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左清清的后脊梁像被人捅了一刀，頓時滿頭的冷汗?！盎屎竽锬锸莵韲樆３兼陌桑俊?/br>
    “還真不是嚇唬你?！蓖鹦睦涿锏溃骸斑@輕浪宮，是本宮督促人重修的。宮里面有什么，能否藏人，本宮比你清楚得多。尤昭儀當日的舉動，哪怕再怎么細微都好，都在本宮眼皮子底下。所以她的死，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讓你住在這里，不外乎就是把你牢牢的控制在本宮的掌心。你身邊的人再怎么精明，也敵不過一座充滿詭計的宮殿。本宮來之前，甚至都給你想好了悼辭，譬如溫恭懋著，譬如才德兼?zhèn)湓圃疲墒强匆娔愕臅r候，本宮倏然就改了心意?！?/br>
    左清清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也知道她的人一定是控制住了整座輕浪宮。否則，櫻桃和楊桃不可能任由皇后的人進來卻不吭聲，也就是說，此時此刻，皇后的確有了斷了她的本事?！澳浅兼秃闷媪耍锬餅楹魏鋈痪透淖兞诵囊?？”

    “因為讓你活著，比讓你死，更有意義?！蓖鹦谋涞男θ?，讓人看著自覺心里瘆得慌。

    左清清不解，一時半刻卻也沒有多言。

    “廢話少說，你可知道皇上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親征了？”宛心第一句話，是從皇帝這里開始的。

    “猜到了。”左清清簡短的回答。

    “是啊，就算是猜也能猜到。畢竟伺候皇上的這些年，除了騰妃你最得圣心。騰妃如今懷有身孕，皇上必然會為了她堵住悠悠之口。你讓本宮欽佩之處就在于，本宮與騰妃不睦人所皆知，而你卻可以假惺惺的待她好，放長線釣大魚，讓她徹底信任你，留在她身邊暗暗下手。一個卑鄙的朋友，遠比一個正值的敵人要可怕的多，不是么？”

    “臣妾實在不解皇后娘娘的來意到底是為何。”左清清蹙眉，眼尾的余光帶著些凌厲。“既然是要殺臣妾，那快刀斬亂麻豈不是很好？可娘娘您如此大費周章，卻又改了初衷。隨意的冤枉臣妾對騰妃別有用心。大半夜的，莫不是您自己不想睡，就來這里和臣妾磨嘴皮子吧？臣妾可沒有精神頭奉陪?！?/br>
    “料到你不會承認了?！蓖鹦酿埵且恍Γ骸澳阋詾槟阕寣幧杲o騰妃用的好東西，本宮不知道嗎？”

    “皇后娘娘這么說是什么意思？”左清清頓時就冷了臉。

    “寧申是何許人也，你比本宮清楚。騰妃入宮之后，最得皇上的恩寵，卻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身孕，難道只是巧合？本宮猶記得，當初騰妃入宮沒多久，你就有了身孕，那時候，她和你走得近，卻與皇上有心結(jié)，所以一直不曾真的為皇上侍寢。這件事，還是尤昭儀那個沒腦子的，安插人在騰妃身邊才發(fā)現(xiàn)的?？赡莻€時候，你根本就不知情，不知情的你，已經(jīng)開始在騰妃身上用藥，杜絕她的身孕。這藥便是出自寧申之手。此后，你與騰妃越走越近，屢次對她下藥，都成功的讓她的肚子沒有一點好消息，卻不料她隨皇上去了一趟圩城，就有了身孕，你的好謀算，也算是落空了?！?/br>
    “宮里說話做事，都要有憑證?！弊笄迩鍝P起下頜，雙眼同樣冰冷的看著皇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大不了娘娘先逼臣妾寫一份認罪書，再幫著臣妾自盡，那才真的能讓您踏實安心。”

