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jié)
為求穩(wěn)妥,柳撫也從綠水宮挪到漓樂宮按住。且凌燁辰還吩咐了鷹眼親自負(fù)責(zé)漓樂宮的守衛(wèi),事事安排的妥帖盡心。 這些事情,都是騰芽后來才知道的。 “皇上,臣妾有些累?!彬v芽隨意的吃了點東西,便沒有胃口。“皇上不如去別的姐妹那里作伴,臣妾想先睡了?!?/br> “說什么傻話呢?!绷锜畛轿罩氖郑骸半拊谶@里陪著你?!?/br> 冰玉笑瞇瞇的召喚了奴婢們,將湯羹撤了下去:“奴婢這就讓人給皇上做些可口的飯菜?!?/br> “不必了。”凌燁辰饒是一笑:“朕陪騰貴妃喝了些湯,這時候不餓。等下騰貴妃睡醒了,若是餓了,朕再陪她用一些。你們下去吧?!?/br> “是?!北裥睦锱牟恍校拥谋亲佑行┌l(fā)酸。 不管別人怎么說,不管別人有多么歹毒的心思,只要皇上對公主好就是最好的。 宛心繃著臉,一言不發(fā)的坐在她的鳳椅上。 丁貴儀則屏著呼吸,謹(jǐn)慎的陪在她身邊,只是皇后不開口,她大氣都不敢出。 “皇后娘娘?!表灢Σ[瞇的走進來,帶著一臉的喜氣。 宛心見是他來,立刻掩飾去了臉上的不滿,轉(zhuǎn)而笑道:“你這時候過來,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吧?” “回稟皇后娘娘,皇上已經(jīng)為小公主起名為佳澈公主,說是請皇后娘娘為佳澈公主準(zhǔn)備一應(yīng)的東西。”頌昌恭敬的說。 “為小公主準(zhǔn)備的東西,內(nèi)務(wù)局不是已經(jīng)送過去了嗎?”丁貴儀有些疑惑的說:“臣妾記得,送去的時候臣妾還特意檢查了一遍,并沒有缺少什么,或有什么不妥。莫不是皇上不滿意?” “皇上嫌內(nèi)務(wù)局裁制的肚兜款式不好,又覺的貼身的衣裳被料子不夠柔軟。說小公主肌膚柔嫩,怕貼在身上會覺得不舒服?!表灢鐚嵉恼f:“皇上說若是內(nèi)務(wù)局沒有更好的料子,就請皇后娘娘馬上吩咐人去采購。眼看著入夏,也要早些準(zhǔn)備夏日的衣裳了,就請皇后娘娘一并采購,也好早有準(zhǔn)備。” 臉上火辣辣的疼,宛心只覺得頌昌的話像是巴掌打在她臉上一樣,卻還要硬撐著笑道:“皇上果然是賜福情懷,舐犢情深?;噬先绱藢檺坌」鳎?dāng)真是小公主的福氣。你去回稟皇上,本宮會馬上辦好的,請皇上寬心?!?/br> “是?!表灢Ь吹溃骸澳桥啪拖刃懈嫱肆恕!?/br> “去吧?!蓖鹦哪克退x開,臉上的怨惱才再度彰顯:“內(nèi)務(wù)局送去的,已經(jīng)是最好最軟最輕薄的蠶絲緞子。別說是給才出生的嬰孩用,就是皇上自己用,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墒蔷尤弧?/br> 丁貴儀心里也是難受的不行:“皇上這是愛屋及烏,因為騰貴妃的關(guān)系,這個孩子一出生就會得到皇上的愛護。其實臣妾以為,并不是蠶絲的料子出了什么問題,即便是再送同樣的過去,皇上也未必會發(fā)現(xiàn)不妥。不過是要給這個孩子,在宮里安身立命的風(fēng)光罷了?!?/br> 這番話,是說到宛心心坎里去了?!岸≠F儀啊,你還真是看得遠(yuǎn),看得清?;噬暇褪且o足這個孩子風(fēng)頭,給足騰貴妃恩寵,就是讓這宮里的人有目共睹,什么鮮欽的使節(jié),什么求娶寵妃,什么擼劫當(dāng)晚……通通都是撅害騰貴妃的手段罷了。他全心全意的相信騰貴妃,也容忍不料旁人的詬病與編排?!?/br> “娘娘,您就別生氣了。”