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不能慫：0

    紅樓大夫人：??？這……

    女皇陛下不能慫：你居然覺得賈赦可能留在揚州？來，我問問你，玻璃和鏡子的利潤有多少？

    賈赦雖是直男，可也有個好習(xí)慣，他賺的銀子都是交給顧悕之的，等要用了，再向顧悕之申請。

    這些年，因為是雍郡王管著，即使是利潤再高，雍郡王也都是每旬派人送了銀票過來。

    紅樓大夫人：大概有兩三百萬兩了吧。

    女皇陛下不能慫：那你覺得皇帝會讓賈赦留在揚州等著他的那些兒子們?nèi)ダ瓟n？還是把金母雞放在眼皮子好好看著它下蛋？

    紅樓大夫人：好吧

    有了女皇這分析，顧悕之也就大膽得收拾起了東西，先是把日常要用的都打包打算到時候一起帶回去，不常用的就先整理好，到時候真留在京城了再派人回來取。至于不用的，那就都送回了金陵老家。

    自從上次瑚哥兒帶著璉哥兒去過一回書房以后，顧懷之索性也把璉哥兒收作學(xué)生了，反正原本他在這里也只教瑚哥兒一個人，空閑得很。

    本來顧悕之還在考慮著瑚哥兒和璉哥兒去了京城以后的教育問題。顧懷之向來是受不了拘束的，又是大家公子，怎么也不可能跟著他們?nèi)チ司┏窃俳毯鳝I二人。

    顧悕之打算著，要不然回了京城，把這兩屁猴子打包送到顧老爺子那里？

    顧悕之給顧老爺子喂?fàn)I養(yǎng)液的時間早，顧老爺子先如今還十分的康健，教兩個曾孫不成問題。

    但是沒想到是顧懷之也包袱款款的決定跟著他們一起去了京城。

    第86章

    賈赦和顧悕之要回京城是早早得去了信的, 他們帶的行李又多, 榮國府這邊肯定是早早地派了人等候在碼頭的。

    但是，誰也沒想到, 來接的下人們個個都帶了孝。

    下人們要是家中有人去世的, 肯定都是放了假的, 斷斷沒有讓人帶了孝還來伺候主子的，犯了忌諱。

    更何況, 這還是所有人都帶了孝的, 再聯(lián)想到, 他們在揚州的這幾年，往來的信中也常常提及徐老夫人的身體一直不太好。

    那就只有……

    賈赦剛下船就看到了穿這喪服的大管家，腳步一個踉蹌。他小時候賈代善一直在軍中，史氏又只偏心賈政, 是徐老夫人把他養(yǎng)大的, 他對徐老夫人的感情自然深厚。

    雖說生老病死是自然規(guī)律，徐老夫人活到了近八十歲, 這在古代也是難得的高壽了。

    但是他這個不孝孫居然連祖母的最后一面也沒有見到。

    顧悕之也心有悲戚, 史氏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婆婆, 她嫁進賈家以后徐老夫人也多有維護，這人處著處著也就有感情了。

    更何況, 這徐老夫人去世, 后宅也就沒人能鎮(zhèn)著史氏了, 按照史氏的性子, 做出點什么夸張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顧悕之嫁進榮國府以后就給徐老夫人也用過營養(yǎng)液, 可營養(yǎng)液最多也只有修復(fù)器官的作用，沒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徐老夫人喝下營養(yǎng)液的時候年紀(jì)大了，這功效也就沒那么神奇了。

    榮國府的大管家急忙迎了上來，帶著哭腔喊道“大爺大奶奶，咱老夫人仙去了?！?/br>
    “祖母她…什么時候走的？”賈赦顫聲問道。

    “老夫人是三日前去世的，那時候您還在回京的路上，國公爺想著您也快到京城了，也就沒再派人通知您?！?/br>
    “現(xiàn)如今二爺他們都在府里守孝，所以國公爺就派了小的來接您和大奶奶?！?/br>
    論理，賈赦回京述職，賈政這個當(dāng)兄弟的又沒什么差事，自然是要來碼頭接一接賈赦這個大哥的。