    “你不必急著推諉，你有沒有做過都不打緊。要緊的是騰妃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身孕。”宛心笑看著左清清，眸子里蕩漾著一些情愫：“你可能是這后宮里最聰明的女人。假意為皇上盡忠和母家鬧翻，又除掉族中可能會被皇上寵幸的meimei，彈指之間依仗著早產(chǎn)的二殿下成了惠妃，就算你已經(jīng)不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嬪，短短的一年時間里，放眼整個后宮，可能就只有你一個人風調(diào)雨順，步步高升。就連騰妃飽受皇恩，也免不了謀害，擺脫不了束縛。如此看來，本宮是該好好向你學學?！?/br>
    “娘娘謬贊了?！弊笄迩逄幾儾惑@，眼神依然柔和?！俺兼皇敲靼滓粋€道理，越是想要得到的東西，越是難以得到。與其急功近利的去爭去搶，倒不如順其自然的好。臣妾只不過是想好好的照顧子珺，讓他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至于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情，臣妾沒有那么多精力去想去理會。所以，臣妾斗膽再次請教娘娘，深夜至此，到底所為何事？”

    “你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明白，也看的更清楚才對?；噬鲜遣粫艞夠v妃的，無論是什么時候。”宛心微微挑眉，道：“騰妃的本事，憑你一個人，連她的肚子都顧不住，更別說她使出一般的力氣來和你爭斗了。你的確聰明，在她面前也掩飾的很好，甚至為了能讓她與本宮抗衡，替你省力，不惜救她的命?？墒亲箦瑫r至今日，時移世易，你該明白誰才是更可怕的對手，你若現(xiàn)在不聽本宮的勸告，還要一味的任性下去，那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設(shè)想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br>
    “臣妾終于懂了，原來皇后娘娘不單單是來嚇唬臣妾的，還想著拿臣妾當?shù)蹲邮??！弊笄迩逡桓甭唤?jīng)心的樣子：“臣妾勸皇后娘娘還是及早住手吧。皇上已經(jīng)不信任娘娘了，娘娘就算不顧全別的，難道連與皇上的恩情都能不顧嗎？”

    宛心看著她一臉正氣的樣子，笑的合不攏嘴：“左惠妃呀左惠妃，你的戲比你的手段還要好。怪不得騰妃什么都察覺不到。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就算你掩飾的再好，也未必不會露出馬腳，更何況，你覺得本宮會任由你一路得逞嗎？”

    “那臣妾倒是想問皇后娘娘一句?！弊笄迩逡苫蟮牟恍校骸澳锬锊粫斡晌业贸眩俏矣譃楹我獛湍锬?？”

    “自然是為了你我都能如愿。”宛心蹙眉：“本宮有的是方法和人去做這件事，而你的有點就在于你出手騰妃不會起疑。一旦沒有了這個讓皇上魂牽夢縈的女人，你可以繼續(xù)當你的寵妃，而本宮也可以無后顧之憂的繼續(xù)管理后宮。你我分庭抗禮這幾年，鄰國一直都太平的不能再太平了?？沈v妃卻是一顆掃把星，一顆觸怒整個朝野的掃把星，料想你也不希望皇上的皇權(quán)因為這個女子而有什么變數(shù)對不嗎？”

    左清清沒有做聲，只是看著皇后淡淡的笑了下。

    “有件事情，我想你一定會有興趣?！蓖鹦酿埵且恍ΓZ調(diào)涼涼：“騰妃一直遍尋不到的盛世大公主騰玥，其實一早就已經(jīng)殞命在鮮欽了。這件事情，皇上與鷹眼都格外清楚，本宮曾經(jīng)收到鮮欽送進宮來的密信，也知曉此事。于是派人去圩城稟告皇上。誰料那人才開口，就被皇上給罵了回來。由此可見，皇上根本就不想騰妃知道。至于皇上為何不想騰妃知道，左惠妃是聰明人，想必能明白其中的緣故，但如今你已經(jīng)知曉此事，要不要讓騰妃知道，你自己看著辦?！?/br>
    稍作停頓，宛心清冷的笑嘆一聲：“皇上終究是皇上，即便是顧念著情分，情分也不可凌駕皇權(quán)之上。對騰妃尚且如此，對你我就更加如此了。左相如今帶頭懇求皇上貶黜騰妃，已然是和皇上結(jié)下梁子，你再怎么向皇上表明忠心，也終究是左家的女兒。若左相真的贏了，皇上不會忌憚他輔佐你的孩子登基而對他圖謀不軌么？這話，本宮本不該說，但既然要你與本宮聯(lián)手，這份坦誠還是應(yīng)該有的。權(quán)當是我送meimei的一份厚禮了?！?/br>
    這番話說完，宛心轉(zhuǎn)過身去慢慢的走出了這道房門。

