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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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亦目光柔和的靜靜看了他片刻,然后道:“我送你回去,還是你自己打車回?” 此時恰好從后面開過來一輛出租車,傅亦才要抬手擋車,就被他拉住了胳膊。 楊開泰扯著他的袖子,低聲道:“我不想回家?!?/br> 傅亦默了一瞬,然后笑了笑,道:“那就跟我回家?!?/br> 楊開泰三兩下穿好他的大衣,主動走向他停車的方向,問道:“楚隊怎么樣了?” “我離開醫(yī)院的時候手術已經結束了,現(xiàn)在可能還沒醒?!?/br> “是什么人干的?” “陳智揚的人在查,估計查到也會保密。” “為什么?” “他現(xiàn)在和賀瀛合作,賀瀛干的事能讓咱們知道嗎?” “那現(xiàn)在誰陪著楚隊?賀丞嗎?” “聯(lián)系不到賀丞,不知道他去哪了。” 楊開泰一臉憂心的看他一眼:“不會是,去找‘別人’了吧?” 傅亦還真沒想到這個可能性,猶豫了片刻,道:“不知道,不過——有這個可能?!?/br> 賀丞被陳智揚連夜送到醫(yī)院,渾身是血的他把護士和醫(yī)生嚇了一跳,院方以為又來了一個中槍的。但是檢查一遍才發(fā)現(xiàn),賀丞身上的出血口只有兩個,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了血痂,腿上的傷口也被病人自力更生的用領帶纏住了。他只是看著驚心動魄,其實傷的不嚴重。 但是手術過程中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了過去,當他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醒來只覺得頭暈,摸了摸額頭,才發(fā)現(xiàn)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 賀丞坐起身,在病房里看了一圈,然后朝門口喊道:“肖樹?!?/br> 肖樹立刻推門進來,喜道:“你醒了?!闭f著拿出手機不知給誰發(fā)了條短信。 賀丞眼前忽然恍了一下,額角傷口又開始抽痛。他扶著額頭皺眉道“楚行云在哪?” “在樓上,監(jiān)護室?!?/br> “他死了?” 肖樹:“……還沒死。” 賀丞低著頭一時沒動靜,肖樹擔心他再暈過去,不放心的走上前,卻看到他緊皺著眉,眉心微微顫抖,眼角溢出水光,唇角卻向上揚起。就像是經歷過劫后余生的喜極而泣,但不是他的劫后余生,而是楚行云。 賀丞這兩滴淚掉的太突然,肖樹不知道自己是該裝作沒看到,還是去安慰他。 思來想去,肖樹還是扯了兩張紙巾遞給他:“他沒事,一會兒就醒了。” 賀丞沒有接他的紙巾,道:“給我倒杯水?!?/br> 肖樹遞給他一杯水,他喝了兩口,才問:“賀清呢?” “銀江容不下他,被陳智揚送走了?!?/br> 賀丞靠在床頭極輕的哼笑一聲:“陳智揚能把他送到哪兒?” “估計是去找你哥了。” 賀丞懶懶的垂著眸子看著杯里的白水靜了片刻,然后道:“去給我買一身衣服?!?/br> 肖樹:“……你想干什么?” 賀丞看了一眼身上的病號服,皺眉嫌棄道:“換身衣服?!?/br> 肖樹深知他說風就是雨,而且從來不聽勸。于是勤勤懇懇的出去給他買了身衣服回來。賀丞換好衣服,就堵在了監(jiān)護室門口。 他的腿上雖然被賀清捅了一刀,但是沒到殘廢的地步,還是能頑強的不依靠任何輔佐,自己走兩步。 他站在門上的窗戶往里看,只能看到病床上趟了一個人,手背上插著針頭,身上插著管子。 肖樹擔心他站的久了壓著自己的傷口,就把他扶到樓道邊的椅子上坐下。 就在他焦灼的等待的時候,喬師師趕了個大早過來了。 “賀先生,你怎么也受傷了?” 喬師師見他臉色白的有點嚇人,而且額頭上貼著紗布,驚道。 賀丞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然后問她楚行云受傷時的情形。 喬師師照實復述給他,就不可避免的提到了珠寶店。 “他去珠寶店干什么?” 賀丞沉著臉問,第一反應想到的是他給什么女人買禮物,頓時覺得頭上傷口又開始疼了。 他的表情語言太明顯,喬師師忙把提在手里的包裝袋遞給他:“你別亂想,楚隊可是為了你?!?/br> 賀丞接過去,打開了其中一個精致的小木盒。 肖樹湊過去偷偷一看,高興的跟得到戒指的人是自己似的,重重的往賀丞肩上拍了一下 :“這下不擔心沒有生日禮物拿了吧?!?/br> 賀丞看著盒子里的戒指愣了好一會兒,等回過神兒來,迫不及待的戴在了左手無名指上,一臉喜色的來回欣賞,還問:“好看嗎?” 喬師師:“好看?!?/br> 肖樹:“特別適合你?!?/br> 護士忽然推開病房門走出來,對他們說:“病人醒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他?!?/br> 話音未落,賀丞已經走進病房,并且反手就把門關上了。 楚行云雖然醒了,但是他此時全身上下能動彈的,只有手指頭,腳指頭,和眼珠子,鼻子上還扣著呼吸罩。 看到賀丞,楚行云的眼睛就盯緊了他??