    大管家也是個機靈的，順帶著解釋了一下賈政為什么沒來的原因。

    好了，現(xiàn)在帶回來的土特產(chǎn)也顧不得是否要送到交好的人家了。顧悕之和賈赦連忙都到船上又卸了身上的配飾，換了喪服，急忙要往榮國府趕去。

    可顧懷之這邊就不好安排了。山陰顧氏是大族，京城這邊自然也有宅子，顧懷之也是顧氏嫡支自然是要住到顧宅的。

    顧懷之是跟著來教賈瑚和賈璉兩兄弟的，但是，現(xiàn)如今，他們兩兄弟要守孝。這身上帶孝就上別人家，也沒這規(guī)矩。

    還是顧懷之妥協(xié)了，瑚璉兩兄弟讓他們在熱孝的時候讀書也不現(xiàn)實，這幾日他正好拜訪一下京城的好友和同年。等過了熱孝，他就搬到榮國府去，正好讓他們兩兄弟邊守孝，邊讀書。

    榮國府原先赫赫揚揚的，史氏又是個極愛紅的，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把紅色東西換下來了，設(shè)奠立帷堂，徐老夫人有誥命，喪禮也得按照著規(guī)矩來。

    如今賈代善和賈代化具在，賈家一門兩公就已經(jīng)能讓不少人巴結(jié)了，因此來上門吊唁的人也多。

    只是瑚哥兒和璉哥兒的喪服倒成了一件難事。他們兩個都是小孩兒，原先家中又有老人，怕忌諱也沒人敢給他們兩個做什么撈子的喪服。

    顧悕之和賈赦因著要出門交際倒是好歹還有那么一件。可瑚璉兩兄弟的衣服里翻遍了也找不出一件素色的來。

    這兩人又是嬌氣的，外邊成衣店買的衣服斷斷是不肯上身的。可要讓針線房里的人做，也得花上不少時間。

    可這會兒又有人來吊唁，瑚哥兒和璉哥兒作為孝子賢孫又不能不出現(xiàn)，顧悕之只能讓人去成衣店買了衣服，先哄著這兩人穿上再說。

    沒想到賈敏和朱氏兩人聯(lián)袂來了，都說是女要俏一身孝，賈敏跟林海夫妻恩愛，又因為她一進門就一年抱兩，就連林太太對賈敏都跟親閨女似的，日子過得舒坦，賈敏倒是看上去長的越發(fā)好了。

    “給我們家珍哥兒做素服的時候，我就想著你那里肯定也沒有瑚哥兒和璉哥兒的素服，所以我就比照著珍哥兒的身量替你家瑚哥兒做了。你可別嫌棄”

    朱氏轉(zhuǎn)身從貼身丫鬟那里接過她早就準(zhǔn)備好的喪服，交給顧悕之。

    賈敏也把自己準(zhǔn)備好的衣服遞上“這是我吩咐了他們按照我們家翰哥兒和墨哥兒放大了尺寸做的，嫂子你給璉哥兒試試。”

    她們兩家的孩子也都不會準(zhǔn)備喪服，都是后來做的，做的時候也想到了顧悕之家的兩個，索性商量了以后先給他們備了。

    史氏那里是因為這幾日忙的腳不沾地的，也沒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但是，王氏那里就不好說了，不過是張張嘴皮子，吩咐一聲，可王氏在給賈珠做衣服的時候居然完全沒有給兩個侄子準(zhǔn)備的意思。

    顧悕之自然不會嫌棄，忙吩咐人接過來，又讓人把賈瑚和賈璉喊過來見一見嬸子和姑母。

    瑚哥兒當(dāng)年離京時，年紀(jì)尚小，對徐老夫人只有依稀的印象，璉哥兒更是連徐老夫人都沒見過。顧悕之怕哭靈的時候他們兩個哭不出來，又悄悄吩咐了兩人的身邊的奶娘，拿帕子沾了生姜汁。

