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第34章 “我不出去,”喻霽不容易生氣,又不聽話,他抬頭專注地看著溫常世,說,“干嘛叫我出去。” 看溫常世不作答,喻霽又自顧自地伸手,要再解溫常世的扣子,剛碰到濕襯衫,手就被抓住了。 溫常世用一種不大、但能讓喻霽感覺到在拒絕的力道扣著喻霽的手腕。 “你對別人也這么抗拒嗎?”喻霽依然沒有被溫常世嚇退,他很認真地問,“周億說你洗澡有護工在一旁輔助,為什么別人行,我就不行?” “你是護工嗎?”溫常世面色沉著,反問喻霽。 溫常世松開了喻霽的手,把扣子重新扣上,遮住了自己胸口的傷痕,再對喻霽重復:“出去?!?/br> 喻霽還是半跪在溫常世面前,微微仰著頭,看了溫常世一小會兒,喻霽說:“溫常世,留疤又不丟人。” 浴室的大理石地面很冰,也很硬,跪得喻霽膝蓋骨隱隱作痛。溫常世的表情好像是軟化了一些,又好像并沒有。 “我也有疤。”喻霽又說。 喻霽抬手把t恤脫了,露出了半濕著的上半身,他手臂上有一條很長的傷疤,有淺淺的一點一點的縫線痕跡,胸口和小腹也有不明顯的兩條已經變成淺白色的傷痕。喻霽的皮膚在暖光燈下白得嚇人,發(fā)梢的水沿著脖子、鎖骨往下,漂亮得像一尊不真實的雕塑。 他的眼神柔和,但執(zhí)拗,他對溫常世說:“跟你一起摔的,你不是還記得嗎。” 溫常世垂著眼,看著喻霽的手臂,像被魘住了似得,緩緩伸手碰了了一下喻霽的傷。他戴著手套,感受喻霽皮膚上傷口增生的不平的凸起。 “不大痛,”喻霽面色微露出些笑意,快速地說,“以防你問,我先說了。” 喻霽嘗試性地重新伸手,將溫常世的扣子一顆一顆往下解,溫常世抬手按住了喻霽的肩膀,不過沒再把喻霽推遠。 溫常世肋骨上打了鋼釘,有手術的痕跡,腹肌的形狀還在,喻霽盯著看了幾眼,手抓住了溫常世放在扶手上的手,忍不住側過臉貼上去,用嘴唇觸著溫常世的小腹,緩緩往下吻。 “褲子也濕了,”喻霽的臉移開了一些,手往下碰住了溫常世的皮帶扣,輕而易舉地解開了,仰著臉對溫常世說,“我?guī)湍忝摿税?。?/br> 喻霽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溫常世,手按著溫常世腿間隆起的地方,溫常世還是不說話,喻霽慢慢將溫常世西裝褲的拉鏈拉開,隔著最后一層布料,揉搓著溫常世。 “都這么硬了……”喻霽輕聲說,“我?guī)蛶湍惆?。?/br> 溫常世抓著喻霽肩膀的手緊了些,說:“不用?!?/br> “會很舒服的?!庇黛V沒看溫常世,伸手拉下了溫常世的內褲,毫不猶豫地靠過去,舔吮溫常世的性器。 喻霽的嘴唇很薄,下唇碰在性器的青筋上,鮮紅色的舌頭柔軟濕熱,舔著溫常世的頂端,把頂端舔得晶瑩,又張口含到嘴里。頂的喉口生疼,喻霽還是無法完全把溫常世的性器含進去,便伸手圈住了溫常世性器,上下動著。 他給溫常世koujiao了許久,溫常世都沒有要射的意思。 可能是因為以前喻霽幫溫常世做這個都只是情趣,最后都要玩別的,這次太久太深,讓喻霽喉嚨很不舒服,便忍不住把溫常世的性器吐出來,張嘴喘氣。 “好累啊,頂得太深痛死了?!庇黛V抬起頭,跟溫常世撒撒嬌,卻見溫常世眼睛直直看著自己。溫常世抬起手,緊接著,他捏住了喻霽的下巴,溫常世的手套是綢質的,拇指按壓著喻霽的嘴唇,力道粗重,重得讓喻霽腿軟。 明明硬得要命,溫常世卻沒有流露出太多沉淪于情欲的神色,至少看上去比比喻霽冷靜。 “喻霽,”溫常世碰了喻霽不過幾秒,便松了手,“累就先出去?!?/br> 喻霽呆了呆。 室內的旖旎與混亂散去了大半,他勉強地笑了一下,對溫常世說:“也不是很累……”就是撒嬌而已。 “不用了,”溫常世抓過一條浴巾,蓋著自己,對喻霽說,“先出去吧?!?/br> 喻霽又跪著一小會兒,慢慢站了起來,把自己濕掉的t恤穿回去。