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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深宮十二年在線閱讀 - 第319節(jié)

第319節(jié)

    “回皇后娘娘的話,騰妃身子不爽快,正在宮里歇著。奴才奉命守在宮門之外,娘娘說了,今日誰來也不見。”小河子心知會對黃桃動手的,一定就是皇后。這么想,他心里也有一股氣。說的這番話特別的硬氣,絲毫沒有半點敬畏。

    “膽大?!倍≠F儀蹙眉道:“敢將皇后娘娘阻攔在宮門外的妃嬪,騰妃可算是頭一個?!?/br>
    “皇后娘娘恕罪,騰妃娘娘是這么吩咐的,奴才自然就只能這樣辦?!毙『幼哟怪^行禮道:“何況騰妃娘娘身子不爽快,也不能給皇后娘娘請安,奴才斗膽請皇后娘娘改日再來?!?/br>
    “豈有此理?!泵F人也不得不發(fā)聲:“騰妃身子不爽快,所以皇后娘娘才親自移步來探望。這可是莫大的殊榮,從來就沒有妃嬪將皇后拒之宮門之外的道理?!?/br>
    小河子聽她們這么說,只好跪了下去,伏在地上?!盎屎竽锬锼∽铮v妃娘娘一向規(guī)矩嚴明。若是奴才不聽吩咐,違抗了騰妃娘娘的命令,那奴才就只有死路一條。倒不如皇后娘娘先切下奴才的頭,給奴才一個痛快?!?/br>
    “你……”丁貴儀真是火冒三丈:“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騰妃娘娘門前可真是硬氣得很?!?/br>
    “來人?!蓖鹦念D時就冷了臉:“給本宮把這個奴才拉開?!?/br>
    “是?!被屎箅S行的戍衛(wèi)得令,便利落的上前要去拽開小河子。

    “若非你們主子懷有身孕,見不得血腥,本宮今日絕饒不了你。”宛心瞪著他,怒氣沖沖的說:“騰妃懂規(guī)矩,為何會把婢子的尸體帶回漓樂宮?她全然不顧她的身子,難道還敢違背宮規(guī)不成?”

    話說到這里,小河子已經(jīng)牢牢被皇后的人給擰住,往一旁拽。

    “皇后娘娘,您不能進去。皇后娘娘……”小河子拼命的掙扎:“騰妃娘娘說了,今日誰來都不見!”

    宛心絲毫不理會,徑直往前走了兩步,皺眉道:“把宮門給本宮打開?!?/br>
    “皇后娘娘,不能啊……”小河子拼命的喊,嗓子都嘶啞了。

    “煩死了?!泵F人聽的心煩,皺眉對身邊的內(nèi)侍監(jiān)道:“把他嘴堵住,省的吵到皇后娘娘。”

    “是?!眱?nèi)侍監(jiān)拿了個帕子就跑過去塞住了小河子的嘴。

    漓樂宮門外的戍衛(wèi),都是皇后精挑細選給為騰妃看守宮殿的。這些人大部分都清楚自己的主子是誰。何況首領沒有任何反應,由著皇后的人動手,戍衛(wèi)自然也不敢輕舉妄動。

    有那么一兩個拔出了刀想要阻止皇后的人敞開宮門,卻被自己人狠狠的瞪住了。

    這一切,小河子都看在眼底。即便是不能說話,他心里也清楚的記住了這些奴才的嘴臉。

    宮門敞開的一瞬間,宛心的唇角露出了笑容。這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得意,彰顯了她皇后的尊貴地位凌駕后宮一切的妃嬪?!澳銈冸S本宮進去,好好給騰妃講講鄰國皇宮的規(guī)矩。”

    “是。”丁貴儀與毛貴人乖巧的應下。

    而就在宛心要踏進漓樂宮宮門的一瞬間,忽然有一行人利落的從宮門里走出來,個個手里握著長劍,臉上的表情嚴肅而沉冷?!拔业确钊髦乩鞓穼m,任何人等不可以擅自入內(nèi),違者格殺勿論。”

    “大膽。”宛心被這猝不及防的情形嚇得不輕,連連后退了幾步:“騰妃這是要造反嗎?”

