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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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玄辰的心情好了些,至少在這種丟臉的時候,她想到的求助人還是自己。 “李果?!?/br> “奴才在。” “給使臣賜酒?!睂幮降?。 李果立刻招呼人去添酒,寧玄辰轉(zhuǎn)而與使臣們聊起了別的事。葉柏舟緊了緊手,只能暫時先坐下。 “皇上。”朗振看準時機站了起來,一路走到寧玄辰坐著的臺子底下,與顧歸的桌子平行站著。 “怎么了朗振王?”寧玄辰微笑著問。 朗振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笑笑,透著一股子天真道:“皇上,小王能向皇上求門親事么?”說完便忍不住看了顧歸一眼。 正抱著消食茶苦喝的顧歸一頓,總覺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會發(fā)生。 “說起來朗振王也到了適婚的年紀,可是看中的哪家姑娘,找朕說媒來了?”寧玄辰笑道。 遠處的桌子上,江逸小聲道:“這小子整日跟我們在一塊,哪里找的心上人,還要皇上來賜婚?從頭到尾接觸過的女人也就……”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怔怔的看向葉柏舟。 “小王想要求娶的,是北元第一的野豬將軍顧歸,請皇上成全?!崩收癖?/br> 庭院內(nèi)登時安靜起來,連絲竹聲都因為驚訝停了下來,蘭洛世子雖然不清醒,卻還是慢慢的張大了嘴。 這個夜陵的王不知道是傻還是瘋,竟會求娶北元的野豬將軍。 顧歸站了起來,不耐煩道:“你小子找我消遣呢?是不是又欠揍了?” “我對阿北是真心的?!崩收癖WC。 阿北……葉柏舟曾說過,他的夫人也叫阿北。寧玄辰淺嘗了一口杯中酒,味道該是香甜的,卻透著一股淡淡的苦,若不是酒出了問題,那便是他的舌頭出了問題。 “真心個屁!你少給老子胡說!”顧歸嗤道,克制自己不去看葉柏舟,以防露出讓人懷疑的樣子。 葉柏舟的氣壓慢慢的低了下來,江逸靠著這座冰山腦子都被凍清醒了不少,還學(xué)會舉一反三起來,比如剛剛他想到朗振來了之后接觸的姑娘就顧歸一個,現(xiàn)下果然是在求娶顧歸,而葉柏舟這段時間也沒接觸過別的姑娘…… 且就在這種時候他的夫人離他而去,再加上顧歸對葉柏舟的特殊他是看在眼里的,江逸不得不多想??扇~柏舟既然是能為了夫人拋棄將軍,又因為將軍拋棄夫人的人,想必也并非什么良人,他是否該勸阻將軍? 然而不等他想通透,葉柏舟便隱隱有了要站起來的趨勢,江逸趕緊按住他,低聲道:“皇上不會答應(yīng)了,你先別摻和?!?/br> 葉柏舟看他一眼,半晌才卸了力道。江逸默默松了口氣。 “朗振王恐怕要失望了,朕北元的護國神豈能輕易外嫁,實不相瞞,朕已經(jīng)擬好了旨意,只等太后壽辰一過,就給顧愛卿和江逸江愛卿定下婚事。”寧玄辰不慌不忙道。 顧歸心里咯噔一聲,眉頭慢慢的皺了起來。任她怎么想也沒想到,原先的計劃竟因為朗振的出現(xiàn)被破壞,現(xiàn)在寧玄辰將她與江逸訂親的事提前給說出來了,這可如何是好。 顧歸這邊心里正在快速轉(zhuǎn)圈的時候,江逸按著葉柏舟的手僵住了,像生銹的鐵器一樣咔咔的扭過頭,艱難的問葉柏舟:“皇上說什么?” “他要你與將軍成親?!比~柏舟眼中有風暴凝聚。 江逸只覺得這場宴突然變得荒唐起來,眼看寧玄辰還在等著自己上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在接到顧歸隱晦的警告眼神之后,果斷的閉上眼睛暈死過去。 葉柏舟默默把壓在身上的江逸挪到地上,淡定對寧玄辰道:“啟稟皇上,江探花喝了太多酒,暈死過去了。” 寧玄辰嘴角抽了抽,想下去拎著江逸的耳朵看看到底是真暈假暈。朗振趁著這點功夫克制住心里的慌亂,鎮(zhèn)定道:“皇上,我是真心愛慕將軍,若是可以,小王愿意以夜陵最富裕的三座城池為聘?!?/br>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就連顧歸都不淡定了:“你是不是瘋了?