    要是到時候瑚哥兒和璉哥兒哭不出來，就讓他們那拿帕子給兩人擦一擦。

    吊唁的人太多，史氏一個人忙喪禮也忙不過來，顧悕之一回來，史氏就把重?fù)?dān)交給了顧悕之。

    王氏在邊上看著，又不免眼紅一回。顧悕之好歹三年沒在京城了，對京城的人情往來也肯定沒有她這個一直在京城的人熟悉。

    可婆婆偏偏跳過了她，直接就把接待女眷的差事交給了顧悕之，王氏只覺得不痛快。

    可她也沒想過，能來榮國府吊唁的女眷，一大半都是身上有誥命的，她一個次媳去招待了，就得罪人了。

    賈代善和賈代化，賈敷等人早就遞了折子要守孝，賈赦這會兒也麻溜的寫了折子遞了上去。

    這會兒守孝的規(guī)矩是，兒子兒媳要守三年，孫子孫媳守一年即可。賈赦是長子嫡孫，也得跟著賈代善守三年，倒是賈政和王氏，論理只要守上一年即可。

    可都在一個府里頭住著，總不能父母和哥嫂都還在茹素，他們先大魚大rou的吃起來吧。

    要是真這樣子，別人先不說，史氏保管能先為難起王氏來，因此賈政和王氏也只能跟著守三年孝。

    倒是幾個孩子們，年紀(jì)都還小，要是讓他們吃上三年素，指不定吃出個營養(yǎng)不良來。

    史氏先不樂意起來，她的寶貝大孫子，都已經(jīng)三年沒見了，一見著就讓他過苦日子，把她白白胖胖的大孫子給餓瘦了可怎么辦。

    “瑚哥兒還小，守上一年就行了，而且就算是守孝，這蛋羹燕窩什么的也不能斷了，真要守，大不了我這個老婆子多守幾年孝，替了瑚哥兒?！?/br>
    這瑚哥兒小，可珠哥兒和璉哥兒不是更小么，更何況這守孝哪里還有能替的。不過賈代善不是個古板的，這時候小孩的夭折率又高，賈代善也不敢冒這個風(fēng)險。

    至于顧悕之和王氏，都是當(dāng)娘的，自然也心疼孩子，哪有不同意的。倒是賈政聽說以后，不免嘀咕兩句，說什么這不符合圣人的話。

    賈政對史氏孝順，自然也不敢反駁史氏，只是在賈政心里，有心讓賈珠跟著守上三年，還是日日茹素的守三年。

    過了熱孝，顧悕之便提出來打算收拾個院子給瑚璉二人的先生，她的族兄顧懷之住，也讓兄弟兩個把拉下的功課拾起來。

    史氏聽說是為著大孫子好的就沒有不答應(yīng)的。更何況顧懷之是進士出身，還是因為瑚哥兒資質(zhì)太好，這大家出身的顧懷之才來教的瑚哥兒，史氏越發(fā)覺得有有榮與焉，還特意讓顧悕之收拾了臨街的梨香院出來。

    這梨香院是去歲賈代善才吩咐了人剛剛修建的，原本是賈代善留著給自己養(yǎng)老的地方。

    史氏可管不了這么多，給她大孫子的先生住的地方能不好些么，這樣先生才能盡心盡力的教大孫子。

    更何況，梨香院既臨街方便顧懷之進出，更妙的是，離榮禧堂不遠，這可不是方便了她以后隨時隨地去看大孫子么。

    于是剛出了熱孝的瑚璉二人就又開始在學(xué)海里面游泳了。

    對于瑚哥兒和璉哥兒有名師教導(dǎo)，賈敏自是沒什么反應(yīng)，她們家的兩個孩子比璉哥兒還小些呢，林?？刹粌H是進士，還是三鼎甲，現(xiàn)在又在翰林院，回家來教孩子的時間也綽綽有余。