    左清清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回床榻邊?！盎屎蟆?/br>
    毛凝在夜色之中，等著皇后許久。

    總算是見到皇后領(lǐng)著人從暗處的宮門里走出來，她才稍微松了口氣。

    “已經(jīng)這個時候了，想必娘娘也累了。不若早些回宮歇息，其余的事情交給臣妾來辦?！泵Ь吹恼f。

    “不必了。”宛心溫和的看著她一雙靈透的眼睛，擔憂道：“你的身子還沒好利索呢。別仗著年輕，就不愛惜自己，你往后還是要為皇上開枝散葉的。”

    “多謝皇后娘娘關(guān)懷?！泵Ь吹那サ乐x：“那臣妾就先行回宮了?！?/br>
    “唔?！蓖鹦穆渣c了下頭，沒有多言。

    直到毛凝走遠了，雪桃才蹙眉問了一句：“娘娘是否相信毛貴人能守住秘密？”

    “不信?！蓖鹦奈⑽⑹娲剑骸罢驗椴恍牛乓齺?。”

    “娘娘的意思是……”雪桃有些不解的問。

    “本宮沒有逼左惠妃去死，雖然她的罪名足夠去死。”宛心饒是一嘆：“見到她的一瞬間，本宮就改了主意，她活著，才是對騰妃最好的威脅。一個藏得如此之深的蛇蝎女人，一直潛伏在騰妃身邊，欺騙她算計她，想起來，本宮就覺得心里舒坦?！?/br>
    “奴婢明白了?！毖┨移鋵嵰膊恢鲝埇F(xiàn)在出手，除掉左惠妃，哪怕做的再不留痕跡，也必然會引起皇上和騰妃的猜忌。反而讓左惠妃活著，才更有利于皇后去謀算騰妃。

    “娘娘要不要去看看碧桃？”雪桃猶豫再三，還是問了一句。“落在刑房那些奴才的手里，她必然撐不了多久?！?/br>
    有那么一瞬間，宛心的心抽搐著疼了一下。她還記得，當年父親和母親都送了命，開樂危在旦夕的時候，是碧桃和雪桃，不冒死陪著她一路廝殺，躲避開樂不滿高家的佞賊謀害，也躲避著盛世的追殺。最終，也是雪桃和碧桃給了她勇氣，讓她能站起來，風風光光的走進盛世國門，成就了今日的風光。

    她于心不忍碧桃就這么死，可若是碧桃不死，她也看不清楚皇帝的真心，引不出后宮那些藏匿在暗處的毒婦。碧桃太冒進，不適宜留在她身邊繼續(xù)伺候了，原本是想著要給她一條活路的，卻不知鷹眼如此絕情的婉拒，注定了她的死期。

    雪桃看著皇后的臉色一點點的蒼白，不由得咬住唇瓣：“是奴婢多嘴了。”

    “見了她如何，不見她又如何？是皇上要她的命，本宮也無計可施。若非騰妃有孕，讓皇上高興，今夜留在了漓樂宮中，恐怕這個時候，本宮連自己都保全不了，就更別說她了?！?/br>
    含著淚，雪桃連連點頭：“娘娘別說了，奴婢都明白。這也是萬般無奈之舉。”

    “碧桃一直愛爭個高低，一向喜歡在本宮面前風頭蓋過你。你從來不和她爭，也處處讓著她，包容她，本宮知道，你是真的把她當做好姐妹。至此，本宮不能去送她一程，你便去吧。主仆一場也好，姐妹一場也好，有今生未必有來世，只盼著她能少吃些苦頭才好?！?/br>
    “多謝娘娘體諒，奴婢這就去?！毖┨矣挠膰@氣：“娘娘早些回宮歇著吧?！?/br>
    “好?！蓖鹦孽久碱I(lǐng)著人回了碧波宮。沒有了碧桃和雪桃在身邊，偌大的碧波宮里，安靜的有些可怖。以前她睡不著的時候，她倆就會熬一壺凝神茶，坐在榻邊的地上陪著她說話?？扇缃瘢@宮里再也沒有這樣的時候了。

    “你去哪了？”

    凌燁辰的聲音猝不及防的響起，驚得宛心膝蓋一軟，就跪了下去。

    “給皇上請安。”宛心皺眉，微微抬頭，看見凌燁辰一動不動的坐在她的床榻上。“皇上怎么這時候過來了，也不提前叫人知會臣妾一聲，臣妾不曾準備……”