赡苁鞘芰酥貍脑虬?,此時楚行云漆黑的眸子里沒有往日的深沉和冷冽,只閃爍著一層濕潤柔軟的光芒。 賀丞同樣也在看著他,一刻也舍不得分開,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床頭,握住他沒有輸液的左手,臉上笑容閃耀動人:“我拿到戒指了?!?/br> 楚行云眼神閃了閃,立刻看向他的手。 賀丞把左手伸到他面前,樂顛顛道:“你看,是不是很合適?” 楚行云盯著他的手指看了一會兒,眨了眨眼以示贊同。 賀丞沉浸于收到戒指的喜悅當中,此時除了欣賞戒指,就是帶著他一起欣賞戒指,什么事兒都忘說了。 楚行云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說正事兒,急的開始扣他手掌心兒。 好在賀丞跟他默契,被他一撓就知道他想說什么。 “哦,你想問昨天晚上發(fā)生什么事了?” 楚行云看著他,等他繼續(xù)說。 賀丞舉著手,透過身后窗戶折射進來的晨光來回轉動手掌欣賞著自己的戒指,漫不經心道:“賀清瞎胡鬧,弄了兩個炸彈。一個放在一號館,一個放在諾亞廣場。不過全是假的,已經拆除了。除了我,沒有任何人受傷。” 楚行云繼續(xù)盯著他。 賀丞垂眸看他一眼,又道:“他被賀瀛帶走了?!?/br> 楚行云垂下眸子靜了片刻,然后又在他掌心里點了點。 賀丞唇角一撇,收回手,撫摸著戒指上的黑鉆,老不情愿道:“他沒死,我也沒殺他。至于賀瀛怎么處置他,我就不知道了?!?/br> 楚行云松了一口氣,有些累了似的閉上眼睛養(yǎng)神,忽然聽到賀丞附在他耳邊低聲道:“你不要以為你送我一枚戒指就可以不跟我領證,我記得很清楚,你說最遲今年年底就跟我領證?!?/br> 楚行云很無語的掀開眼皮懶懶的斜他一眼,心說這小子真不是東西,也不看看他現(xiàn)在什么情況,還來‘威脅’他。 賀丞挑了挑眉,有恃無恐的和他對視:“瞪我干什么?你自己說過的話,忘了?”說著輕輕一笑,眼睛里流出狡黠的光芒,道:“忘了也沒關系,我會天天提醒你,讓你想忘也忘不掉?!?/br> 忽然,他像想起來什么似的,注視著楚行云的眼睛里開始閃爍不定,唇角笑意越攢越深。 楚行云很警惕的瞇著眼斜他,不知道他還會說出什么氣人的話。 “正好現(xiàn)在有戒指,不如——我向你求婚好了?!?/br> 楚行云目光一定,愣住了。 賀丞含笑看他一眼,然后離了椅子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像個風度翩翩的王子般整了整自己的風衣領口。然后鄭重其事的撤回了沒有受傷的左腿,單膝跪在了病床前。 楚行云看著他從口袋里拿出另一枚戒指,套在了自己左手無名指上—— 賀丞執(zhí)起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嘴唇落在他手背上,停留了許久,笑道:“好,你答應了,不能反悔。” 楚行云回過神來,翻個白眼,又想氣,又想笑。 他的傷足足養(yǎng)了將近一個多月,請好的假期自然泡湯了,出了醫(yī)院就立刻回歸工作崗位,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 秋天的尾巴就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直到某一天忽然降下大雪,辦公室里的女警員們趴在窗前看今年的第一場雪。他才驚覺,原來已經到了冬天。 傅亦的辦公室是觀景的絕佳位置,他也端著一杯熱茶湊在幾個女警員邊上看熱鬧。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勢兇猛,扯絮般紛紛而下,很快把整座銀江市裝點成一片素白色,街道上,人群中,到處都鋪滿了一層厚重的雪花。 “誒?頭兒,你看門口那個人是不是賀總?” 喬師師忽然道。 楚行云隨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看到警局門口停了一輛高大的suv,一個身穿灰色大衣的男人靠在車頭,低著頭按手機。 隨后,他的手機就響了,是一條短信,問他什么時候能出發(fā)。 楚行云看了一眼,沒有回復,把手機揣進兜里,欣賞雪景似的把靠在車頭上的男人也拉進了畫里。 就這樣靜站了幾分鐘,手里的茶杯漸漸沒了溫度,他才把茶杯放在窗臺上,然后對喬師師說:“幫我把杯子拿回辦公室?!?/br> 說完轉身走出傅亦的辦公室。 賀丞等了十幾分鐘,才看到楚行云從大樓里走出來。 楚行云穿著一件皮衣,豎起領子遮擋寒風,雙手揣在皮衣口袋里,叼著一根煙一顛一顛的下了臺階,腰桿筆直大步流星的穿過大雪,走向他。 雪下的急,光走這幾步路,賀丞就看到他肩上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都說了六點下班,你來這么早干什么?” 楚行云停在他面前,看了一眼手表,咬著煙含糊不清道。 賀丞抱著胳膊輕哼了一聲:“提防你反悔跑路?!?/br> 楚行云很無語的看了一眼,笑:“就逗了你兩次,你還當真了?!?/br> 賀丞在雪地里待久了,頭頂和肩上都落了毛茸茸的雪花,他身上的大衣又是吸水的衣料,楚行云走上前幫他撲落肩上的落雪,說:“走吧,行李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