    更何況，賈敏和林母也都是才女，給小孩子啟蒙還是足夠的。

    朱氏那里也沒什么反應(yīng)，她們家珍哥兒倒是大些，也確實是該讓父母cao心一下學(xué)業(yè)的年紀(jì)了。

    可賈敷怕賈敬這個一心想當(dāng)紈绔的不著調(diào)把大侄子往彎路上引，一手接過了賈珍的教育問題，完全不用她cao心。

    陳氏那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反應(yīng)了，她倒是想cao心一下學(xué)業(yè)問題，可這不是她沒兒子么。

    可賈珠就不一樣了，賈珠一直由賈政東一榔頭，西一錘子的教著?？赏跏弦睬宄闹?，賈政自己是個連童生都沒考出，靠著父蔭才有個監(jiān)生功名的，能教好賈珠么。

    王氏有心想給兒子找個好先生，以榮國府或者她娘家的家世，找個舉人出身的先生還是容易的?？善觅Z政不同意，王氏每次一提起這件事，賈政就覺得王氏這是在看不起他。

    好好的一個珠哥兒，被賈政教出了個古板的性子，說話都是一板一眼的。

    更何況賈政還是個愛體罰的，兒子功課背不出來怎么辦，打一頓就好。賈政又拘著珠哥兒不讓沾一點葷腥，硬生生把人給餓瘦了。

    王氏哪里舍得，只能跟賈政鬧了幾場?？蓛鹤託w當(dāng)?shù)慕?，這又是時下的風(fēng)氣，王氏鬧歸鬧，賈政不聽，王氏也沒法子。

    見顧悕之把一個進士出身的先生請回家，王氏也就打上了顧懷之的主意。

    第87章

    王氏也不敢自己就冒冒然的去找了史氏, 總得找個同伴，史氏能罵她這個當(dāng)兒媳婦的，總不好罵別人。

    可賈家能讓王氏看得上一起去說情的也就這么幾個人。賈敏就別想了，王氏跟她不合已久，再加上賈敏向來是跟顧悕之好的一個鼻孔出氣的。

    王氏倒是有心跟朱氏講上一講, 她們家不是還有個跟賈瑚差不多大的賈珍么, 這對朱氏來說可不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情么。

    可在王氏看來，朱氏自持是國公門第出身, 向來不把她放在眼里。王氏也不是個樂意去捧人家臭腳的人, 自然也是不愿意去跟朱氏商量。

    思來想去也就陳氏可以商量了，好歹陳氏不是還有個閨女么, 這賈家也喜歡讓閨女跟著一起讀書的。

    “敷大嫂子, 你聽說了沒有，我們大嫂子可是請了個進士來教瑚哥兒和璉哥兒呢。”王氏終于逮著一天陳氏來串門的時候, 忍不住開口了。

    “沒法子，誰叫人家山陰顧氏是大族呢, 又是詩書傳家呢，我聽說那位先生還是顧氏的族兄？”陳氏也沒領(lǐng)會到王氏意思，只以為是八卦, 象征性的酸了幾句。

    王氏聽到詩書二字臉都要綠了，為著賈珠, 她與賈政這幾日的關(guān)系一直不怎么好。一旦她提起想要給賈珠請個先生什么的, 賈政就是臉不是臉, 鼻子不是鼻子的。

    有時候吵狠了, 賈政就拿一句話堵死就能堵死了王氏“婦道人家，管什么家中男丁的教育，什么？你說大嫂？大嫂可是書香世家出來的，你？大字認(rèn)識幾個？”

    王氏忍著心里的不痛快，繼續(xù)跟陳氏說道，“你家元姐兒呢？元姐兒可是咱們家的嫡長女，就算是比著敏meimei，也該跟著兄弟們一起讀書?！?/br>
    “招娣兒有我們家大爺親自教著呢?！标愂铣藷o子之外，其他樣樣都要比王氏好上不少，她也是頂頂喜歡那這些來炫耀的。

    “敷大哥哥親自教自然是不錯，可敷大哥哥不是還要去衙門當(dāng)值么，而且不是還有珍哥兒要交，咱們賈家的大姑娘哪能這么被忽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