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另一個水匪道:“死了?那怎么辦?” 水匪甲道:“死的你也要嗎?” 水匪乙又細(xì)看了一眼邢岫煙的面龐,嘆道:“這娘們死了臉都這么天仙似的,真可惜?!?/br> 水匪甲笑道:“那你帶回去當(dāng)你的鬼新娘吧。” 水匪乙縮了縮脖子:“你別嚇我!” 其他水匪不禁對水匪乙一陣譏嘲,而水匪甲卻將邢岫煙的“尸首”一翻,但見她撲通一聲墜入了茫茫漢水。 膽小的水匪乙驚道:“你干什么?” 水匪甲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道:“你真要帶死人回去當(dāng)鬼新娘嗎?” 丟了女尸沉了江后,水匪們帶了一條渡船和賈元春回去,賈元春頭上到底還插著幾支金釵,本身又是個美人,這一票不算大,卻也不算小了。 賈元春沒有想到自己會虎落平陽被犬欺,一天一夜后被水匪帶回丹江口的一個湖中小島的巢xue,驚艷了一眾大大小小的頭目。 當(dāng)夜,水匪大當(dāng)家就和她成親,沒有電視劇中的迎娶押寨夫人的繁鎖儀式,就讓幾個粗婦給她洗了澡,換了衣裝,直接入洞房。 賈元春苦于之前靈力耗盡未恢復(fù),她拼命反抗,一兩下水匪頭子當(dāng)是情趣,但是久不讓他得逞,他幾個大耳刮子煽腫了她的雙頰。 賈元春被強(qiáng)行按倒,嘶啦一下裂帛聲響,被扒下裙子。那粗魯兇狠的男人也沒有溫和的情意,直奔主題,她只覺身體被撕裂,他腥臭的嘴在她身上一陣狂啃。 賈元春被折騰到天明,眼淚流盡,她若是異類修成的小仙,此時只怕早已變成現(xiàn)出原型了。若是那樣,現(xiàn)出原型也許能逃過此劫,可惜她原身是靈河河神的侍女與凡人男子生的一個女嬰。 那侍女生下她就因觸犯天條而身死道消,靈河河神倒是沒有驅(qū)逐她,她在靈河河神的侍女間混跡,漸漸修成了小仙。因為不滿靈河河神對她的漠視,偷跑出靈河地界而巧遇上一直虎視眈眈的警幻。她受警幻花言巧語,結(jié)果被騙了修為,只能千年屈從于警幻手下。 卻說賈元春夜夜被折磨,到了一個月后,水匪頭子嫌她不解風(fēng)情天天哭喪著臉,就將她賞給了屬下們當(dāng)眾嬉戲。 水匪們在大堂中擺了宴,這些匪徒,當(dāng)眾將她剝個/精光,幾個惡貫滿盈的水匪貪婪地看著赤/身/裸/體的她。水匪大當(dāng)家雙目含著邪/惡/yin/靡的光芒,一聲令下,群狼爭搶,先搶到者優(yōu)先。 先享用的人剛提了褲子,下一個又撲了上來,頭目們享受之后,輪到下頭小嘍啰。 賈元春就意外地死了,計劃很美好,但是趕不上變化。她這回是真的死了,沒有如前生一樣有回歸之處。一個小仙卻死于一群凡間惡人之手,比之警幻還不體面。 …… 漢水渺渺,朝陽初生,霞光萬里。 墨雨從船艙中出來,他最喜歡這春天的陽光,抬頭深吸一口氣,充滿著愜意。 但見兩岸青山繞,岸邊山上,常有春花爛漫處,墨雨心道:武當(dāng)山附近的景色著實不錯,果然像是出神仙的地方。 墨雨原來是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的,是公子和他說過。 墨雨覺得這回跟公子跑一趟京都雖然辛苦,卻是著實長了見識,回杭州后可以好好和別人吹吹牛了。他們年初時北上的,南下時他們也要帶一批京都的貨品到湖廣一帶的商鋪,然后還要跑好幾處。也要等到中秋才能回杭州了,從開年出來,整整奔波了大半年。 忽聽船上一個鏢師驚叫起來:“江面有人!” …… 陳逸步出船艙時,就聽一眾嘈雜聲,幾個仆人和鏢師嘰嘰喳喳在船舷討論著什么。 陳逸信步走近,因問自己的貼身小廝墨雨發(fā)生何事。 墨雨指著江面,說:“公子,江面上有個死人!” 剛剛跟出艙來的丫鬟蕓香嚇了一跳,道:“一大早的,怎么就有死人……真是……” “晦氣”二字卻是沒有說出來,出門在外,最忌諱口不擇言。 陳逸微微不悅橫了蕓香一眼,他不喜這個丫鬟的多言,有幾分認(rèn)不清自己的身份,或者說認(rèn)不清她在他心中的身份。 陳逸說:“撈人上來,既然遇上了,靠岸后找副棺材葬了吧。” 他如此吩咐,仆人便是不太樂意,也得下水去,公子總不會白讓人忙一遭。 待到幾個漢子將人打撈上來,陳尸于甲板上,便見是一個五官絕麗的年輕女子,雖然身穿粗布麻衣,也難掩其秀色。 