    然而那些戍衛(wèi)紋絲不動,猶如沒有聽見。

    “皇后娘娘,這些人恐怕就是裕王給騰妃帶進來的護衛(wèi)?!倍≠F儀在皇后耳畔低聲說:“恐怕這些人不會聽從鄰國的宮規(guī)。這可如何是好?”

    “來人?!蓖鹦挠X得騰芽根本就是在踐踏她的尊嚴,甚至是想要造反?!敖o本宮清除這些膽大包天的奴才。”

    “遵命?!被屎蟮氖l(wèi)首領也早就急不可耐的拔出了刀,待等皇后有這樣的吩咐,他們早就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

    一瞬間,刀劍相對,頗有些沙場征戰(zhàn)的感覺。

    趁著這個功夫,小河子掙脫了束縛,迅速的跑到了皇后面前?!盎屎竽锬铮@么做若是hi傳出去,恐怕會損壞皇室聲譽。您又何必非要今日過來。奴才也是奉命當職,就請您高抬貴手吧?!?/br>
    “滾開?!蓖鹦睦鋮柕哪抗?,像刀子一樣剜過他的臉:“格殺勿論都用上了,騰妃何止是褻瀆宮規(guī),根本就是存心與本宮為敵?怎的,皇上不在宮里,她這是要造反嗎?”

    “皇后娘娘言重了。”小河子見該說的話都說完了,皇后仍然不愿意退去,他也沒必要多費唇舌?!凹热荒锬飯?zhí)意如此,那奴才也不阻攔了。這是請皇后娘娘離得遠些,免得濺一身血,回頭騰妃娘娘怪罪奴才沒有提前稟明娘娘。”

    小河子的話音剛落,騰妃的人便動了手。

    幾乎是彈指之間,只聽見刀掉在地上的咣當?shù)穆曇?,以及戍衛(wèi)喊痛的聲音。

    “怎……怎么回事?”毛貴人大為震驚的看著那些戍衛(wèi)。一個個瞬間就被人用劍弄傷了握著刀的手?!疤彀 ?/br>
    “騰妃,你好大的膽子?!巴鹦臍獾奈骞俣寂で??!氨緦m若今日非要進去不可,難不成你敢殺了本宮?”

    “皇后娘娘?!倍≠F儀不得不裝出擔心的樣子:“您不能進去,騰妃怕是已經(jīng)傷心糊涂了,您這么做恐怕會傷及鳳體?!?/br>
    “本宮偏是要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膽子,敢與本宮為敵!”宛心氣急敗壞的上前一步。她的戍衛(wèi)咬著牙撿起了刀,可是受傷的手疼的厲害,沒有受傷的手又不慣用刀。

    而騰芽的戍衛(wèi)卻紋絲不動的站著,個個一臉的死寂。

    “讓開!”宛心陰狠的眸子,瞪著那些戍衛(wèi)。

    而丁貴儀和毛貴人卻站在原地,絲毫不感動。真的起了什么沖突,騰妃未必敢殺了皇后,可是殺了她倆似乎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皇后娘娘,大殿下這時候怕是餓了,沒有您在,他是不肯好好吃飯的。不如……”丁貴儀真實的目的不過是自保而已。她的聲音雖然充滿了懇求的意味,心里卻巴不得皇后死。

    “是啊?!泵F人少不得隨聲附和:“大殿下不能沒有您在身邊,娘娘,咱們還是回宮吧?!?/br>
    宛心已經(jīng)氣紅了眼,她就是想要和騰芽一爭到底。當她再往前走了一步之后,忽然聽見耳畔嗖的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一縷發(fā)絲已經(jīng)落地。