此事與你母后、大臣商議了嗎?” “商議過的,朗振就是喜歡阿北,所以只愿娶阿北一人?!崩收駡远ǖ?。 寧玄辰盯著朗振看了半天,緩緩的笑了:“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你如此一說,若朕再直接給顧愛卿定親,似乎就有些不近人情了?!?/br> 第60章 用心 “皇上, ”顧歸拱手行禮, “臣明白皇上用心, 此事還是等明日大家的酒都醒了再商議吧?!?/br> 說完狠狠瞪了寧玄辰一眼, 意思是若你敢因為一點蠅頭小利就把我賣了, 你就擎等著吧! “顧愛卿說的是, 到底是給顧愛卿找夫婿,到最后還是要看顧愛卿喜歡誰,還是從長計議的好?!睂幮揭馕渡铋L道。 顧歸抿了一下嘴,她能感覺到寧玄辰不高興了,所以他是想用自己換三座城池的? “皇上!此事可行啊皇上!”一直坐在位子上喝酒的秦余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嚴肅道, “讓將軍嫁過去,既可以得到夜陵的三座城池,也能帶著夜陵終身護衛(wèi)北元, 實在是一舉多得!” 顧歸無語的看向秦余:“你現(xiàn)在是要明目張膽的把我賣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 秦余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很快又恢復(fù)清醒:“微臣只是開個玩笑,將軍不必在意, 挑夫婿還是要挑自己喜歡的?!?/br> 事實證明, 就算是耿直如秦余秦大人,也會出現(xiàn)趨利避害的本能。尤其是在酒后。 “是啊皇上, 還是從長計議的好?!?/br> 顧歸挑眉看向說話的人, 竟然是太師, 可真是難得, 他也有為自己說話的時候。 寧玄辰臉上露出一點疲態(tài), 隨意的擺擺手:“那就等明日再議,朗振王且等著,若是顧愛卿不同意,我這個做皇帝的也不能奈何她的,都散了吧?!?/br> “皇上?!崩收衲樕峡偹闶锹冻隽它c驚慌,他以為自己放出如此優(yōu)越的條件,北元皇帝會當場答應(yīng)的。 寧玄辰只是朝他笑笑,便轉(zhuǎn)身離開了。最高位的人一走,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的也開始散了,太師走到顧歸面前,別扭道:“將軍放心,若是將軍不愿意,便不會有人能將將軍嫁到外邦去?!?/br> 顧歸不動聲色的笑笑,待他離開后眉頭才皺了起來,剛才還在昏睡的江逸和葉柏舟一起過來了,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太師正待在一幫文官中間往外走。 “將軍,看什么呢?”江逸絲毫沒有差點成為顧歸未婚夫的尷尬,笑瞇瞇的問道。 顧歸用下巴指了指太師:“看他呢,竟然也有幫我說話的一天,難道整個朝廷最希望我走的不是他?反常必為妖,肯定是有什么陰謀。” “他啊,放心吧,應(yīng)該是會全力幫你的。”江逸諷刺一笑,畢竟皇上親口說了,是打算給顧歸和江逸定親的。 顧歸疑惑的看向他,江逸不欲多說,立刻腳底抹油溜了。顧歸小心的看葉柏舟一眼,干笑道:“我也沒想到朗振那小子會突然這樣,是我失誤了。” “不怪你,這件事只能怪我。”葉柏舟平靜道。 顧歸聽了前三個字便松了口氣,今日留下的要解決的已經(jīng)夠多了,若是葉柏舟還要吃醋,那她可真夠忙的了。 只是此事從頭到尾與他無關(guān),為何要怪到他自己身上?顧歸疑惑。 葉柏舟淡淡的看她一眼:“只怪我眼光好,找的夫人太優(yōu)秀,總是惹些亂七八糟的人垂涎?!?/br> “……你什么時候這么會說話了,”顧歸乍聽到甜言蜜語并沒有想象中的開心,反而透著一股子無語,“你不生氣便好,其他的明日再說吧。” “誰說我不生氣的?”葉柏舟漠然,“今晚三更,若是我狀元府寢房里見不到你,我便去將軍府尋你?!?/br> “……” “阿北?!崩收衲ツゲ洳涞目拷櫄w。 顧歸第一時間去看葉柏舟的反應(yīng),葉柏舟只留下一個你自己看著辦的眼神便翩然離去,從頭到尾沒有與朗振說一句話。 顧歸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涼涼,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阿北?!崩收裼謫玖艘宦?。 