丁貴儀強忍著不滿,道:“皇上要這樣抬舉騰貴妃,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鮮欽的使節(jié)已經(jīng)魂斷菜市口了,皇上是鐵了心要和鮮欽對抗到底,騰貴妃在這其中是什么作用,咱們也都看清楚了。這個時候下手,絕非最合適的時機。倒不如從長計議?!?/br> “本宮只是好奇,左惠妃那邊,真的就沒有半點不妥?”宛心想起她有孕的時候,皇上也不過是偶爾過去。她生產(chǎn)的時候,皇上并不在宮中,等回了宮,也沒有這樣殷勤的相伴。“左惠妃誕下的還是個皇子呢,皇上的態(tài)度都不如此時對個公主那么喜悅。她身為母親的,難道真的就沒有一句怨言?” 丁貴儀不禁搖頭:“回皇后娘娘的話,臣妾還真是格外留心了一些??墒亲蠡蒎拖袷菗Q了個人一樣,非但沒有去計較皇上當(dāng)日對她以及二殿下的冷淡,相反的,她還跟著了魔似的,有什么好東西都往漓樂宮送,還馬上就讓柳撫搬進漓樂宮去照顧騰貴妃母女。這也就算了,臣妾還聽說左惠妃嫌御膳房做的燉品不夠火候,親自在自己宮里的小廚房做好,給騰貴妃送過去。那股子殷勤勁兒,就跟騰貴妃是給她生了孩子一樣?!?/br> “噗嗤!”盡管在氣頭上,可宛心聽她這么比喻,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丁貴儀臉上有些掛不住,不免火辣辣的燙?!俺兼а粤?,還請皇后娘娘恕罪?!?/br> “你哪里是失言,你是說了句大實話。這左惠妃這股殷勤勁兒,是真的巴不得騰貴妃生下的就是她的女兒。她也能憑借這個孩子,多在皇上面前得些恩寵。來日,就算騰貴妃更勝一籌,她也能憑借大樹好乘涼,給自己多一些庇護。到底是她有眼光,當(dāng)日沒有選擇追隨本宮,一路跟本宮對抗到底。卻最終選擇了騰貴妃,低三下四的當(dāng)起了別人的身邊的狗,處處與本宮做對。她呀就是中了騰貴妃的邪?!?/br> “皇后娘娘說的是。當(dāng)日,左惠妃眼看就不濟了,聽聞是騰貴妃送去了一根簪子,讓她詐死才保全性命。有了這么一層,左惠妃也必然想要還騰貴妃恩情??墒桥緦嵲谙氩煌ǎv貴妃為什么要對左惠妃那么好,她就不怕農(nóng)夫救了蛇,反而被咬?” “誰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怎么勾結(jié)在一起,還越走越遠(yuǎn)的。”宛心心口窒悶:“丁貴儀,眼下咱們必得要想個法子,讓皇上相信騰貴妃真的與鮮欽的國君有染。只要能證明這一點,別的事情就都好辦了。” “這……”丁貴儀顯出了為難之色:“臣妾并非不愿意為娘娘籌謀盡心,實在是沒有什么辦法了。宮里當(dāng)時就流言四起,可是皇上不信,如今鮮欽的使節(jié)都一命嗚呼了,宮里若然再有人提及此事,恐怕也是兇多吉少?;噬蠑嗳徊粫嘈诺?。除非……騰貴妃親口承認(rèn),亦或者是鮮欽的國君敢親自入宮當(dāng)面說出與騰貴妃有私……如此,皇上就再也沒有不信的理由了?!?/br> 宛心聽了她這番話,眉心緊蹙:“你說的對。” 僅僅是這四個字,丁貴儀心里就有數(shù)了。皇后這一回是真的被妒火沖昏了頭,想必是要有所動作。那么她要做的,就是設(shè)法自保,切莫讓皇后敗局之時,將她也拖垮。 “對了,娘娘?!倍≠F儀若有所思,臉色沉了些許:“臣妾聽聞使節(jié)入宮再度求情皇上恩典的時候,趙昭華去了一趟漓樂宮。似是將這件事情轉(zhuǎn)告了騰貴妃。” “有這樣的事?”宛心疑惑道:“那么是趙昭華自愿去的,還是皇上的圣意?” “這個臣妾就不知道了?!倍≠F儀嘆了口氣:“臣妾就是怕騰貴妃勾結(jié)了左惠妃還不算完,居然還拉攏了趙昭華……那往后的日子,娘娘可就是腹背受敵了。