眾人還暗覺可惜。 墨雨去取了條帕子將人臉蓋上,依照公子的意思是下一個碼頭靠岸,再送尸體上岸請人安葬。 到底沒有人愿意長時間靠近死人,即便是個美人。墨雨剛剛站起來,卻忽見尸體的右手食指似乎動了一下。 墨雨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尸體食指再動了一下,墨雨從不覺得自己是膽小鬼,這時卻忍不住叫出來:“詐尸了?。 ?/br> …… 蕓香在陳府的眾多丫鬟中脫穎而出,討得太太歡心,太太信任她,才將她安排跟著公子出來,照顧公子起居。 陳家是浙江有名的三大商號,這回剛剛進(jìn)京都,還獲得了皇商的名號,采辦一些江南茶葉、絲綢和江南一帶的特產(chǎn)。有這樣的名號,陳家的生意將會更上一層樓。 而她若是跟了公子當(dāng)了姨娘,將來也是山珍海味、綾羅綢緞享用不盡。 可是還沒侍候公子,這時卻要侍候這個死人,不,聽說是沒死。 蕓香替人換上了她自己的一套從京都買的還沒有穿過的衣服,心理一陣怨念。 卻見這個死人雖穿著破爛,身上還藏了一塊好玉,陳家有錢,有首飾鋪?zhàn)?,蕓香還有幾分眼力。 原本,她想貪了為己有,但是一斟酌,這人醒來后要找這玉,弄到公子跟前,公子萬一以為她手腳不干凈輕看她,于她不利。只要公子能寵愛她,她也不差這一塊玉,于是拿了玉去邀功。 陳逸手指輕撫著這塊暖玉,玉質(zhì)罕見,便是他也是沒有見過,而其間的朱雀圖案巧奪天工。 陳逸暗想此女只怕是大家小姐,為商者,注重結(jié)交天下朋友,因此陳逸吩咐丫鬟好生照料。 但是這個女子一天也未醒,于是到了襄陽上岸去請了城中有名的大夫來診看。大夫說她氣血虧損,寒氣入體,需要人參進(jìn)補(bǔ),陳逸此時也不差送佛送到西,就將從京都帶來原要送給家中老太太的人參煎了半支,讓丫鬟喂她服下。 第二天早上,蕓香再喂女郎喝了參湯時,才發(fā)現(xiàn)這“老祖宗”醒來了。 蕓香雖有丫鬟小九九,但是平日面上做人都是極好的,溫柔問了一句:“你醒了?身上還痛不痛?” 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瞧著她,然后滴溜溜看看四周,啞聲道:“這是哪里?你是誰?” 蕓香微笑道:“這是船上,我叫蕓香。” “船?”女郎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蕓香的一身打扮,疑惑問道:“你不要告訴我……” 女郎一句話未盡,又轉(zhuǎn)而問道:“這是……今天……是幾年幾月幾日呀?” “四月十六了。” 她頭暈?zāi)X漲,混亂的記憶,她甚至想不清自己是誰,但是有一點(diǎn)她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一艘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船上,護(hù)士也不是穿漢服的。 女郎又問:“呃……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然后蕓香一張巧嘴解釋了一切,是前天從江面發(fā)現(xiàn)她,然后公子心善派人將她打撈上來,發(fā)現(xiàn)還有一口氣,就請了大夫給她看病。當(dāng)然,蕓香還是突出了重點(diǎn),公子都把從京都帶給老太太的雪參給她吃了,她才有命醒來。 從這一翻陳述中,她抓住一些關(guān)鍵名詞和代詞,比如:漢水、公子、老太太、鏢師等等。 這些稱呼怎么聽都透著詭異,她便是記憶混亂,弄不清自己是誰,她依稀還是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蘇州人,好好的到漢水來干嘛? 況且,她還是知道自己是現(xiàn)代人,因為腦子里的邏輯和知識結(jié)構(gòu)均是現(xiàn)代的。 所以,她為什么在古代的漢水? 嗯……頭痛了。 她好似有點(diǎn)模糊的記憶,有人拿煙灰缸當(dāng)暗器砸到她的頭。 難道一砸就將她砸死了?然后現(xiàn)在重生了? …… 兩日后,陳逸得知那姑娘病情轉(zhuǎn)好了,就過來看看。