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這么有紀(jì)念意義的場景,怎么能不被小荷花知道呢。 等明天她把自己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了,就有好戲看了。 昨天被灌酒的事,他可一直記著呢。 徐楊把手機(jī)放回上衣口袋,剛剛那個被打的人趁亂逃了以后,周圍的人見沒熱鬧看了,就都各玩各的去了。 徐楊拍手過去:“可以嘛,今年的奧斯卡大獎非你莫屬啊,蔣影帝?!?/br> 經(jīng)過剛才的事,蔣方年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他直起上身,襯衣扣子上面兩顆是解開的。 手還撐在吧臺上,袖口往上卷了一截,腕骨微凸。 半截鎖骨微露在外,覆著一層淺薄的陰影,他臉上的情緒寡淡,眼神冷冽。 徐楊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男人的演技實在是好,那天如果不是他最后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他都要以為他真的是那種謙和溫柔的人設(shè)了。 現(xiàn)在又是另外一副景象了,別說模樣和神情了,就連他的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好像在說,別惹我。 徐楊偏偏就是那種喜歡迎難而上的人。 他家里是做房地產(chǎn)的,算是個富二代,從小就聽盡了周圍人的奉承,什么時候像昨天那么狼狽過。 “之前裝的不是挺像嗎,怎么今天不繼續(xù)裝了?”徐楊嘴角壓著笑意,嘲諷味兒十足,“看小荷花不在了,所以就覺得沒裝的必要了是吧?” 蔣方年不知道在想什么,聽到他的話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直到小荷花三個字從徐楊嘴里說出來,才稍微來了點反應(yīng)。 蔣方年微抬眼睫,冷聲開口:“小荷花這三個字也是你這條狗能叫的?” 徐楊輕呵一聲,趙毅剛剛出去了,這會就他一個人,還喝多了。 而他們這邊,算上他一共六個。 六打一,他不怵,底氣也足。 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到蔣方年面前,挑釁般的說道:“我不光要現(xiàn)在叫,以后我在床上壓著她的時候……” 他話還沒說完,腹部傳來劇痛。 蔣方年收回腳,慢條斯理的脫了外套,扔在一旁。 下顎微抬,垂眸看他。 “說啊,怎么不繼續(xù)說了?” 徐楊痛的面部扭曲,惡狠狠的罵道:“cao,干死他!出了人命我兜著!” . 蘇荷畫完稿子已經(jīng)是四點了,她將東西保存以后備份,才安心的關(guān)了電腦。 天色擦黑,甚至還有人這個點起來跑步。 蘇荷打了個哈欠去洗漱。 等她忙完這一切回來后,已經(jīng)半小時過去了。 她困的眼睛都睜不太開。 穿上拖鞋去拉窗簾,視線往下,不經(jīng)意的一瞥。 他們這是高級別墅區(qū),有錢人才會住的地方,物業(yè)費也貴的嚇?biāo)廊恕?/br> 路燈一晚上都是開著的。 橘黃的燈光之下,蘇荷隱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低著頭,整個人蹲在旁邊。 看上去心酸又可憐。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那人抬起頭,五官被路燈映亮,臉上一片青紫,要多慘就有多慘。 蘇荷還是認(rèn)出了他。 蔣方年? 遲疑了一會。 她轉(zhuǎn)身下樓,開門出去。