喻霽動作沒有停頓,表情也很尋常,盡量表現得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他走了兩步,猶豫了一下,回頭對溫常世道歉:“對不起?!?/br> 不知是不是喻霽看錯,溫常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喻霽張了張口,還是沒多說別的,退了一步:“我去叫護工?!苯又屯顺隽嗽∈?,把門關上了。 把護工叫到溫常世浴室門口,喻霽陪著站了幾分鐘,自覺無顏面對溫常世,跟管家說了一聲,先跑路了。 回了酒店,喻霽洗了個澡,叫了份餐,努力不去想方才的尷尬,不料餐還沒送上來,朱白露先來了。 門被人急促地敲響,喻霽打開門,朱白露眼睛通紅地站在門外,一聲不吭。 來茂市時,朱白露沒事一般都跟她男朋友泡在一起,從沒在傍晚來搭理過喻霽,喻霽一看她臉色就知道她跟男朋友吵架了,便讓她進來,給她倒了杯水。 朱白露坐在沙發(fā)上,捧著杯子發(fā)呆,喻霽在不遠處也坐下了,兩人坐了一會兒,喻霽問她:“你怎么了?” “分手了?!敝彀茁逗芸斓卣f。 她話音剛落,門又被人敲響了,這回敲門是來送餐,喻霽讓服務生把餐車推進來,把主食放在朱白露面前,被朱白露推遠了一些:“我不想吃?!?/br> “至于嗎,”喻霽嘗試安慰朱白露說,“別說氣話?!?/br> 他沒安慰人的經驗,自己想溫常世想得受不了時候,也不過是一個人坐在家里發(fā)發(fā)呆??粗彀茁逗翢o反應,喻霽又說:“天涯何處無芳草,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說完喻霽想起了,好像張韞之也對他說過前一句話。 溫常世聽見這句話臉黑了半天,喻霽哄到獻身,才把他哄開心。誰料數月后,喻霽想獻身還被退貨。 “能找別人就好了?!敝彀茁稕]發(fā)現喻霽走神,她喝了幾口熱水,眼淚就又掉下來了。 她傷心極了,一個勁地哭,也不說話,靜靜抽噎著,大滴的眼淚掉在她裙子上,掉到杯子里,連喻霽都看得很傷心,只好陪朱白露干坐著。 朱白露哭了許久,才又開口,鼻音很重地問喻霽:“在一起壓力太大算什么借口?” “……”喻霽抽了幾張紙巾遞給朱白露,她接過去擦眼淚。 朱白露滿臉都是淚水,紙巾很快浸透了,喻霽只好又抽了一張給她。 這時候,周億突然來電話了,喻霽看了朱白露一眼,接起來。 周億在那頭十分生硬地問喻霽:“小喻,你怎么走那么早。” 喻霽支吾一會兒,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周億。 周億沒追問,只問喻霽現在在哪里,方不方便讓司機過來接他,喻霽說不方便,周億那兒靜了一會兒,換了個人跟喻霽說話。 “什么不方便?”溫常世的語氣中摻著不滿。 喻霽很少很少有機會跟溫常世打電話,從聽筒里聽見溫常世的聲音,都覺得不大真實。喻霽突然張口結舌,溫常世在那頭又問他一次,喻霽靠求生本能,騙溫常世道:“困,累了,想睡覺。” 溫常世沉默了一會兒,問他:“喉嚨還痛嗎?” 喻霽握著手機,覺得自己從耳朵燒到腳趾,再燒到頭頂。 “不痛了?!庇黛V努力地吐字。 “累了早點睡?!睖爻J烙终f。 喻霽不知道自己怎么掛的電話,只聽到朱白露在一旁對他陳述:“喻霽,你臉紅了?!庇黛V盯著手機暗下去的屏幕,心說現在重新給周億打電話說自己方便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第35章 周億等溫常世用他的手機給喻霽打完電話,陪他在客廳坐了一會兒,沒憋住,問溫常世:“你不是說跟小孩兒沒什么好說的嗎?!?/br> 溫常世轉頭看了周億一眼,說:“推我回房?!?/br> 周億扶著輪椅的推手,把溫常世往電梯的方向推。 輪圈滾過厚實的地毯,途經一條長走廊,兩側擺在玻璃罩中的藝術品,一部分是溫常世母親生前的收藏,一部分是溫常世近年拍得。 這里每一件藏品,溫常世都多少能說出些來歷,產地、生產年份、拍獲時間、成交價格,雖不一定能說得十分精確,至少有大概印象。 