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個棉襖不是說好了給柳子穿嗎？我穿去年的舊棉襖就行了?！碧锾依侠蠈崒嵉恼f道。

    閨女太老實了，葉氏都被她逗樂了：“柳子不是說了嘛，這個小襖她不要，這塊布是小霍鐵匠特意送給你的。若穿在她身上，豈不傷了人家的一片心，還是你穿吧。前些天定親的時候，姑爺送來了六匹布呢。既然你們臘月里要成親，怎么也得給你兩個meimei做兩件新棉襖，就用那兩匹花布吧，一匹就用不完?！?/br>
    田桃沒再推讓，吃飽飯之后，又喝了一碗熱粥，就把嶄新的小棉襖穿上，到銅鏡前照了照：“真好看！”

    哪個姑娘不愛美呢？只不過是因為家里條件有限，沒法子講究罷了。穿上一件這么漂亮的花棉襖，整個人顯得精神多了，也有了楚楚動人的大姑娘的感覺。

    葉氏已經(jīng)按照桃子的尺寸，對棉襖進行了改動，穿在她身上，不大不小、不肥不瘦，剛剛好。雖然里面蓄了棉花，但是剪裁的當。把桃子窈窕的腰身，完全勾勒出來。

    胸口處剛好有一支嬌艷的紅梅花，格外引人注目?！澳锇?，這個圖案怎么在這個地方？不是應(yīng)該在衣擺處的嗎？”田桃有點兒不好意思，本來胸口就鼓，這下就更加惹人注目了。

    葉氏輕輕一笑：“這塊布的尺寸，只能這樣做。而且，這一枝花并不是很艷的，圖案放在這里也好看?！?/br>
    今日，霍沉很早就起來了，他怕桃子來了進不了門，就想著早點兒去鋪子里把門打開。

    可是，走到院子里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天空上烏云滾滾，臉上劃過一絲冰涼。他伸手一摸，好像是水珠中夾雜著小雪粒兒。

    還沒進十月呢，就開始下雨夾雪了，這個冬天，估計會很冷。不過還好，臘月里就要和桃子成親了，在被窩里摟著媳婦睡，再冷的天，也不在乎了。

    想到桃子，他又抬頭看看天空，低聲罵了一句老天爺。

    這樣的鬼天氣，桃子肯定不會到鎮(zhèn)上來了。昨天才剛團聚了一天，桃子忙的連句話都沒空跟他說。本來想著今天不是集了，他能有機會跟桃子單獨在一起?？墒?，期盼了一宿的事情要落空了。

    一想到今天見不著桃子，鐵匠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打開了鐵匠鋪的門，沒去開旁邊的面館。他按部就班的打開八卦爐、燒鐵條、打鐵器。

    “大沉哥，你吃早飯了嗎？”桃子甜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霍沉以為自己又做白日夢了，就沒有轉(zhuǎn)頭，依舊揮舞著大錘叮叮當當著砸著鐵條。

    桃子見他沒有反應(yīng)，以為是他沒聽到，就走到近前，伸手扯住了他的袖子：“大沉哥，我問你吃飯了沒？”

    霍沉這才停下手中的鐵錘，轉(zhuǎn)頭看了過去，一下子呆住了。

    第47章

    她身上穿著桃紅色的新衣服，映的臉色更加嬌俏動人。胸前一只嬌艷的梅花格外惹人注目，讓他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那里，就移不開了。

    鐵匠咽下一口口水，深深的吸了口氣，竟不知說什么好。

    田桃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瞧，小臉馬上就紅透了，她本來就擔心這樣太惹人注目，如今看來竟真是如此。弄得小姑娘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這衣服是我娘做的，有點兒不太合適，回頭我就把它改了?！?/br>
    “別、別改呀，這樣挺好看的，真的特別好看?！贝箬F匠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失態(tài)了，趕忙轉(zhuǎn)回頭去。

