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蘇荷想了一會,還是答應(yīng)了。 蔣方年抱著她,緩慢的數(shù)著數(shù)。 他的聲音干凈而清澈,聽起來,莫名讓人覺得安心。 還不等他數(shù)到一百,電梯就恢復(fù)了正常。 蘇荷和蔣方年在十樓出去。 電梯門關(guān)上以后,小男孩問他mama:“那個哥哥是那個jiejie的爸爸嗎?” 他mama笑了笑:“不是,哥哥看上去和jiejie差不多大,怎么可能會是她的爸爸?!?/br> 小男孩不解:“那怎么他剛剛和jiejie說話的語氣和爸爸哄我睡覺的一樣?” 他mama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因為他是jiejie的男朋友啊,他和爸爸很愛你一樣,也很愛那個jiejie,不過兩種愛是不同的,但是你要知道,爸爸很愛你,所以你今天要聽爸爸的話知道嗎,爸爸平時在外面工作那么累,晚上回家還給你講故事,哄你睡覺?!?/br> 小男孩點頭:“我一定會對爸爸好的!” “真乖,我的小寶貝?!?/br> 從電梯里出來后,就是一條很長的走廊。 有點黑,只有應(yīng)急燈是亮著的。 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蔣方年打開手機(jī)里自帶的手電筒:“他們這的房子有點老,設(shè)備什么的都很舊,燈是聲控的,不過前幾天壞了。” 他伸出手:“牽著我,小心點?!?/br> 蘇荷點點頭,聽話的牽著他的手。 掌心相抵,一冷一熱,蔣方年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一點。 喉結(jié)輕滾,牽著她的那只手稍微用力了一些。 走廊有點長,墻上還貼著小廣告。 有的住戶門甚至還被人用紅色的筆寫滿了無恥小三,壞人家庭的字眼。 走到最盡頭的那家,蔣方年停下,關(guān)了手電筒:“到了?!?/br> 他敲了敲門,片刻后,里面?zhèn)鱽磔p微的響動聲。 門剛打開,趙毅十分做作的假哭一通:“你他媽可算來了,嗚嗚嗚,嚇?biāo)廊思伊?。?/br> 蔣方年黑著一張臉:“你惡不惡心?!?/br> 趙毅看見站在一旁的蘇荷以后,雙眼一亮:“小荷花來了呀?!?/br> 他把門打開:“進(jìn)來坐進(jìn)來坐?!?/br> 蘇荷下意識的看了蔣方年一眼,才進(jìn)去。 看到里面的景象后,蘇荷愣了片刻。 實在是…… 太詭異了。 沒有開燈的客廳,茶幾上燃著幾根蠟燭。 遲緣坐在旁邊,臉被燭光映亮。 有點像在舉行某種奇怪儀式。 …… “你們這是……” 趙毅一臉委屈的躲在蔣方年身后:“我就說我家鬧鬼吧,剛剛所有的燈突然一起暗了,按開關(guān)也沒用,明明其他住戶都是好好的?!彼鲎鞯某读藙e蔣方年的衣袖,“方年哥哥,你可得保護(hù)人家啊?!?/br> 蔣方年深呼了一口氣,在心里告訴自己,蘇荷在這里,他不能動手,要冷靜。 然后拿了手電筒出去檢查他家的電能表。 “保險絲斷了,把電筆給我?!?/br> 趙毅翻找一通,拿了電筆出去遞給他:“你還會修這個?。俊?/br> 蔣方年站在椅子上,袖口往上卷了一截,手里拿著手電筒。 看上去還有那么些專業(yè)的。 趙毅覺得蔣方年這么帥的樣子必須得讓蘇荷看到,于是把她喊過來。 “小荷花,你幫我們年哥扶一下椅子?!?/br> 蘇荷應(yīng)了一聲,過來給他扶椅子。 蔣方年突然有點緊張。 …… 手心微微出了點汗,這么被蘇荷看著,說不緊張那肯定是假的。 蘇荷以為他是在害怕,又不想讓他下不來臺。 于是輕聲開口:“你下來,讓我試試吧?!?/br> “這么危險,怎么能讓你來?!?/br> “你先進(jìn)去,我馬上就弄好了?!?/br> 這么被她直勾勾的看著,蔣方年自己都不知道得弄到什么時候去。 蘇荷以為他是覺得沒面子,在死撐,于是換了個語氣,柔聲撒著嬌:“沒事的,你會保護(hù)我的啊?!?/br> “你讓我試試好不好?!彼p輕捏著他的衣角,“好不好嘛?” 溫言軟語,像是棉花做的拳頭捶在了他的胸口。 心臟頓時軟的一塌糊涂。 還能說不好嗎。 命給她都行。 蔣方年從椅子上下來。 伸手按了按,挺牢固的,不會摔。 蘇荷在他的小心攙扶下爬上去。 有點高,但她一點也不害怕。 因為蔣方年在下面扶著。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為什么每次和蔣方年在一起,她就莫名的很安心,會想依賴他,想靠近他。 就連剛才也是,知道他不會讓自己摔倒,所以即使是站在這么高的椅子上,她也一點都不害怕。 搖了搖頭,打消了腦海里這個詭異的念頭。 她把新的保險絲換上去。 趙毅不過是想出來看看蘇荷有沒有被他們無所不能的年哥迷倒時。 結(jié)果看到蘇荷在換保險絲? 蔣方年在下面扶凳子? 怎么這角色……換的有點快啊。 蘇荷很快就換完了,她關(guān)上電能表,小心翼翼的從椅子上下來。 蔣方年扶著她:“小心點?!?/br> 下來以后,她拍了拍手,電能表有點臟,才碰了那么一會,她就滿手的灰:“修好了,你打開試試?!?/br> 趙毅隨手把靠近門口的開關(guān)打開。 果然亮了。 一臉驚奇的看著她:“小荷花你居然連這個也會?!?/br> 蘇荷笑了笑:“小的時候我爸工作忙,經(jīng)常不回家,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的。” 趙毅一個勁的稱贊她:“不錯不錯,女強(qiáng)人,以后誰娶了你那簡直是祖墳冒青煙啊?!?/br> 蘇荷被他說的都不好意思了:“也……也沒有你說的這么好啦?!?/br> 蔣方年聽到她剛才的話,眼里卻暗了一瞬。 他不希望她什么都會,因為這意味著,這些事她都做過。 修電表,做飯,甚至還有更多的事。 這些東西,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都不一定全會,而她那么小就不得不自己親力親為。 獨自一人面對突然暗掉的房間,她會不會害怕。 第一次踩在椅子上換保險絲,她會不會害怕。 他低頭,嘴唇緊抿著。 看出了他的不高興,蘇荷小心翼翼的走到他旁邊:“你不高興嗎?” 蔣方年看著她,搖了搖頭:“沒有。” 她松了一口氣:“沒有就好?!?/br> 蔣方年垂眸:“擔(dān)心我?” “不,我是在擔(dān)心我自己?!彼f的一本正經(jīng),“你要是不高興的話,我又得費(fèi)盡心思來哄你了?!?/br> 蔣方年呼吸微滯:“我不用哄的?!?/br> 蘇荷歪頭:“真的不用哄嗎,那你以后不高興的時候,我就不哄你了?!?/br> 蔣方年急忙改口:“用的,用!” 蘇荷笑了笑:“那就不要不高興了,趙毅說作為幫他修保險絲的酬勞,要請我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