這個時間點寒氣最重,蔣方年還只穿了這么一點,還好蘇荷下樓時帶了件外套。 她走過去給他搭上,低聲問他:“怎么回事?” 蔣方年看著她,也不說話,那雙桃花眼略微往下垂,像一只受傷的小鹿正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蘇荷被他看的心一軟,語氣也下意識的放輕了很多:“到底怎么了,這是誰打的?” 蔣方年搖了搖頭,仍舊沉默。 蘇荷微抿了唇,他這幅樣子看上去實在太可憐了。 他的手機(jī)就放在花壇邊上,震了幾下。 蘇荷下意識的看過去。 【趙毅:我剛問過了,鬧事的那個人叫徐楊。】 徐楊…… 蘇荷眼色一暗,問他:“是徐楊動的手?” 蘇荷的視線錯開的及時,所以也沒看到趙毅后面發(fā)來的那句。 【趙毅:你他媽行啊,一個人把人家六個揍成那樣。】 安靜良久,蔣方年點了點頭。 好脾氣的蘇荷難得生氣:“太過分了!他……” 她想爆一句粗口,可是從小連說話都輕言慢語的她哪里會說臟話。 這會卡了殼,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他這個壞蛋!” 惡狠狠的語氣,配上她軟綿的聲音,毫無攻擊性。 蘇荷罵完以后也不忘繼續(xù)安慰蔣方年:“你也別太難過了。” 蔣方年剛才的確很難過。 應(yīng)該說,他今天一整天都很難過。 可看到蘇荷了,他突然覺得這份難過淡了一些。 “小荷花?!?/br> 他終于開口,輕聲喊她。 蘇荷應(yīng)道:“我在呢?!?/br> 他抬了頭,即使臉上有傷,仍舊不能將他的好看折損一分一毫。 蘇荷看著他的眼睛,他是典型的桃花眼,雙眼皮在眼尾岔開,略微上挑,像有光墜在里面,如星辰一般。 他拉住她的手,指腹落在她的掌心,而后緩緩收緊。 微風(fēng)帶著涼意,安靜的夜里,他說話的聲音很輕。 “以后,你能不能只讓我一個人喊你小荷花?” 語氣像在撒嬌,又帶點兒委屈。 蘇荷沉默片刻。 好……好可愛tut 第九章 蔣方年的樣子讓蘇荷的心一軟再軟。 根本就不忍心拒絕。 “好。” 他看見了她眼底的烏青,知道她肯定又工作到了現(xiàn)在。 其實他過來,也不是抱著一定要見到她的心態(tài),就是太難過了,哪怕是在離她近點的地方站著,他都覺得能稍微好受一些。 仿佛風(fēng)里都是她身上的奶香味,輕而易舉的就撫平了他身上的燥意。 蔣方年站起身,把衣服還給她:“進(jìn)去吧?!?/br> 蘇荷不是很放心:“可是你……” “我沒事?!笔Y方年按了按嘴角的傷口,他也就臉上傷多了一點,因為最直觀,蘇荷一眼就能看見。 不然憑那幾個健身房都不去的弱雞,怎么可能傷到他。 蘇荷把衣服給他:“這個你穿著吧,以后再還給我也行?!?/br> 是一件迷彩的外套,也是蘇荷唯一一件中性的衣服了,還是遲緣幫她選的。 蔣方年看了她一眼,也沒有繼續(xù)拒絕,伸手接過:“謝謝?!?/br> 蘇荷和他揮手:“那我先上去了,你早點回去休息,記得上藥?!?/br> 天空露出了一抹魚肚白,蔣方年看著完全關(guān)上的大門,握著外套的手一收再收。 從大宅搬出來以后,蔣方年單獨住在外面,依次把家里的燈打開,他脫掉一身酒氣的衣服進(jìn)了浴室。 洗完澡出來,他上床躺下,翻來覆去了一會,怎么也睡不著。 他坐起身,把沙發(fā)上的那件外套拿過來。 衣服有點大,他穿著都正合適,不難想象蘇荷那樣的個子穿上以后會到哪里。 蔣方年回憶了一下蘇荷的和自己的身高差距,手在腿上比劃了一下,她要是穿上的話,估計就在這里了。 蔣方年手一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紅著一張臉倒在床上。 他抓著衣服湊近鼻間聞了聞。 可能因為洗過,再加上穿的次數(shù)少,那股蘇荷身上慣有的奶香被稀釋的很淡。