    “你早晨吃飯了嗎？”桃子便趁機岔開話題。

    “沒吃呢，今天這么冷的天，你怎么也來鎮(zhèn)上了？我以為你不來了，所以……”

    桃子有點兒不理解：“既然你覺得我不會來，那就應(yīng)該自己弄點兒吃的呀，怎么會沒吃呢？”

    鐵匠嘿嘿一笑，鐵匠厚著臉皮說道：“你不來……我吃不下飯?！?/br>
    田桃微微一怔，轉(zhuǎn)瞬明白過來，他這算說情話嗎？

    小姑娘唇角翹起，忍著笑意去了后宅，霍沉放下鐵錘，慢慢踱到門口，去瞧外面的天氣。天上依舊黑沉沉的，卻沒有大雨點子掉下來。此刻，他特別盼著下雨，最好能下瓢潑大雨，把街道都淹了，讓桃子回不去了才好呢。

    把門一插，他封上八卦爐，回后宅去找桃子。就見桃子正在調(diào)面糊，看樣子是要做煎餅。

    “桃子，是要做煎餅嗎？”

    “是啊，連這都能看得出來了，看來你最近對廚藝了解的越來越多了呀！”

    大鐵匠嘿嘿直笑：“我天天看著你做，自然就明白了。桃子，今天下雨，街上也沒什么人，肯定沒有人來吃面，你怎么還冒著雨來了呢？”

    田桃抿著的小嘴兒瞥了他一眼，這還用說嗎？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他，她會冒雨走這么遠的路嗎？

    田桃舀起一勺面，在鍋里均勻地淋了一個圓：“面館剛開張，我覺得就這樣直接把門關(guān)了不好，所以就來這里盯著攤子，不管有沒有人吃面，也得開門做生意呀。”

    “哦……這樣啊?！辫F匠失落的垂下頭去，滿臉的神采消失殆盡。

    田桃又偷偷地瞥了他一眼，心里暗笑，大鐵匠還真是實心眼兒。

    “本來，我娘也不讓我來了，這么冷的天，誰不想躲在被窩里好好睡一覺呢？可是，天越冷越應(yīng)該吃一頓熱乎飯，我要不來，你能吃得上嗎？”小姑娘嬌聲說著，眼睛并沒瞧著他，把剛剛做好的煎餅放到蓋簾兒上，又在碗里打了兩個雞蛋，特意給他攤了一個雞蛋餅，鋪在煎餅上面。

    蔫頭耷拉腦的霍沉，越聽越覺得話里有話，看著桃子嬌嫩的小臉兒，他把她的話前前后后琢磨了幾遍，忽然笑了起來：“我就說嘛，你怎么可能一點都不惦記我？原來是為了我才來的，桃子，你真好！”

    一邊說著，他便忍不住往桃子身邊湊，一低頭，又瞧見了那一枝嬌艷的梅花。鐵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要是能早點成親就好了。

    “大沉哥，你快吃呀，趁熱才好吃。一會兒我就發(fā)上面，中午給你蒸包子。死面的東西不好，要多吃發(fā)面的才舒服?！碧易邮终J真的說道。

    包子啊……霍沉眸光閃爍，期待地點了點頭：“好，吃包子，吃大包子?！?/br>
    吃完早飯，外面的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大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他們也都不必做生意了，天冷了，桃子打算給鐵匠做一套棉襖棉褲，就趁今日不必做生意的空檔，量尺裁衣，加緊縫制，忙得團團轉(zhuǎn)。

    霍沉也不去打鐵，就在屋子里陪著她，可惜他空有一身力氣，卻幫不上什么忙?？粗易右粫杭舨剂希粫捍┽樢€，就追隨著田桃的身影，在屋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桃子無論走到哪兒，在做什么，都能感受到那道濃烈的目光追隨著自己。后來，她坐在炕沿兒上靜靜地縫制衣裳，那道目光便停在她身上，熱辣辣地籠罩著她，讓她很不好意思。