    “皇后娘娘,屬下勸您還是不要再貿(mào)然往前了。否則屬下等遵從騰妃娘娘的吩咐,必然將會亂劍齊揮,到時候刀劍無眼,可就怨不得屬下沒有提前申明了?!?/br>
    “你敢?!蓖鹦囊а狼旋X的說:“本宮倒是要看看,騰妃有多大的膽子?!?/br>
    “皇后娘娘?!倍≠F儀少不得撲上來,一把攥住皇后的手:“留得青山在,咱們有的是機會和騰妃好好算賬。只是眼下,您可萬萬不能有半點損傷,否則大殿下就可憐了。如今皇上不在宮里,您有什么閃失,騰妃肯定會瞬間奪權,真的如此,那大殿下的前程豈不是就這么毀了?!?/br>
    “子墨……”宛心的心像是被人扔進了熱油鍋,雖然氣不可遏,可是丁貴儀的話一點也沒錯。她真的死在這里,白白便宜了騰芽,這口氣,她怎么能咽的下。“好哇,好哇,好一個騰妃。本宮怎么從前就沒看出來她由著熊心豹子膽呢!她的戍衛(wèi),居然敢對本宮揮刀舞劍,連本宮身邊的人都敢刺傷。她豈會在乎本宮這條命?!?/br>
    “娘娘,騰妃的事情慢慢再算也不遲?!泵F人當然也怕死,她拉著皇后的手,用意的往后退:“娘娘凡事要以大局為重,決不能給歹人鉆空子?!?/br>
    宛心從來沒有受過這樣大的侮辱,她第一次痛徹心扉,是因為騰芽搶走了凌燁辰,她第一次傷心欲絕,是因為騰芽揭穿了母親的秘密,害的父親殺了母親而后自盡。她第一次覺得顏面掃地,居然是想要邁進她的寢宮,卻險些喪命在騰芽的戍衛(wèi)手中?!昂靡粋€騰妃,好一個盛世三公主?;貙m!”

    這一聲回宮,讓丁貴儀和毛貴人都如獲大赦,頗有一種死里逃生的感覺。兩個人都以為,慫恿皇后過來,與騰妃撕破臉只會是好事。哪里知道騰妃居然硬朗的連皇后都敢殺。

    虧的是能勸住皇后,否則豈不是要跟著陪葬。

    這種失策的恐懼,讓兩個人都顫抖不止,心有余悸。

    “小河子,你方才可都看見了?”裕王殿下指派的戍衛(wèi)首領,冷著臉問了一句。

    “看見了。”小河子毫不猶豫的指了指:“就只有他倆拔了刀?!?/br>
    “好?!蹦鞘最I點頭:“除了這兩個,其余的一概不留?!?/br>
    這話像刀子一樣刺穿了宛心一行人的耳膜,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就聽見戍衛(wèi)的慘叫聲。

    “騰妃她……”宛心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調(diào)去漓樂宮的戍衛(wèi)都被那些人給殺了,只留了兩個剛才想要阻攔她入宮的?!膀v妃她……”

    “來人?!毙『幼友銎痤^,臉上是充滿威嚴的得意:“把這些不忠主子的狗東西拉去亂葬崗子喂狗。再叫人清洗地面,不要留下賤東西的血。你們都記好了,不忠于主子,就只有這樣的下場。”

    “是。”

    眼前一黑,一口氣沒上來,宛心咕咚一下倒在地上,氣暈過去。

    第261章 攛掇不成

    >>    “可嚇死我了。”回了自己的臨泉宮,進了內(nèi)室的房門做好,丁貴儀才露出了恐懼的神情?!巴榷际擒浀?。忞兒、葐兒,快趕緊的,去泡定驚茶,給我捶捶腿?!?/br>
    “是?!眱蓚€丫頭分別行事。

    忞兒一邊給丁貴儀捶腿,一遍輕聲寬慰:“貴儀別擔心了,騰妃不過是想挫一挫皇后的氣焰,她哪里敢真的對皇后動手。再說,您和毛貴人不過是陪同皇后前去的,騰妃不會……”

    “未必不會?!倍」室獍櫭嫉溃骸懊F人在效忠皇后之前,曾經(jīng)向騰妃獻過殷勤。而我又是從前和溪夫人、尤昭儀一同走過來的人。說白了,我們都被騰妃歸類為皇后一黨。她若是狠起來,非要徹底的誅滅皇后,那我們肯定會陪葬。別說我們了,就算是大殿下能不能好好的活著,都是未知數(shù)。且如果她肚子里懷的是個皇子,就算真的殺了皇后,要后對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統(tǒng)一口徑,也為未嘗不可。就連皇后的戍衛(wèi)不是都被她當場殺了么!”

