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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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個屁!”顧歸翻了個白眼,“信不信都不用我,葉柏舟一巴掌就能拍死你?!?/br> 朗振見她還有心情開玩笑,頓時心里舒坦了許多,又回到了平日與顧歸相處時的樣子來,笑嘻嘻道:“說不定他到時候就不喜歡你了呢,咱倆不就能成親了?” “你懂個屁?!鳖櫄w嗤笑一聲,撩開簾子看向外面,整個人變得沉靜起來。 她今日出城,還是葉柏舟幫她收拾的行禮。 六個時辰前,她坐在床邊笑著與葉柏舟對視,葉柏舟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是否一定要去?” 顧歸怔了一下,再也無法維持臉上的笑意,嘆聲氣道:“柏舟,你是知道的,我……” “那便去吧?!?/br> 顧歸猛然道:“你說什么?!” “去吧,這件事說不上對錯,所以只要你想,我都支持,”葉柏舟低頭,斂去眼底的眷戀與擔憂,平靜道,“但是只有一點,我要你保全自己,無論如何都要保全自己。” 顧歸回握住他的手,紅著眼眶堅定道:“我會的?!?/br> “若是夜陵保不住了,就及時回來,北元的大軍還需要你調(diào)配,”葉柏舟抬頭,捏了捏她的臉,“我會去渭南接收夜陵百姓,等有時間了便去找你?!?/br> 顧歸吸了吸鼻子,一張臉變得皺巴巴的:“那我明日拜完堂就走?!?/br> “到時候恐怕你就走不了了,”葉柏舟嘆氣,“明日一早,趁城門換防時走吧。” 她自是知道趁所有人以為她在成親時走比較容易,可是—— “那……那你怎么辦?” 葉柏舟微微一笑:“我自有辦法?!?/br> 第84章 混過 “不好了!不好了!”管家拿著一封拆開的信慌慌張張往外跑, 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人,正要往后摔時被一把拉住。 秦余待管家站穩(wěn)了才松開, 板著臉道:“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tǒng),若是沖撞到皇上你擔待的起嗎?” 管家一看是與葉柏舟相交甚篤的秦大人, 立刻將手里的信交給他, 顫聲道:“老爺他留下一封信不見了, 說是已經(jīng)去了渭南, 秦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皇上他們還在外面等著吶!” 秦余看了兩行信,臉色立刻變了, 拿著信直奔大廳而去。 寧玄辰正與太師等人說話, 便看到秦余沉著臉進來,他頓了一下問道:“秦愛卿可是有事?” “皇上, 可否借一步說話?” 寧玄辰看了周圍的人一眼,轉(zhuǎn)身向內(nèi)室走去,秦余立刻跟上,到了屋里便將葉柏舟的信交給了寧玄辰。 “皇上……葉大人他好像去了渭南。”秦余抿了一下發(fā)干的嘴。 寧玄辰看完信臉都氣紅了, 啪的一聲拍到了桌子上:“朕要他明日一早出發(fā), 不是要他成親當日出發(fā),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說完這句話立刻想到了什么,邁著大步走到秦余面前, 急迫道:“江逸不是在將軍府?速叫人去通知他一聲, 看著顧歸別讓她跑了?!?/br> 秦余不懂這事跟顧歸有什么關(guān)系, 但寧玄辰說了, 他立刻出去找人快馬加鞭給江逸送信。 正在將軍府看武官吹牛的江逸突然被叫了出去,聽到葉柏舟逃婚的事后驚訝了一瞬,雖然不甚理解皇上為何要他看著將軍,但還是領著人轉(zhuǎn)身去了后院。 后院中,丫鬟嬤嬤站了一堆,顧歸閨房的門開著,里面一堆夫人小姐在說吉祥話。他倚著門站著,看到“顧歸”頂著大紅蓋頭,文靜的坐在一堆人當中,身旁的丫鬟小綠不停的擦著額頭虛汗。 江逸與來報信的人說了幾句話,待人離開了繼續(xù)看著屋內(nèi)。 那些夫人小姐正在唧唧喳喳,看到江逸來了立刻沒了聲響,夫人們眉頭微皺,覺得他一個外男出現(xiàn)在這里不大合適,倒是那些小姐們紅了臉,偷偷從手縫里偷瞄這個器宇軒昂的年輕男子。 江逸發(fā)覺到眾人的注視,微微站直了些,笑道:“皇上派我來跟將軍說幾句話,各位若是方便,可否讓我單獨和將軍相處一會兒?” 小綠的臉色微變,但他抬出皇上,只能硬著頭皮出去,其他夫人小姐也不敢怠慢,不一會兒房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了。江逸從里面將門關(guān)上,悠悠然走到“顧歸”面前坐下。 “葉兄留下一封信走了,說是去了渭南?!苯莸沽艘槐瓱岵琛R沽甑氖陆栈噬弦呀?jīng)跟他們說了,包括讓葉柏舟二十六日去渭南的旨意,以及顧歸被禁足京都的事宜。 “顧歸”身子縮了一下,依然靜靜坐著。 