    “朕是問你，去哪了？”凌燁辰的語氣十分的嚴肅。

    “臣妾去了輕浪宮?！蓖鹦男睦锇底詰c幸，幸虧是沒有殺了左清清，否則這一場禍事，她是躲不過去了。

    “哦？”凌燁辰不解，眉眼里都是冷意：“這么晚了，宮門落鎖，你去輕浪宮做什么？”

    “回皇上的話，今日的事情，臣妾心有余悸。知曉皇上因為先前的種種，對臣妾充滿了戒心。臣妾坐立不安，心中難寧，于是就去見了左惠妃。左惠妃畢竟是和臣妾一同侍奉皇上的姐妹，入宮的時間也很臣妾差不多。心想，或許她能明白臣妾。碧桃的所為，絕非臣妾慫恿。”

    “那她看清了嗎？”凌燁辰凝眸問。

    “不知?！蓖鹦妮p輕搖頭：“左惠妃meimei的心思，臣妾猜不透。就如同臣妾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一般。”

    “碧桃的事，你真的就那么無辜嗎？”凌燁辰的語氣透著威嚴。

    “皇上要說的，臣妾大抵都能明白。即便皇上不說，臣妾心里也有數(shù)?！蓖鹦目酀恍Γ骸疤热魹踉普谧×损┰拢丘┰碌墓馊A再如何皎潔，也終究不能被世人所見。一如臣妾不愿意再為自己辯白，清者自清，其余的全憑天意便罷?！?/br>
    凌燁辰淡然一笑：“你倒是變得沉得住氣了。”

    “皇上這是夸贊臣妾嗎？”宛心笑不出來。

    “朕會處置碧桃，但不會牽累你?！绷锜畛侥骸霸颍抟舱f的夠多，不再贅述?！?/br>
    “多謝皇上開恩?！蓖鹦姆诘厣?，笑中帶淚：“臣妾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將太后從盛世接回來。若太后還在，臣妾能免去多少委屈啊。太后是斷然不會看著臣妾蒙受不白之冤，卻不為臣妾分辯的?！?/br>
    “你的意思是，你跟著朕受盡了委屈？”凌燁辰看著她問。

    “是?！蓖鹦狞c頭：“只有皇后的名分，卻無與皇上的夫妻情深，臣妾心想，若是騰妃能將子墨視為己出就好了。若然如此，臣妾受盡委屈也不打緊，至少臣妾的子墨不會再受委屈了。那么，臣妾就可以將皇后的位置讓出來，讓騰妃解開當年的心結(jié)。也讓皇上明白，臣妾貪戀的從來都不是鳳冠。多想過一過尋常人家，夫唱婦隨，舉案齊眉的日子。簡單充實，哪怕食不果腹，也能齊心養(yǎng)家?；噬峡芍?，那樣的情分，是臣妾用盡此生都無法擁有的奢望?！?/br>
    “如此類似的話，騰妃也對朕說過?！绷锜畛降刮艘豢跊鰵猓骸叭绱苏f來，倒不是你的錯，該是朕的錯。朕讓你們一個個都受盡委屈，求而不得。朕這天子做的沒趣。”

    “皇上，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宛心跪著向前走，直到雙手伏在他的膝上?！俺兼皇窍胱尰噬厦靼?，今日種種，只求能保護子墨，臣妾已經(jīng)是當了母親的人，恩寵也好，地位也好，都不及夫君與孩子的平安。您總是覺得臣妾舍不下的，是臣妾皇后的位分。可臣妾卻明白，想要的不過是皇上的一絲關(guān)懷罷了。若臣妾果然貪戀皇后的身份，也只因為百年之后，唯獨皇后才能與皇上合葬同xue。”

    沉默了良久，凌燁辰?jīng)]有說話。

    宛心就這么跪在他的身前，額頭貼在他的膝蓋上。

    “朕決意親征鮮欽。”凌燁辰的語氣十分堅決：“勢必攻克鮮欽還朝?！?/br>
    “那臣妾祝愿皇上馬到功成，凱旋而歸?！蓖鹦闹浪男宰?，決定的事情絕不可能改變。也就不必再說些別的。