    倒吸了一口涼氣,忞兒的手指都僵硬了:“貴儀的意思是……騰妃要趁著皇上不在的這段日子,換了后宮的天?”

    “未必沒有這個可能?!倍≠F儀一直期盼著后宮會有這么混亂的一日??墒钦娴牡搅诉@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事態(tài)的控制,根本就不是她能cao縱的。“眼下騰妃有孕,男女未知。我以為她會因為這個孩子而盡力保全自己,卻不料她狠起來居然可以瘋道這個程度……她堅持把一個死人帶回自己的寢宮……這到底是要做什么?”

    “奴婢也不明白?!睆雰褐挥蟹N毛骨悚然的感覺:“騰妃不會被皇后逼得太緊,腦子出了什么毛病吧……”

    “不會的。”丁貴儀篤定的說:“騰妃的性子,絕不至于這么軟弱。當初她在盛世是怎么活下來的,咱們都清楚。那個時候,她還僅僅是個孩子……”

    “貴儀,咱們該怎么辦?”忞兒被丁貴儀說的心里發(fā)毛,眼前總是不斷的閃過騰妃的戍衛(wèi)誅殺了皇后戍衛(wèi),那么血淋淋的一幕?!叭f一騰妃要是真的動手了,咱們到底是幫著皇后,還是……就算是臨時倒戈,恐怕也……”

    “別說了?!倍≠F儀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幾乎要從心口跳出來了?!艾F(xiàn)在這個情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又或者,騰妃此刻最想知道什么,最想要什么,咱們就得設法捧到她面前去……”

    “貴儀的意思莫不是要找出那個殺害黃桃的兇手?”忞兒心想,騰妃那么在意自己身邊的人,想必是很想找到真兇的。“奴婢明白主子的意思,可是皇后的人遍布整個后宮。她想要捏死個宮婢,就很碾死螞蟻一樣容易。自然,咱們身邊也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眼線。要怎么才能揪出這個人,而不被皇后察覺……”

    丁貴儀沉默了好一會兒,葐兒已經(jīng)端了定驚茶進來。

    “貴儀,先喝口茶壓壓驚吧?!比唭阂粡埿∧槆樀脩K白,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帶著顫。

    接過了茶盞,丁貴儀慢慢的喝了一口,并不是很燙,她索性皺眉灌了下去?!皬雰?,去拿衣裳,給我更衣?!?/br>
    “貴儀是要去哪?”忞兒禁不住擔心。

    “去見皇后?!倍≠F儀挑眉,眼底透著些許不安:“今天的事情,皇后必然又急又氣,我自然要過去安慰才是?!?/br>
    兩個丫頭見丁貴儀那定主意,便只有點頭。

    而這個時候,漓樂宮里一片死寂,安靜的像沒有一個人在。

    黃桃的房間里,原本滿臉是淚的人們,都已經(jīng)沉醉在這樣的悲傷里,悲傷到?jīng)]有眼淚。

    “可以開始了?!彬v芽對身邊的鷹眼道:“你還是去屏風后面等等?!?/br>
    鷹眼點了下頭,轉(zhuǎn)身走了過去。

    “冰玉,記下我說的話?!彬v芽掀開了被子,捏過黃桃的手。她的身子已經(jīng)從僵硬便的柔軟一些。只是握著她的手傳來的涼意,直入骨髓,還是叫人冷的打顫。

    “黃桃腹部的刀傷應該是匕首造成的。大約三寸,因為刀口深導致失血過多,形成了致命傷。此外,她的指甲里有些新鮮的血跡,像是掙扎的時候抓到過對方留下的。她掙扎過,也就是說她和兇手有過接觸……”騰芽心里奇怪,如果黃桃只是被痛了一刀,就掩埋在雪中,不可能會有抵抗。除非她是先被人制住,才捅了一刀……