江逸嘆了聲氣:“一開始我還不明白為何葉兄為何要今日離開,現(xiàn)在看到你算是知道了,怕是將軍也跑去夜陵了吧,含笑?” 含笑的眼眸顫了顫,接著便看到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端著一杯茶水遞到蓋頭下面,他站在自己面前溫和道:“裝了多久了?先喝杯茶歇歇?!?/br> 含笑深深的吸了口氣,將蓋頭從頭上揭下,去接杯子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江逸看了,輕聲安慰道:“此事與你無關(guān),莫怕?!?/br> “可太后皇上還在等著,葉狀元也走了的話,那這場婚事該怎么辦?”含笑眼中是深深的懼意。她是小鎮(zhèn)出身,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住在將軍府,更沒有想過自己敢做欺君罔上的事。 江逸嘆了聲氣,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新娘子要用蓋頭蒙著,只要與顧歸身量相似便能蒙混過去,可葉柏舟不在,他上哪去找個新郎官去,總不能也讓人蒙著臉頂替吧。 這二人真是太胡來了些。 “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將婚事給混過去。”江逸頭疼道,隨即他想到一個辦法,安慰了含笑兩句之后便騎著馬朝狀元府跑去,此事恐怕還得皇上做決定。 聽到顧歸也不見了的寧玄辰,恨不得立刻帶人去抓這兩個無法無天的混蛋,可看到外面一堆朝臣,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焦躁的看著秦余:“愛卿,你說現(xiàn)在此事該如何解決?” “不如實話實說,還請皇上看在他們二人對北元盡心盡力的份兒上,原諒他們這次?!鼻赜嗾\懇道。 寧玄辰瞪他一眼:“朕原諒他們多少次了?!算了,現(xiàn)在重要的是將此事解決,外頭朝臣百姓可都看著呢,定然不能實話實說,傳出去了有損皇家威嚴。” 婚是他賜的,現(xiàn)在被兩個人同時抗旨算怎么回事?! 秦余也為難起來,正在二人苦苦找不出對策時,江逸沖進來跪下:“皇上,葉狀元突發(fā)惡疾,微臣乃他認的義弟,可否替他去迎親?” 寧玄辰一愣,隨后一片敞亮,立刻點頭:“既然葉愛卿身體不適,那就不勉強了,為了不耽誤吉時,就勞駕愛卿你去迎親了?!?/br> 江逸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葉柏舟房里穿喜服。寧玄辰這才松了口氣,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若不是江逸提醒,他還真忘了北元還有這么一個風俗,若是新郎有什么意外,為了親事順利,是可以由他的兄弟代為接親行禮的。雖然這條規(guī)矩多用于沖喜,聽起來不怎么吉利,可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先把今日混過去再說。 江逸換衣服的空隙,寧玄辰便將這個決定說了出來,朝臣們面面相覷,但想到這段時間變幻的氣候,也都理解了。倒是太師聽到江逸是葉柏舟義弟時眼角抽了抽,他怎么不知道自家什么時候多出的這么一門親戚? 葉柏舟不適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將軍府,雖然顧夫人有些起疑,但時辰已經(jīng)有些晚了,只好匆匆忙忙將“顧歸”送了出去。 代新郎迎親,也是不能敷衍,將所有該做的都做了,包括扶著新娘子的手將她送進轎子。 江逸接到含笑時,發(fā)現(xiàn)她的指尖冰涼,他頓了一下,小心的扶著她往前走,低聲道:“不用怕,待會兒拜完堂便結(jié)束了,我會將你接回來。” 含笑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不敢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可手指尖還是在打顫,江逸無奈,在將她送進轎子時,摸出身上的玉章塞到她手里:“這個是護身保平安的,你拿著,放松些。” 含笑深吸一口氣,將玉章緊握在手中。 江逸翻身上馬,大手一揮,迎親隊伍浩浩湯湯往狀元府去了。 不知道京都眾人是如何焦頭爛額的顧歸,也終于在三日之后到了夜陵。剛?cè)胍沽瓿情T時顧歸還在犯困,突然聽到外面一陣歡呼,她驚得坐直了些,正對上朗振帶著笑意的眼睛。 顧歸蹙眉:“外面是什么聲音?” “你自己看一眼。”朗振用下巴指了指外面。 顧歸掃他一眼,將馬車的簾子撩了起來,只看到外面圍了幾層百姓,一看到簾子開了,又爆發(fā)出一陣歡呼,接著齊齊高呼:“朗振王萬福!朗振王萬福!” 顧歸立刻將簾子闔上了,看著得意的朗振好笑道:“看不出來啊,你在夜陵倒是聲望挺高?!?