    “大沉哥，你怎么不去打鐵呢？是因為過完了秋，要打農(nóng)具的少了嗎？”田桃不好意思直接攆他出去，只能拐著彎兒問道。

    “嗯，打農(nóng)具的的確少了，不過，打菜刀、剪子和鐵鍋的人多了，每天活也不少。桃子，等咱們成了親，你的面館就別開了，我能養(yǎng)活你。”鐵匠手里玩兒著一個線團，笑吟吟的瞧著自己心愛的小姑娘。

    田桃怔愣的抬起頭來：“那怎么行？你費了好大力氣才收拾好的面館，怎么能不開了呢？而且生意這么好?！?/br>
    “桃子，我不想讓你那么累?！?/br>
    “你每天打鐵也很累呀，雖然，面館以后的生意未必能有這么好，不過，掙幾個錢算幾個，也比不掙強啊?！?/br>
    霍沉沒有再說什么，桃子是個勤快懂事的好姑娘，讓她在家里閑著，她肯定不答應(yīng)?？墒牵嫔岵坏盟敲葱量?。

    女人成親以后，應(yīng)該很快都能懷孕的吧，懷了孕，自然就不能再干力氣活兒，得在后宅養(yǎng)胎才行，想到這兒，霍沉翹起嘴角?？墒?，剛剛翹到一半，又傻愣愣的呆住了，他已經(jīng)跟田家承諾，成親之后先不圓房的，那桃子怎么可能懷得上孩子呢？

    瞧著對面大鐵匠不停變換的臉色，田桃噗嗤一下笑了：“你想什么呢？一會兒繃著臉，一會兒又笑了，一會兒又皺起眉。”

    得到了桃子關(guān)注，霍沉很高興，撓了撓頭，鼓起勇氣說道：“桃子，你覺得，咱倆成親以后……什么時候可以……可以圓房??？”

    田桃萬萬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樣一個話題，而且兩人同坐在炕沿兒，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床上放著一套被褥，這樣的環(huán)境讓她覺得特別不好意思。

    “我……我覺得……”田桃憋得臉紅脖子粗，也沒能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霍沉抬眸看她，發(fā)現(xiàn)小姑娘羞得耳根子都紅了，小手微微發(fā)顫，衣裳已經(jīng)做不下去了，索性放到一旁，只低頭揉捏著自己的手指。

    她這個模樣特別誘人，讓他不知不覺間呼吸越來越重：“桃子，我……我想親你一下，行嗎？”

    大鐵匠一臉的渴望，卻又一臉的忠厚老實，讓桃子不知該拿他怎么辦才好。

    田桃忽然站起身來，快步往廚房走：“快中午了，我該蒸包子了?！?/br>
    她不提包子還好，這一提可就忍不住了，大步追上前去，把桃子抱在懷里，狠狠的在臉蛋兒上親了一口。

    田桃羞得滿臉通紅，用力掙開他的懷抱，快步走到面盆前，強忍著撲通撲通的心跳，低頭開始和面。

    鐵匠心滿意足，不敢再得寸進尺，就笑著對桃子說道：“再過十來天，就該去城里給地主家的二少爺送寶劍了，我想這些天多打些鐵器，到時候帶到城里去賣，肯定比在鄉(xiāng)下的價錢高。桃子，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再說吧?！惫媚镄÷曊f道，并未抬頭看他。

    霍沉也沒勉強她現(xiàn)在就答應(yīng)此事，只是先跟她說一說，讓她心里有點準備，反正還有十幾天呢，他天天磨他，以桃字的好脾氣，肯定會答應(yīng)自己的。