顧歸這才看向他,嘆了聲氣:“走吧,出去說。” 朗振點了點頭,乖乖的跟在她后面走了。二人一齊上了將軍府的馬車,按照顧歸的吩咐,車夫慢悠悠的趕著馬朝郊外的驛館走去。 馬車內(nèi),氣氛凝結(jié)到了極點,朗振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一反往?;顫姷臉幼?。 顧歸盯著他看了半晌,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朗振心悅阿北,從幼時便喜歡?!崩收竦吐暤?。 顧歸嗤了一聲:“朗振,你幼時是靠我給的一口飯養(yǎng)活的,你是不是撒謊我一眼便看得出來,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朗振的手指無意識的在腿上畫著圈,聽了顧歸的話頓了一下,倔強的抬起頭:“就是這樣,我心悅阿北,我要娶阿北,這便是我要說要做的事?!?/br> 顧歸皺眉:“你覺得我會信?” “為什么不信?就因為我比你小八歲?”朗振克制住隱隱變得激動的語氣,“我若是不喜歡你,又怎會冒著你不理我的風險在萬花樓親你!阿北,你嫁我好不好?” 顧歸怔了一下,半晌失笑:“所以那日你是故意的?朗振啊,你可真行?!?/br> “你不生氣?”朗振反而不知所措了。 顧歸輕笑:“被自己弟弟親一下,有什么好生氣的,再說我不是已經(jīng)教訓(xùn)你了?” 朗振失望的搖搖頭:“我不是你弟弟……” “罷了,今日的事我就當你是喝醉了,也跟你不再計較,讓你夜陵子民知道你要用三座城池換一女子,不把你從王座上趕下來才怪?!鳖櫄w覺得試圖跟毛孩子交流的自己真是瘋了。 朗振將臉撇向一邊:“我不會聽你的,若是你們的皇帝不答應(yīng),那我就再加籌碼,他總會心動的?!?/br> 顧歸看著他固執(zhí)的臉,突然心里閃過一絲古怪的想法,本還要勸他的話說不出來了,而是淡淡道:“我管你如何,你也不是小孩了,自己看著辦吧?!?/br> 直到馬車在驛館門前停下,二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朗振下去后想要說什么,想了一下又忍住了,嘆了聲氣朝門里走去。 “朗振!”顧歸撩開簾子喚道。 朗振立刻回頭:“怎么?” “我最后問你一次,可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顧歸彎著腰蹲在馬車上,眼底是驛館掛著的燈籠映出的燭火。 朗振笑了起來,仍是一派小子的天真:“我哪有什么難言之隱?!?/br> “那最好,朗振,北元的野豬將軍,心里只有北元,若是以后和夜陵有什么沖突的地方,將軍也只會向著北元?!鳖櫄w淡淡道。 朗振站在門前看了她許久,最后疲憊道:“知道了,阿北,我很羨慕北元的皇帝?!?/br> 顧歸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的簾子放下,二人徹底被隔在不同的世界。 “走吧,回將軍府。”顧歸說道,聲音婉轉(zhuǎn)似嘆息。 宮中,御書房。 寧玄辰一人坐在房內(nèi),一盞燭火都沒有點亮,冷白的月光透入窗戶,只能看到他隱約的輪廓。 他靜靜的坐在那里,脊背挺得筆直。不知怎的,他今日腦子全是當年顧正戰(zhàn)死沙場后,顧夫人整日沉浸悲傷,自己帶著小顧歸時的場景。 李果在外面兀自著急,已經(jīng)一個時辰了,皇上就這么坐在里面,不說話也不讓人進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到寧玄辰累了一整日了,此時再不歇息恐怕身體會受不了,李果咬了咬牙,小心道:“皇上,天色不早了,早點歇息吧?!?/br> 寧玄辰被他的一句話喚回了現(xiàn)實,周圍仍是一片黑暗。他皺了皺眉,道:“將李才喚來?!?/br> 李果一愣,這個時候叫禁軍大統(tǒng)領(lǐng)做什么?圣心無法揣測,李果只應(yīng)了一聲是,便趕緊把人找來了。寧玄辰與李才在御書房一直待到三更天,領(lǐng)了命令的李才分了一支人馬往夜陵去了,自己親自帶著一行人去了柳州。 此事暫且不表。 墻外傳來三更天的打更聲,顧歸有些疲憊了,卻還是換上了夜行衣,悄悄的將自己的房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