趙昭華原本就救過騰貴妃的命,且她母親又一直托騰貴妃照顧,說句不好聽的,騰貴妃是將趙昭華的母親當(dāng)做人質(zhì),扣留在自己手里。倘若趙昭華不聽命于她,她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來。還有,趙昭華自己也說了,是得了騰貴妃的抬舉才能與皇上有如今的情分,騰貴妃對她有恩,有掌控著她的軟肋,所以即便她有再多的心思和不滿,也不敢在這時候顯露出來。娘娘不如趁機做點什么,讓她明白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 “說的也是。”宛心嘴上這么答應(yīng)著,心里卻有別的計較?!斑€是多虧了你提醒?!?/br> “臣妾愚鈍,只盼著皇后娘娘不嫌棄,能讓臣妾安心的追隨在娘娘身邊,也為臣妾母女掙一個好前程?!?/br> “你放心,本宮一定會為你和佳音籌謀,讓你們母女在宮中安然度日?!蓖鹦酿埵且恍Γ骸敖裉煸捑驼f到這里吧。本宮也得思量思量,接下來該怎么收拾局面。” “是?!倍≠F儀這時候才起身,恭敬的朝皇后行禮:“臣妾告退?!?/br> 她一走,雪桃就忍不出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啊,光想著把難題推到旁人身上,就只會玩嘴。什么好聽的話都讓她說了,可是娘娘您若真的想用她去辦點事情,她不是喊自己笨,就是自己沒用。到底也不是可以信任的人?!?/br> “本宮豈會看不出她的心思,你又何必這么生氣?!蓖鹦目酀恍Γ骸罢f來也是本宮自己失敗。眼見著騰貴妃收拾拉攏了一個又一個,本宮如今身邊卻連個真心的幫手都沒有。到底是本宮自恃甚高,看不起這些妃嬪才惹的禍。不過也不打緊,都這一批都收拾干凈了,重新扶植妃嬪在本宮身邊,到時候有大把的時間去籠絡(luò)她們。” “娘娘能這么想,的確是很好。”雪桃總算是放心一些。“只是眼下,娘娘可有打算?” “有。”宛心微微勾起唇角:“皇上不是心疼騰貴妃而冷落了趙昭華么。若這個時候,她出點事情,而矛頭又能指向騰貴妃……那皇上就必然會分心。本宮只是在想,有什么法子能把這件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絲毫不會惹人懷疑?!?/br> 雪桃沉默了片刻,道:“趙昭華身邊的婢子泊天,倒是可以利用。若她先得罪了騰貴妃,那她倒了霉,旁人自然會懷疑騰貴妃報復(fù)。只消趙昭華站出來喊一句不滿,就連她也出事,那騰貴妃恐怕就說不清楚了?!?/br> “不錯?!蓖鹦奈⑽⒁恍Γ骸斑€是你最知我心。雪桃,你有沒有想過……”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雪桃一臉的疑惑。 “本宮見你深諳后宮之道,且若論樣貌也不遜色于這后宮的妃嬪……”宛心拉著她的手,道:“你素知皇上對本宮根本無心無情,你可想過要成為這后宮之中的妃嬪,與本宮并肩作戰(zhàn)嗎?”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毖┨覈樀昧⒓垂蛳拢骸芭局磺竽芎煤檬谭罟?,侍奉皇后娘娘您,絕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你別怕?!蓖鹦睦氖?,讓她起身:“這是本宮的心思。總要有人替本宮去俘虜皇上的心,否則以后的日子只會更難走。若是旁人,倒不如是你。你這樣忠心耿耿的效忠本宮,哪怕皇上寵愛你,本宮也不會難過,反而替自己替你高興。” “可……可是……”雪桃依然覺得恐怖,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罷了,只是有這個想法,能不能成事,還要慢慢計劃?!