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周夏只覺得眼前的男人,像是密不透風(fēng)的牢籠。 在她心里,無論是約會,還是親吻,或者喜歡一個人,都是無法用來打賭的。 因?yàn)檫@些,都不是打賭輸了,就能心甘情愿去做的。 周夏向后,用胳膊撐著自己,想要挪動著離開洛衍之的范圍。 這一次,洛衍之沒有強(qiáng)迫她留在那里了。 他只是低著頭,探了一口氣。 “你可以試著擁抱一下我??纯次沂遣皇悄敲磭樔?,是不是有那么多的算計。我也沒叫你一定要吻我的嘴。你之前也吻過我的手心,對不對?” 周夏這才抬起眼來看著對方。 “你可以選任何一個,在我身上找一個你可以接受的位置?!?/br> 對于洛衍之來說,他和周夏的每一個賭約,都不僅僅是賭約。 那是承諾,是他好不容易抓住的強(qiáng)迫她靠近自己的機(jī)會。 周夏停住了。 她幾乎完全坐在桌子上,兩條膝蓋蜷起,像是隨時要一腳踹在洛衍之的身上。 洛衍之扣住了她的腳踝,將她緩慢地拉了回來。 沒有任何攻擊性,仿佛很小心,生怕驚嚇到她,但是又不想輕易放過她。 周夏是側(cè)著身被拉回到洛衍之的面前,避開了最尷尬的姿勢。 這是洛衍之表達(dá)出的會尊重她的意思。 周夏伸開手,有點(diǎn)猶豫,但還是慢慢抱住了他。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胸膛很寬,自己根本抱不住他。 她側(cè)過臉,貼在他的胸口上。 那是她熟悉的心跳。 她知道,除了洛衍之之外,她從沒有像這樣貼近而仔細(xì)地聽另一個人的心跳聲。 強(qiáng)勁而有力的。 像是從石頭的縫隙里不甘心沒有土壤和雨水,卻仍舊蓬勃綻放的花朵。 然后,因?yàn)樗暮粑糁r衫撞上了他的胸膛,他的心跳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沉重。 如果有什么是她能夠輕易改變的,也許就是洛衍之的心跳。 “你看,我一點(diǎn)都不可怕?!?/br> 周夏沒有說話,只是貼在他的胸口上。 她喜歡他的心跳聲。 洛衍之抬起手,輕輕覆上她的腦袋,像是要保護(hù)她,為她隔絕這個世界上所有干擾,給她唯一的心跳聲。 如果說,一定要親吻他。 那么她最想吻的,大概是他的心臟吧。 她沒有去看他的眼睛,而是在他心臟的位置快速地碰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吻他的時候,是虔誠的,帶著期待與愿望。 她自私地想要自己永遠(yuǎn)擁有改變他心跳的能力。 當(dāng)她的柔軟碰上自己,他的心臟被收緊,無限地坍縮。 她的鼻尖蹭過了他,她的呼吸帶著勃勃生機(jī),她的親吻是最溫柔卻最壯闊的力量,悄無聲息摧毀他高高筑起的城墻。 他想起了克利文先生對他說的話。 他想把這句話也送給周夏。 “趁著自己的心還有柔軟的可能,你試著愛我怎么樣?” 周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當(dāng)她抬起頭來,那雙睜圓了的眼睛,看著他。 像是要把他靈魂里面所有的陰暗都燒著。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 “你還得寸進(jìn)尺了?” “我哪里得寸進(jìn)尺了?我叫你試著愛我,又沒叫你跟我共度良宵!” “你滾不滾?” “不滾!我又沒叫你給我生孩子!” 周夏毫不留情地踹了洛衍之一腳,差一點(diǎn)命中要害。 “你這是在傷害自己后半生的幸福!” “再不滾,我就報警!” 周夏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竟然從廚房里拿了掃把出來。 洛衍之哭笑不得,自己這是被“掃地出門”?。?/br> 他一步一步后退,他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薯片喝可樂,用有點(diǎn)生氣的聲音說:“我在外面等你,你竟然坐著吃可樂,喝薯片?” “是吃薯片,喝可樂!滾!” 洛衍之趕緊開了門,周夏迫不及待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 上鎖的聲音非常響亮。 洛衍之看著周夏的門,自己這閉門羹吃的…… 回到家里,洛衍之無奈地笑了一下。 他坐在沙發(fā)上,用力吸了一口氣。 然后,抬起手來,捂住自己心臟的位置。 她選擇,吻他的這里。 他和她之間有一層柔軟而輕薄的阻隔。 他怕戳穿它的同時戳傷了她。 于是只好隔著這層阻隔,細(xì)致而荒唐地吻她。 吻她讓他心中愉悅。 盡管她一無所知。 啊,不對,現(xiàn)在她一定知道了。 晚上,周夏抱著父母的合照坐在床頭。 “爸爸,隔壁那個人說他喜歡我,要我相信他?!?/br> 周夏的手指輕輕摸了摸父親的笑容。 “他說會一直等我。” “我好像……相信他了?!?/br> 周夏知道,她想要相信洛衍之,并不僅僅是因?yàn)樗透赣H周凌生有著相似的味道。 那僅僅是因?yàn)樗麄冇昧送豢铐毢笏选?/br> 也不是因?yàn)槁逖苤軐⑺Ьo的懷抱。 更不是因?yàn)椋麖臏貜啬抢锇阉龓Щ貋砹恕?/br> 她一直很孤獨(dú),習(xí)慣了獨(dú)立解決所有的問題。 從生活到學(xué)業(yè)…… 但洛衍之不一樣,他讓她覺得,自己可以柔軟下來,依賴他。 因?yàn)樗?/br> ☆、第43章 一起看電影啊 晚上十二點(diǎn), 當(dāng)周揚(yáng)塵回到家里, 就發(fā)現(xiàn)母親趙韻竟然沒有睡覺,一直坐在沙發(fā)前等著他。 “媽, 你怎么了?”周揚(yáng)塵松了松自己的領(lǐng)帶。 “你知不知道周夏可能會搶走你的一切?你還傻乎乎跟在她的身后,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趙韻冰冷的質(zhì)問聲響起。 周揚(yáng)塵看著母親, 聲音很平靜地回答:“我聽說了, 大伯母回來了。爺爺接納她了。這對于我來說是好事。我需要周夏?!?/br> “你需要她?” “對,我需要她。我和她在一起, 腦子清醒,看得也遠(yuǎn)。有她在,技術(shù)總監(jiān)宮莫容才會站在我這邊。” “你這是在引狼入室!” 周揚(yáng)塵笑著解開自己的袖子口,然后抱了抱母親趙韻。 “媽,狼從來不是周夏,而一直在你心里?!?/br> 趙韻倒吸了一口氣。 “別碰我jiejie。別打周夏的主意, 不然我會頭也不回離開睿帆。作為兒子,我勸你想清楚, 你是要我和我爸爸呢?還是要和我大伯母爭一日之長短。想清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心里面的狼,也就走了?!?/br> 說完,周揚(yáng)塵放開了趙韻,轉(zhuǎn)身回去自己的房間。 趙韻怔然地看著周揚(yáng)塵的背影, 她低下頭, 捂住自己的眼睛, 自嘲地笑了。 在沒見到姜河之前, 她想象了無數(shù)種自己如果和這個女人碰面會怎樣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