    桃子蒸的是小白菜豆糝rou餡兒的大包子，白白胖胖的，霍沉一口氣吃了五個。一邊吃，一邊瞧著桃子身上的那一支梅花。

    小雨沒下多久就停了，路上并不是很泥濘，但是霍沉卻堅持用馬車送桃子回家，這樣他就可以和她在車上多呆一會兒了。

    第二日雨過天晴，桃子早早的給面館開了門，就在門口炒rou鹵，香味兒依然很濃，可街上沒幾個人，能來吃面的自然就更少了。于是，桃子就盼著下一個集快點兒來，到趕集的這一天，生意應(yīng)該會好得多。

    可是，到了九月二十三的集上，他也只賣了不到一百個銅板，再想出現(xiàn)開張頭一天的盛況，恐怕是很難了，不過這次還真的成就了大鐵匠的夢想。桃子不忙的時候，就幫他收錢，他一轉(zhuǎn)頭就能看到心愛的姑娘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谧约业匿佔永?，成了鐵匠鋪的老板娘。

    很快，就到了霍沉堂妹霍云成親的日子，他作為大堂哥，自然要去送嫁?？粗泼靡簧砑t色嫁衣的模樣，鐵匠滿腦子想的都是桃子，桃子若穿上這樣的嫁衣，肯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

    轉(zhuǎn)眼就到了十月初三，大鐵匠每天軟磨硬泡，田桃終于答應(yīng)跟他一起去城里了。

    這日陽光晴好，風卻冷得很?；舫辽砩洗┲易咏o他做的棉褲棉襖，心里都暖暖的。回頭瞧瞧車棚里邊坐著的，即將成為自己小媳婦兒的姑娘，滿心歡喜。

    第48章

    小情侶甜甜蜜蜜地趕著馬車進了縣城，并沒有急著去黃家送貨，而是圍著幾條主要街道轉(zhuǎn)了起來。每逢見到鐵匠鋪，桃子就會進去打聽價格，大鐵匠要在門口看著馬車不敢離開。桃子就會挑一兩樣東西，拿到門口給他瞧瞧。

    走了三個鐵匠鋪之后，倆人心里有了底。果然，城里的鐵匠不但手藝不行，賣的價格還很高。在大營鎮(zhèn)賣三十文一把的菜刀，在這里要賣到五十文。

    心里有了底，霍沉這才趕著馬車到了黃家門口。剛把車停下，就有守門的小廝前來驅(qū)趕：“快走快走，我們家門口不許擺攤兒的弄臟地面，不然，別怪小爺不客氣了?！?/br>
    霍沉絲毫不懼，把馬鞭往車篷里一扔，取出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精鋼玄鐵劍?！皽驵ァ币宦?，利刃出鞘，一道寒芒閃過，嚇得兩個小廝連連倒退，說話都結(jié)巴了：“你你你，你這人怎么不講理呢？不讓你賣貨，你還要殺人不成？”

    霍沉冷靜的說道：“這是你家二少爺要的精剛寶劍，說好了今天給他送貨過來，你們快去叫他出來吧。我在這賣會兒貨，等著他。”

    小廝撓撓頭，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你是上個月賣給我家二少爺斧頭的那個鐵匠。半個月前，我家少爺有事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還特意囑咐我們，若是哪天你來了，一定要把你留下好酒好菜的款待著，等他回來?！?/br>
    看來這位地主家的二少爺，對這把劍還是十分在意的?；舫磷匀徊粫饝?yīng)在他家住下，就對兩個小廝說道：“我在你家門口賣一天貨，等他一天。若是他今天不回來，你們就讓他去大營鎮(zhèn)找我吧。”

    黃家大門兩側(cè)都是高高的圍墻，這里是縣城的主街，繁華熱鬧。旁邊的商鋪鱗次櫛比，唯有他家門口這一塊，空閑的很。

    霍沉把馬拴在墻根底下的拴馬樁上，從車篷里拿出藏得嚴嚴實實的鐵器，擺在馬車尾部，開始售賣。

    桃子在旁邊看看，緩緩搖頭：“大沉哥，這一處被高高的門樓陰影擋住，看不見陽光。這些鐵器也就不顯得那么亮，但是剛才你抽出寶劍的時候，被陽光一照，我覺得特別亮。所以，你把馬車調(diào)一下方向，咱們把貨擺到陽光底下去，肯定能吸引更多人。”

