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如果按照芮芮爸的說法,卓明應(yīng)該很有錢才對,因為有那么多富商找他,怎么著,生活也不該落魄。 璞晟一直牽著我的手,擔心我會走丟。 水生進了一個單元門,那個地方破的門都沒有上鎖。 樓道里也是沒燈光,水生走路也是踉踉蹌蹌,因為擔心我走路有聲音,璞晟索性將我抱起來。 走到三層,水生突然停了,我和璞晟還在二層,緊接著,我聽到開門的聲音。 看來水生是進了三層某一個房間。 等到路上沒了聲音,我和璞晟進了三層,其中302的燈是亮的。 里面?zhèn)鱽硭暮傲R聲。 “云彩為什么會死!她怎么能殺,你不是說過,能讓她一直活著嗎!為什么!” 水生喊了許久,其中夾雜著哭喊聲,直到水生沒力氣了,里面才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她原本就死了,是個鬼,你今天來告訴我,她灰飛煙滅了,我也奇怪地很,你要是想報仇,就告訴我今天什么人去了你家,我這個人心底善良,最見不得人受苦,把實情說出來,我?guī)湍銏蟪?。?/br> 當我聽到這個人的聲音時,既高興又憤怒。 高興的是,這個聲音不是卓明的,憤怒的是,雖然不是卓明,但是我認識這個聲音! 李叔! 里面的對話還在繼續(xù),我呆滯地站在門口,聽著里面的討論。 水生將今天的情況一并說了,李叔遲遲沒有說話。 直到水生反復催促,李叔才開口問道。 “你說是兩個十八左右的姑娘,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其中一個姑娘是不是瓜子臉,鼻梁挺直,一雙柳葉眉,一對杏仁眼,眼角上揚?” “對!那姑娘梳著馬尾,帶著把桃木劍,腰里還掛著個葫蘆?!彼鷮钍迕枋鲋?。 我和璞晟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確,李叔猜出是我們倆了。 璞晟牽著我,一把將門推來,走了進來。 李叔看到是我們,只是意外了一瞬,便恢復平靜了。 可我看到他,卻激動起來。 “李叔,你咋了!”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李叔整個人臥在一張破舊的沙發(fā)上,雙腿已經(jīng)沒了,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活像個乞丐,像是很多天沒洗澡了。 在他面前,放著些剩飯剩菜,里面甚至發(fā)出餿味。 “葉子?!崩钍逭麄€人蒼老了十歲,叫我的名字時都是滄桑。 水生一看是我們倆,立刻要上前打架,結(jié)果被璞晟一腳踢傷了膝蓋,再也站不起來。 屋子里沒有其他坐的東西,李叔尷尬地看了看我們,他自己在的那個沙發(fā)上只都他一個人呆著。 “李叔,你跟我說實話,到底咋回事?”想到李嬸的事情,李叔現(xiàn)在的情況,我總覺得其中不簡單,可惜線索太少,怎么也串聯(lián)不起來。 李叔低下頭,沒再看我。 我一下子就急了,問道。 “你是被逼的是不?是不是有什么人控制你了?你的腿又是咋回事?” “葉子,你要是相信叔,就聽叔一句勸,離開這,離開村子,去了誰也不認識你們的地兒,再也不要管這里的事兒了?!?/br> 李叔神情痛苦,但始終不肯多說什么,任我怎么問,他一直讓我們離開。 “這些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當年你奶奶那一輩,那么多能人異士,都失敗了,單憑你,是斗不過他們的。”李叔說著,仍舊是苦口婆心,“要想活下去,就永遠別回來?!?/br> “你說的他們就是趕陰人吧?不過是道士中的一派,有什么懼怕的?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沒了公理?!?/br> “別問了,我什么都不會說,如今你們進來找來,是為了破局,那叔告訴你們,水生的這個局確實是我布的,你們已經(jīng)破了,至于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br> 我沒想到李叔這樣堅決,承認了自己做的事情,但是其他的再也不肯透露。 我繼續(xù)勸說,也沒了用途。 一旁的水生,知道救不了云彩后,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 璞晟有用強的意思,我急忙阻止了,這人可是李叔,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他既然什么也不肯說,我也不想再逼他。 “叔,你不想說那咱就不說了,你現(xiàn)在的情況強子知道肯定著急,我把你送回村子,讓強子來接你?!辈荒芸粗钍暹@樣,他沒了腿,自己在這個小破屋里待著,誰來給他送飯,這樣下去,不得餓死。 我剛提到強子,李叔的臉色竟然更不好了。 “別跟強子說!葉子,你要真想救叔一命,就當今兒沒見到叔,叔不能回村,回了村叔必死!什么也別跟強子說,讓他在遼族安生待著,千萬別出來!” 我立刻察覺李叔話里的漏洞,他竟然知道強子去了遼族,難道他一直暗中追蹤著強子的下落? 我還要問什么,璞晟這時卻開口了。 “路都是自個選的,別犯糊涂?!?/br> 因為璞晟一直用著高聖的臉,而高聖一直個傻子,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李叔猛地抬起頭看高聖,說道。 “你不是真傻?你是裝的?” 為了不讓璞晟暴露身份,我急忙說道。 “高聖和我在一塊時間長了,我一直教他,他不傻,就是人老實一點,沒那么傻?!?/br> 聽了我的話,李叔緩緩地點了點頭。 “你跟他在一塊也好,好歹高家會罩著你們,如今高家財大氣粗,也是有地位,起碼他們不會公開對你們下手?!?/br> 李叔說話一直說一半,等我具體問的時候,又什么都不肯說,差點讓我憋出內(nèi)傷。 “叔,你啥也不說,總得把孩子還給我,你若是以前做了錯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從今之后,希望叔別再犯錯?!?/br> 既然什么都不說,可葉聰總得還給了。 “啥孩子?孩子不是我?guī)ё叩?,只有局是我布的,其余的事情書確實不知道。”李叔神色茫然地說著。 一邊的水生這時說了話。 “孩子確實不是他帶走的,是卓明!可是卓明神出鬼沒,他不來找我,我永遠別想找他?!?/br> 啊,竟然是這樣! 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正主! 既然李叔執(zhí)意不肯離開,又與葉聰?shù)氖虑闊o關(guān),璞晟便要拉著我離開,我心想今天不能,我就改天再來勸,起碼天天給李叔送飯,先讓他度過這段日子,可李叔卻告訴我,要想讓他活下去,就再也別來。 水生的事情,他會處理好,讓我們走。 出了小區(qū),我還有些渾渾噩噩,不明白身邊的人為什么一個一個地出事,到底是哪里的問題。 我和璞晟走著,背后卻突然傳來水生的聲音。 他的臉上都是灰土一樣的顏色,顯得頹廢地很,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你有話想對我說?”我開口問道。 水生機械地點點頭,對我講起來。 他知道云彩一直不愿留下,可是他沒對云彩說過,云彩爸被卓明控制了,如果他不按照卓明說的做,云彩爸就得死。 云彩已經(jīng)沒了,要是他眼睜睜看著云彩爸死,只怕到了陰曹地府,他也沒臉見云彩了。 水生告訴我,其實云彩在的這個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局,卓明的目的是弄出這么個房間,在這個房間里養(yǎng)不同的鬼,為了掩人耳目,必須是個不容易被打擾的才行。 水生是個活人,只要他租下那房間,就不會再有其他人隨便打擾了。 之所以自愿被利用,一是為了自己的私欲,他就是想讓云彩留下來陪他,二則是云彩爸。 如今局破了,云彩沒了,很快卓明就會發(fā)現(xiàn)他這邊出了事,那個時候他就被會卓明殺了。 語氣這樣死了,他愿意告訴我們他知道的所有真相,但是希望我們能有一天救出云彩爸。 “如果有一天你們遇到云彩爸,就替我跟云彩照顧照顧他老人家,我不孝,所有的禍事兒都是因為我起來的,只是希望你們有機會見到后,幫我?guī)Ь湓?,就說我對不起云彩,對不起他?!闭f著,水生的淚就流了下來。 我立刻讓他別激動,那個“卓明”太狠了,利用別人,往死里算計。 水生似乎比較著急,沒有容我勸他,急忙說了起來。 他所在的局,并不重要,云彩本身也不是啥厲鬼,沒什么本事,真正重要的,是另外三個局。 “另外三個?你沒記錯?”我急忙問道。 “沒有,就是三個?!?/br> 水生一個一個地講起來。 他記得有次卓明帶回來個女鬼,那女鬼戾氣很大,因為布局需要時間,女鬼先是被卓明用釘子釘了起來。 那女鬼被釘在墻上,眼睛直直地望著他。 雖然云彩也是鬼,但是水生擔心云彩會害怕,就連忙將云彩關(guān)進了臥室,就在卓明布局的時候,女鬼偷偷地水生說了一些話。 她說她羨慕云彩,有男人護著,而她是被男人害的。 女鬼自小沒有爸,媽改嫁了,只有一個眼瞎的爺爺,女鬼十幾歲的時候,爺爺就沒了,她一個人去城里打工。 進了城里,在一個餐館工作,在那里打工的還有一個村里來的小伙子,兩人都是從窮地方來的,一來二去就有了意思。 女鬼叫小姚,那小伙子叫黃皮,當時小姚十八歲,黃皮二十四歲,小姚當時在餐館附近租了個房子,黃皮就搬過去,兩人一塊住。 沒多久小姚就被黃皮騙得失了身,黃皮當時借口小姚年紀小,登不了記。 可是村里人都知道,村里的孩子結(jié)婚早,就算不登記,起碼要舉辦婚禮,有了父母和相親們作證,那也算是合法夫妻,就算是拿到法律上,也有個名詞,叫實際婚姻,也是有效的。 那黃皮竟然說,因為小姚無父無母,他怕家里人不同意,想他們在外面干出事業(yè)來,賺了錢之后再說。 小姚傻,黃皮說啥都信,她以為是自己條件差,黃皮家里人不愿意,就想著自己要好好干,對黃皮好,總有一天黃皮父母會接納她。 從那之后小姚日夜干活,出了在餐館里,晚上還去做兼職,給人家當保姆,把掙的錢都交給黃皮,讓黃皮保存好。 當時的小姚想的可美了,按照她現(xiàn)在這樣拼命干活,過個五六年,手里也有兩三萬了。 可是讓小姚沒想到的是,小姚拼了命地干,黃皮竟然開始不務(wù)正業(yè),餐館的活不干了,嫌臟嫌累嫌賺錢少。 口口聲聲對小姚說,要做大買賣,賺大錢。 小姚以為黃皮真要找門路掙錢,誰知道黃皮只是拿著她的錢去外面吃喝,甚至還找女人,黃皮拿錢給自己買穿的,把自個打扮地人模狗樣,在外面充有錢人,小姚起先不知道,還是餐館的另外一個女員工偷偷告訴小姚,那天在大街上看到黃皮摟著個女人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