蓖鹦妮p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認(rèn)真道:“你自己也要思量一二。雪桃,本宮此生怕是不能得到皇上的心了,若你可以,那也是一樁美事?!?/br> 雪桃只覺得心跳的很快,一時之間迷茫的看不清方向。 “好了?!蓖鹦牟辉俦扑骸鞍从媱澬惺掳?,其余的從長計議就好。” 第277章 當(dāng)面對質(zhì) >> 柳撫把最后一種草藥放進香湯里,用竹枝輕輕的攪動滾熱的水,氤氳的水汽帶著苦澀與甘香,飄散四處。 冰玉扶著騰芽走進了浴室,撲面而來的氣息讓她覺得特別舒適放松。 “皇上格外愛重公主,特意讓人用白玉打造了這個浴池。池底雕刻著各種各樣的花紋,既能防滑,也起到刺激xue位,按摩的功效。這主意是柳撫想到的。公主趕緊下去試試,看看是否舒適。” “其實木桶浴已經(jīng)很好了,這樣子建個浴池,也未免太奢侈了?!彬v芽微微蹙眉,有些擔(dān)憂的樣子?!爸巴忸^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讓國庫空虛,如今才入春不久,百姓們農(nóng)耕伊始,也不是納稅的時候。朝廷上用銀子的地方多得是,本宮實在不忍心這樣奢靡。” “公主寬心就是?!北裥Φ暮喜粩n嘴:“這是皇上動用自己的銀子給主子修的。只是在皇上的開銷里省出這筆銀子就好。并不曾動用宮中的銀子?;噬暇褪侵乐髯拥男宰?,才會設(shè)想的這樣周到?!?/br> 柳撫看了一眼騰芽腹部的那條豎紋,關(guān)心道:“這一個多月,公主恢復(fù)的不錯,腹白線的顏色已經(jīng)淺了很多。且公主保養(yǎng)得宜,身上并沒有妊娠紋,再過些日子,就能恢復(fù)如初了?!?/br> “其實并不是保養(yǎng)得好,是這個孩子太瘦了,又是早產(chǎn)?!彬v芽心里有些愧疚:“若不是我沒有撐住,也不會讓她這么早就出生。還好有你在?!?/br> “公主寬心就是,小公主的身子雖然有些嬌弱,但仔細(xì)調(diào)養(yǎng),會慢慢的好起來。何況皇上吩咐的乳母都很盡心,對小公主呵護備至。小公主必然可以茁壯成長,待到三周歲左右,娘胎里帶來的弱癥就可以消除了?!绷鴵嵴J(rèn)真的說。 “是要勞煩你了。”騰芽想起女兒可愛的模樣,心里很是溫暖:“也虧得是老天給了我這個女兒?!?/br> “其實一切都是注定的?!绷鴵彷p輕一笑,眉目里透著些許的惆悵:“公主可知,當(dāng)日我滿心歡喜的出宮,想著總算可以和家人團聚,卻不料終究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種滋味到現(xiàn)在也忘不掉。還是師傅點化了我,告訴我緣分的奇妙。小公主雖然沒有足月,但能來到娘娘身邊,也是母女間的緣分,娘娘不必過分擔(dān)憂,緣分到了,一切只會慢慢變好?!?/br> “聽你們說話,就是讓我舒心。”騰芽浸泡在熱水里,只覺得周身舒暢。 “主子?!备糁T小河子并不敢走進來。 冰玉走到門邊,奇怪的不行:“什么事情你非得現(xiàn)在來通傳?公主正在泡藥浴,難道你不知道嗎?” “奴才并非存心叨擾,只是頌昌公公過來了,說是有位貴客,想見娘娘一面?!毙『幼訛殡y的說:“聽說人已經(jīng)在宮外了?!?/br> “是什么人?”冰玉疑惑的不行。 “頌昌沒說。”小河子壓低嗓音道:“可是奴才看他樣子,似乎是難以開口?!?/br> “不管是誰,讓娘娘安心泡完藥浴再說?!绷鴵岵粣偟恼f:“這藥浴要按時泡,還得泡的夠時辰,否則娘娘身子的虛虧治不好,容易落下病根。” “你都聽見了吧?”冰玉隔著門問小河子。 “聽見了?!毙『幼狱c頭應(yīng)下。 “那就這么去回頌昌?!北耩埵菄@了口氣:“公主才滿坐蓐期,剛剛行了冊封禮,這些人就按耐不住開始找事情。只怕之后的日子也不會那么順利?!?/br> 騰芽一直沒有做聲,盡情的享受著藥浴帶來的舒適。在宮里生活了這么多年,她明白一個道理,非常簡單。該享受的時候享受,該用力的時候用力,心只要能放下就別懸著,因為難受的不會是別人,只有你自己。 更衣梳妝,折騰完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jīng)鄰近午時。 騰芽正準(zhǔn)備吩咐人傳午膳,凌燁辰的御駕就到了漓樂宮。 “皇上來的正好,臣妾正打算用午膳。之前坐蓐期,皇上總是陪臣妾吃些湯湯水水。今兒冰玉高興,親手燒了幾道小菜,想必也合皇上的胃口,就在臣妾這里用膳可好?”騰芽的臉上,溫暖的笑容。 凌燁辰看著舒心,于是點頭:“也好。朕瞧著你氣色好了不少,可見柳撫的藥浴還是極有效的?!?/br>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用完午膳,凌燁辰才開口:“他來了,說是要見你?!?/br> “誰?”騰芽不解的問。 “薛翀。”凌燁辰平和的說出這個名字,順帶著又道:“裕王也來了?!?/br> “是么?”騰芽十分疑惑:“皇叔居然也來了!” “要不要見?”凌燁辰與她對視一眼,沒從她臉上看出半點不安。相反,她平靜從容,波瀾不驚。 “自然是要見的?!彬v芽顯出了溫和卻堅決的臉色:“鮮欽的使節(jié)來過兩回,每次意在羞辱臣妾,藐視皇威,如今連國君都親自駕到,這件事如若不查清楚,問清楚,臣妾豈非要背負(fù)不忠不貞的罪名。雖說皇上您屢次為臣妾解圍,又事實關(guān)懷,已經(jīng)堵住了后宮悠悠之口,但她們不說不等于她們信任臣妾,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這個誤會是由鮮欽而生,臣妾也很希望能解除這樣的誤會。” “好,既然你這么說,朕安排他們?nèi)雽m?!绷锜畛接行┎环判牡奈兆×蓑v芽的手:“有件事情,朕必告訴你。” “皇上請說就是。”騰芽與她四目相對,眉心里都是冷意。 “你的皇叔,如今已經(jīng)是盛世的皇帝了。”凌燁辰蹙眉道:“登基的消息,也是前幾日才昭告四海。朕原本想一早告訴你,但你尚且在坐蓐期,身子沒有養(yǎng)好,怕你著急。說是你父皇以為獨子騰威夭折而一病不起,最終決計退位讓賢。” “威兒……夭折……”騰芽只覺得心口撕裂的痛,她還是沒能活下來。 “芽兒,別難受了。很多事情不是咱們能掌控的?!绷锜畛轿罩氖郑謩尤莸恼f:“這次的事情,朕知道是薛翀的詭計。無論如何,朕都會站在你這邊。” 他的信任,是騰芽吞下的一顆定心丸。 不多時,兩位新君就順利的進入皇宮。 騰芽一身淡紫色的裙褂,繡著淡粉的芙蓉花,顯得很是別致。特意讓冰玉給她用了好看的腮紅,趕走了臉上的疲倦,整個人看著格外有精氣神。自然,像是國君入朝這樣的場面,皇后都必然出席。所以宛心也趕來了九鑾宮,與騰芽一左一右的坐在皇帝下首的位置。 薛翀進來的時候,臉上唯有異常的冷寂。 好久不見,騰芽幾乎認(rèn)不出他來。他的眼窩似乎深邃一些,輪廓猶如利劍所削。最讓人難以接受的,就是他的眼神。冷清,寂靜,且?guī)е还赡茔@進人心的寒意。 那個死皮賴臉,會纏著她不放的薛翀,恐怕再也不會出現(xiàn)。 既都是國君,禮數(shù)便點到即止。 裕王倒是溫和如舊,還特意讓身后的屬下呈上了賀禮。“芽兒順利的誕下小公主,實乃一樁喜事。只是皇叔如今才來恭賀,希望你不要見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