    “桃子，你真聰明！”大鐵匠歡喜的一笑，按照桃子的方法，調(diào)轉(zhuǎn)了馬車的位置。果然，打磨得十分精細的菜刀、鐵鍋，在陽光下閃亮亮的。

    有些路過的行人，本來沒打算往這邊瞧，但是有一個特別亮的東西晃了他們的眼，就好奇的看了過來。人越聚越多，霍沉舉起一個明晃晃的炒鍋，開始大聲叫賣：“大家快來瞧瞧呀，我們霍氏的鐵鍋，經(jīng)過六道熱段，六道冷段，前后一共十二道工藝，敲上三萬六千錘，才能做到這樣明亮如鏡。這么好的手藝，全國難找，這么好的鍋，可以當傳家寶。”

    一個花白頭發(fā)的老太太，拿過霍沉手里的鐵鍋摸了摸，忍不住贊嘆道：“好鍋！真是好鍋呀！我做了一輩子飯都沒用過這么好的鍋，這鍋多少錢一個？”

    霍沉看了桃子一眼，得到一個鼓勵的眼神之后，就勇敢的曝出了價位：“這么好的鍋，在京城要賣二兩銀子的。咱們都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就便宜些吧，三百文一個?！?/br>
    其實在大營鎮(zhèn)已經(jīng)賣了不少鍋出去，從沒有超過一百文的。今天，他們在城里轉(zhuǎn)了轉(zhuǎn)，發(fā)現(xiàn)城里的鐵鍋大多賣二百文，所以他們就商量好了，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

    霍沉負責報高價，若是顧客嫌貴了，桃子就會在旁邊打圓場，試探一下買主的心理價位是多少。他們定好的底線是一百文，只要不低于一百文就可以賣。

    老太太搖頭嘆息著，把鍋放回車上：“你這鍋好是好，可是太貴了，我老婆子可買不起?！?/br>
    旁邊的人也都點頭附和起來，認為這鍋有點兒貴。有兩個年輕的媳婦實在喜歡，拿在手里，左看右看，舍不得放下，卻也沒有開口討價還價，只在那里嚷嚷著太貴，看來是想讓賣家自動降價。

    田桃在一旁笑道：“一分錢一分貨，這鍋的價錢的確比其他鍋高，但是用的也久啊。而且炒菜的時候絕對不粘不糊，還有這菜刀，你們瞧瞧，刃口整齊平整，又薄又鋒利，用它來切面條，沒有一根粘連的?！?/br>
    桃子提前是做了準備的，特意帶來一小團面。用掌心輕輕一壓，就在木板上把面團壓成了一個薄薄的面片。拿起菜刀，刷刷一切，整整齊齊的幾根面條就擺在那里。

    “這菜刀可真是不錯，這個多少錢，不會也很貴吧？”捧著鍋的小媳婦問道。

    霍沉朗聲答道：“不貴，五十文?！?/br>
    人們一聽，這么好的菜刀，跟平常在鐵匠鋪里打的是一個價錢，紛紛掏錢搶購。每個品種的鐵器，他們只帶來了十個。十把菜刀，很快就被搶購一空。桃子癟癟的大錢袋，一下子就鼓得不得了。

    剪刀是經(jīng)過鐵匠改良的樣式，跟送給桃子的那一把差不多，人們雖沒見過，但常做針線活兒的女人都看的明白，這樣的剪刀，絕對比平時家里用的老式剪刀要好用的多。剪刀也不算太貴，只比城里的價格貴了十文錢，人們尚能接受，臨近晌午的時候，十把剪刀也銷售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