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有兩天假期，沈笑他們在周六拜訪完呂恩教授之后就當(dāng)天乘坐飛船回基地。

    據(jù)監(jiān)視的人說所說宮衡周日一整天都呆在雙虹星系大使館里沒有外出，可到了周一也沒有去第一軍校上學(xué)。

    人就這么失蹤了。

    偽裝成第一軍校紀(jì)律部的人手很快就以學(xué)校的名義關(guān)心宮衡同學(xué)的下落，確定他失蹤之后還進入到雙虹星系大使館內(nèi)調(diào)查，結(jié)果一無所獲。

    呂恩教授這個當(dāng)人家曾外公的也不知道宮衡去哪里了。

    他一天到晚都在沉醉于古地球迷人的歷史，壓根沒留心宮衡什么時候晃悠過。

    也許出去陪小女朋友了吧？

    以上是呂恩教授的原話。

    “我們遲兩天走的話……”

    沈笑笑的一艘就是說如果他們遲兩天走，沈笑就能從呂恩教授身上確認她的懷疑了。

    “不，我們繼續(xù)回家。”

    在科塞伊眼里，沈笑是第一，其他靠邊站。

    然而科塞伊和沈笑回基地的旅程還是被中斷了。

    因為莊臣那邊收到了一個交換請求。

    對方說知道科塞伊星團一直追蹤著他，他感覺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沈不破初代司令的身體的確在他手上，他可以將之交出來，不過他要拿一個人換。

    他要換的是沈笑這個復(fù)制體。

    當(dāng)然，如果舍不得僅存的一個復(fù)制體的話，切點兒組織再培育一個胚胎給他也行。

    “該死！”

    幾乎一模一樣的言辭才在呂恩教授那邊聽過，說這事兒和他們沒關(guān)，誰信？

    只是呂恩教授是雙虹星系人，而追蹤沈不破初代司令顯示背后之人與白槿星系息息相關(guān)。

    “回去?！?/br>
    沈笑反而淡定了。

    明白對方的目的，拆招才更容易。

    但也證明了……她親哥估計已經(jīng)死了。

    畢竟按照對方的這個要求，連她的復(fù)制體胚胎都能接受，這就意味著背后之人手頭上的身體能起到的作用不大。

    然而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沈笑，不會再有其他的復(fù)制體。

    這既是倫理道德上的意思，也是自然科學(xué)上的意思。

    科塞伊不會再制造另外一個沈笑出來，也造不出來。

    他在約瑟夫馬羅里那兒起獲第二批胚胎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些健康的胚胎全都自我淘汰死亡。

    航醫(yī)王吉也通過實驗證實了這點。

    沈笑細胞內(nèi)的活性物質(zhì)太霸道，仿佛在無形中控制著所有細胞一樣。

    只能有一個沈笑存在。

    分割出去的，最終還是會以另一種形式回來。

    反正，不管對方要的是沈笑還是僅僅只要一個沈笑的復(fù)制體胚胎，這都徹底惹到科塞伊星團所有人了。

    而且打攪死者的安寧是要付出代價的。

    還在半途中的飛船返航，回到主星之后，他們立即就去找呂恩教授了。

    以關(guān)心宮衡同學(xué)下落的名義。

    而這一次，沈笑很確定了還留在雙虹大使館里的呂恩教授是假的。

    他身體里頭空的，沒有靈魂，只有假的精神力波動。

    “你是誰？”