/br> “看你說的,我好歹也是夜陵的王,在夜陵自然聲望最高,寧玄辰不是在北元聲望也挺高嗎?” 顧歸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剛回自己地盤就敢直呼其名了?是不是忍很久了?” “可不是,都憋壞我了。”回了夜陵的朗振活潑了不少,又變回了顧歸認識的那個少年。 顧歸懶得搭理他,提起正事:“你沒將我來夜陵的事透露出去吧?” “當然沒有,”朗振失笑,“若不是當初在倀奴埋下暗樁,我也不會知道他們何時來攻打我們,我是占過這方面便宜的人,自然不敢信任任何人?!?/br> 顧歸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輕嗤:“你知道便好,現(xiàn)在他們在明我們在暗,莫要大意失了先機,待會兒先帶我去看看你們的軍營?!?/br> 她早年和倀奴軍隊起過兩次沖突,對他們的印象便是橫沖直撞一腔孤勇,這樣的對手既簡單又麻煩,需要看過夜陵的兵士水平后才能制定對策。 朗振肅容,立刻吩咐車夫去了兵營,顧歸挑挑眉,覺得他倒是分得清主次,時間緊迫,讓她了解兵士可比去宮中見勞什子的太后重要多了。 只是當她到了兵營后,深深覺得還不如去見太后呢。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都是什么玩意兒?! 第85章 楚館 朗振看了一眼顧歸的臉色,訕笑道:“夜陵太小又沒多少百姓, 所以一般沒有戰(zhàn)事時都會放他們歸家種田, 可能看起來會有些散漫?!?/br> 顧歸額角青筋直跳, 這何止是散漫, 簡直是歪七扭八奇形怪狀,也能看出他們大敵當前的緊迫感和想保家衛(wèi)國的決心, 可同時也具備了剛從地里干活回來的生疏感。 這哪里是一支軍隊, 分明就是普通夜陵百姓。顧歸只覺得頭疼,再有兩日就到了倀奴攻城的時間, 還不知道他們是否會突襲,現(xiàn)在訓練似乎也來不及了。 “可是有什么問題?”朗振緊張道。 顧歸斜了他一眼,拎著他的衣領往外走。兵士們立刻拿起兵器要沖過來,朗振及時制止了他們, 自己乖乖跟著顧歸走到角落里。 顧歸面無表情道:“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渭南請求支援,當然我不覺得皇上會答應,但是你可以許以重金,趁倀奴沒有動靜, 現(xiàn)在還來得及?!?/br> 靠這群人去跟人打,簡直是癡人說夢。 朗振聽到她的話有些失望, 梗著脖子道:“夜陵不可能放別國大軍入城。” “我知道你怕皇上趁機占了你們夜陵, 但是這是保全夜陵的唯一辦法, 你看這群人, 真的覺得靠他們能守住夜陵?”顧歸的聲音沉了下來。 朗振嘲弄一笑:“你敢說我放北元大軍進城, 擊退倀奴后他們會主動離開?” 顧歸張了張嘴,無法說出保證的話。她與朗振和寧玄辰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是臣他們是君,在此基礎上,她不敢說自己對寧玄辰的了解有朗振深。 而朗振篤定了寧玄辰入了夜陵會奪權(quán)。 顧歸與他對視了半天,最后嘆了聲氣:“我會盡全力幫你一次,若是無法扭轉(zhuǎn)局勢,那我會離開夜陵。” 若是敗了,倀奴會占了夜陵做據(jù)點,下一個攻打的便是北元,為了護北元安寧,她必須保全自己全身而退,率自己的兵將護自己的城池。 朗振明白這個道理,可還是覺得莫名的難受,低聲道:“阿北,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 “做皇帝的都自私,”顧歸想好了,便決定為夜陵百姓努力一次,而下聽到朗振的話,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不過我還是沒辦法討厭,習慣就好了。” 朗振自嘲一笑:“那眼下該怎么做?” “你的人能探出倀奴攻打夜陵的事,自然別的也能查出來,把你們夜陵最好的探子給我找來,”顧歸看了眼那邊良莠不齊的兵士,下巴指了指那邊道,“將二十至三十五之間的都找出來,然后選拔出一半給我,順便將這些選拔過的兵士家中子嗣找來,一個都不能少,啊還有,找?guī)讉€獵戶和毛賊給我?!?/br> 朗振疑惑的看她一眼,不過雖不明白,還是按她說的做了。 顧歸又召集全城繡娘工匠,仿照北元的樣式日夜趕工造一批鎧甲和旗幟,這些人被她用重兵看守,徹底限制了自由。 朗振也沒閑著,北元一片好意肯接收夜陵百姓,他將除了皇室和貴族之外的百姓挑選之后送去渭南,夜陵剎那間空了不少,隨著前方探子的一次次回信,倀奴大軍也慢慢到了夜陵腳下。 顧歸趁著夜色在城樓里聽了探子的回報,暗自松了口氣。大概現(xiàn)在來的前鋒軍,人數(shù)比想象中的要少??磥硭麄兪怯X得這點人足以打開夜陵的城門,后面的人要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