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節(jié)
但竇燃沒有接收到。 夏野氣急,干脆也盯著手機, 看看能不能見證個奇跡。 毛的奇跡啊! 所有的期待從竇燃的嘴中說出“不行”時, 徹底地破滅了。 走廊上靜悄悄的。 片刻后, 夏晴多沉聲說:“竇燃,我們需要談一談?!?/br> 是得談一談。 比如說那些岔道的記憶。 到底是誰的記憶岔了道? 竇燃點頭表示同意。 兩大巨頭要談判。 夏野太慌張了,深怕自己辦了好多事情,卻又被排除在外,積極地尋找能談話的房間,甚至不惜把小伙伴趕了出來。 畢竟練習(xí)室最近,走的遠了,思考問題的時間一旦多了,什么都有可能發(fā)生。 喬家兄妹被請了出來。 夏野關(guān)上門的時間,喬木蘭還沖他皺了皺鼻子。 夏野用口型示意“我一會兒請你們吃冰淇淋?!?/br> 接下來的事情對他真的是太重要了。 關(guān)乎著他人生的前十幾年,為什么成了個非婚生的子女。 練習(xí)室里堆滿了各種樂器,最近夏野他們?nèi)齻€,在開發(fā)新的技能點,十八般樂器,都想試一試。 屋子里快沒了落腳的地兒,夏野的手腳很快,把喬大唐的吉他歸置到了一邊,又把喬木蘭敲鼓坐的凳子從角落里搬了出來。 像是集齊了三張凳子,就能喚回一個真相。 夏野終于集齊了,又像幼兒園里的孩子排排坐那樣,他很認真地擺了一下凳子的順序。 為了怕談判的雙方打起來,他選擇坐在了中間。 其實這個三方會談,有兩方不知道該從什么地方談起,剩下的一方緊張的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夏野是最先坐下的那個,屁.股挨到板凳的時候還在想,他要腳底生根牢牢地扎進這片土地,誰讓他出去都不行。 不過正常人的心跳每分鐘是多少下啊?夏野默默地數(shù)了一下,他的心跳至少超過了120,撲通撲通的,自己一低頭,聽的很清晰。 都不知道他在亂緊張什么。 可就是克制不住緊張,兩只手摁在板凳之上,像是隨時都做好了準(zhǔn)備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 兒子戲太多,夏晴多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她那天之所以許愿想回到十八歲,還是因為夏野很突兀地向她問起他的爸爸是誰。 一時間,情緒激動,便許了個空想。 沒想到,空想成真,還帶來了很多未解的問題。 夏晴多正猶豫該怎么開口。 竇燃說:“我先說我的記憶,那天咱們和魯導(dǎo)一起吃了飯,第二天一早,你就不見了。后來聽說你退學(xué)了,我找了你很久,根本找不到你。而且,你可以去問蔣海語,她們都知道啊,是你消失不見的,是你啊!” 竇燃真的是在用生命做強調(diào),不是他介意這些,而是岔道的地方就是在這里。 夏晴多愣了一下,她確實從沒沒有找誰求證過這個問題,記憶里只有她找不到他的恐懼。 她瞇著眼睛把那些曾經(jīng)的傷痛壓在了心底,說:“我們和魯導(dǎo)吃飯了嗎?我明明記得是sars時期,我染上了怪病,被當(dāng)做sars單獨隔離,九死一生,你爸爸把你接出了國……” “sars的時候我還托人在外面打聽你的消息?!备]燃深吸了口氣,“這一點,你也可以去問蔣海語,我有人證,倒是你呢?” 夏晴多的臉色僵硬。 竇燃死死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于把心底的那個聲音問了出來:“晴多,你是晴多嗎?” —— 2003年夏。 夏晴多燒的稀里糊涂的時候,被蔣海語一個120打進了醫(yī)院。 她被隔離了。 從隔離的這天開始,她的腦子就沒有清晰過,混混沌沌,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自己身在哪里。 也許真的是當(dāng)媽的覺悟根深蒂固,聽說她昏迷的最厲害的時期,還會拉著醫(yī)生的手淚流滿面,“救救我的孩子?!?/br> 既然還能聽說。 那就是身體的各項機能很正常了。 夏野因為早產(chǎn),住了兩個多月的保溫箱,也終于回到了夏晴多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