經過熟悉的地點時,溫常世覺得自己的記憶很完整,碰到喻霽時,才覺得不夠。 周億把溫常世推進電梯,溫常世從鏡子里,看見周億按了二樓。 喻霽下午也按過,背對著溫常世,渾身濕透了,t恤貼在身上,穿了跟沒穿差不多。他按完了按鈕,回轉身,有些緊張地看著溫常世,問:“冷不冷?” 溫常世記得自己說了“不冷”,喻霽便伸手想來搭他額頭,還沒碰到,又把手縮回去了。應該是因為喻霽知道溫常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緣故。 喻霽對著溫常世總是小心翼翼,好像能見到溫常世這件事,比喻霽本身開不開心、滿不滿足更重要。 而溫常世知道喻霽在討好他。 喻霽跪在溫常世面前,低著頭,把溫常世的性器含進嘴里,喻霽的口腔很濕潤,頭發(fā)很軟,一只手動著,一只手按著溫常世輪椅的扶手。溫常世低頭去看,便看見喻霽無名指上有一點小紅痣。喻霽的手細白,手指長,緊抓著扶手,長著紅痣的手也隨著喻霽上下吞吐,微微移動,溫常世無法移開眼睛。 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大多不知天高地厚,毛躁、魯莽、無趣,唯有喻霽不同,喻霽是誘人的。 溫常世知道自己跟喻霽上過床,且必定不止一次。 喻霽一定被他逼得哭過,腿大張著承受他的進出,皮膚不會像現在這么蒼白,會被溫常世弄出很多情欲的痕跡,后頸,背,小腹,膝蓋,手腕。 于溫常世而言,世間萬物都是可供出售的貨品,皆帶有兩種選項。它們安安靜靜擺在臺上,由溫常世選擇“要”,或者“不要”。 溫常世將要的收入囊中,不要的視若無睹,非常簡單,從不出錯。 不過喻霽是例外。喻霽的選項只有“要”,沒有“不要”。 喻霽不在溫常世身邊,溫常世便心神不寧、暴躁易怒;喻霽迂回地被弄到溫常世身邊,每回都待不久,總是沒來由地自己跑了。 溫常世不清楚為什么只有喻霽是“要”,因此他還在想。 電梯很快就到了二樓,周億推溫常世出去,經過大半條走廊,將溫常世送進了房,就出去了。 護工給溫常世拿了睡衣進房,溫常世還沒換,周億又重新敲門進來,面露尷尬之色,對溫常世晃了晃手機,說:“小喻發(fā)了條消息給我?!?/br> 溫常世拿過來看,上面寫:“今晚不過來了,下次讓他自己約我。” 喻霽不放心朱白露一個人待在酒店哭,外加覺得就算跟溫常世見面也不知道說什么,最后還是沒給周億打電話,發(fā)了一條短信過去,希望以后溫常世可以直接聯(lián)系他,不要這么迂回。 他陪朱白露坐著,聽朱白露抽抽搭搭地說分手經過。 朱白露的小男友說,他每周來茂市都覺得很累,偷偷摸摸不能公開很不自在,朱白露的家人太高高在上,他不可能融入她的家庭,倒不如趁還能狠下心分手的時候早點分手。 喻霽對朱白露的感情生活其實不是太感興趣,但他細細一想,想起朱白露跟男朋友每周來往兩地約會是他出的主意,便強打起精神,安慰朱白露,說:“年紀太小的本來就靠不住。” 朱白露兩眼通紅瞪著喻霽,說:“小我也不要找三十歲的?!?/br> 瞪完又低頭去看手機。 她和男朋友分手了,依然忍不住通過短信互相指責。朱白露邊哭邊發(fā),到了凌晨,終于在喻霽的勸說下一拍兩散,把對方拉入黑名單。 喻霽松了一口氣,把朱白露送走,回房倒頭就睡。 回了宜市幾天,喻霽沒收到來自溫常世的消息,只在新聞里看見溫常世坐著輪椅,在距離宜市有10小時時差的地方視察產業(yè)。 溫常世坐輪椅都比別人傲慢,像獵獅巡視領地。喻霽起初看著想笑,多看一會兒,好像并沒辦法真的笑出來。 這一整周,朱白露沒再和喻霽提起去茂市的事,喻霽也沒找她。周四這天,朱白露找上門來,問喻霽周末能不能陪她出席一個晚宴。 朱白露說話吞吞吐吐的,喻霽便多問了幾句。搞清楚來龍去脈后,喻霽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