    這么想著,騰芽蓋上了被子,目光移到黃桃臉上,她輕輕抬起黃桃的頭,解開衣裳領口的紐扣,皺眉道:“她的脖頸有些輕微的瘀痕,看上去像是被人扼住留下的,也就是說,當時有人從正面刺向她腹部的時候,她正被人勒著脖子不能動彈。甚至被人捂著嘴……”

    “那也就是說,并不是一個人做的這件事?!备糁溜L,鷹眼攥著拳頭咬著牙,氣鼓鼓的說:“都怪我,為什么我就不能多走幾步送她回來……”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騰芽打斷了他的話,蹙眉道:“怪不得雪地上沒有拖行的痕跡。兩個人對付她一個,抬起來走就是了。再掃掉腳印,自然不會留下明顯的痕跡。何況雪還是在下,多少也能覆蓋一些?!?/br>
    “只是匕首不見了?!北駥χS桃的尸體,竟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從前她不敢看這樣的事情,可是此刻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無論是誰,她一定要幫著公主找到殺害黃桃的兇手,要這個人以命抵命?!芭静幻靼?,為什么兇手要拔出匕首,是為了加速流血嗎?讓她疼一次不夠,還要再疼一次……”

    “也有可能,是因為那把匕首,會暴露兇手的身份?!彬v芽蹙眉:“所以兇手必須把它拿走,才不至于讓人懷疑到他身上?!?/br>
    “這就奇怪了?!秉S桃不解的說:“既然他們預謀要殺害黃桃,又怎么會拿一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匕首來用?不是該用些不會留下痕跡的東西嗎?”

    “也有可能他們不是預謀。”騰芽蹙眉:“這宮里是最金碧輝煌的所在,可夜幕之下,也是最骯臟污穢的所在。說不定黃桃撞破了什么,才誘發(fā)對方起了殺心,不得不用隨身攜帶的匕首解決她……”

    “撞破了什么?”鷹眼的心突突的跳著,只覺得不安?!坝沁B著碧波宮的。碧波宮可以去往后湖,一定是皇后,一定是皇后……”

    “你冷靜一點?!彬v芽蹙眉,語氣有些不好:“我們都懷疑皇后,但必須有切實的證據(jù)才行。否則,只憑猜測要皇后承認罪行,豈非無稽之談?”

    鷹眼一拳頭將竹枝屏風搗出一個窟窿,恨意從他的心底涌上來:“不管是誰,不管有沒有證據(jù),我都要為黃桃報仇?!?/br>
    “攔住他?!彬v芽聽得出他要離開的意思,立即揚聲吩咐門外的戍衛(wèi)攔阻。

    “我要走,誰也攔不住。”鷹眼恨意上頭,雙眼通紅。

    騰芽起身,一步一步走過去,每一步都特別的穩(wěn)當,絲毫沒有因為心里的憤怒、悲痛而顯得凌亂無力。“你要送死,我絕不攔著你。只是看在黃桃的面子上,我必須告訴你,就算皇后可能是兇手,也有她不是兇手的可能。宮中的局勢,是我與她對抗,可未必就沒有人別有用心的挑起這樣的爭端。即便你殺了皇后,也有可能是報錯了仇,由著兇手逍遙,而你自己卻因此而送命,你覺得黃桃會高興嗎?”

    冰玉快步走過來,含著淚道:“我們都知道你心里有多恨,可越是恨,就越要冷靜。黃桃姐不愿意看見你現(xiàn)在的樣子,被仇恨沖昏頭,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何況公主還懷著孩子,你就不能讓公主省點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