想問問她是哪家的千金,就派兩人送她回去,跟著他總有不便。 走進(jìn)她的船艙,就見一個年輕女郎端著一個大碗,在狼吞虎咽,正張大嘴巴咬著一個雞腿。 女郎原聽到敲門還以為是蕓香,所以沒有太在意,突然見到一個清俊美男公子,不禁一愣,忙放下咬得差不多的雞腿。 女郎見男子一襲青衣,卻不是那種俗氣的青綠,反而顯得人淡如菊。他身穿長袍,她這點(diǎn)常識還是有的,忙站了起來,施了一禮:“見過公子!” 陳逸也不禁吃了一驚,沒有想到世間竟然有這般美貌的女子。他是杭州人,有名的江南溫柔水鄉(xiāng),文人sao客匯集,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第206章 帝王心意 賓主落座后, 女郎還是比較有自覺性的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狼籍, 她自醒來后, 只怕是身體受損, 漸漸胃口大開。他們送多少飯來, 她就能吃多少,由于好胃口,身體倒好得快, 跟小強(qiáng)似的。 陳逸道:“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 女郎不禁一愣, 陳逸微微一笑, 說:“在下沒有別的意思, 只是在下從漢水救起姑娘, 此去武昌,還要輾轉(zhuǎn)蜀中, 若是知道姑娘姓甚名誰,家住何方,也好派人送姑娘回去。” 這原身是何方人士她可真不知道, 她直覺不會有好事。她身上明傷暗傷都不少,只怕原身家里不是遭逢大難,就是原身曾被人虐待。況且, 不是發(fā)生什么人間悲劇, 哪里會差點(diǎn)葬身魚腹? 她忙笑道:“公子見諒,我大約是昏迷太久, 我記不太清了, 我莫約是江南人, 哪里卻是記不太清了?!?/br> 這是古代,蘇州也不可能找到她在現(xiàn)代的家人,要是堅稱自己是那里人,弄出嘍子也不好。模模糊糊說自己是江南人吧。 陳逸道:“那么姑娘還記得自己叫什么嗎?” 她在夢中依稀有人叫她“ a yan”,也有人叫她“xiu xiu”,這應(yīng)該是她的名字。 她想了想,說:“我應(yīng)該……大概是叫言秀?!?/br> 陳逸再問了一些問題,但是言秀卻是一問三不知了。陳逸心想,當(dāng)時她雖穿著粗布麻衣,可身上卻有昂貴無比的玉佩,而她如此絕俗容貌,只怕是大家小姐發(fā)生什么變故。但是江南一帶有哪家姓言的世家呢? 浙江一帶,他也沒聽說哪家姓言的顯赫非凡。 陳逸又說:“既然暫時想不起來,便委屈姑娘先同在下一道吧,待回了江南,在下再替姑娘打聽。” 言秀舒了一口氣,她這種知道是自己是穿越,卻記不太清楚前世身份也記不太清楚原主的事的情況真的挺糟糕的。這個帥哥可以收留她,總比自己流落江湖要強(qiáng)。她可沒有那樣天真,孤身女子在古代哪里有活路? 言秀起身施禮:“多謝陳公子救命收留,言秀無以為報,愿為公子效力驅(qū)使,報公子大恩。” …… 徒元義已然搜索到了湖廣與甘陜交界,但是在賈元春出了京都地界,已然很難尋到蹤跡了。只是他怎么也不甘心,已然三天未合眼,胡子拉碴。 此時隨駕在身邊的大臣多次勸誡不聽,但是眼看著隨駕的禁軍將士也是疲憊不堪,才不得不先收兵。再下令錦衣衛(wèi)、東西兩廠四處暗訪。 回到宮中時,皇宮此時也是人心慌慌,數(shù)日沒有親爹親媽在身邊,三個孩子比賽嗓門兒似的哭鬧不休,拖著滿身的疲憊哄睡了孩子后,徒元義也終于一身汗臭地栽倒在榻上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早朝,幾日未上朝的皇帝終于出現(xiàn)了,滿身的殺氣。幾日來王子騰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只怕哪一日就大禍降臨。 一上朝,他就第一個奏本,是請罪的折子,他是知道賈政和王夫人都已入獄。 徒元義面對王子騰,心情復(fù)雜,若說他沒有一絲殺心也是假話,畢竟前世他都能動手除掉。 不過大部分的朝中大臣卻還不知怪力亂神的是否屬實,而王子騰也實是聰明人,只說他meimei妹婿之過,自己身為兄長沒有好好勸誡,他并不提及賈元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