    沈笑透過呂恩教授的空殼跟對方說話。

    “逃走的宮衡才是你吧，呂恩教授?！?/br>
    “……啊你說什么？”呂恩教授有些遲鈍地疑惑。

    “我知道你聽得見?！?/br>
    沈笑注視著呂恩教授的眼睛，小觸須已經(jīng)伸遍了整個雙虹大使館。

    在沈笑的精神力控場之下，雙虹星系大使館內(nèi)部的結(jié)構(gòu)無所遁形。

    只是太干凈了，干凈得有異常。

    “曾外孫失蹤了?！眳味鹘淌谙袷谴笫艽驌粢粯余哉Z。

    “我來吧?！笨迫翆⑸蛐πα嗟揭贿?。

    然后直接暴力將眼前這個‘呂恩教授’逮捕，五花大綁得只剩下眼睛和嘴巴可移動。

    科塞伊居高臨下看著‘呂恩教授’的眼睛：

    “似乎你太得意忘形忘記了一件事，你留在雙虹大使館里的小玩具智商有點兒過高了?！?/br>
    如果沒有沈笑，還真不一定能及時察覺出來。

    呂恩教授的身份的確有點兒讓伽瑪星系投鼠忌器，然而眼前這個并不是呂恩教授，他只是一個非法的人工智能體。

    從幾次人工智能叛變導(dǎo)致人類幾乎滅絕之后，星際法就強硬規(guī)定了一條，任何人工智能均不可超過人類智力水平上限并禁止進行多次運算。

    沒有阻止生產(chǎn)像人一樣聰明的人工智能體，只要智力水平在法規(guī)范圍內(nèi)就是合法的。

    后者才是人工智能的可怕之處，它會讓人工智能再一次無限進化。

    法規(guī)阻止不了人犯法，但一旦被抓到了就以反人類罪來定論，若知法犯法的不是個人而是組織就更加罪加一等。

    雙虹星系外交部那邊得知呂恩教授居然是超運算人工智能立即撇清關(guān)系，深諳一旦惹上這一身腥下場絕對不比現(xiàn)在的天琴好到哪里去。

    “拆開他的腦袋看看?！?/br>
    科塞伊沒這個耐心跟一個受控制的家人周旋直接下令。

    “是！”

    正當(dāng)科塞伊的近衛(wèi)要將呂恩教授拆解報廢的時候，被五花大綁的呂恩教授呵呵笑了。

    “里面有個小禮物送給你?！?/br>
    呂恩教授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邊上的沈笑。

    169贗品？

    呂恩教授最后還掃了眼祝朗, 那一眼意味深長。

    “我想你會，”喜歡的。

    “不勞煩了。”科塞伊打住了他，沒有給他繼續(xù)說下去的機會, 直接一個電子針扎下去制止了呂恩教授自毀。

    反派死于話多，證據(jù)毀于拖延。

    “把他拆了?！?/br>
    拆呂恩教授的過程, 科塞伊沒讓沈笑看，得到了什么‘小禮物’, 也攔截下來不給沈笑。

    當(dāng)著他的面說送小禮物給沈笑，當(dāng)他是死的嗎？

    更何況還是用心不良的小禮物。

    “不生氣？”

    科塞伊從實驗室那邊回來，看到沈笑也沒好奇問他，而是自己趴在桌子上按部就班完成學(xué)校老師布置的功課，并沒有因為請假而丟下學(xué)業(yè)。

    “沒有生氣?！鄙蛐ν笠豢? 后腦勺窩在科塞伊的腹上。

    “我就是在想, 這個宮衡把腦子換來換去的, 沒把腦子換壞嗎？”

    沈笑不被允許去看拆呂恩現(xiàn)場, 可是她很聰明，一個人想不明白還有129個幫她想, 一個人發(fā)現(xiàn)不了還有129個幫她發(fā)現(xiàn)，腦袋快速運轉(zhuǎn)，從諸多蛛絲馬跡里自己串聯(lián)出一個和實驗室那邊相差無幾的真相。

    “應(yīng)該早就壞了?！?/br>
    宮衡以為沈笑就只是一個單純的復(fù)制體身份，卻不知道她是一個復(fù)合體, 不僅精神力爆表, 感知力還特別敏銳。

    可以說呂恩和宮衡打從第一天出現(xiàn)就露出了破綻。

    如果宮衡不是圖謀不軌，科塞伊他們還挺欣賞對方的本事。

    然而沒有如果。

    科塞伊聽到沈笑說腦子換來換去就想起實驗室那邊的情況來。

    沈笑曾經(jīng)在天琴星系主星那邊受到過來自老女皇的驚嚇, 如今事實證明呂恩教授的殼子和老女皇是一樣的。

    不過老女皇比呂恩教授好一點，她起碼腦子還在。

    呂恩教授的身體完完全全是空的，而人工智能借著機械器官的掩護藏在了身體里。

    后來軍醫(yī)細心地在腦顱里提出到了極為少量的細胞。

    然后通過實驗發(fā)現(xiàn)此腦細胞的古老程度不輸于自愿協(xié)助實驗的祝朗元帥。

    這讓他們隱隱感覺到他們抓住了當(dāng)年祝朗元帥他們休眠艙脫軌的真相尾巴。

    只是很可惜他們?nèi)笔Я藰颖緦Ρ茸C據(jù)，就算他們手頭上有這么幾個古老細胞，也無法證明這細胞是誰的。

    而且腦顱里面的確有一個小禮物……為了照顧沈笑的情緒，所有參與人員都選擇了隱瞞。

    如果這個東西是真的……那也難怪沈笑笑會有異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