個字。 投資部的人一下子就忘記自己要說什么了,連在一邊旁聽的方臺都摸摸自己的保溫杯,有些不淡定的樣子。 李助理不愧是傅沉帶出來的,作風跟傅沉倒是有些像,她也不管與她對面坐著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評估過,兩百萬這個數(shù)字已經(jīng)超了h市電視臺以往的任何贊助,簡潔明了地說:“前提是陳西必須是這個節(jié)目的主持人,如果中途發(fā)生了什么變化,我們可以隨時撤掉贊助?!?/br> 對面的人深怕她會后悔的樣子,連連點頭說,“可以的,沒有問題,這點可以保證的?!辟澲叹筒钪苯诱f這點錢是贊助給陳西的了,他們哪里敢不識趣。 李助理笑笑,傅沉交給她的這個任務實在簡單,她都沒有拿出她平時工作的十分之一功力。 她道:“這條我已經(jīng)寫進合同。”她邊說邊遞給他們一份合同。 投資部的人一翻合同,毫無意外地看到合同的甲方寫的是傅沉的公司,而向來甲方習慣了的電視臺則靜靜地躺在乙方一欄。 投資部的人覺得自己碰到了硬骨頭,他把合同遞給方臺看了眼,詢問意思明顯,見方臺點頭之后才松了口氣,“合同現(xiàn)在可以直接簽了嗎?” 待李助理點了點頭,那人立即就拿筆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李助理又對方臺道:“方臺,合同里所說的變化,包括像昨天那樣的事情。下周一我會擬一份附件祥細列明,到時我再拿來給你們看?!?/br> 投資部的人低頭一看,果見剛才那一條有個括號:祥見附件。 他都要覺得自己見鬼了,剛才怎么沒注意到。 方臺咳了聲,“好的,但是……也希望不要太過苛刻?!?/br> 李助理道:“當然,不會讓方臺為難的。畢竟陳小姐還是電視臺的編制?!?/br> 言下之意很明顯,他們傅老板會看著陳西的面子上,不讓大家太難看的。 秦婉倒是速戰(zhàn)速決的人,讓她當眾道歉她立馬就來了。 陳西剛錄完節(jié)目,大伙也都在,秦婉當著她們整個小組的面對著陳西道歉。 “陳西,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擅處做主,以為她是你親戚就把她帶了進來,讓你挨了一巴掌,你心里要是不痛快有什么火就沖我發(fā)吧。” 歉是道了,陳西也沒指望她能真心實意。 她也見好就收,擺擺手,“唉呀,秦姐,既然你已經(jīng)道歉了,我就不計較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br> 陰陽怪氣的話她也不是不會說。 出電視臺的時候李助理十分有眼色地自己走了,而劉露最沒眼色地又想跟著,不過被陳西給瞪了回去,“跟跟跟,你是跟屁蟲啊,露露,你得離開爸爸償試著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天到晚的跟在爸爸屁股后邊?!?/br> 劉露氣得一記手刀就殺了過去,傅沉把陳西往自己身邊拉了拉,陳西美溺滋地看著硬生生收了招試的劉露,“乖哈,等爸爸明天給你帶好吃的。” 劉露只得沖陳西豎了個中指,也顧不上傅沉在不在了。 等離開電視臺,傅沉對陳西的行為做出簡短總結:“狗仗人勢?!?/br> 看在他幫了自己很多的面子上,陳西決定不跟傅沉計較。 兩人出了電視臺,傅沉直接載著陳西去了家商場,他們要去買周末去看傅沉爸媽的東西,還有那位傳說中的大哥。 “誒,你大哥是不是比你還嚴肅?他是不是很兇?” 能讓傅沉低頭的人一定不是個簡單人物。 傅沉沒吭聲,陳西又接著問,“你大哥他長的好看嗎?跟你像嗎?還是更像你爸媽一點?” 陳西自己說完這句也覺得不太對,但想了想又想不出哪里不對,于是滿懷期待的看著傅沉。 傅沉一直沒理她,一句話沒說地先找了家餐廳坐下,陳西驚了。 “不是要買東西嗎?你怎么坐這了?” 傅沉皺皺眉,“先吃飯?!?/br> 陳西也只能依言坐下,怎么說也不能餓著傅大爺。 吃飯的時候陳西也沒閑著,一直不停地叨叨著。 “你爸媽比較喜歡什么東西啊?還有你大哥呢?我覺得你大哥肯定喜歡手槍之類的東西,他不是在國外生活嗎?聽說國外的人都是合法擁有槍支的。不過,沒辦法,就算他喜歡我也弄不到。” 傅沉冷眼瞧著她,不太高興,不知道是因為陳西太吵,還是因為她話里的內(nèi)容。 “陳西,你現(xiàn)在給我閉嘴,讓我安靜地吃個飯。不然你就自己在這解決那些東西。” 陳西立即舉起手,表示自己不再說話。 兩人開始安靜地吃飯,不過沒吃多久,陳西又忍不住了。 “誒,這事兒我想了想,還是得瞞著我爸才成,你想想辦法別讓你爸媽說漏嘴啊?!?/br> 傅沉看著她準備停下筷子,陳西立即討?zhàn)?,“我不說話了,堅決不說話了?!?/br> 陳西果然不再吵吵了,不讓說話,陳西只好拿怨念的眼神一直盯著傅沉。 不過這招對傅沉來說,沒用。 傅大爺吃完飯,又喝了點水,慣來沉穩(wěn)的樣子這會有些別扭。 陳西一直看著他,這時候悄悄地問他,“你是不是沒來過這種地方吃飯,所以別扭?” 傅沉去酒吧都去的是清吧那種,大概是真的怕吵。 商場里的餐廳都是開放式的,講真的,就算她不說話,傅沉的好心情也能被吵的越來越差。 傅沉還是不吭聲,陳西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了。 “現(xiàn)在飯也吃完了,你就不能針對我上面問的那些問題稍微做一下回答。” 傅沉已經(jīng)買好單,也不管陳西有沒有吃好起身就走。 陳西也只好咽下嘴里的食物擦了擦嘴起身跟上,走在后頭小聲地嘀咕:“狗脾氣!” 走在前頭的傅沉忽然停下腳步,陳西沒剎住車直接撞到了他背著,疼得唉喲了一聲。 傅沉道:“陳西,你不是想知道我大哥長的隨誰嗎?你自己看。” 傅沉說著下巴抬了抬,陳西從他身后走出,順著她的視線往前一看,然后就撞進了一個帥哥的眼里。 “你大哥?” 傅沉不情愿地嗯了一聲。 陳西這會總算是知道為什么傅沉要不高興,為什么她一提他大哥他就生氣了。 有這么一個大哥,換她……她一定做夢都能笑醒。 傳聞中的大哥走近,朝陳西伸了只手過去,“陳西吧,我是傅言,傅沉的大哥。” 陳西趕緊狗腿地伸了兩只手過去跟傅言握了握,“傅大哥好。”又樂呵呵地道:“傅大哥看著真年輕,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是傅沉的弟弟呢?!?/br> 陳西這夸也不是瞎夸,傅言跟傅沉不是同一類型的人,起碼視覺上差別真的很大。 傅沉是個嚴肅的人,雖然浪起來的時候能讓人覺得癢死,但平常不說話的時候絕對能凍死人的那種,關健是還別特喜歡冷眼看人,陳西覺得,要不是她承受能力強,早被傅沉給凍死了。 而傅言,則屬于那種溫和型,長的也相比傅沉更秀氣些,眉目更清秀一些,舉手投足之間就像是一個大學究,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書卷氣息。 別看傅沉讀的書多,但陳西總是忍不住把他歸到有文化的流氓。傅沉往那里一站,臉上一定寫著:生人勿近,近者絞殺! 而傅言往那里一站,就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搭訕,溫文爾雅的氣質(zhì),還有溫和的語氣,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所以這樣一個人,傅沉為什么會怕他? 見著傅言,傅沉明顯不太高興,扯了扯嘴角,問他,“你怎么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