    “朕有一事要拜托你?！绷锜畛降恼Z氣，聽上去十分誠懇。

    宛心詫異的看著他的眸子，那晦暗的光彩讓她十分的不理解?！暗珣{皇上吩咐?！?/br>
    “好好替朕照顧騰妃母子，朕便將她們母子的安危交給皇后你來守護?！绷锜畛侥粗鹦牡捻樱骸盎屎竽芊褡龅剑靠筛掖饝?yīng)朕嗎？”

    “臣妾……”宛心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xù)道：“愿為皇上效力，必將竭盡所能，保全騰妃母子。”

    凌燁辰微微勾起唇角，笑容溫和許多：“朕知道皇后可以做到，就如同朕知道你今晚為何要去見左惠妃一樣。”

    “皇上……”宛心不免心跳加速，腦子飛速旋轉(zhuǎn)，想著用什么話來辯解。

    然而凌燁辰卻用食指，輕輕的按住了她的唇瓣：“朕不想問，你也不要說，如此甚好。你做過什么無妨，要緊的是你該去做什么。朕答應(yīng)你，只要保全騰妃母子，朕會給你想要的安穩(wěn)。權(quán)當是朕體諒你為人母之心?！?/br>
    言外之意，莫不是太子之位？

    宛心蹙著眉頭，一瞬不瞬的看著凌燁辰的眼睛。

    “很晚了，朕回九鑾宮?！彼鹕?，細如竹枝的手指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龐：“朕也記得當年陪母后去見焸公主與你的情形，朕很喜歡當年你的樣子。但愿你如當初?！?/br>
    門關(guān)上了，房里恢復(fù)了可怕的寂靜，宛心皺著眉頭，額頭貼在床榻邊上，硌得生疼。“當初……如何？”

    第244章 不說不破

    >>    騰芽舀了一勺湯，送進嘴里，抬眼掃了冰玉。

    冰玉溫和的點了下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不多時，外頭便進來一人。此人繃著臉，表情十分的嚴肅。

    “說吧。”騰芽一邊喝著湯，一邊沉眸看著他。

    “回公主的話，昨晚皇上離去之后，去了碧波宮。”那人跪在地上，拱手道：“在此之前，皇后娘娘去了一趟茵浮宮。屬下的人看的清清楚楚，皇后娘娘一行人是從茵浮宮暗處的宮門進出，并不曾驚動宮中戍衛(wèi)。”

    “那皇后走后，茵浮宮有什么動靜？”騰芽總的湯的滋味不錯，吃的胃里暖暖的。

    “茵浮宮的燈徹夜沒熄，似乎有不少煩惱困擾著左惠妃娘娘。”

    “知道了?！彬v芽攪動著碗里的湯羹，放下了勺子。“你繼續(xù)，密切的注意這宮里的一舉一動?！?/br>
    “是?！眮砣斯笆中卸Y，起身退了出去。

    冰玉關(guān)好了門，才走上近前低聲道：“公主，朱夕的話您都聽清楚了嗎？咱們現(xiàn)在的困境，根本就不是皇上促成，而是成日里在您身邊，佯裝好人的那一位一手造就。眼下皇后勢弱，便心急著要拉攏她，奴婢著實想不到，除了聯(lián)手對抗公主，她們還有什么必要攜手。”

    騰芽穩(wěn)穩(wěn)的坐著，不置一詞。

    黃桃端了些糕點進來，溫和的將東西放在騰妃手邊。“主子放心，這些糕點都是奴婢親手做的。一時一刻都不曾離開，更不讓別人觸及。一定不會有問題?！?/br>
    “嗯?！彬v芽點頭，拿起了一塊送到唇邊，慢慢的吃著。

    “公主，接下來咱們該怎么辦？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冰玉攥著拳頭，緊咬貝齒：“這世上作惡的人太多，卻偏偏是她，叫人惡心。”

    “你心急什么。”騰芽溫眸而笑，轉(zhuǎn)過臉對黃桃說道：“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些高點都頗有滋味，吃著叫人舒心?！?/br>
    “主子喜歡就好，奴婢會仔細主子的一飲一食，絕對不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秉S桃神色凝重道：“請主子寬心，好好將養(yǎng)身子。眼下沒有什么比好好安胎要緊。”

    “你說的是。”騰芽勾起唇角，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